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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我是徐家子 第838章 錚錚我家王府......
午后,
席面已散,
平梅、華蘭、榮飛燕等同輩人在清涼的廳堂里喝茶說話。
孫氏則和王若弗挽著老夫人的胳膊,沿著游廊散著步去了自己院子。
孫氏年輕時剛入徐家門就被婆婆苛待,若不是面冷心熱的老夫人伸出援手,她的日子不知道會多么難過。
這么多年來,孫氏一直對老夫人心存感激。
而老夫人當年出手相幫,一是聽到孫氏的遭遇后于心不忍,二是看徐家宗廟的面子,畢竟老夫人父母的牌位就在祠堂中。
當年賀老夫人盡心給孫氏診療,是耗費了老夫人的人情的。
但幫完孫氏之后,老夫人就將此事忘在了腦后。
之后盛紘中試,因為盛紘的婚事,盛徐兩家的關系鬧僵后便冷了下去。
從始至終,老夫人都沒有圖回報的心思。
老夫人也沒想到,二十多年后,孫氏還會念著當年的恩情,愿意用嫡子載章的婚事來幫盛家。
若是個不知道感恩的,這么多年下去,早把這事兒淡忘了。
況且,徐家之前是有敗落的跡象的,還是孫氏成了勇毅侯府當家主母后,這才止住頹勢。
又在孫氏和徐明驊夫婦二人的多年經營下,徐家這才有了如此形勢。
對此,老夫人也是心懷感謝。
所以,雖說老夫人和孫氏見面的次數并不多,但只要一見面,兩人便感覺十分親近,似乎有說不完的話題。
這樣的關系,讓陪在一旁的王若弗都有些羨慕。
可王若弗對親家母孫氏也說不出什么來。
華蘭嫁人后就沒站過規矩,沒受過苛待,孫氏還幫著華蘭一起督促載章上勁。
不僅華蘭手里的能支配的銀錢每年變多,就連身份也從侯府媳婦升級為國公府媳婦。
這樣的婆婆在汴京城里可不多見。
路上,
“姑姑,昨日靖兒和錚錚她們進宮謝恩,太子妃也出面了呢。”
“哦?”
聽著孫氏的話語,老夫人和王若弗皆是面露驚訝。
“嘶!嫂嫂,太子妃月份不小了吧?”王若弗問道。
“是,下個月就要臨盆了。”孫氏笑道。
老夫人頗有感嘆的點著頭:“太子有后,實乃我朝之福呀!”
“姑姑說的是。”
說著話,
眾人進到了正屋中,感受著撲面而來的涼爽氣息,王若弗舒坦的嘆了口氣。
落座后,
女使奉上了飲子,
擺在一側一人高的轉扇也被搖動了起來,屋內涼風習習,很是舒爽。
啜飲了一口飲子后,孫氏將茶盞放在了桌上,笑道:“姑姑,弟妹,墨蘭那孩子的婚事可定下了?”
聽到此話,老夫人有些無奈又有些自嘲的笑了下。
王若弗努力掩下心中的幸災樂禍,抿了下嘴后說道:“嫂嫂,勞您掛念,聽您表弟的意思,還沒呢。”
孫氏一愣,道:“還沒定下?我瞧著表弟他挑中裴家,眼光是極好的,莫非.是有什么變故?”
王若弗看了眼老夫人,點頭道:“墨蘭那丫頭的生母林小娘,對裴家的親事有些不滿意!昨日攛掇著墨蘭那丫頭在官人面前哭訴了一番。”
“說什么官人不疼她,什么姐妹嫁的都是好人家,幾句下來官人就有些著惱,便沒將此事定下。”
“這”孫氏看了眼嘆氣苦笑的老夫人:“姑姑,弟妹,盛家孩子的親事,什么時候輪到一位小娘插手了?”
“讓你見笑了。”老夫人笑道。
孫氏趕忙搖頭:“姑姑,您哪里話,也就是實在親戚,弟妹她才會實言相告。”
王若弗微笑點頭。
老夫人擺手道:“如今盛家主君是你表弟,兒女婚事上我不好多言的,免得惹人嫌棄。”
“表弟他”孫氏最后一個‘敢’字沒說出口,不然就有些以勢壓人了。
隨后,孫氏整理了一下心情,道:“姑姑,弟妹,若是可以的話,還是勸一下表弟吧。”
“裴家那孩子的親哥哥,之前在前安國公譚家門前受了重傷,雖無性命之憂,但已然是入不了軍了。”
“聽靖兒說,軍中職位多半會落在那孩子的身上,若是錯過了.”
聽著孫氏的話語,王若弗心中更加不想勸了。
老夫人點頭,拍了拍孫氏的手,笑道:“好,回家我就和他說說。勞你將此事這么放在心上!”
“姑姑您哪里話!我這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孫氏說完,老夫人、王若弗以及周圍的媽媽們,都不禁笑了兩聲。
笑聲稍歇,老夫人看著孫氏道:“方才我瞧著你眼中一直有些憂色,你也別太擔心,今日我看柴家孩子言談舉止頗有章法!”
“高門貴女,撐起靖兒那孩子的府邸是沒問題的。”
孫氏點頭:“姑姑說的是!其實,我也不是為了靖兒府里的事情擔心,主要是.”
抬頭看著老夫人和王若弗,孫氏笑了下道:“主要是我之前一直沒想到,靖兒他最小,卻是最早搬府別住的。尤其是他現在領著一軍,想想以后,我心里實在有些舍不得。”
看著孫氏的樣子,王若弗不禁想起之前長柏進考場的那幾日。
雖然只是幾天,但王若弗就掛念長柏掛念的不行。
而徐載靖搬府別住,以后還要領兵上戰場,分別的日子短則幾個月,長則數年。
想著這些,感同身受的王若弗趕忙開解道:“嫂嫂,你別亂想!靖哥兒這孩子有福氣的!頭上定有魁星罩著,真人神仙保佑著呢!遇到什么事兒定能逢兇化吉,轉危為安!”
“就是搬府別住了,您想他就讓人傳個信,靖哥兒不立馬回來看您!”
“就怕以后靖哥兒孩子多了”王若弗指了指屋子道:“在這屋里吵的你頭疼。”
一旁的老夫人看向說話的王若弗,眼神中滿是贊許的神色。
侍立在側的劉媽媽,眼含笑意的連連點頭。
孫氏被開解了兩句,心情也好了很多,笑道:“那就借弟妹吉言了!”
“您這話就見外了。”王若弗笑道。
眾人又說了會兒話。
房媽媽看了看天色,同老夫人對視一眼后在劉媽媽耳邊說了兩句。
劉媽媽又將意思耳語給了王若弗。
王若弗聽完后點頭站起身:“母親,嫂嫂,瞧著時辰差不多了,我去前院看看車馬。”
老夫人和孫氏微笑點頭。
待劉媽媽回來稟告,孫氏便陪著老夫人離開了院子。
路上,
老夫人低聲同孫氏說道:“之前明兒的婚事還未定下,就聽她說,柴家姑娘對靖兒這孩子用情頗深,會試的時候,手都”
孫氏頷首:“對!之前.”
思索片刻后,孫氏否決了心中的某個想法,繼續道:“之前兩個孩子頗有緣分,錚錚對靖兒頗為喜歡,之后又有皇家成全,就是.”
說著,孫氏略有些歉意的看了眼老夫人:“就是,若靖兒他沒求賜婚,明兒說不定能當個國公府的主母。”
“誒——”老夫人搖頭否決,擺手道:“不可能的!平寧郡主那般心高氣傲的,怎么會讓明兒進門。”
老夫人看著孫氏道:“這些事你別放心上!兩個孩子同窗多年,之前在揚州靖兒就幫過明蘭小娘,明兒對他也是喜歡的。”
孫氏這才松了一口氣。
下午的陽光中,徐家眾人送走了親戚們。
幾位族老則在徐家留宿,明日一早同徐明驊一起啟程。
戌時初刻(晚七點)
時辰稍晚,但天色依舊明亮。
徐載靖院兒,
書房窗邊,
徐載靖坐在椅子上,
明蘭和榮飛燕跟著柴錚錚一起,站在徐載靖身后,眼神好奇的看著身前徐載靖打開從祠堂中帶出的木盒。
盒蓋翻起,
木盒中放著一本飾以絹面的厚冊,上書‘衛國郡王府世譜’幾個字。
徐載靖剛想伸手去拿的時候,
“官人。”
一旁的榮飛燕提醒了一聲后,將手里的帕子遞了過來。
回頭看著點頭的柴錚錚,徐載靖無奈接過帕子后,用帕子包著手將冊子取了出來。
將絹面的封面打開,入眼便是一篇字跡極俊的序言。
只看到第一個字,徐載靖便立馬站了起來。
原因無他,序言第一句就是‘朕聞,萬物本乎天,人本乎祖’
“官人,這是陛下親自作序?”柴錚錚驚訝道。
徐載靖點頭:“對。”
沒看序言內容,徐載靖指著序言左下角的兩個紅印,道:“這是陛下的小璽,太子殿下的閑章”
徐載靖身旁的榮飛燕和明蘭,忍不住驚訝的相視一眼。
緩了一會兒,徐載靖這才坐回到椅子上,和三位夫人細細看起了序言。
“徐氏,肇基代郡,世載忠良.”
序言內容分為幾部分。
先溯淵源,說了徐家的傳承,自開國到徐明驊這一代的諸般功績,內容頗為詳實,可見是查了不少史料記錄;
再述功績,說了徐載靖的功績,內容與封王的圣旨頗為相似;
又顯榮耀,說了徐載靖所受的封賞;
又立規矩,說了新立宗支的輩分排行;
最后寄期望,說的是對后代子孫的殷切期望。
落款是當今皇帝,后面又標明是太子趙枋謄寫。
讀完序言,看著落款和標記,三位夫人不禁驚嘆搖頭。
這等殊榮,就是平常些的王府都沒有的。
明蘭等三人感嘆完,便看到徐載靖的手指在序言這一頁上久久未動。
“官人?”明蘭低聲提醒了一句:“你這是怎么了?”
徐載靖回頭看了下三位夫人,深呼吸了一下,說道:“沒什么!就是之前我未有表字,既然序言是陛下所作殿下謄寫,那么”
“嗯。”徐載靖重重點頭。
“那趕緊看看吧!”柴錚錚催促道。
一旁的榮飛燕和明蘭點頭不迭。
“好!”
徐載靖深呼吸了一下后,捏著質量極佳的書頁,緩緩的將序言這頁揭過。
入眼便是‘第一世祖(空)王名載靖,字任之.’等一列大字。
因為徐載靖還在世,上面自然不能用‘諱’,而是用‘名’。
第一列大字旁,還有小字備注了徐載靖的父母,也都是用‘名’而非‘諱’。
再往后則是柴錚錚、榮飛燕、明蘭三人的姓名。
“《論語·泰伯》有言,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明蘭輕聲說道。
榮飛燕和柴錚錚對視一眼后,接話道:“官人,陛下這是用了您名字中的‘載’字,而非‘靖’字。”
柴錚錚看著徐載靖道:“這表字,可見陛下對官人您的信賴與寄托。”
徐載靖深呼吸了一下,頷首道:“是啊!”
屋內變的安靜。
院子里還在搬東西打包的動靜隱約傳來。
屋外,
葡萄架下陰涼處,
脖子上系著紅繩的貍奴站起身后伸了懶腰。
“官人,明日我們給您準備些灑金箋”
“好!”
日落西山,暮色四合。
徐家后院廳堂,華燈初上。
比中午席面小很多的桌子旁,徐明驊和孫氏所在上首,旁邊依次坐著謝氏、載章和華蘭、徐載靖和三位夫人以及寧梅。
最下首則坐著興代、興仲和清儀。
有端著托盤的女使走進了廳堂中。
坐在徐載靖下首的柴錚錚同榮飛燕、明蘭對視一眼后,齊齊站起朝女使走去。
“哎,你們三個這是干嘛,快坐下!”孫氏招手道。
徐明驊也是點頭擺手。
徐載靖道:“父親,母親,她們三位已經商量好了,今晚是要擺一次菜的。”
說著徐載靖朝謝氏和華蘭揮手:“大嫂,二嫂,你們坐下。”
說話間,柴錚錚已經將一碟菜放到了桌子上,看著其他人道:“兩位嫂嫂,你們坐下吧!我們三個自進門來還沒干過活兒呢!”
看著起身的謝氏和華蘭,還是徐明驊拍板點頭:“行了,就聽靖兒他們的吧。”
很快,榮飛燕和明蘭幫著布菜,柴錚錚將幾個酒盅放到了眾人跟前。
今日自然不是徐家最后一次家宴,但卻是沒分家前的最后一次。
隨后,柴錚錚接過酒壺,幫著徐家眾人斟滿了酒杯。
孫氏笑看著柴錚錚,道:“錚錚,你和飛燕、明蘭她們也坐下,咱們一起喝。”
柴錚錚趕忙應是,和榮飛燕、明蘭一起坐到了座位上。
當柴錚錚想要給自己斟酒的時候,徐載靖伸手將酒壺拿了過去。
“靖兒,你這是干嘛?”孫氏嗔怪道。
徐載靖看了眼羞澀的柴錚錚后,看著孫氏笑道:“母親,錚錚就算了,不讓她喝酒,就喝些飲子吧。”
榮飛燕和明蘭聞言一臉疑惑。
其他人也是一般的表情,只有面前擺著飲子的華蘭,眼睛一轉后眼神驚喜的看著柴錚錚。
看著低頭的柴錚錚,桌上眾人反應片刻,大人們便也明白了。
“錚錚!難道?”孫氏驚訝問道。
徐明驊也是瞪大了眼睛。
明蘭等人紛紛朝柴錚錚看去。
柴錚錚抬起頭,羞澀的點了下頭:“母親.嗯!”
載章看到此景,朝著自家小弟豎了個大拇指。
下首的徐興代三人還有些不懂,還是離他們最近的明蘭笑著解釋了兩句。
“哈哈!好,好啊!”徐明驊笑著點頭道。
離家前的一晚聽到這個消息,徐明驊是非常高興的。
孫氏先是一笑,然后又瞪著徐載靖道:“錚錚都有了,徐載靖你還讓她起身擺飯倒酒?”
“母親,兒子我.”徐載靖頓時有口難言。
“母親,是媳婦沒讓官人說的,母親愛護媳婦,可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干。”柴錚錚笑道。
“哎呀,你們真是胡鬧!”孫氏搖頭說完,又趕忙問道:“可告訴親家母了?”
柴錚錚微微搖頭。
“你們真是!”孫氏搖著頭,恨恨的點了點兩人:“明日搬家,你們正好順路去柴家,和親家母說一聲!可知道了?”
“是,母親。”徐載靖和柴錚錚齊聲應道。
有喜事一樁,席面上自也是歡聲笑語,少有徐載靖搬家前離別的悲傷。
敬了幾盞酒后,徐明驊又單獨和徐載靖喝了三杯。
“靖兒,之前在白高,你已經經歷過戰場。但當斥候和指揮一軍完全不同,要學要經歷的事情還有很多。”
“切不可妄自尊大剛愎自用,借著自己的勇武就橫沖直撞!”
聽著父親的話語,徐載靖看著徐明驊已經有些變白的發絲,點頭道:“父親放心,兒子省的。”
徐明驊看著兒子的眼睛,見徐載靖眼神沉穩滿是認真,便放心的舉起酒杯,和徐載靖碰了一下。
一旁的載章,看著碰杯的父親和弟弟,眼中滿是羨慕的抿了下嘴。
心中有些失落的時候,就感覺桌下的手被人握了一下,側頭看去,華蘭正朝著他微笑著。
看著華蘭亮晶晶的眼睛,載章郁悶的心情瞬間一掃而光。
轉過天來,
早晨,
陽光照在皇城東墻上,讓宮墻上的禁衛瞇起了眼睛。
居高臨下的看去,護城河畔,柴家大門口有一隊儀仗停了下來。
柴家二門處,
方才正用著早餐的柴夫人用手帕擦了擦嘴角。
看著甩開徐載靖的手,笑著朝自己走來的柴錚錚,柴夫人感覺心里咯噔了一下。
和兩個兒媳婦朝前走了兩步,柴夫人握住了女兒的手。
沒搭理柴錚錚,柴夫人先朝著徐載靖笑了笑:“姑爺,早飯可用了?”
徐載靖趕忙躬身:“岳母大人,來的時候就用過了。”
柴夫人笑著點頭,眼神詢問的看了眼女兒后,繼續道:“姑爺,走,咱們先進院兒。”
“哎。”徐載靖笑著應道。
路上,柴夫人同柴錚錚說道:“你們今日怎么有空過來了?”
柴錚錚朝著兩個嫂嫂笑著點頭后,疑惑道:“母親,女兒順道,還不能回娘家看看了?”
柴夫人朝著柴錚錚蹙眉撇嘴后,又朝徐載靖笑道:“姑爺,今日代國公可啟程了?”
“是的!寅時正刻前后啟程的。”
“時辰正好,天氣涼快不曬人!”柴夫人笑道。
進了廳堂,
徐載靖坐在了柴夫人下首。
看著英俊瀟灑,雖習慣性的端坐如山,但面色輕松帶著笑容的女婿徐載靖,柴夫人越看越高興,越看越滿意,滿意到連連點頭。
這般眼神不禁讓柴錚錚吃味道:“母親,我才是您的親女兒。”
柴夫人板起臉:“我知道。”
說完,柴夫人臉上又出現燦爛的笑容,看著奉茶的女使道:“姑爺,快喝茶。”
“哎。”徐載靖接過茶盞。
笑著點頭后,徐載靖得意的挑了下眉,看了眼蹙眉撇嘴,無言以對的柴錚錚。
坐在徐載靖對面,柴錚錚的兩位嫂嫂,看到此番夫婦互動后不禁相視一笑。
柴夫人從徐載靖身上移開視線,再次板起臉,蹙眉看著柴錚錚,眼中滿是‘快說,你為什么回娘家’的敦促神色。
看著女兒撅起了嘴,柴夫人又看向了跟著進來的云木等貼身女使。
看著女使連連打眼色的樣子,柴夫人疑惑的看向了柴錚錚。
不理柴錚錚,柴夫人看著徐載靖笑道:“姑爺,今日這是?”
沒等徐載靖說話,柴錚錚便轉頭直勾勾的看來,眼中滿是威脅的神色。
徐載靖抿嘴挑眉,單手端著茶盞,喝了口茶后,看著柴夫人,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道:“岳母大人,真是好茶。”
柴夫人一愣,隨即笑道:“好茶?姑爺喜歡,走的時候我讓人給你裝上兩籃。”
“哎!多謝岳母。”
“別客氣。”柴夫人說完,見從徐載靖這兒問不出什么,只能再次看向柴錚錚。
坐在一旁的柴家兩位媳婦,卻面露驚訝的對視了一眼。
“母親。”長媳盧氏喚了一聲柴夫人。
“唔?”
盧氏朝著柴夫人使了個眼色后看向了柴錚錚。
柴夫人依舊有些茫然。
“母親,錚錚,肚子。”盧氏無奈提醒道。
柴夫人蹙眉想了想后,看著抿著嘴,眼睛不知道往哪兒放的女兒,一個想法油然而生。
“錚錚,難道你有了?”柴夫人看了眼徐載靖后問道。
“嗯!”柴錚錚點頭。
柴夫人聞聲,木然的看向了徐載靖。
徐載靖笑著點頭:“岳母大人,約莫有八九成的把握。”
“吱——”
柴夫人坐下的椅子被猛然起身的她給推到了一旁。
走了兩步,柴夫人走到柴錚錚身邊:“錚兒,真的?”
“是的,母親。”
“好!好!好!”柴夫人笑著走了兩步后,又氣沖沖的走到柴錚錚跟前:“好你個柴錚錚,方才一開始怎么不說?”
柴錚錚撅嘴道:“一進家門,母親您眼里就只有女婿了,女兒哪有機會說。”
“你!”柴夫人說著就要去揪柴錚錚的耳朵。
可手伸到一半就收了回去:“給你攢著,等你.以后再全還你!”
說著,柴夫人轉頭看向徐載靖,笑道:“辛苦你了,姑爺。”
徐載靖聞言,趕忙放下茶盞,低頭躬身拱手:“岳母大人,您,您哪里話,小婿不辛苦,錚錚辛苦才對。”
“噗嗤。”
一旁的柴錚錚捂嘴笑了起來。
旁邊坐著的兩個媳婦,云木等女使也不禁用力抿緊了嘴,不讓自己笑出來。
柴夫人略有些尷尬,笑了笑后說道:“中午別回去了,在家里用飯吧。”
“是,岳母大人。”徐載靖依舊低頭躬身。
“快坐!”
“哎。”
落座后,柴夫人看著柴錚錚說道:“這事兒你婆母知道吧?”
“知道。”
“嗯。咱們知道就行了,等三個月后坐穩了,再往外說。”柴夫人說話的時候,是環顧了屋中所有人的。
被她視線掃過的人,紛紛點頭應是。
中午時分,
柴家主君帶著兒子和徐載靖還在喝酒。
柴錚錚則被柴夫人扯到了自己屋里。
涼爽的屋內,
柴夫人朝著柴錚錚搖著團扇,關切的問道:“錚錚,昨晚你官人在哪兒睡的?”
柴錚錚抿嘴,稍有些羞澀的說道:“在我榻上。”
此話出口,柴錚錚便看到柴夫人嗔怪的看向了自己。
柴錚錚有些美滋滋的說道:“母親,我也想讓官人去兩位妹妹那兒的,可他就是要和女兒睡”
柴夫人無奈道:“你官人說和你睡,你就允了?”
“嗯,他說怕我多想。”柴錚錚笑道。
柴夫人搖頭:“好在你婚后榮家和盛家的姑娘先后進門,不然.”
“今晚可別拘著你官人了,讓他去別屋睡!”柴夫人又道。
看著柴錚錚的樣子,柴夫人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官人這么精壯的一個男子,你也是食髓知味!照你說的,你們三天沒動過了吧?”
柴錚錚羞澀點頭。
“所以說,你倆必須分開,不然你倆耳鬢廝磨,天雷勾地火,不知哪一下就真要出了什么紕漏,到時有你哭的!”
聽著柴夫人的話,柴錚錚無奈抿嘴點頭:“女兒知道了。”
看到女兒聽話,柴夫人這才松了一口氣:“你肚子里的這個不論是男是女,都是你官人的第一個孩子,這種情感就這么一次。”
“可不能浪費或者讓人給搶了去。”
“女兒知道。”柴錚錚朝柴夫人笑了下后應道。
“嗯,這還差不多!”柴夫人點頭后,又問道:“之前你說你婆母和你交接好了,那么你家王府如今有多少家產,你可弄明白了?”
一聊這個話題,柴錚錚眼睛亮了一下,連連點頭笑道:“嗯嗯,母親,女兒弄明白了。”
“說說。”柴夫人笑道。
“母親,玉米和棉花的事情,您是知道的吧?”柴錚錚問道。
柴夫人點頭:“知道啊,自從多了這兩種作物,我朝歲入這些年前便連連增長!去年時又有新高,說是合計近一萬萬貫!”
柴錚錚笑了笑:“母親,這兩種東西背后,其實都有徐家的影子,或者說我官人的影子。”
“婆母她聯合了曹家、顧家、吳家、盧家、鄭家、盛家、白家、等等門戶,一起弄這些,十幾年下來家資頗豐。”
柴夫人一臉恍然大悟:“玉米好說,成熟后多是充作軍資。”
“棉花可就不同了,從地里收獲到變成棉布、棉甲,里面漂染、軋制等等的門道可多了。”
柴錚錚點頭:“是的母親,其中很多門道便是在這些高門手中。”
看著柴夫人依舊詢問的眼神,柴錚錚低聲道:“分家時,婆母和兩位嫂嫂做主,分給我家.”
看著柴錚錚豎起的五根手指,柴夫人驚訝道:“五百萬貫?這么多?”
柴錚錚重重點頭:“婆母她說,是徐家近十年以來的積攢一半!婆母還說”
‘還說’了一會兒,柴錚錚看著感興趣的母親就是不說下文。
“嘖!”柴夫人氣的忍不住拍了下柴錚錚的胳膊:“你這孩子,快說!”
柴錚錚忍不住笑了一下,道:“婆母說,要不是之前幾年官人他做主,每年撥了十幾萬貫出去給潘家、白家的船隊造船。分的銀錢還能更多些。”
“潘家?船隊?”柴夫人一愣:“莫非是去倭國運硫磺?這可是暴利!”
柴錚錚搖頭,有些不解的說道:“順路的話運一下,但說是主要讓船隊直著往北走,尋找前朝史籍中給前朝朝貢的最北之國‘流鬼國’。”
柴夫人緩緩點頭:“哦——!若是尋到了,那對我朝而言,也是一樁祥瑞!興許皇家高興,一番賞賜就能回本!”
“可按說,要是去北邊,若是能做些買賣,也不至于幾十萬貫都虧掉吧?”
柴錚錚嘆了口氣:“聽說是賺多賺少的,官人都讓船隊的人在沿岸設立據點了!也有些別的想法兒在里面,說是從海邊登陸,騎馬就能從背后到金國的國都。”
“金國國都?天爺!”柴夫人不禁搖頭感嘆:“沒看出來,這小子,不聲不響的居然干了這么多事兒!”
“嗯!”柴錚錚點頭:“在外面瞧著徐家的用度,女兒也沒想到婆母她居然這么有錢。”
“對了母親!陛下給官人賜了表字。”柴錚錚笑道:“官人他表字任之!今日剛給交好人家的人家發了帖子。”
柴夫人聞言點頭,欣慰道:“徐載靖,字任之!任重而道遠啊!”
“嗯。”
柴夫人摸了摸女兒的小臉,道:“有這么一個官人,你可別摟著自己的嫁妝不松手。”
“母親,女兒知道!”柴錚錚羞澀的低下了頭。
一開始她就沒這個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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