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1章 “小娘,要回禮的。”

知否：我是徐家子 第831章 “小娘,要回禮的。”

隨即，長柏一甩袖子：“胡說！”

“哦”長槙緩緩點頭。

看著長槙不相信的眼神，長柏無奈道：“你！真是人小鬼大！”

長槙笑了笑。

馬蹄聲靠近，長柏趕忙看向顧廷燁和梁晗。

“長柏、長槙！”顧廷燁翻身下馬笑著招呼道。

長柏兄弟二人趕忙躬身拱手一禮。

“還請六姑娘快快梳妝！郡王哥哥他可是著急呢！”跟在顧廷燁身邊的梁晗笑道。

“好說！好說！里面請。”長柏伸手作請。

“請。”顧廷燁同樣笑著施禮。

進了院兒門，

顧廷燁低聲道：“長柏，長楓呢？”

“呃——他在祠堂附近幫忙呢！很快就過來！”

“哦！”

一旁的長槙挑了下眉。

“我和六郎是第一趟催妝禮，后面是盧小公爺和鄭驍.”

說著話，看著迎面走來的盛維、長梧和虞湖光，顧廷燁和梁晗趕忙行禮。

盛維回禮卻比兩個勛爵子弟還要低。

施禮后，盛維看向梁晗的笑容尤為和藹，原因便是梁晗的舅舅任職戶部，之前盛家大房能被朝廷采購物資，那位吳大人是點頭拍板的。

去壽安堂的路上，

顧廷燁拍了拍健壯的長梧說道：“聽長柏說你苦練武藝，有空咱倆比比。”

長梧笑著點頭：“好說！”

與此同時，

盛家祠堂，

地面被擦的十分干凈，

供桌上香煙裊裊擺滿供品。

祠堂門外，一身新衣的如蘭、品蘭帶著各自女使，同腰系紅綢的丹橘、小桃一起站在門口朝里面看著。

明蘭雙手合十的跪在供桌前的蒲團上，眼中滿是憧憬的說道：“滿門祖宗先賢請聽！”

“今朝我嫁，未敢自專。

四時八節，不斷香煙。

告知神圣，萬望垂憐！

如魚似水，勝蜜糖甜。

五男二女，七子團圓。

二個女婿，達禮通賢；

五房媳婦，孝順無邊。

孫男孫女，代代相傳。

妯娌和睦，伯叔忻然。

奴仆敬重，小姑有緣。”

聽著祠堂內明蘭的聲音，

品蘭不住點頭，似乎對明蘭記住這么些詞兒很是佩服。

如蘭微笑抿著嘴唇，笑彎的眼中滿是美好的祝福。

丹橘和小桃則不禁對視一笑。

明蘭朝著盛家的牌位叩首后起身，又躬身一禮這才退出了祠堂。

直到此時，墨蘭才一臉不悅的來到祠堂外。

看了眼明蘭后，墨蘭敷衍的說道：“六妹妹，恭喜了！”

明蘭依舊笑容滿面：“多謝四姐姐。”說完，明蘭看著如蘭、品蘭等人：“走吧！”

壽安堂，

游廊上、門窗上都貼著喜字系著紅綢。

往日有些冷清的屋內，今日坐滿了賓客。

一身喜氣的老夫人和大房老太太一起坐在羅漢椅上，看著下首的顧廷燁、梁晗笑著點頭。

一番寒暄后，老夫人笑道：“今日有勞！家里備下了些薄酒，還請移步落座。”

“是，老夫人。”

顧廷燁笑著起身，和梁晗一起躬身行禮。

陪著的盛紘和王若弗也站起了身，目送兩人在盛維、虞湖光等陪同下出了屋子。

待屋內只有盛家人，

老夫人笑容消失，看了眼精神很好的盛紘說道：“紘兒，瞧著時辰，賓客們差不多要來了！你準備著出去迎賓吧。”

盛紘剛要說話，老夫人又道：“順道看看長楓那孩子怎么了！妹妹成親，堂哥都來了，他還不出來。”

大房老太太和兒媳李大娘子看著盛紘笑而不語。

淑蘭和弟妹康允兒不約而同的看了眼侍立在一旁的衛恕意。

王若弗則撇了下嘴沒有說話。

盛紘躬身答道：“母親，長楓那孩子不知道昨夜吃了什么，今早開始就有些腹痛，為免他在貴客面前失態，兒子便讓他在林棲閣待著了。”

大房媳婦李大娘子輕聲道：“這天熱了，吃的是容易壞。”

“嫂嫂說的是！”盛紘趕忙道。

老夫人輕輕搖頭：“你就由著她吧。”

盛紘沒法兒聽出老夫人說的是誰，趕忙躬身一禮：“母親，您放心，兒子這就去看看。”

“嗯。”老夫人點頭。

衛宅，

大門口，

“吁！”

一輛馬車緩緩的停了下來，車簾被掀開后，盛裝的小蝶踩著馬凳走了下來。

感受著不遠處的視線，小蝶疑惑的側頭看了過去。

待發現那站在鄰居門口看過來的仆婦不認識后，小蝶禮貌的點了下頭。

“衛姐姐？你和伯母好了沒？”

小蝶說著話進到衛家院子，馬車也停到了路邊。

方才那看小蝶的仆婦湊到了馬車附近，看著車夫問道：“這位大兄弟，方才下車的是哪家的大娘子，瞧著穿戴真氣派！”

看了下仆婦，車夫道：“西水門倪家的大娘子！家里大姑娘是勛貴人家的主母！”

“哦哦！那今日這是去哪兒走親戚？”

聽著仆婦的問題，車夫笑了笑，點頭道：“嗯！”

看著車夫的樣子，仆婦思索片刻就從袖子里掏出了幾枚銅錢：“大兄弟，我們是剛搬過來的，一直想和街坊四鄰打好關系！”

“真要有什么喜事兒，我們也好給鄰居衛家送些賀禮”

車夫接過銅錢，很是認可的點著頭：“做得對！遠近不如近鄰啊！”

“要不是看你這大姐態度好，我也不會隨便說。”

看著仆婦興致盎然的樣子，車夫繼續道：“這衛家大娘子的親妹妹，乃是京中高官的貴妾！”

仆婦聽到這話，面上帶笑，眼中卻又輕蔑的神色一閃而過。

車夫笑道：“那位小娘的女兒，今日要嫁人了。”

“哦？不知嫁的是哪家高門？！”

“今科狀元相公知道吧？”

仆婦聞言一愣，眼睛不禁瞪大：“知知道啊！這位狀元相公不也是衛國郡王么？”

“嗯！那位貴女就是入郡王府當側妃！”

“側側妃？”

“是啊！”

這時，衛家門內傳來了說話聲。

看著不打招呼快步離開的仆婦，車夫搖了下頭：“聽到郡王府的名號，就嚇成這個樣子！真是沒見識！”

小蝶和衛家眾人去盛家時，

一旁的宅子中，

方才和車夫交談的仆婦，一邊喊一邊快步走進了內宅中。

“大娘子！大娘子！”

屋內，正在喝著飲子的金姓婦人蹙眉看著仆婦：“大早晨的，你叫個什么？”

走得快有些氣喘的仆婦，指著屋外說道：“大娘子，隔壁衛家，衛家”

“衛家？衛家怎么了？”

“衛家那位衛恕意，她居然入了京中高官的府邸，做了貴妾！今日.”

仆婦剛說了兩句，

“貴妾？”金姓婦人目露驚訝嗤笑道：“沒想到啊沒想到！衛恕意那般目中無人的高傲性子，竟然也能折腰去別家當妾室？”

“怪不得之前見到衛愈意，她會是那般態度！原來是”

“大娘子！”仆婦蹙眉打斷道：“今日衛恕意的女兒成親，是嫁進衛國郡王府中當側妃！”

金姓婦人聞言愣住。

“當啷！”

金姓婦人手一抖，端著的瓷杯砸在了桌子上，里面的飲子灑了一桌面。

“什么？她女兒入了郡王府當側妃？”金姓婦人問道。

“是的大娘子！”仆婦說著拿起抹布，趕忙幫著金姓婦人擦拭桌面。

金姓婦人顫聲道：“衛恕意她.她女兒當郡王府側妃？和榮家的姑娘一樣？”

仆婦趕忙應是。

“這，她何德何能，女兒能入郡王府當側妃啊？”金姓婦人質問道。

不等仆婦回答，金姓婦人眼神驚慌的說道：“有這樣的女婿，要是讓她知道我也回了汴京，不得想著法兒的報復我？”

“大娘子，報復不報復的另說，要是讓主君知道您得罪了這么遮奢的人家，怕不是.”

金姓婦人聽到這話，便感覺自己腰腿發軟，可她依舊強撐著說道：“我，我娘家也不是什么好相與的，也有在康王府當妾室的親戚”

仆婦低聲說道：“大娘子，那位在康王府的，瞧著寵愛已過，都有些自身難保了。”

“那可怎么辦？”金姓婦人慌亂問道。

“奴婢瞧著，只能請動老主君，他為官多年，雖然品級不高，但終究也能找到些官場上的關系。”

“金家還有一位姑娘嫁的人家和祝子爵是生死袍澤之前您瞧不上她們家，此時您也得走動起來了！”

仆婦說完，金姓婦人趕忙點頭：“對對對！都多少年的事兒了，說和一下應該也就過去了。”

下午，

盛家，

老夫人以及大房老太太等人已經離開壽安堂，去到了前院正廳。

壽安堂偏廳中，

墨蘭、品蘭和如蘭站在屏風外，看著快步走進來的小桃和喜鵲，品蘭笑著問道：“如何？新郎官的催妝詩可做出來了？”

小桃和喜鵲笑著點頭。

小桃正要背出來的時候，如蘭招手道：“快快，這得背給新娘子聽！”

此話一出，屋內眾人除了墨蘭都紛紛笑了起來。

“是，五姑娘！”

小桃福了一禮后快步走到屏風內，站在正梳妝的明蘭跟前，看著明蘭的期盼的眼神，笑著念道：“昔年總角初相見，已在維揚祖母堂。”

隨著小桃的背詩聲，明蘭不禁想起當年在揚州盛家初見徐載靖時的場景。

那時明蘭跟在自家小娘身邊，吃不飽穿不暖，日日盼著梁家去盛家提親。

因為那樣，自己和小桃就有機會吃飽肚子了。

剛見到徐載靖的時候，明蘭還以為是給大姐姐華蘭來送聘禮的梁家人。

經過華蘭介紹，明蘭才知道那位英俊挺拔的少年，是自家祖母在汴京的娘家親戚。

想著這些，明蘭伸手摸了摸自己發髻上的一個玉簪，簪子上有一枚偌大的東珠，十分的耀眼。

這是當年徐家送給盛家孩子們的禮物之一。

“詩硯同磨蘭蕙氣，心期暗許月波光。”

聽到這句，屏風外的品蘭一臉迷惑的看著身旁的如蘭：“如蘭妹妹，你上過幾年學，這句詩詞是什么意思呀？”

墨蘭撇了下嘴后，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切，原來那時候就勾搭在一起了。”

如蘭聽著品蘭的問題，面露難色的說道：“這我，我覺得是徐五哥哥感覺六妹妹好看！”

“哦！”品蘭似懂非懂的點著頭：“如蘭妹妹，你可真厲害！這都能聽懂！”

如蘭看了眼不說話的墨蘭，有些心虛的擺手道：“品蘭姐姐，我也沒有你說的那么厲害啦！”

這時，

崔媽媽和衛恕意來到了偏廳，看著廳內眾人道：“姑娘們，新娘子這兒就別待了，趕緊去廳堂中吧！”

三個蘭應是后帶著女使趕忙離開。

崔媽媽和衛恕意則走到了明蘭身邊。

看著明蘭的臉龐和頭上的一件紅寶石首飾，崔媽媽笑著點頭：“真好看！沒想到當年老太太的陪嫁首飾，戴在姑娘頭上這么相配。”

明蘭聞言羞澀的低下了頭。

旁邊的丹橘和小桃，連連點頭表示同意。

“再等會兒，咱們就要過去了，六姑娘，這花釵冠戴上吧。”

“嗯。”

待明蘭戴上花釵冠，一旁的衛恕意走上前，細心的幫明蘭整理了一下。

看著明蘭妝后的樣子，衛恕意輕聲道：“明兒，你入了徐家門，一定要善事舅姑”

前院正廳，

盛紘和王若弗坐在上首的椅子上。

兩人身旁各自站著長柏兄弟三人，如蘭墨蘭姐妹二人，更外側是劉媽媽、冬榮等仆從。

下首坐著老夫人、大房老太太、盛維夫婦，盛維夫婦身后站著長梧和淑蘭夫婦四人以及品蘭。

一身肅重裝扮的衛恕意滿懷期待的和房媽媽侍立在老夫人身后，看著門口一對兒牽扯紅綢邁步進屋的新人。

站在屋外的顧廷燁盧澤宗等人，也都看著徐載靖和明蘭。

期間鄭驍不時的和梁晗交頭接耳的說兩句，距離他們很近的盧澤宗聽的清楚，兩人有時贊嘆盛家六姑娘的相貌，有時感嘆自家義兄十分有福氣。

盧澤宗看著站在自己義兄身邊，可能較柴家姐姐稍矮一些的盛家姑娘，也是他現在的側妃嫂嫂的相貌。

看了片刻后，盧澤宗連連點頭，這位盛家的姐姐，相貌絲毫不比飛燕嫂嫂差。

待新人進屋。

“敬茶！”

屋內喊聲傳來，盧澤宗和其他儐相笑看著堂內的新人。

“岳父大人，請喝茶。”

牽著紅綢的徐載靖，端起一盞茶后遞向了盛紘。

盛紘自是一臉笑容的接過，啜飲一口后叮囑了兩句。

“岳母大人，請喝茶。”

“好好好！好孩.”剛想叫一聲好孩子，可想著徐載靖身上的爵位，王若弗一句話卡在了喉嚨里。

但瞧著徐載靖微笑點頭的樣子，王若弗福至心靈的繼續說了下去：“好孩子，以后.”

徐載靖敬完茶，明蘭將團扇和紅綢握在一只手中，另一只手給盛紘敬了一盞茶：“父親，請喝茶。”

盛紘欣然接過，又是一番叮囑。

待到了王若弗，王若弗飲茶后，從手腕兒上脫下兩只沉甸甸的金鐲子，笑著交給了走過來的劉媽媽。

王若弗叮囑明蘭的時候，劉媽媽也給明蘭戴上了那兩只金鐲子。

長槙站在長楓身邊，呆呆的看著堂中正在進行的婚禮。

聽著親姐姐明蘭說著“多謝母親教誨”的話語，長槙忽然感覺自己眼眶有些發熱。

“姐姐自今日離開盛家，便成了徐家人.”想著這些，長槙趕忙深呼吸了一下。

看著站在堂中朝自己看來的徐載靖，長槙和徐載靖對視一眼后，又低下了頭。

坐在一旁的老夫人眼中含淚面帶微笑的看著明蘭，雖然心情有些激動，但并未失控。

這時，

站在明蘭身邊的徐載靖看向了老夫人。

看著自家侄孫的眼神，老夫人一瞬間明白了他的想法兒，老夫人笑著點了點頭。

于是，舉著團扇的明蘭，便發現站在身邊的徐載靖朝著老夫人的方向躬身一禮。

明蘭見此，趕忙跟上。

等她行禮結束直起身，靜待片刻后，卻發現徐載靖又是躬身一禮。

明蘭用眼角發現，不論是父親盛紘還是嫡母王若弗，此時都在看向老夫人.的身后！

那里站著的正是明蘭的親生小娘衛恕意。

站在盛家座位后面的小蝶，神情激動的握著衛姨媽的手，壓低聲音顫聲說道：“姐姐，姐姐，那位郡王這一禮，是給小娘的吧？”

衛姨媽眼中含淚，沒有說話，只是更加有力的握著小蝶的手，并抖動了幾下。

衛恕意站在房媽媽身旁，感受著廳堂內眾人的視線，因為淚水，眼前的視野忽然變得模糊起來。

長槙也被徐載靖的舉動給震的不知道該做什么。

還是房媽媽反應快，趕忙用手絹兒幫衛恕意擦了擦淚水。

擦淚水的時候，房媽媽低聲耳語道：“小娘，要回禮的。”

衛恕意明明想笑，但是淚水卻止不住的往下流，深呼吸了一下后，這才努力擠出笑容后，顫抖著鄭重躬身一禮。

“新郎新娘出門啦！”

隨著全福娘子的喊聲，徐載靖和明蘭一起出了廳堂。

直到這時，衛恕意才站直了身子，目送新人的背影離開。

廳中眾人紛紛起身，送徐載靖和明蘭朝著大門口走去。

看著湊過來的長槙，衛恕意微微搖頭看了眼屋外，會意的長槙抿了下嘴后，跟著長柏一起出了屋子。

大門口，

墨蘭站在眾人身后，目送明蘭上了迎親的馬車。

喜樂聲響起，盛家小廝仆婦們給迎親隊伍發完喜錢，迎親隊伍便緩緩動了起來。

看著眼前經過的隊伍，想著方才徐載靖朝著衛恕意的躬身一禮，墨蘭心中暗暗發了一個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