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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我是徐家子 第823章 數載相思心間映
下午時分,
榮家前后院披紅掛彩花團錦簇,一片喜氣盈門的景象。
榮家二門內。
紅綢繞梁的游廊下,不時有女客在仆從的引導下,朝著各處院兒內走去。
女客們必須要去的地方,便是榮貴妃所在的后院廳堂。
此時,
后院廳堂門窗大開,榮妃坐在堂中上座,一臉微笑的看著人來人往喜氣洋洋的院子。
榮妃入宮多年,貴妃的身份以及這些年的宮廷生活,讓她身上有了一股說不清的貴氣。
只是坐在那里,身上的氣勢便讓人有些不敢直視。
而榮妃下首兩側的椅子上,則坐著親戚故舊家的女眷。
雖然女眷是混著坐的,但是女眷們的衣著打扮神色氣質,卻明顯的分為了三波。
其中一幫女眷的衣著打扮低調而華麗,首飾并不惹眼卻用料極好,一顰一笑也頗有規矩。
另一幫女眷衣著艷麗而張揚,衣服料子雖不合適,但都是今時京中最時興最貴的,言談之間頗有些市井的熱鬧氣息。
最后一幫女眷遠不如前兩幫人,態度端正坐姿拘謹,看向榮妃的眼神中滿是敬畏的神色。
從外面收回視線,榮妃看著衣著低調華麗的輔國公竇家大娘子,笑道:“今日家里能如此熱鬧,全賴二郎能娶到弟妹這般的大娘子。”
竇家大娘子聽到此話,趕忙躬身微笑道:“貴妃娘娘謬贊了!是榮家家世繁茂才如此熱鬧!我那不爭氣的姑娘走了天大的運,這才嫁到榮家。”
說著,竇家大娘子看了眼坐在對面的女兒。
榮妃笑著擺手:“誒!您這話言重了!以后二郎和弟妹的日子還長著呢。”
聽著對話,廳堂內的賓客們紛紛微笑點頭。
一位衣著張揚,年歲和榮妃生母相當的婦人高聲道:“娘娘,您說的是!國公夫人,您別多想,咱家二郎和他媳婦年歲又不大!”
“這京中,英國公張家、勇代國公徐家的夫人,都那般歲數了,不還能繼續.”
這婦人話沒說完,就感覺自己的袖子被人扯了好幾下。
隨后,看著周圍竇家親眷們努力擠出的生硬笑容,這出聲的婦人頓覺自己話里的意思好像有些.
畢竟,兩位國公夫人都是老蚌生珠,還都是女兒。
可這話說出去了,這婦人也不是什么有急智的,想要分辯幾句,卻怕竇家親眷沒這么想,自己解釋越描越黑。
看著廳堂中的氣氛要朝著尷尬的方向轉去,榮妃淡然的笑了笑。
榮妃正想說話時,廳中態度最為拘謹的婦人們中,有位妝容肅重的大娘子笑道:“您說的有理!”
此話一出,廳中女眷們紛紛朝婦人看來。
出聲婦人旁,和她一起的兩位大娘子眼神卻有些焦急,她倆不明白這位好友為何突然插話。
“兩位國公夫人都是兒女雙全的,光兒子就兩三個,各個文武雙全!”
“大娘子說不定也會和兩位國公夫人一樣,老來得女,到時二公子不知會多么疼愛呢!”
兩句話說完,方才說話的榮家親戚趕忙點頭,高聲附和道:“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廳堂中的氣氛也迅速緩和,竇家看向出聲婦人的眼神,也友好和善了很多。
榮妃微笑點頭時,一旁的女官已經在她耳邊說了兩句。
“大娘子,你家官人是沈從興沈指揮吧?”榮妃笑著問道。
鄒大娘子趕忙起身:“回娘娘,是的。”
看著鄒大娘子的氣質,榮妃笑道:“沈指揮倒是好福氣。”
“娘娘謬贊了。”鄒大娘子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有謬贊!要是論起來,你也是皇家的親戚。”
“臣婦不敢當!”
看著竇家親戚疑惑的樣子,榮妃笑著解釋道:“這位鄒大娘子的官人,乃是禹州團練使的妻弟。”
“哦——”
輔國公竇家親眷們紛紛微笑點頭。
“有客到!”
隨著門外女使的通傳,有一位衣著正裝梳著婦人發髻的女子走了進來。
這小婦人年歲不大,瞧著氣質和鄒大娘子幾人有些類似。
進到廳堂內,感受著廳堂內眾人的視線,這小婦人頓時有些緊張。
“見,見過,見過表姐!”
一聽這話,廳中眾親眷紛紛面露驚訝。
“你這孩子,怎么叫人呢!快.”榮家親戚嗓門頗高的說道。
榮妃朝想要呵斥的女官擺了擺手,又示意話沒說完的榮家親戚坐下后,柔聲笑道:“瞧著你有些眼生,不知是哪家的?”
“娘娘,她是”榮家親戚想要解釋。
“讓她自己說。”榮妃語氣溫柔卻不容拒絕。
“是。”
看了眼氣質雍容的榮妃,小婦人趕忙道:“娘娘,我,我叫花燕,哥哥叫花榮,我男人是.”
聽著女子的略有些‘粗鄙’的話語,竇家親眷意味不明的對視了一眼。
只解釋了兩句,榮妃眼中便有了恍然的神色。
這位花燕姑娘嫁的是榮妃外祖家的表弟。
這表弟之前在李家工匠隊學藝,李家工匠隊修葺徐家院子的時候,這表弟常在徐家出入。
當年榮飛燕第一次知道徐家的宅院布局,就是從這位表親處打聽來的。
這位表親兩年前成了鰥夫,今年續弦了花家姑娘。
看著花燕的樣子,榮妃笑道:“瞧著你行走間頗有章法,想來是身負武藝?”
看到榮妃面露笑容,花燕心情放松了不少,點頭笑道:“是的娘娘。”
“坐下吧。”榮妃笑道。
榮妃正想繼續說話時,有個榮家女使笑著走了進來。
福了一禮后,女使笑道:“娘娘,徐家迎親的隊伍已經到街口了。”
榮家大門口,
榮家女使在人群中探頭探腦的看著情況。
“我說二郎,還要加難度?你這樣,可有些為難我們了哈!”
有簪花的儐相說道。
“是啊!”一旁的儐相們紛紛附和。
“二郎,當日你去竇家,五郎可是出了大力的,怎么今日還要如此呀!”
又看了眼大門前的‘關卡’布置后,女使趕忙轉身朝院兒內跑去。
來到榮妃所在的廳堂外,看著進門的女使,富昌侯夫人趕忙道:“大門口什么情景了?”
女使福了一禮,看了眼榮妃后趕忙道:“回夫人,二公子用細繩將自己的戒指懸在了箭靶前。”
“新郎官或儐相射中在箭靶前擺動不止的戒指才算過關!”
“啊?”眾人低呼了一聲。
榮妃聞言無奈搖頭:“這,二郎他也太認真了些!”
話音未落。
“好——!”
轟然叫好的聲音,從榮家大門方向傳來。
聲音有些大,引得廳堂內的主母大娘子們紛紛朝外看著。
榮妃看向屋外,眼神中滿是肯定的說道:“這是中了。”
剛說完,
“好——!”
轟然叫好聲再次傳來。
聲音未歇。
“好——!”
又是一聲。
這番變故,讓廳堂內的親眷們更加好奇了,紛紛低聲議論起來。
片刻后,有女使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
“免禮,快說!”榮妃笑道。
“回娘娘,新郎官一箭射中戒指,第二箭射中了懸掛戒指的細繩,第三箭將戒指牢牢固定在了箭靶上。”
看了眼榮妃后,女使繼續道:“三箭距離很近,扎的也深,二公子的戒指都取不下來了。”
榮妃無奈道:“二郎他這是自找的。”
說話間,又有女使小跑了過來。
“可是新郎官作了催妝詩?”榮妃問道。
“回娘娘,是的。”
回雪院,
方才最后進廳堂的小女使已經站在了榮飛燕身邊。
榮飛燕雙手縮在喜服袖子里,眼睛明亮的看著小女使,略有些緊張的問道:“催妝詩,他是如何作的?”
小女使和好奇的細步對視了一眼,笑道:“姑娘,催妝詩第一句乃是.”
“云臺曾挽金羽弦,月殿初見正妙年。”
“眉山不畫春山色,目若橫波汴水漣。”
聽著小女使背誦催妝詩,榮飛燕的嘴角不由的上揚了起來。
“數載相思心間映,今朝連理系紅緞。”
“妝成莫待金烏墜,早啟菱花照玉顏。”
“好!快賞!”榮飛燕笑道。
“多謝姑娘!”
待小女使出了屋子,
榮飛燕看著一旁的細步笑道:“沒想到,他還記得之前在宮中的事情。”
細步笑著頷首:“姑娘,那年郡王可是出了大風頭!說起來,那次也是您第一次見郡王殿下吧?”
榮飛燕微笑搖頭:“聽姐姐說,應該還要更早些。他小時候曾經在陛下整壽時,在宮里表演過射箭!但我記憶里沒什么印象了。”
“姑娘,郡王殿下出風頭的時候,我就在您身邊了,您說那時郡王是不是就對您”
“怎么可能呢?”
“姑娘,如何不可能?我剛來榮家見到您時,還以為是見到仙女了呢?”
“瞎說!”榮飛燕害羞的說道。
隨后,看著榮飛燕妝后極美的容顏,細步輕輕將鳳冠捧了起來:“姑娘,戴上吧。”
“嗯。”
廳堂中,
榮妃坐在桌子一側,兩名女官各自抱著小皇子和公主站在一旁。
富昌侯夫婦坐在另一側,身后站著榮顯和竇氏,一旁站著抱著榮秀等兩個孩子的仆婦。
“敬茶!”
在全福娘子的喊聲中,榮家女使端著托盤,將一盞香茗放到了徐載靖身前。
榮妃代表皇家,還育有皇子,徐載靖手握大紅綢緞,端著第一盞茶奉到榮妃跟前。
“貴妃娘娘,請喝茶。”
看著一表人才的徐載靖,榮妃微笑接過,淺淺的啜飲一口后放到了桌上。
隨后榮飛燕一般敬茶。
啜飲后榮妃放下茶盞,朝著一旁招了下手。
隨行女官便捧著一個禮盒走了過來。
“不好白吃你們倆的敬茶,這是我這個當姐姐的一番心意。”
徐載靖和榮飛燕齊齊躬身行禮,算是謝過。
“敬父母!”
敬完茶,富昌侯夫婦各自叮囑了兩句。
徐載靖聽著囑咐點頭時,發現了一旁被人抱著的榮秀眼眶濕潤,正用力的抿著自己的小嘴。
榮秀看向榮飛燕的眼神中,更滿是依戀的神色。
富昌侯看著小女兒,感慨道:“好!你們去吧!”
“新郎新娘出門啦。”
看著一手和徐載靖共牽紅綢,一手舉著團扇準備轉身離去的榮飛燕,仆婦懷里的榮秀朝前傾了傾身子。
發覺榮秀動作的徐載靖,稍稍放緩了自己的動作,沒有繼續轉身。
這讓發覺徐載靖動作的榮飛燕,也稍稍停了片刻,便也看到了榮秀可憐的小臉兒。
待發現榮飛燕朝自己看來,榮秀趕忙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榮飛燕心疼的看了眼侄兒,安撫的微笑了一下后,眼神感謝的看了眼徐載靖。
待徐載靖和榮飛燕一起轉身朝外走去,榮秀動了動嘴唇,無聲的喊了聲姑姑。
坐在椅子上的榮妃,一覽無余的察覺到了徐載靖的舉動,以及周圍發生的事情。
于是,榮妃的笑容更加欣慰,隱隱之間也松了一口氣。
將新婚夫婦送到門口后,榮妃同貼身女官道:“待會兒讓秀哥兒去見我。”
“是,娘娘。”
南講堂巷子外,街道兩邊圍了不少湊熱鬧的百姓。
迎親的隊伍已經走過,最后一抬嫁妝也正跟著隊伍朝曲園街走去。
路邊有百姓說道:“這榮家的嫁妝,比柴家少一半兒還多呢!”
一旁有人道:“這也是應該的!雖都是賜婚,但柴家貴女是正妃,榮家姑娘是側妃!”
“常聽說榮家貴女相貌出眾,可惜隔著婚車,也看不到什么。”有穿著破舊布衣的消瘦青年感慨道。
“相貌出眾?我怎么沒聽過這個說法?”
“嗤!”穿著布衣的消瘦青年嗤笑道:“這都不知道?當年不論榮家貴女出門參加什么雅集,那受邀的帖子立馬十分值錢!”
“老兄,看你這身打扮,如何能知道這些高門之間的事兒?”
“我!當年我池家沒敗落的時候,和我打交道的可都是勛貴官宦子弟!”消瘦青年強調道。
“說起當年,倒是讓我想起來了!今日的這位新郎官,房中槍術極為厲害!”
一聽這話,周圍百姓立馬來了興趣:“哦?”
“當年,我想要用一半家財為報酬,和這位請教,可惜.”
曲園街,
雖然兩樁喜事間隔很近,但街上的裝扮已經完全不同。
國公府內外的紅綢,更是全部換成了新的。
來徐家參加今日婚禮的客人,較柴錚錚進門時少了很多。
可榮飛燕在全福娘子的攙扶下去徐家正廳的時候,徐載靖感受到周圍看向身旁榮飛燕的視線,卻比娶錚錚的時候要熾烈很多。
“平日里瞧著飛燕姑娘不著粉黛就很好看了,今日畫了妝,居然這般嬌美。”
聽著周圍官眷貴女的稱贊聲,舉著團扇的榮飛燕羞澀的用眼角看了下身旁的徐載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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