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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我是徐家子 第795章 飄忽的父愛
暮色四合,
視線尚可,
西邊的天空還有些許明亮,
深藍色的天空中,隱約能看到一兩顆最明亮的星星。
汴京城中興國坊,
寧遠侯府,
大門口,
顧廷燁背著手在門口走來走去。
稚闕和石頭站在大門前的街道上,不時的踮腳朝街口看著。
“怎么還不回來。”
顧廷燁嘴里念叨著,幾步走下臺階,站在石頭身邊朝街口望著。
“公子,許是陛下找侯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商議。”石頭回道。
“嗯!”顧廷燁點著頭,又看了幾眼街口。
忽然,
顧廷燁高興的指著街口喊道:“來了!”
說著,顧廷燁踮腳朝著街口揮了揮手。
街口,
顧廷煜騎馬落后顧偃開半個身位,
看著自家門口站著的弟弟,顧廷煜笑著道:“父親,小二在門口等您呢。”
“咳。”
風塵仆仆一臉疲憊的顧偃開清了清喉嚨后,板著臉點頭道:“嗯!看到了。”
走了幾步后,
看著跳起來揮手的顧廷燁,
顧偃開淡淡道:“都當爹的人了,還這么不穩重!”
一旁的顧大郎挑了下眉,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說道:“父親,也就是在您面前,小二才像個孩子。”
說著話,
父子二人離著大門口越來越近,
忽然,
“啊——”
“啪!啪!”
不遠處的齊國公府院兒里,
有人的痛呼聲,和板子打到人身上的聲音傳來。
看著顧廷煜迷惑的樣子,顧偃開道:“聽著像是在懲戒奴仆,有人在挨板子。”
顧廷煜點頭:“父親說的是!這齊家的規矩還真是嚴苛。”
前方的顧廷燁只是朝著齊家看了眼,就轉頭迫不及待的朝前走了幾步,笑著牽起了父兄的馬兒。
“父親,路上可還順利?”
顧廷燁仰頭笑著問道。
看著兒子的笑容,顧偃開表情有了變化,調了下坐姿后點頭道:“嗯!尚可。”
顧廷燁又道:“大哥。”
顧大郎微笑頷首。
看著小兒子牽馬的背影,顧偃開雖然嘴唇動了幾下,但終究是什么話都沒說。
待父子三人進了大門,
還沒到二門,
得到通傳的顧士行便抱著弟弟,和妍姐兒一起快步走來。
“爺爺!”
“爺爺!”
看著孫兒孫女,聽著他們的聲音,一直板著臉的顧偃開,瞬間露出了和藹的笑容。
待孫兒孫女走到近前,顧偃開語調溫柔的同他們說了兩句話后,轉身朝著親隨戚省招了招手。
“孩子們,爺爺在北邊買了幾個好東西!來瞧瞧!”
顧偃開接過戚省遞過來的包袱,獻寶似的將其打開。
看著老父親的樣子,顧廷煜無奈的嘆了口氣,側頭看去的時候,正好發現顧廷燁眼中滿是羨慕。
顧士行和妹妹看禮物大的時候,顧偃開則接過了小孫兒,
顧廷燁和嫣然的兒子倒是不認生,大大的眼睛盯著顧偃開的臉看著。
待發現顧偃開看向他的時候,這小孩兒還咧嘴笑了笑。
這一笑,直接讓顧偃開的心都軟了:“好孩子。”
這么一會兒,白氏已經帶著兒媳走了過來。
“官人。”
“父親。”
看著家人,顧偃開笑著點頭:“嗯。”
“您回京也不提前說一聲。”白氏說道:“這抵京了,我們才知道。”
顧偃開看著白氏,搖頭道:“我這等統兵之人回京,本就是秘密。”
“官人說的是。”
白氏說完,顧偃開又看向了平梅:“徐侯也回京了,你可知道?”
平梅點頭:“父親,兒媳知道,娘家派人送了消息來。”
一旁的常嬤嬤走到顧偃開身邊,接過了顧廷燁的兒子。
隨后眾人便朝后院兒走去。
“三娘那兒.”
聽著顧偃開的話語,白氏笑道:“告訴她了,想來明日三娘就回來。”
“好。”
眾人回了顧家內院兒,
白氏陪著顧偃開去沐浴換衣服。
屋里,
屏風內,
白氏整理了一下顧偃開換下的衣服,交給女使后,讓其抱走。
“你也出去吧!”顧偃開背對著白氏說道。
“侯爺,您一路勞累,我還是幫您一下吧。”
白氏說著就走向了顧偃開。
可顧偃開卻又稍稍側了一下身子,始終背對著白氏。
“我說了,你出去。”顧偃開又道。
白氏也是有脾氣的,看著顧偃開的樣子,心中就有一股氣生了出來。
白氏隨即便轉身離開。
可轉身走了一步,白氏就停了下來。
轉回身子,白氏快步走到了顧偃開身邊。
以為白氏要離開的顧偃開,趕忙將準備撩開的衣服重新合上。
看到顧偃開的動作,白氏瞬間明白了什么:“官人,你.”
說著,白氏就上手拉著顧偃開的衣服。
顧偃開:“你干什么!”
白氏:“松手!”
拉扯之下,白氏便看到了顧偃開左肩上的傷口。
見被人發現,顧偃開臉上有些不自在。
“這,這傷口是怎么搞的?”白氏蹙眉問道。
顧偃開擺了下手:“沒什么!就是和北遼人打仗的時候,不小心被傷到了。”
白氏搖頭:“官人,你別糊弄我!你穿的甲胄我又不是沒見過,等閑的打仗,怎么可能傷到你!”
看著白氏的眼神,顧偃開知道糊弄不過去了。
“唉!”
嘆了口氣后,顧偃開自顧自的脫下衣服,道:“說起來,也要多謝平梅這孩子。”
“平梅?”白氏目露疑惑。
顧偃開點頭:“我離家前,平梅那孩子不是讓你送給我一件棉甲半臂么?”
白氏回想了一下:“是,說是用棉花軋成的!徐侯和徐家的幾個哥兒都有。”
顧偃開語氣有些后怕的說道:“得虧穿了這東西!不然那一場和北遼人的戰斗,我這一邊的膀子可能就要沒了。”
“啊?官人,你穿著那么好的甲胄”
看著白氏擔憂的眼神,顧偃開道:“據后來推測,那場戰斗,我可能遇到了北遼軍中的射雕手。”
白氏:“射雕手?”
顧偃開重重點頭:“北遼的射雕手,弓箭技藝極其厲害,那根手指粗細的羽箭,射的就是甲胄間的空隙。”
“可能射雕手沒想到,我甲胄里還穿著這么一件棉甲。”
“中箭時,我是真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白氏后怕的看著顧偃開,里面穿著棉甲還受傷了,要是沒穿,豈不是說
“謝天謝地!”白氏道:“傷口要愈合,官人定要忌口的。”
“嗯。”
這時,
常嬤嬤來到了屏風外:“夫人?”
“怎么了,常嬤嬤?”
說著,白氏走到了屏風外。
片刻后,白氏又走了回來。
“常嬤嬤有事?”顧偃開問道。
白氏點頭:“嗯!是大郎找了常嬤嬤,說——”
“說什么?”
“說讓您在席面上,多少夸二郎兩句!說起來,二郎也是讀書有成不是。”
顧偃開安靜了片刻,點頭:“知道了。”
簡單的沐浴完,
白氏服侍著顧偃開穿衣服,
看著身前的白氏,顧偃開斟酌著話語說道:“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京中發生了這么多大事。”
“嗯。”白氏點頭。
顧偃開:“秦家的事我已經知道。就是,就是”
白氏低頭道:“官人,你可是想問煜兒的姨媽?”
“呃——是!不論如何,總要給她收尸,讓她死后也能有個安穩去處。”
顧廷燁說完,看著低頭不語的白氏,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再說些什么。
給顧偃開系好腰帶,白氏道:“侯爺放心吧。”
顧偃開一愣。
白氏繼續道:“之前煜兒姨媽派人給徐家安梅示警,靖哥兒那孩子替她求了恩典,已是免了死罪。”
此話一出,顧偃開瞬間茫然:“免了死罪?”
“嗯。人還活著,就在徐家城外的農莊里。”
說著,白氏直接轉身離開。
顧偃開在屋子里反應了好一會兒后,立馬追了出去。
待聽到白氏在屋外吩咐給他準備飲子,顧偃開這才松了口氣。
顧家席面,
酒過三巡,
顧廷燁因為喝酒,臉頰已經有些發紅。
一旁顧大郎看向顧偃開的眼神中,催促的意味更濃了。
看了眼逗弄嫣然兒子的白氏,顧偃開放下筷子,語氣鄭重的說道:“二郎,為父離京的這些日子,你做的不錯!”
白氏聽到此話,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顧廷燁聞言,似乎一瞬間就醒了酒,臉上滿是掩不住的高興,起身拱手道“謝父親夸獎!我,我兒子做的還不夠。”
“嗯!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和徐家孩子比起來,你做的的確不夠!”
白氏和平梅對視一眼后,撇嘴朝著顧偃開甩了個白眼兒。
“父親說的是。”顧廷燁點頭道。
“坐下吧!”顧偃開擺手后,從一旁拿起酒壺給自己斟滿了一杯酒:“為父知道你讀書辛苦,來,我敬你一杯。”
白氏正要說話,就被顧偃開的眼神擋了回去。
“哦!哦!”顧廷燁手腳慌亂的找著自己的酒杯。
許是喝了酒,顧廷燁的眼眶開始發紅,感覺自己眼睛里熱熱的。
平梅看著有些著急想要起身的嫣然,趕忙扯了她一下。
嫣然看向了平梅:“嫂嫂,官人他.他哭什么?”
平梅抿了下嘴:“激動的唄!這些年,公爹少有夸過二郎。”
“哦公爹夸他一句,官人就這么激動么?”嫣然有些不解。
“嗯!可能是二郎成熟懂事了。”
上首,
顧偃開放下酒杯,掩下嘴角的笑意后,看著顧廷燁道:“二郎,你可知我和徐侯為何回京?”
顧廷燁深呼吸了一下,調整了激動的心情后說道:“兒子知道,是因為父親和徐侯都打了勝仗。”
“這是原因之一。”
顧廷燁聞言,思索片刻后,不確定的說道:“靖哥兒他救駕有功!陛下要酬功獎賞,也要徐侯在場的。”
說著,顧廷燁還看了看一旁的大哥。
顧大郎笑著點頭:“二郎,你再想想。”
酒后腦子有些激動和亂的顧廷燁,搖頭道:“父親,大哥,我實在想不出。”
顧大郎笑道:“二郎,禮法上來說,靖哥兒的爵位是不能高于徐侯的。”
顧廷燁眨了眨眼:“大哥,你是說.”
“不錯!徐侯本就有滅國之功,此次和父親一起歸京,怕不是要和拓西侯一起封國公!”
顧廷燁:“那靖哥兒他”
“就是你想的那樣!”顧大郎笑道。
顧偃開父愛消散,瞪著顧廷燁說道:“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天色黑黑。
此時,
零點就要消失在夜空的月亮,位置已經有些偏西了。
汴京雖解了宵禁,
但這個時辰,只有樊樓、潘樓、綺云樓等幾家正店青樓所在的街道還亮著燈火。
其余地方大多是昏暗寂靜。
曲園街附近也是如此,只有侯府大門亮著燈籠。
“汪!汪汪!”
犬吠聲中,曲園街上一陣蹄聲傳來。
“吁——”
七八匹馬兒停在了大門前。
側門打開后,一行人馬進到了院子里。
徐家后院兒,
屋子里亮著燈燭,
屋內,
只有孫氏和兩個兒媳在,孩子們已經睡下,車馬勞頓的勇毅侯徐明驊,也被孫氏勸去休息。
“兩位公子回來了。”
女使通傳聲中,徐載靖和載章邁步走了進來。
屋內的孫氏等三人立馬站起身。
“情況怎么樣了?”孫氏趕忙問道。
華蘭蹙著眉頭有些著急的看著官人載章。
徐載靖示意了一下后,載章面容嚴肅的看著家人,道:“問出來了!”
“真是康家人干的?”孫氏問道。
載章和徐載靖齊齊點頭。
華蘭聞言,有些懊惱的皺起了眉頭。
眾人邊說邊落了座。
“侯爺來了。”
隨著女使的通傳聲,徐明驊披著衣服來到了屋內。
“父親。”
眾人紛紛行禮叫人。
徐明驊朝眾人擺手后,看了華蘭一眼道:“親戚家的事情如何了?”
載章輕聲說道:“父親,都招了!挾持六妹妹的健婦,就是康家扈媽媽招攬的,她們原來就是在荊王王府干活!”
“荊王府被封了之后,她們并未落罪,輾轉了幾家高門后入了康家。”
徐明驊點頭:“那她們挾持盛家六姑娘干什么?”
載章道:“父親,她們本來是要挾持五姑娘如蘭的!可她們只認識如蘭的貼身女使喜鵲,卻不知道如蘭長什么樣子!陰差陽錯之下,錯綁了盛六姑娘。”
“兩家可是實在親戚,康家的綁如蘭干什么?”徐明驊蹙眉。
載章看了眼華蘭。
華蘭胸脯劇烈的起伏著,騰的一下站起身,語速很快的說道:“官人,康家是不是想,劫持如蘭毀了她的名節,讓她嫁到康家?”
載章點頭。
華蘭氣憤的想要罵幾句,但長輩們都在,華蘭也只能恨恨的跺了下腳:“怎么會有這種親戚!!!”
載章趕忙上前安撫。
徐載靖看著父母說道:“被柴家押送到了皇城司的幾人中,有一個還是扈嬤嬤的親兒子,說是康王氏借口康家事多,從王家借來的!”
聽徐載靖提到柴家,徐明驊看了小兒子一眼。
“傍晚時分,扈嬤嬤也被皇城司從康家扯了出來。”
“據她交代,康王氏不僅是要如蘭嫁康家,更籌謀著讓王家娶康元兒。”
徐載靖說完,
華蘭忍不住譏諷了一句:“我那姨媽想的倒是美!”
載章趕忙撫了撫華蘭的后背。
徐明驊疑惑道:“這等貼身嬤嬤居然這么快就招了?”
徐載靖解釋了幾句。
孫氏看著載章和華蘭:“明日一早就去盛家,把事情和姑姑表弟他們說清楚。”
“是,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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