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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要完 第936章 就賭你舍不得
廖內群島以西的海面上,兩支鋼鐵艦隊如同兩柄出鞘的利劍,在碧藍的海面上劃出雪白的航跡,互相之間的距離在迅速拉近!
太平海軍旗艦“福建”號的司令塔內,劉步蟾少將的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他放下望遠鏡,抽了口熱氣兒——英國人的戰列線已經清晰可見,14艘主力艦排成單縱陣,最前方的6艘“君權級”和“威嚴級”巍峨如山,緊隨其后的8艘“百夫長級”雖然稍小,但254毫米的主炮依舊致命。
“炮擊方案有了嗎?”吉慶元的聲音忽然響起,沉穩得不像是在面對一場必敗之戰。
炮術參謀——一位戴著金絲眼鏡、書卷氣濃厚的中年上校——迅速遞上一份方案:“計劃在10000米距離上進行炮擊,以發揮我方炮術班水平較高的優勢。炮擊順序是‘福建’號對敵人的‘甲1’、‘四川’號對敵人的‘甲2’、‘湖北’號對敵人的‘甲3’.”
他口中的“甲1、甲2、甲3”是那6艘“君權級”和“威嚴級”的代號。而那8條“百夫長級”的代號則是“乙”字開頭的。
吉慶元突然抬斷:“等等!這方案不行,重做!”
劉步蟾一愣,轉頭看向吉慶元:“提督,您是想集火敵人的一條大型戰列艦嗎?”
吉慶元搖搖頭:“不,不打大的,打小的!”
“打小的?”劉步蟾一時沒反應過來,“那6條‘君權級’和”
“咱們的240毫米炮在10000米距離上不一定能打穿那6條大船的主裝。”吉慶元的聲音冷靜而篤定,“而它們的254毫米炮給咱來上一發,咱可不好受啊!雖然咱們的炮打得準,可他們的炮比咱多32門呢!真要10000米距離上對炮,打上幾十輪,咱們多半要敗!”
劉步蟾連連點頭,吉慶元不愧是太平海軍的老前輩,分析得一點沒錯!
“所以我們不打大的,我們打那八艘小的。”吉慶元的手指重重敲在海圖上,“小船不經打,挨上我們一發240毫米穿甲彈就得吐血,多挨幾發就得重創甚至沉沒!我們先集中火力打8條小船中的3條,把它們打出戰列線,接著再找3條打,也把它們打出去!以咱們的炮術水平,2打1的話,10輪肯定能打出去3條,20輪后敵人的戰列線里就少了6條船如果運氣還行的話,英國佬應該只打出12輪,810輪出跨射,到12輪的時候,咱們有三條船挨上一兩發最多了。這時候咱們就拉開距離,和英國佬周旋——”
劉步蟾的腦子終于轉過彎來,眼睛一亮:“提督,您是想讓英國人舍不得那些被打殘的百夫長級?”
吉慶元嘴角微揚:“對!到時候海面上怎么都有四五條被打殘的百夫長吧?胡德都不要了?怎么都得拉回印度去修吧?他的6條大艦必須得掩護那些百夫長撤退!”
“福建”號內的氣氛一下子松快開了。
這吉慶元真不愧是太平海軍的宿將,這法子多半能打贏!
“制定炮擊計劃吧”吉慶元一揮手,“不打那6條甲字頭,先打乙1、乙2、乙3,10輪后再打乙4、乙5、乙6然后就拉開距離!我就賭胡德舍不得!”
英國遠東艦隊旗艦“君權”號的司令塔內,胡德海軍上將的望遠鏡中,六艘“海龍二型”戰列艦的輪廓逐漸清晰。這位經驗豐富的老將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揚,手指因興奮而微微顫抖:“上帝啊!六艘!全是‘海龍’!只有6艘.”他猛地轉身,聲音在密閉的司令塔內回蕩:“傳令全艦隊加速至20節,搶占有利陣位!”
胡德的狂喜并非沒有來由。英國海軍情報部門曾評估,“海龍二型”是太平海軍唯一能與“君權級”和“威嚴級”抗衡的戰艦,但其數量稀少。如今一次性遭遇六艘,而且還是14打6!不僅優勢在我,而且很大!若能全殲這6條“海龍”,太平海軍可就元氣大傷了。
“將軍,敵艦航向正東,意圖攔截我北上編隊。”參謀長迅速展開海圖,手指在圖紙上劃出一道弧線,“建議以‘威嚴級’為先鋒,‘君權級隨后’,‘百夫長級’壓后,集中火力摧毀其旗艦。”
與此同時,在太平海軍旗艦“福建”號的艦橋上,吉慶元上將凝視著遠方噴吐黑煙的英國艦隊。海風裹挾著硝煙的味道撲面而來,他瞇起眼睛,冷聲道:“傳令全艦隊右舵15度,保持10000米距離,炮術組優先鎖定‘百夫長級’!”
英國遠東艦隊的戰術會議在“君權”號上緊急召開。各艦長通過旗語接收指令,胡德上將對艦隊的炮術參謀下令道:“按《皇家海軍炮術條例》執行標準炮擊流程!”
“十輪齊射后,全艦隊左轉30度。”胡德的手指重重敲在海圖上,“由迎擊陣轉為同向追擊陣,發揮側舷火力優勢。”
在“福建”號上,曾經在紅色法蘭西留學的炮術參謀陳景瀾上校正用紅筆在海圖上圈出三個目標:乙1——“勝利者號”、乙2——“復仇者號”和乙3——“征服者號”。這位曾在法國學習彈道學的專家聲音沉穩:“咱們每兩艘‘海龍二型’集火一艘‘百夫長級’。爭取十輪就取得戰果!”
吉慶元點點頭,補充道:“十輪后評估毀傷效果,未造成重創則補射五輪。若目標喪失戰斗力,立即切換至乙4、乙5、乙6!”
14時30分,第一輪半齊射的炮聲撕裂了海面的平靜。“福建”號240毫米主炮的首先發出怒吼,隨后其余五條“海龍二型”也開始向著預定目標開火,24發穿甲彈劃出致命的弧線撲向被選中的三條“百夫長”級。炮彈在空中劃出優美的拋物線,彈體與空氣摩擦發出尖銳的呼嘯聲。
英艦“勝利者”號瞭望哨的尖叫聲在傳聲筒中回蕩:“彈著點偏左300米!”
“勝利者號”的艦長查爾斯·菲茨羅伊上校一開始還比較淡定,只是催促炮組盡快開始半齊射。可沒等他的兩門10英寸大炮開火,8發240毫米炮彈又呼嘯著朝“勝利者號”飛過來。
這回有兩發炮彈落在了”勝利者“號的左右兩舷二三百米開外.夾叉!
“艦長,夾叉!”瞭望哨的驚呼聲再次從傳聲筒中傳來。
菲茨羅伊上校立即下令:“左舵5度!規避炮火!”
但這艘排水量11500噸的戰艦轉向遲緩,還沒等舵效完全發揮,第三輪半齊射的炮彈已經呼嘯而至。這次“勝利者”號周圍騰起了6道高達幾十米的水柱!
“跨射.”傳聲筒傳出了充滿恐懼的驚呼。
“快,快轉舵!”菲茨羅伊上校已經嚇出冷汗了。
他的“勝利者”號說是戰列艦,但實際上只有11500噸的標準排水量,這小身板可扛不住對方的240毫米穿甲彈!
“轟轟.”
就在這時,正在轉向的“勝利者”號終于打出了第一個半齊射。由于戰艦正在轉向,所以這兩發炮彈偏得都沒邊了。
與此同時,海面上的另外十幾艘戰艦,也陸陸續續打出了各自的第一個半齊射,但是因為距離太遠,準頭實在不怎么樣。
轟!轟!轟.
就在英國戰艦上的炮術班忙著重新解算彈道的時候,已經取得了跨射的太平海軍的兩條“海龍級”開始朝著“勝利者”號拋射240毫米穿甲彈了。
看著巨大的水柱不斷在自己的戰列艦周圍騰起,菲茨羅伊上校被嚇得大聲呼喊:“左滿舵!左滿舵”
他的呼喊聲還沒落下,一枚240毫米穿甲彈精就準命中“勝利者號”艦艏水線裝甲,發出震耳欲聾的金屬撞擊聲。裝甲板在巨大的沖擊力下向內凹陷,鉚釘崩飛,海水立即從裂口處瘋狂涌入。
蒸汽機艙內警報聲大作,損管隊長威爾遜中尉聲嘶力竭地喊道:“快!堵漏組就位!抽水泵全開!”但涌入的海水已經漫過膝蓋,輪機兵們在齊腰深的海水中艱難地移動。一枚松動的鉚釘被水壓沖飛,直接擊穿了一名輪機兵的胸膛。
胡德在“君權”號上目睹這一幕,臉色驟變:“太平軍的炮術怎么會.”他猛地回頭:“全艦隊立即左轉30度!不能讓他們繼續點名‘百夫長級’!改變炮擊方案,不再集火敵人的旗艦,新的炮擊順序如下.”
14時45分,英國艦隊如同一條鋼鐵巨鯨般集體左轉。同時,14艘戰艦的側舷火炮也將炮口分別轉向了距離自己最近的“海龍級”,254毫米炮彈在太平軍陣列中掀起百米高的水柱。
不過那3條正在挨打的“百夫長”級的處境并沒有什么改善。就在英艦集體轉向的時候,航速已經開始放慢,逐漸脫離戰列線的“勝利者”號再次中彈,2發240毫米穿甲彈打穿了它的煙囪和艦艉水線部分,開出一個七八米寬的大口子,大量的海水涌入,頓時讓艦體傾向了幾度,航速一下降低到了不足10節。
14時55分,英國艦隊終于取得了一點兒戰果,“湖北”號的艦橋被近失彈的沖擊波震碎玻璃,鋒利的玻璃碎片如雨點般飛濺。航海長王德明上尉的左眼被碎片擊中,鮮血順著臉頰流下,但他仍堅持用僅剩的右眼測算航向:“航向維持不變!距離9800米!”
“轟!轟!轟”
“湖北”號、“湖南”號打出了第七輪齊射,其中的一發240毫米穿甲彈不偏不倚正中了“勝利者”號的彈藥庫!
這枚240毫米穿甲彈打穿透了“勝利者”號的彈藥庫裝甲,引爆了儲存的發射藥。震天動地的爆炸聲中,這艘號稱“勝利者”的戰艦被攔腰炸斷,艦體在巨大的水壓下迅速扭曲變形。三百名官兵甚至來不及發出最后的呼喊,就和這艘11500噸的戰列艦一起沉入了大海。
跟在“勝利者”號背后的“復仇者”號的艦長見狀立即下令左滿舵,也想趕緊撤離這要命的戰場。但就在這時,“福建”號和“四川”號打出的穿甲彈已經落在了它11500噸的艦體上.
15時20分。英國艦隊已經損失三艘“百夫長級”——“勝利者號”沉沒,“復仇者號”和“征服者號”重創退出戰列線。
不過太平軍也付出挺慘重的代價:“四川”號的一個鍋爐房被“君權”號的一發254毫米炮彈命中,殺死了里面所有的官兵。連正好呆在這座蒸汽機艙外的輪機長張大海少校也被震倒在地,右腿被飛濺的金屬碎片割傷。他強忍劇痛,用皮帶扎住大腿止血,繼續指揮搶修:“快!關閉3號4號鍋爐!啟動抽水泵!”
“廣東”號的情況也非常嚴峻。一發254毫米穿甲彈直接貫穿了前主炮塔,在炮塔內部爆炸。炮長李衛國上尉和二十名炮組成員瞬間被炸得粉身碎骨,燃燒的發射藥引燃了炮塔內的潤滑油,火勢迅速蔓延。損管隊員冒著濃煙和高溫沖進炮塔,試圖控制火勢,但一根斷裂的蒸汽管道突然爆裂,滾燙的蒸汽將五名隊員活活燙死。
但是“廣東”號上的火災并沒有影響它剩余的3個炮塔發揮威力,15時25分,“百夫長”級的首艦“百夫長”號被“廣東”號打出的兩發240毫米穿甲彈同時擊中了艦艏水線部和艦艉的炮塔,11500噸的戰列艦頓時就遭受了重創!
5分鐘后,又有兩艘“百夫長”級被240毫米的穿甲彈擊中!而英艦隊的反擊也讓“福建”號、“湖南”號掛了彩。
15時35分,看到擊傷擊沉6條“百夫長”的目標已經達成,吉慶元果斷下令艦隊轉向,拉開和英艦之間的距離。
而此時的胡德站在“君權”號的艦橋上,海風吹亂了他花白的鬢角。望遠鏡中,他清楚地看到海面上漂浮的負傷的“百夫長級”和落水的水兵。臉色難看到極點——他明明占有壓倒性的優勢,怎么就打成這樣了?一沉五傷.這還不是最麻煩的,最麻煩的是太平軍的8艘裝巡條早就脫離了編隊,多半是去了哥打巴魯海岸!
如果胡德繼續和那6艘“海龍二”糾纏,那他派出的裝巡根本不可能重創太平軍的登陸部隊,如果他馬上帶著主力編隊趕赴哥打巴魯那5條“百夫長”怎么辦?雖然只是二級戰列艦,但也是皇家海軍的寶貴財產啊!而一次性被干沉6艘戰列艦這可就是又一次“塞班島大敗”!
“‘威嚴號’、掩護傷艦撤退!其余戰艦繼續炮擊!”胡德最終咬著牙下達了這個在后來看起來非常錯誤的命令。
18時05分,夕陽西沉,將海面染成一片血紅。這場持續了四個小時的海戰終于落下帷幕。太平軍以三艘“海龍二型”中創或重創的代價,擊沉一艘、重創五艘“百夫長級”,還讓一艘“君權”級和一艘“威嚴”級受了中創。
在“福建”號的醫務室內,軍醫們正在緊急救治傷員。甲板上,水兵們默默清理著戰友的遺體。吉慶元站在艦橋,望著逐漸遠去的英國艦隊,輕聲對身邊的劉步蟾說道:“好了.我們海軍已經竭盡全力了,接下去就看陸軍打得怎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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