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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要完 第759章 阿彌陀長生天皇上帝,我們是真正的美洲人
雨幕籠罩著田納西的山林,泥濘的大路上,三千名蒙古化的美洲騎兵組成長長的縱隊,逶迤前行。他們頭戴尖頂風帽,身披野牛皮縫的皮袍,腰間掛著彎刀,馬鞍旁綁著密西西比線膛槍。雨水順著他們的帽檐滴落,浸濕了胸前的銅十字架——那是“密宗真約派”的圣物,上面刻著“阿彌陀天父皇上帝”。
紅云汗騎在馬上,聽著身后戰士們低聲吟唱的軍歌:“我們是真正的美洲人,高山、平原、大湖,從海洋到海洋,都是祖先的土地。直到白魔鬼來了,奪走了一切……我們要復仇!我們要奪回屬于我們的土地!阿彌陀長生天皇上帝,阿彌陀長生天皇上帝”
歌聲低沉而悠長,像是草原上的風,又像是密西西比河的流水。紅云汗瞇起眼睛,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他想起幾年前,自己還只是科羅拉多阿拉帕霍部落的一個小酋長,族人四散,被白人騎兵驅趕得像野兔一樣逃竄。直到趙四將軍麾下的“阿木爾佛爺”帶著阿彌陀天父皇上帝的福音來到大平原,告訴他們:
“你們不是印第安人,你們是美洲人!你們要像蒙古人一樣游牧,像滿洲人一樣騎射,像太平軍一樣戰斗!”
阿木爾佛爺可不是只會放嘴炮的神棍,而是帶著三百個能騎善射的“密宗真約派”神父搞武裝跳大神和“以德斧人”的真佛爺。落基山中的好些個印第安不,是美洲人部落都被他給“渡”了,跟著他念“阿彌陀長生天皇上帝”,還跟著他學會和蒙古人一樣游牧和打仗。
于是,一盤散沙的部落開始團結,他們學會了蒙古人的騎術,滿洲人的戰術,太平軍的紀律。他們不再是“印第安人”,而是“美洲人”——真正的美洲人!
“砰!”
前方的雨幕中突然傳來一聲槍響。
紅云汗猛地勒住馬韁,身后的騎兵隊伍瞬間停下。他身旁的舒通阿護法緩緩抬起手——這是一位身穿僧袍、手持轉經筒的“密宗真約派”主教,是跟著阿木爾佛爺“渡化”落基山諸部的三百“密宗真約派”神父之一。舒通阿護法手中的轉經筒停了下來,轉經筒上的銅鈴在雨中發出清脆的聲響。他側耳傾聽,雨水順著他的光頭滑落。
“東北方向,三里半,可能有二三百人。”舒通阿低聲說道,“應該是肯塔基民兵和咱們的人遭遇了。”
紅云汗點點頭,轉頭看向身旁的“黑旋風”湯姆——這位黑騎士指揮官穿著南軍的灰色呢子軍服,腰間別著馬刀,背上背著長槍,眼神冰冷。
“湯姆,你帶一營黑騎兵去解決他們。”舒通阿護法舉起轉經筒,低聲念誦了一句經文,“阿彌陀長生天皇上帝保佑!”
湯姆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阿彌陀長生天皇上帝,第一營——出擊!”
他猛地一夾馬腹,五百名黑騎兵如狂風般沖出雨幕,馬蹄踏碎泥漿,長槍高舉,直撲槍聲傳來的方向。
雨水像銀針般扎進泥地,肯塔基民兵的方陣在泥濘中搖晃。隊長老布恩的絡腮胡上掛著水珠,他瞇眼望向雨幕——黑影幢幢,馬蹄聲悶雷般滾來。
“見鬼!是黑鬼騎兵!“新兵比利的聲音在發抖,“他們后面還有.老天,那是印第安人?怎么穿著蒙古人的袍子?“
老布恩的拇指摁著燧發槍的扳機。早年間和墨西哥人作戰的經驗告訴他,這些不是普通騎兵——最前排的黑人士兵穿著正規軍的灰呢制服,可后面跟著的竟是戴著蒙古帽子的印第安人,脖子上都掛著黃銅十字架,馬鞍上插著線膛槍。
“列空心方陣!”老布恩的吼聲被雨聲吞沒大半。民兵們手忙腳亂地架起槍,有人踩到爛泥滑倒,燧發槍走火打穿了同伴的小腿。慘叫聲中,黑湯姆的騎兵已沖進五十碼內。
“開火!”
因為許多人的火藥受了潮,根本沒辦法打響,所以只有稀稀拉拉鉛彈撕開雨幕,最前排三個黑騎兵像破麻袋般栽倒。但更多的黑影已旋風般卷到眼前——比利看清了領頭黑人士兵的臉:那是一張好像大猩猩一樣的面孔,鼻子很大,眉骨突出,不算太大的腦袋下面還有一根粗脖子。
“阿彌陀長生天皇上帝!”黑湯姆的長槍貫穿了比利的喉嚨。年輕人最后的視野里,是帶血的槍尖從自己脖子里抽出.
方陣瞬間崩潰。一個戴眼鏡的民兵跪在泥水里嘔吐,他被馬蹄踏碎了胸腔。老布恩的軍刀剛砍中某個黑騎兵的大腿,自己的左臂就齊肩飛了出去——他踉蹌轉身,看見個戴著風帽的“美洲人”正甩去彎刀上的血。
“你們這些.黑鬼蒙古雜種“老布恩的咒罵混著血沫。回應他的是轉經筒的銅鈴聲——那個穿僧袍的怪人竟站在血泊里念經,手中捏著的不是佛珠,而是一只黃銅十字架。
一向心狠手辣的黑湯姆這回算是長進了不少,沒有趕盡殺絕,而故意放走了幾十人,讓他們逃回肯塔基的城鎮,去散布恐懼——“印第安人從蒙古學藝歸來——要報仇了!”
戰斗結束后,紅云汗和湯姆的騎兵匯合,繼續向前推進。隨著雨勢漸小,遠處的山丘上,一座白人種植園的輪廓逐漸清晰。
“那里有黑奴。”湯姆低聲說道。
紅云汗點點頭,舉起彎刀:“沖進去,解放他們!”
種植園主卡特賴特站在門廊下,手里攥著一把雙管獵槍。
“守住大門!別讓那些黑鬼進來!”
但莊園的守衛只有二十幾個白人槍手,他們躲在石墻后面,槍口對準了潮水般涌來的騎兵。但是他們卻連黑騎兵和“美洲騎兵”聯手發動的第一波沖鋒都沒頂住。
莊園的橡木大門轟然倒塌,黑湯姆騎著一匹高頭大馬,踏著門板碎片沖了進來,一手牽著韁繩,一手拎著把槍口還在冒青煙的柯爾特左輪。
“黑鬼!”卡特賴特啐了一口,雙手舉著早已經打空的獵槍,還在不斷扣動扳機,“黑鬼.帶著你的猴子兵滾回非洲!”
紅云汗無聲地出現在黑湯姆身后,皮袍上流淌著血水。卡特賴特突然狂笑:“又來只黃皮猴子!你們這些該死的亞洲佬.”
刀光一閃。卡特賴特覺得下巴發涼——紅云汗的彎刀挑飛了他半片胡子。
“我父親是肖尼族人,”紅云汗用肯塔基土腔慢悠悠地說,“母親是切羅基。歐洲人來之前,我的祖先就在這里獵鹿世世代代!”刀尖劃過卡特賴特的頸動脈,“你說.誰該滾?”
卡特賴特雙手捂著脖子,什么都說不出來,耳邊最后聽見的是不知道誰的誦經聲:“阿彌陀長生天皇上帝保佑”
谷倉方向突然爆發出歡呼。黑湯姆的親兵用斧頭劈開了鐐銬,四十多個骨瘦如柴的黑奴涌到雨地里。有個獨眼老人突然撲向卡特賴特,在那張充滿驚恐,早就沒了氣息的面孔上狠狠咬了一口。
舒通阿護法的轉經筒聲穿透雨幕:“阿彌陀長生天皇上帝,今日降懲罰,天誅奴隸主”
當騎兵們帶著解放的黑奴離去時,雨已經停了,莊園糧倉的火光映紅了雨云。紅云汗馬鞍旁多了個皮囊——里面裝著卡特賴特的頭皮。
孟菲斯碼頭的晨霧中,一艘銹跡斑斑的蒸汽小火輪拖著十幾艘駁船緩緩靠岸。那些駁船的吃水很深,甲板上堆滿釘著俄文字母的木箱。伶俐主教站在船頭,金色卷發被河風吹亂,年輕的臉龐因連月奔波而略顯疲憊,但那雙藍眼睛卻亮得驚人。
“趙將軍!”他遠遠就張開雙臂,純正的倫敦腔里帶著掩不住的興奮,“5萬支M1841步槍、二百萬發子彈,1000桶火藥,一百門大炮,兩萬發炮彈,全部運抵!”
咸豐大步迎上前,軍靴踏得跳板咚咚作響。他一把摟住伶俐的肩膀,手指幾乎陷進對方繡著十字架的法衣:“好你個伶俐!早就聽說羅吳王麾下有你這號能干的洋兄弟,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全都是阿彌陀長生天皇上帝保佑,”伶俐俏皮地眨眨眼,從袖中抽出一疊文件,“這是凜子殿下弄來的拿破侖親王簽署的文件,法國人現在可是南方聯邦的后臺,新奧爾良又是法裔聚居區,我這一路可順利的很。”
站在一旁的貝爾看著一箱箱軍火被曾克手下的黑人士兵從駁船上搬下來時,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了。這個曾經嬌艷如玫瑰的南方美人,如今有些憔悴,眼窩深陷,脖頸上還留著幾道紅痕——那是她上回被捕后留下的。她機械地記錄著卸貨清單,羽毛筆在紙上劃出顫抖的墨跡。
“大白,”咸豐突然轉身,親昵地捏住貝爾的下巴,“現在可以給你的格蘭特將軍發報了——就說我主力已向納什維爾進軍,孟菲斯只剩四千老弱病殘。”
他指尖稍稍用力,貝爾被迫仰起頭,臉頰上擠出了討好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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