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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要完 第734章 你是蓄奴派,我是廢奴派,但我們都反對黑八旗
1862年4月5日,密蘇里州。
密西西比河畔的圣路易斯火車站籠罩在春日的陰云下,鐵軌的震顫聲由遠及近,蒸汽機車的黑煙如巨蟒般爬過河岸。蓄奴派領袖斯特林·普萊斯攥著鍍金懷表,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廢奴派的納撒尼爾·里昂將軍則扶了扶軍帽,指尖無意識地觸摸著腰間柯爾特左輪的雕花槍柄。
這兩個本來應該是不共戴天的人物,這會兒居然肩并肩站在了一起,而且望向彼此的眼神中非但沒有了仇恨,反而有了.友愛!
這可真是太讓人不可思議了!密蘇里蓄奴派、廢奴派居然“相愛”了,而讓這兩派走在一起的原因,當然是咸豐鼓搗出來的“黑八旗”了!
這種黑奴扛槍從軍賺功勞升級的體制,無論是蓄奴派還是廢奴派,都是無法接受的,特別是黑奴可以靠殺白人賺積分然后“變成”白人.這怎么可以?這不是顛倒黑白嗎?
哪怕是密蘇里州這邊最激進的廢奴派,州民兵的司令官里昂將軍在得知了《八旗法》的內容后都暴跳如雷了——解放黑奴可不等讓黑奴當白人,更不等于承認黑奴可以和白人一樣當老爺!
而對于密蘇里蓄奴派的領袖普萊斯而言,黑奴.根本就不能算人啊!不僅黑奴不算人,科羅拉多和印第安納的印第安人,西海岸的華人都不能算人。現在黑奴居然可以通過積累軍功上升成為人,還可以當老爺這是倒反天罡啊!
絕對不能接受!
于是,密蘇里的大奴隸主普萊斯老爺和廢奴派領袖里昂將軍就這么“走在了一起”.
“來了。”“黑鬼來了.”“黑鬼的軍隊來了!”“該死的”
人群中的低語像野火般蔓延。
第一列運兵車嘶吼著停靠站臺,車門嘩啦洞開。曾克第一個跳下車,鑲金邊的“正白旗”軍裝刺得普萊斯瞳孔一縮——這黑奴竟敢佩戴南方紳士的綬帶!萊昂將軍的臉也黑了,因為他看到一個濃妝艷抹,身材妖嬈的白皮女人拎著個藤箱跟著曾克一起下了車這個女人和那個黑鬼軍官是什么關系?
緊接著,成隊的黑人士兵踏著整齊步伐魚貫而出,米涅步槍的刺刀在陽光下連成一片銀浪。
奧哈拉和漢普頓三世還有幾十個白人軍官組成的軍官團走在最后,卻仿佛成了這支黑色洪流的陪襯。
“上帝啊”廢奴派的威廉·奎恩特里爾倒退半步,“他們給黑鬼發了米涅槍.密蘇里的白人的民兵都沒這樣好的槍!”
最后,一身戎服,掛著聯邦軍少將軍服的咸豐在肅順、元保、德齡、麟書這四個上校的簇擁下從一節車廂里走了出來。
蓄奴派的克萊本·杰克遜啐了口煙草渣,冷笑著迎了上去:“您就是趙總督吧?”他一指在站臺上列隊的黑人士兵,“您這是要教黑鬼用槍指著主人嗎?”
咸豐的麻子臉綻出笑意,用夾著南方腔的英語道:“他們是聯邦陸軍的士兵,不是您的黑奴!”他故意抬高嗓門,“等打完這場戰爭,他們當中的勇士就會成為美利堅的體面人!”
人群炸開騷動。廢奴派的詹姆斯·萊恩突然擠到前排,山羊胡氣得直抖:“自由是上帝賦予的恩典,豈能用鮮血換?”
“萊恩牧師說得對!”蓄奴派的塞繆爾·柯蒂斯居然覺得這個廢奴派的話還怪有道理的,“黑鬼就該待在種植園或慈善學校,從軍打仗的只能是白人!”
曾克忽然跨前一步,胸前的“正白旗”徽章幾乎戳到柯蒂斯鼻尖:“按聯邦法律,我現在是合法公民,而且是白人。”他咧嘴一笑,指著身邊的女人道,“這個從愛爾蘭流浪來美利堅的女人,現在就是我的女仆,我花錢雇了她!”
聽見這話,普萊斯的拳頭捏得咯咯響,里昂將軍的手按上了槍套。而曾克身后跟著的“黑槍旅”的士兵也將米涅槍握在了手里。
奧哈拉見狀忙打圓場:“先生們,黑人軍是來幫咱們打北佬的.”
“幫?”奎恩特里爾尖聲打斷,“我看是來搶地的!《三藩條例》說西經100度以西的土地都可以用積分換——那密蘇里河邊的沃土算誰的?”
咸豐笑道:“算勝利者的!”
當夜,圣路易斯州政府地下室的橡木長桌旁,煤油燈將人影投在泛黃的密蘇里地圖上。密蘇里州蓄奴派民兵的首領威廉·奎恩特里爾用把匕首戳著堪薩斯邊界:“趙四的黑鬼軍一日不除,咱們的棉花和麥子早晚都會歸了黑鬼!”
“我的人探到科羅拉多出事了。”密蘇里州長克萊本·杰克遜甩出封染血的信,“埃文斯總督急報,印第安蠻子聯合一幫不知道從哪兒來的蒙古人要圍攻丹佛,說是要建什么‘草原八旗’。”
廢奴派的萊恩牧師竟笑出聲:“蒙古人?這幫黃皮雜種還真把美洲當亞洲的大草原了!”
“這不正好!”廢奴派的里昂將軍的指節敲在桌沿,“讓趙四去和紅皮蠻子狗咬狗.咱們斷他糧道,逼黑鬼軍餓死在落基山。”
柯蒂斯捻著胡須沉吟:“堪薩斯的白人人人有槍,密蘇里的白人也一樣.咱們兩個州聯手,三四萬民兵也能拉出來。只是伊利諾伊州的北佬一直對密蘇里虎視眈眈。”
“北佬?”奎恩特里爾陰惻惻一笑,“林肯恨黑鬼軍比恨咱們更甚。真要動手,咱們說不定可以向北方軍借兵。”
燭火忽然搖曳,地下室鐵門吱呀洞開。漢普頓三世裹著貂皮大氅,跟著密蘇里州的大奴隸主斯特林·普萊斯闖進來,馬靴上的銀刺馬釘叮當作響:“先生們,別忘了趙四手里有兩萬條槍。”
威廉·奎恩特里爾霍然起身,目光炯炯地看著漢普頓:“漢普頓先生,你可是南卡第一種植園主!”
“我手里還有整整一個旅的黑奴兵”漢普頓摘下白手套,露出滿手金戒指,“但我還想要另外三個旅的黑奴兵!”
一屋子的廢奴派和蓄奴派都看著他這個奴隸主軍閥。
漢普頓三世聳聳肩道:“奴隸兵也是奴隸而我,要當科羅拉多的王!”
軍營帳內,咸豐就著馬燈翻看圣路易斯時報,頭版赫然是《黑八旗威脅論》。肅順貓腰鉆進帳篷:“主子,埃文斯的求救信到了。”
“念。”咸豐抿了口苦艾酒。
“.蒙古騎兵焚毀三處鐵路橋,紅云汗揚言要拿白人頭皮祭天”肅順的聲音越來越低。
咸豐突然大笑:“阿木爾這假喇嘛還挺厲害的,居然真的教會印第安人牧馬放羊了!”
肅順似乎不明白“教會印第安人牧馬放羊”的意義,一時不知道怎么接話,而咸豐則笑著解釋道:“其實美國中西部的印第安人是能打的,而且數量也不少,依舊有數十萬到上百萬但他們的生產太落后,不大會種地,也不會放牧,只會追著野牛到處跑.嘿嘿,靠追殺野牛可養不了上萬帳的大部落。如果印第安人學會了放羊放牛他們就能集中起十萬二十萬人的大部!”
他抓過地圖,指甲在丹佛畫了個圈,“告訴阿木爾——讓他準備好二十萬發彈藥和夠我的兩萬大軍吃上半年的口糧。”
麟書急道:“主子,密蘇里那幫人肯定要斷咱們后路!”
“斷得好!”咸豐的麻子臉在燈下泛著油光,“不斷后路,咱們怎么‘被迫’留在科羅拉多當土皇帝?”他轉向曾克,“明早你去趟廢奴派的報社,就說咱們要按《三藩條例》給參軍立功的密蘇里黑人分地。”
曾克會意獰笑:“那些紅脖子莊園主準得發瘋!”
丹佛城外三十英里,阿木爾的白馬佇立山丘。舒通阿策馬奔來,馬鞍兩側各拴著個白人騎兵的頭顱:“佛爺,埃文斯的巡邏隊滅干凈了!”
“派一隊印第安探子去給主子報信,”阿木爾轉動經筒,經幡在夜風中獵獵如旗,“就說印第安八旗已圍了丹佛,戲臺搭好了。”
山腳下,三百夏延勇士正用繳獲的步槍在練習突刺——刺刀上刻著“江南制造局”的銘文。成保領著科曼奇部落的使者上前,羊皮卷上畫著洪大全的密押:“太平天國的軍火已到舊金山,立即派人到加州來取。”
阿木爾望向東方漸白的天際,喃喃道:“等主子入了科羅拉多,這出《平西王傳奇》才算開鑼.”
圣路易斯報社連夜加印號外:《黑旗軍強征密蘇里土地!》。蓄奴派的種植園主與廢奴派的自由農民竟擠在同一酒館罵娘。吧臺旁,奎恩特里爾和普萊斯碰了杯威士忌。
“見鬼,”蓄奴派大佬苦笑,“我他媽居然和廢奴派成了戰友。”
“因為我們都不喜歡黑人,還有黃皮猴子!”奎恩特里爾晃著酒杯,“這次非得絞死趙四那個黃皮假白人”他忽然壓低聲音,“聽說林肯秘密派了使者?”
普萊斯瞇起眼,窗外的密西西比河黑沉如墨。河對岸的伊利諾伊州土地上,北軍哨塔的燈火明滅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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