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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要完 第663章 什么?你們中國人還舍得蓄黑奴?
“先生們,這邊請。”總督府的秘書布萊克的白手套在空中劃出一道優雅的弧線。
他的象牙手杖敲打在鋪著碎石的街道上,發出清脆的噠噠聲。三個穿制服,包著頭巾的印度警察立刻揮舞藤條,驅散圍攏過來要飯的乞丐。
摩爾輕輕搖頭,嘀咕道:“在中國可看不到如此兇惡的警察。”
白斯文用繡著金線的手帕捂住鼻子,皺著眉頭對摩爾道:“那是你去晚了,如果大清還在的時候.”
在要飯的乞丐被錫克警察的藤條驅趕了以后,兩輛豪華馬車就駛到了摩爾、弗里德里希和白斯文跟前。
“上車吧”布萊克笑著朝摩爾和弗里德里希招了招手,馬上就有兩個殷勤的總督府的印度仆人上前取過了兩人手中的行李箱,幫他們搬上了馬車后面的行李架。不過卻沒有人來伺候白斯文
“真是的,我也是個騎士啊!”白斯文抱怨了一句,還是自己動手把行李搬上行李架,然后他就想和摩爾、弗里德里希上一輛車——車上只坐了摩爾、弗里德里希和布萊克三人,還有空位。可是一個膚色較淺,年紀很輕,穿著西服的印度人卻滿臉假笑地攔住了他,然后指著后面一輛馬車道:“您坐這一輛。”
“我連和摩爾先生坐一輛車的資格都沒有了?”白斯文當然明白這個印度人的意思——他在英國呆那么些年,還能不知道種族歧視嗎?
可是在英國,他也照樣能住南肯辛頓,兩個兒子都能上伊頓,而且還獲封了騎士,并且當了王室顧問。這身份哪里去不得?怎么到了印度就低摩爾和弗里德里希一等了呢?
“先生,請坐這一輛吧,”那個印度阿三還是微笑著一指后一輛馬車,“都是一樣的我們一起吧!我也是在英國接受的教育,還通過了ICS考試呢!”
說到在英國接受教育和通過ICS考試,這個印度人一臉的自豪。
白斯文還想再爭一下,可是摩爾和弗里德里希所坐的馬車已經開動了。他也沒辦法只好沒好氣地問:“你叫什么名字?”
問清楚了好告狀!
“我叫薩蒂亞德拉納特.泰戈爾,來自孟加拉的泰戈爾家族。”這個年輕的印度官員笑著伸出了右手。
白斯文雖然不知道孟加拉的泰戈爾家族是如今最受英印當局扶植的印度婆羅門家族,但聽這位薩蒂亞德拉納特.泰戈爾的語氣,就知道這位一準是印度當地的“爺”。于是他也伸手和這個印度“爺”一握,然后笑著道:“白斯文,來自大清國,現居英倫,英國騎士。”
聽白斯文說自己有“騎士頭銜”,薩蒂亞德拉納特.泰戈爾臉上就閃過了羨慕嫉妒恨的表情,但很快就又換上了假笑。
白斯文和這位泰戈爾還是一塊兒上了馬車,而其他的印度人就沒資格進車廂了——他們是“掛票”,都掛在車廂外面.很顯然,這個泰戈爾還是高看了白斯文一眼的,把他和自己擺在了都有資格坐車廂的位子上。
就這樣,兩輛馬車就一前一后,在臟亂差的加爾各答大街上飛馳了起來。馬車駛過一片貧民區,車速也慢了下來,摩爾看見一個老婦人正在竹棚前煮飯。她用的陶罐已經裂了一道縫,火堆冒著嗆人的青煙。老婦人的手腕細得像枯枝,顯然長期營養不良,在她身后,幾個光屁股的孩子正在爭奪半個腐爛的芒果。
“這些人都是賤民”布萊克漫不經心地說,“在他們的印度同胞眼中屬于不可接觸者.”他似乎看出摩爾和弗里德里希有些同情這些賤民,搖了搖頭道:“不需要去同情他們,這不值得!”
“不值得?為什么?”摩爾道。
布萊克語氣冰冷地說:“因為他們根本不自救!”
當轉過一處街角后,景象就驟然一變。一座龐大的,由白色花崗巖修起來的西式建筑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門前整齊排列著修剪成球形的植物。穿猩紅外套的印度衛兵持槍而立,銅紐扣擦得锃亮——加爾各答的印度總督府到了。
總督府的鐵門緩緩打開時,二十名錫克衛兵同時舉槍致敬。他們每個人都戴著紅色頭巾,遠遠一看有點像早些時候的太平軍,但走近一看,就知道完全不是一回事兒了。
坎寧勛爵站在希臘式廊柱下等候,胸前掛著剛剛得到的印度之星勛章。這位印度總督的白發梳得一絲不茍,但摩爾注意到他的眼皮浮腫,嘴角有兩道深深的皺紋。
“歡迎來到加爾各答,先生們。”坎寧的聲音有些沙啞和疲憊,看來殺害印度人的工作還是挺辛苦的,“希望你們已經適應了印度的氣候。”
宴會廳里,長桌上擺著純銀餐具,每個座位前都放著幾種不同的酒杯,每一種都對應著不同的酒。餐叉的數量也很多,從吃牡蠣的到吃甜點的,一應俱全。
“這位是納撒尼爾·羅斯柴爾德先生。”坎寧向眾人介紹道,“太平天國的特使,這位是”
“摩爾,弗里德里希,斯文森.”納撒尼爾笑道,“這個世界真是太小了,我們居然在印度碰上了!”
坎寧道:“原來你們認識啊!”他又道,“現在摩爾先生是英國駐朝鮮、日本的公使,弗里德里希先生是他的私人助理,而白先生則是他的翻譯秘書。”
“摩爾、弗里德里希,斯文森歡迎你們來印度!”
說話的是阿爾伯特.沙遜,他也是上一次“上海金融戰爭”的玩家,輸光本金后逃回了印度,沒想到現在還成了加爾各答總督府的座上賓。
“納撒尼爾,你是太平天國的特使?”弗里德里希問,“我記得你好像.”
納撒尼爾做了個投降的手勢:“投降輸一半.我現在是為了替太平天國購買印度的糧食而來的。”
“買印度的糧食?”摩爾道,“可是印度不正在遭遇饑荒?”
“但是加爾各答的糧價現在低得可憐,”沙遜笑道,“就算運到天京,也不比中國本土的米昂貴,如果是用作飼料的碎米就更便宜了。”
“去年印度好像餓死了上百萬人吧?”弗里德里希聲音低沉,“而且印度剛剛經歷了一次規模空前的叛亂!”
坎寧接過侍者遞來的哈瓦那雪茄,吸了一口:“1857年的叛亂,并不是因為有人餓死,而是因為我們動了王公們的采邑繼承權。”他吐出一口煙圈,“東印度公司最大的錯誤,就是試圖改變印度幾千年的傳統。”
摩爾忍不住插話:“比如禁止寡婦殉葬?”
“正是!”坎寧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薩蒂制度是印度教神圣的傳統。昨天齋普爾土王剛剛為死去的父親舉行了殉葬儀式,七個妻妾自愿跳入火堆。那場面,真是,真是你們知道那位被石達開親王抓到的詹西女王嗎?這個女人給我們制造了巨大的麻煩!她就是個寡婦,如果我們不禁止寡婦殉葬,她早就跳了火堆!”
弗里德里希的手緊緊攥著餐巾,“所以您認為,恢復燒死寡婦的制度能鞏固英國的統治?”
“親愛的先生,你不了解印度。“坎寧微笑著搖頭,“這里的百姓不在乎誰統治他們,只在乎他們的種姓制度是否得到尊重。我們已經決定,不再派遣高種姓的印度士兵去緬甸——這會讓他們失去種性。我們還準備上書女王,請她加冕為印度女皇,取代莫臥兒王朝的位置。”
在座的兩個印度高官立刻低頭行禮,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那位和白斯文坐一車的泰戈爾臉上仿佛有了光!
就在這時,一個錫克衛兵匆匆跑進宴會廳,他的腳步很輕,在地毯上幾乎沒有發出聲音。他在坎寧耳邊低語幾句,總督的臉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
“先生們,”坎寧整理了一下金絲領結,“讓我們一起去迎接東方的戰爭之神。”
大廳內所有的英印當局官員和納撒尼爾還有沙遜全都起立,然后面向大門。
庭院里,松明火把照亮了每一個角落。石達開穿著一身太平軍最新的藍灰色軍服,胸前掛了法國人頒發的勛章,右肩披著太平天國特有的黃綢綬帶,快步走了進來。
同一時間,波托馬克河上的汽笛聲驚起了一群飛鳥,它們從戴維斯莊園的橡樹林中飛起,撲騰著翅膀掠過水面。戴維斯夫人搖著孔雀羽扇,饒有興趣地看著中國客人用象牙筷夾起一塊抹了黃油的面包。
“趙主教是怎么用兩根‘鉛筆’夾住面包的?”她笑著說,“能教一教我嗎?”
咸豐微微一笑,手腕輕輕一轉,筷子尖上的面包穩穩地送入口中。他的老朋友戴維斯參議員正戴著眼鏡翻看著麥克馬倫帶來的《華盛頓州憲法》草案。
“上帝啊!”戴維斯參議員突然拍案而起,震得水晶杯叮當作響,他瞪著眼睛看著咸豐,“趙主教,你們,你們居然把蓄奴寫進了華盛頓的州憲?你們到底想干什么?”
咸豐一笑:“我們也想蓄黑奴啊!”
戴維斯把“州憲草案”往餐桌上一甩:“別鬧了黑奴的花銷可比中國移民貴多了,而且還懶惰,還得用白人監工盯著你們中國人怎么舍得蓄黑奴?主教,你還是和我說實話,你們到底想干什么?”
咸豐笑道:“我們只想得到我們應得的待遇……擁有公民權!參議員先生,您看有了蓄奴條款,能不能讓南方民主黨人支持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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