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宿命論的力量

無限輪回：我才是怪物 第324章 宿命論的力量

白蒼術其實早就從影山茂夫看到自己和琦玉時的反應，意識到了自己的存在或者說“身份”必定存在著某種問題。

一開始，他傾向于是宿命永恒或者賢者，在這里做了什么手腳，以此來讓影山茂夫這位本世界頂級戰斗力之一的劇情人物對自己充滿惡感。

但這種猜測卻有一些難以理解的地方。

例如，為什么是自己？

白蒼術從來不會妄自菲薄，但同樣，他也很清楚，自己的實力還沒有強到能讓那些稱號級輪回者甚至至強者特意關注的地步。

而在之后，宿命永恒的出現則讓他徹底推翻了這種猜測，如果自己真的重要到那種地步，自己出現在宿命永恒的視野內時，對方就應該直接對自己動手才對。

很顯然，那位至強者并沒有想要殺死自己的意思。

甚至是……在自己被卷入靈界時，對方還出手阻止了影山茂夫第一時間殺死自己的計劃。

沙漠上，陽光濃烈，影山茂夫似乎很久沒有感受過陽光，他站在沙漠上，赤足踩在沙子上，整個人罕有的安靜了下來，沒有任何動作。

而龍卷則是擋在白蒼術之前，這個綠頭發的少女神情認真，不斷感受著其他地方的動靜。

同時面對兩位同一級別的對手，即便是傲慢的龍卷，此時也必須認真起來。

對比龍卷，此時白蒼術反而更加冷靜。

他甚至露出了笑容，肉體上的傷勢雖然在好轉，但那種被擠壓的感覺并沒有消失，即便離開了靈界，影山茂夫的力量也不會有多少衰弱。

嗤剌！

紅黑色的閃電從白蒼術體內逸散，強烈的氣魄在升騰，這是白蒼術察覺到自己已經把握到這場混亂博弈中要害時不自覺狂氣外露的顯現。

是的，此時此刻，即便他是在場最弱的那一個，即便影山茂夫可以殺死他，但他的氣勢反而越來越強。

因為他意識到了事情的真相。

白蒼術頭皮出現酥麻之感，伴隨著心跳越來越快，血液流動越來越迅速，他的頭發開始生長，濃密的長發從身后垂下。

撲通撲通撲通……咚！

急促的心跳在最后一聲劇烈的心跳聲后徹底消失。

大量的信息開始從四周涌入，白蒼術感覺自己全身所有毛孔都已經打開，空氣的炎熱、沙子的炙烤、沙漠下方的流動，遠處靈的哀嚎……

甚至是數十公里之外，城市中因為此前的慘狀而產生的恐懼尖叫。

那些信息源源不斷的進入白蒼術大腦中。

白蒼術呼吸之中，大腦微微刺痛，完美個體本來只是一個能夠操縱自己肌肉、骨骼、內臟的特征，但此刻，白蒼術在那種理解一切的狀態里，他開始下意識的理解五條悟的靈魂……

在他無法看到的體內，那無形的螺旋開始旋轉。

白蒼術眼眸緩緩變化，他眼眸眨動之中，藍白色的光澤開始從瞳孔中蕩漾。

你開啟了超限螺旋·一轉

白蒼術一腳邁出，直接跨越空間，出現在龍卷身前。

龍卷也是眉眼一挑，第一次將注意力放在這個弱小的無名英雄身上。

“你這家伙……不是在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龍卷脾氣很差，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卻相當拎得清，即便不怎么感冒桃白白那種所謂的英雄行為，但歸根到底，這是一個英雄。

因此，在那個惡心的強敵莫名在被一發金白相間的波動洞穿后，看到對方跨越空間消失，龍卷并沒有追擊。

反而直接返回靈界，準備營救桃白白和那個禿頭披風俠。

“呵，呵呵……哈哈哈哈……”

“我很好，龍卷小姐，我正在理解一切……”

白蒼術回過頭，眼中仿佛有白云流轉，四周靈的力量，在白蒼術眼中開始一覽無余，包括縈繞在影山茂夫身體周圍，那仿佛要將整個世界吞噬一般的可怕虛影。

白蒼術在這種狀態下，甚至感覺自己的思維運轉速度開始超出界限。

在一個念頭出現的瞬間，便已經順著這個邏輯將這條思路完成了所有思考，并開啟新的思路。

有了這種思考能力的加持，白蒼術將此前的種種一瞬間完全聯系在一起。

他恣意的神情終于讓伸出手感受著生者世界活力的影山茂夫回過神來。

他再次用手捏下。

白蒼術剛剛好轉的身體狀態，再一次胸腔破裂。

但白蒼術仿佛那不是自己的身體一般，他早已將自己胸腔里重要的器官挪移到更加靠上的位置。

這一擊雖然讓他下肢活動能力受損，但根本不影響他的思考和語言能力。

白蒼術捂著額頭，仍然在笑，他愈發的有恃無恐。

因為他已經發現了這個任務世界的“要義”，雖然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訴求，這些強者看起來任何一個，都可以肆意的改造世界。

但歸根到底，總是存在著自己的“限制”。

有所求，就會有限制，影山茂夫與宿命永恒是這樣；

有所顧忌，就會有限制，龍卷是這樣；

無所求，無所顧忌，但卻因為過于強大的力量，而產生了新的限制——絕對無敵的境界所面臨的虛無，琦玉便在于此。

而白蒼術認為自己不會死的底氣，便在于此。

此時此刻，出現在這的幾位具備決定自己生死力量的存在里，只有半個人想要殺死自己……

琦玉不會殺自己，因為自己是“英雄”，是“人類”。

龍卷不會殺自己，因為自己是吹雪尋找的“英雄”，自己帶來的人拼死救下了吹雪。

宿命永恒同樣不會殺自己，因為自己死了，影山茂夫和琦玉戰斗的基礎就會消失；這位與白蒼術敵對的至強者，非但不會殺死白蒼術，還會想盡辦法讓白蒼術從影山茂夫面前存活！

不管是直接出手將白蒼術丟進靈界深處阻止影山茂夫也好，還是主動放棄與龍卷戰斗，引龍卷回援，都是這個邏輯。

只有影山茂夫，這個脆弱、善良、強大、混亂交織的少年，這個想要犧牲自己拯救世人靈魂的少年，大概的確懷揣著半顆殺死白蒼術的心。

還非常不堅定。

白蒼術抬起頭，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的視野，甚至比神祗念狀態下更加高渺。

那是一種冥冥中把握到所有人行動軌跡，并從中錨定出一條絕對命運線的視野。

即便力量再怎么弱小，只要順應這條線去行動，再是如何強大的力量，也只能化作推波助流的溪水，幫助自己前行。

影山茂夫看著神態愈發接近自己所看到那位宿命論的白蒼術，怒喝一聲，雙手猛然捏下。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靜止鍵，憤怒的影山茂夫，覆蓋天空的漆黑影子，剛剛抬起手超能力驟然爆發的龍卷，以及……

站在幾人之間，黑色長發肆意飛舞，神情淡然帶著笑意的白蒼術，都靜止下來。

一只戴著紅色手套的拳頭，砰然從中出現，伴隨著咔嚓的破碎聲，靈界與現實世界一同破碎。

漆黑的空洞中，琦玉跑動著從中出現，他完好無損，只是似乎不知道被拋飛到了多遠的距離，因此一直在奔跑。

靈界和現實破碎，仿佛黑洞一般開始吞噬沙漠，影山茂夫眉頭一皺，雙手抓住破碎的靈界入口，背后巨大的虛影落下，靈界逐漸開始彌合。

琦玉忽然轉頭看向某處，一拳就要打出，一道人影立刻從中出現。

“呵呵，琦玉先生，這一拳，就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