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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國之國 第一百八十四章 阿爾斯蘭二世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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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蒙瞪著他的兒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一陣強烈的懊惱涌上了他的心頭。
雷蒙必須承認,之前他或許確實走錯了一步棋,在鮑德溫被確診染上了麻風病后,他幾乎沒有絲毫遲疑便命令自己的兒子離開鮑德溫,回到自己身邊,并嚴禁他們再次接觸。
他知道自己的行為有些卑劣,殘忍,也會引起阿馬里克一世對他的不滿甚至質疑,但他必須這么做。大衛并不單單是他的兒子,也是的黎波里的繼承人,是家族血脈的延續。
而且就算他不顧大衛的安危,把他留在鮑德溫身邊,那么等鮑德溫被驅逐出圣十字堡,進入修道院做修士的時候,他該怎么辦呢?
如果大衛繼續留在圣十字堡,去參加揀選儀式,成為騎士的話,人們都會認為他背棄了自己的主人,是一個不忠誠的家伙,應當受到唾棄。但若是他依然跟隨在鮑德溫身邊——難道他也要去做一個修士嗎?與世隔絕,孤苦伶仃,在旁人憎恨與恐懼的目光中度過自己凄涼的后半生。
雷蒙并沒有這般高潔的心胸,他認為,自己做出的決定雖然……卑鄙,卻屬于人之常情。
但命運總是喜歡戲弄人類,誰也不會想到,阿馬里克一世竟然會為了自己的兒子而對抗羅馬與亞拉薩路的兩大教會,他不但不承認自己的兒子是受了天主的懲罰,還態度強硬的為他舉行了揀選儀式。
而如同魔鬼精心打造的惡作劇,鮑德溫,一個麻風病人,以后注定要墮落到地獄去的罪人,居然得到了天主的賜福。不僅如此,他所得的恩惠還是那樣的厚重與強大,以至于阿馬里克一世立即驕傲地為其恢復了所有的待遇與權利時,無人可以輕易置喙。
他那時就想著,應該讓大衛回到鮑德溫身邊,畢竟王子已經證明了這不是天主的懲罰,而是天主的試煉。
但誰能想得到呢,鮑德溫的性格與阿馬里克一世完全不同,他并不愿意原諒,也不想妥協。他態度強硬的拒絕了所有人的歉意,只留那個奴隸出身的侍從待在身邊。
雷蒙雖然生氣,但也不覺得這件事情沒有緩和的余地。畢竟那時候阿瑪里克一世正在盛年,又娶了拜占庭的公主。瑪利亞公主是那樣年輕,可以為阿馬里克一世生下更多的兒子,而天主的賜福并未能讓鮑德溫痊愈,今后坐在王座上的究竟是誰還在兩可之間呢?
但見鬼的,誰能想到一場遠征便奪去了阿馬里克一世的性命——雷蒙完全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等他想要去試探年輕君王的心意時,卻和上一次一樣,遭到了無情的拒絕。
他甚至想要詰問國王,他怎么可以如此任性呢?就算塞薩爾現在的身份不同,又是他的血親,他也只有一個人,并沒有生出一千條手臂和一千雙眼睛,他如何能夠取代朝廷上所有的大臣和將領?
幸好宗主教希拉克略依然頭腦清醒。在他的勸說下,鮑德溫終于愿意重新接納他的那些同伴們,只是沒有了以往的信任和熱情。
大衛是一個性情耿直,意志堅定的好孩子,他沒法和其他人那樣將鮑德溫視作一個君主,依然渴望著重建他們的友情,他會因為鮑德溫的疏遠而感到沮喪和悲哀,雷蒙看著這個孩子長大,十幾年來難得的幾次愁容都是因為被無形地隔離在鮑德溫與塞薩爾之外產生的。
因為這個緣故,雷蒙一直在支持和鼓勵他去接近鮑德溫,他相信,只要相處的時間久了,鮑德溫總能想起他們過往的情分,以及真正認識到大衛這樣的年輕人才是他將來最可依靠的支柱啊,不是如亞比該這樣的蠢貨,或者是如塞薩爾這樣的……可疑之人。
有關于塞薩爾父母的死亡,亞拉薩路城中依然有著眾多的猜測。雷蒙從來就是堅決的站在懷疑這一方的——雖然說二十萬金幣確實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但比起一個顯赫的出身來說,又算不了什么了,他一點也不信世上真有這樣巧合的事情,何況,迄今為止也沒有一個活的證人可以走出來為塞薩爾證明。
但他著實疏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長久的相處中,鮑德溫固然可以發現他的兒子大衛有多么的出色,虔誠與高潔,大衛也同樣可以真真切切地受到這兩人的影響。
在加利利海之戰大勝后,鮑德溫已經成為亞拉薩路的民眾們最為尊崇的一位君主,他的名號已經從圣戈弗雷變成了圣喬治。
當然,騎士們最喜歡的人還是塞薩爾,他簡直就是一個完美的騎士典范,英勇,無畏,謙卑,虔誠,慷慨又無私。
他對待每個人——哪怕對方曾經是他的敵人,都是那樣的寬容和公正。如果只有這些也就算了,他還是那樣的純潔,那樣的俊美,他只要站在那里,就是一尊無暇的圣像——哪怕雷蒙堅決認為這只是他的偽裝,但依然阻止不了他受到大多數人的喜愛,而這些人中正有他傻乎乎的兒子。
大衛絲毫沒有察覺到有塞薩爾在,他們很難站在距離鮑德溫最近的地方,成為他的心腹,他們永遠只能成為他的牛馬、工具和棋子,鮑德溫對他們不會有絲毫憐憫和愛惜,更不會與他們分享權力。
可對于雷蒙來說,如果只是如此也就罷了,他甚至能夠接受大衛將自己在這場戰役中所得到的所有的戰利品,包括那些鐵匠,分給他麾下的騎士們。也不愿意聽到,他竟然白白的丟棄掉這么一筆可觀的資產。
他若是仿效塞薩爾,將自己的戰利品分給自己的下屬,還能夠換來他們的忠誠和愛戴,將這些人白白的放走,除了幾聲空洞的感謝之外,他還能得到什么?
什么都得不到。
人們若是贊頌他的恩德,肯定會有另外一些人來嘲笑。他們說,他只不過釋放了七個鐵匠,能夠與亞拉薩路城中的君王和圣人相比嗎?
他如此做,毫無意義,只會被人嘲弄為拙劣的模仿。
大衛迷惑不解,他不太明白自己的父親為何會露出這樣煩悶的神色。
雷蒙也懶得和自己的兒子解釋,大衛還想爭取,卻被雷蒙舉手制止。
“你錯了。”他說,“他們還不屬于你,大衛,這場遠征的統帥是我們的國王鮑德溫四世,所得到的戰利品,俘虜和奴隸都應當屬于他所有。若是你想要釋放他們,讓這些可憐的人得到拯救,應該是在鮑德溫將他們賞賜給你之后,而不是現在——你太沖動了。”
大衛卻堅決地搖了搖頭,“鮑德溫只會感到高興。”
雷蒙只覺得筋疲力盡,“這算是我最后一次教你,大衛,他不再是你的朋友了。君王沒有朋友,只有臣屬,你要真切的記得這一點,每時每刻。
哪怕他親口說,你是他的朋友,是他的兄弟,愿意與你分享一切的時候,你也千萬不能應承——更不用說……”他有些譏諷地瞥了他的兒子一眼,說出了一句極其刻薄的話,“你早就不是他的朋友了。
對他來說,你只是個叛徒。”
“一個好消息。”
“什么?”
“的黎波里雷蒙獲得了大勝,姆萊被抓了。”
鮑德溫和塞薩爾并不意外。畢竟這次出征,雷蒙已經提前篩去了所有的弱點,曾經庇護過姆萊的突厥蘇丹也已成了喪家之犬,這場戰斗的結局完全在情理之中,失敗了才叫人感到奇怪。
鮑德溫為塞薩爾念信:“他們還發現了一座被姆萊私藏起來的鐵礦,還有很多基督徒,撒拉遜人和以撒人的奴隸,”他略微停頓了一下。“在鐵礦附近的工坊里,還有七個鐵匠,這真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他仿佛自言自語般的說道。
“他在信中說,大衛作戰非常的英勇,曾經有一個卑鄙的小人向他射箭,他沒有被射中,但他的馬因此而死,當時的人們都為他的性命感到擔憂。
沒想到的是,這位年輕的騎士一躍而起,舉起自己的坐騎,丟向了那些突厥人,反向他們發起了沖鋒。”
讀到這里,鮑德溫的面孔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他確實不滿于大衛,亞比該等人對自己的背棄,但他也知道大衛并不如其他男孩那樣糟糕。
甚至可以說,如果沒有他和塞薩爾,大衛可以算得上是年輕騎士中最為正直和純潔的人,而大衛對他一直抱有歉疚之情,他幾乎可以擔保,如果當初雷蒙沒有堅決的阻止,而他的父親也拒絕了大衛的請求,大衛會一直留在他的身邊,即便他進了修道院,他也會跟隨他一起成為一個修士。
如今,他已經無法對大衛做到推心置腹,信任有加,但他還是愿意把他看作一個好的親眷和臣屬,能夠看到他有這樣的功績,他也是欣慰不已,他甚至做好了準備,若是雷蒙提出了想讓這個地方成為大衛封地的請求,他也會答應的。
雖然大衛將來必然會繼承的黎波里,但的黎波里與這個地方相距并不遠,只間隔著一個安條克,而且也可以從海上走,大衛甚至可以在的黎波里伯爵雷蒙還能處理政務和打仗的時候,先來此經營,讓這塊飛地成為黎波里伯國的一個穩固支點。
他舉起塞薩爾繪制的地圖仔細地看了看,比對了一下,與此同時,他心中反而生出了一絲貪念——如果他們這次不但能夠救出拜占庭帝國的曼努埃爾一世,還能夠擊退羅姆蘇丹國的阿爾斯蘭二世,那么是否有可能設法從阿爾斯蘭二世侵占的領土中切割出一塊來分給塞薩爾呢?
他的視線不自覺的移到了羅姆蘇丹國的東側,羅姆蘇丹國與敘利亞接壤,這也是他們爭斗不休的原因——而這塊地方正屬于塞薩爾,也就是原先的埃德薩伯國,他沒有那么大的野心為塞薩爾拿回一整個埃德薩,但他至少可以為塞薩爾尋覓一個立足點——幾座城市,或者是幾個要塞。
他相信,憑借著塞薩爾的能力,或許只需要四五年,他就能為自己重新奪回原先的領地,尤其是在阿頗勒已經混亂不堪的時候,塞薩爾也不用太擔心伯利恒,伯利恒距離亞拉薩路很近,塞薩爾若是在敘利亞打仗,鮑德溫完全可以代他管理那座小城。
而等到塞薩爾拿回了埃德薩,說不定,那時候他也已經將亞拉薩路的領地擴展出去了一大部分——至少要到大馬士革。到那時候,他們正可以合軍一處,去攻打阿頗勒以及摩蘇爾……
鮑德溫浮想聯翩,完全沒注意到自己沉默了好一段時間。
“你在想什么?”塞薩爾為他挪近蠟燭。
“我在想……”鮑德溫思忖了一會,還是沒有將自己的野望說給塞薩爾聽——也有可能,是因為一個不祥的念頭從心中掠過——他不一定能等到那時候。
“我叫他們把姆萊送到這里來,然后再轉往亞拉薩路。”
“為什么不將他直接送往亞拉薩路?”
不直接處死姆萊,塞薩爾完全可以理解,畢竟當初姆萊是在圣像和十字架前發了誓,才進了圣殿騎士團,成為他們的“兄弟”之一的。而他之后不但背棄了自己的誓言,逃離了圣殿騎士團,還投降了他們曾經的敵人,并皈依了他們的教派。
不僅如此,他就如一頭回歸了狼群的狗一樣,開始肆無忌地劫掠那些朝圣者們,尤其是被圣殿騎士們保護著的那些——種種惡行,讓圣殿騎士們憤怒不已,不止一個人發誓,不將他的頭砍下來,就去守一整年的齋戒,或者是穿著苦衣(粗麻衣)。
更多人,譬如瓦爾特則認為,他們不應當給予姆萊一個過于干脆利落的死亡。他們應當抓住他,然后施以這個世上最為可怕的幾種酷刑,最后再送他去見魔鬼。
既然如此,即便雷蒙的軍隊中有圣殿騎士在,他們也沒有辦法越過他們大團長下命令,大團長也不愿意如此草草了事,所以將姆萊送回亞拉薩路成了必須的一道手續。
但為何要把他送到國王面前呢?
“姆萊是一個狡猾透頂的家伙,”塞薩爾說,“難道不怕他在路上逃跑嗎?”
“這你倒不用擔心他們已經用鐵刺刺穿了他的腳踝與肩膀。至于為什么我要讓他們把姆萊送到這里來,是因為……”鮑德溫促狹地笑了笑,“我一直想讓姆萊親眼見一見你,他大概直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當初見到的人并非安條克大公的兒子亞比該。”
對于鮑德溫的一些興起,塞薩爾真是哭笑不得,幸而他們的大軍距離姆萊的領地并不遠,姆萊在第二天就被送到了鮑德溫四世的營帳。
他一見到站在鮑德溫身邊的塞薩爾,就瞪圓了眼睛,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雖然距離他那次見到塞薩爾已經有整整六年了,但那樣漂亮的孩子著實令人難以忘懷,更別說,即便身軀拔高,肩膀變寬,那烏黑的頭發與翡翠般的眼睛依然未變,還是那樣的純粹。
他之前也聽說過亞拉薩路的繼承人身邊有一個黑發碧眼的侍從。但那時候以及在今天之前他都沒將這兩者聯系在一起。主要是因為他當初見到的那個孩子,身上沒有絲毫屬于仆從或者是奴隸的卑微和瑟縮感。
他表現的完全就像是一個王子。
姆萊或許還想叫上些什么,但已經看夠了那副驚駭神色的鮑德溫只是擺了擺手,一旁的侍從就將姆萊的嘴堵了起來,拖走了。
“心滿意足了哈。”塞薩爾說。
鮑德溫向塞薩爾做出了一個得意的表情。
能夠將姆萊這顆頑固又蘊藏著毒液的釘子拔掉,當然是一樁令人感到快意的事情。
之后,他們又連續攻占了兩處小要塞,驅除了幾座村莊里的民眾。
這并不是他們有意放縱士兵們作惡,這些村莊屬于突厥人的,如果大軍走過,卻放著他們置之不理的話,這些突厥人很快就會組織成一支支松散的隊伍來截殺和干擾他們。
這并非塞薩爾所愿,卻也無可奈何,而且這已經是他們所能得到最好的結果了。
若是放在以往,按照十字軍們的習慣,在村莊中的火焰升騰起來的時候,里面早已倒臥著無數僵硬的尸骸了,雖然他們現在錢財被搶走,房屋被焚燒,但至少沒有人殺死他們,也沒有把他們抓起來作為奴隸販賣,已經算得上十分幸運了。
而大軍繼續前行數日后,這樣的狀況就變得少了起來。
因為那些村莊早就在他們之前已經受了一番徹底的清洗——他們已經走進了羅姆蘇丹國的阿爾斯蘭二世為拜占庭的皇帝曼努埃爾一世制造的空白地帶。
曾經受到污染的泉水和井水現在已經恢復了少許清澈,所以還是有人喝了那些被灑播過瘟疫的水,幸好塞薩爾借著鮑德溫的口下過命令,不允許有人喝,、沒有燒煮過的水,只有少數幾個士兵感染了痢疾。
那也是因為他們不聽勸告,看著水質尚可,就直接喝了的結果,對整支大軍并未構成什么影響。
而此時,他們也已經與阿爾斯蘭二世的軍隊發生了數次戰斗,這些軍隊是被阿爾斯蘭二世派出來阻截拜占庭帝國的補給線的,有了他們的援助,拜占庭帝國終于可以將這條重要的命脈重新連接起來了。
同時,亞拉薩路的十字軍們也得到了大量的輜重,曼努埃爾一世的皇后正式派遣使者送來了金子和絲綢,以感謝亞拉薩路國王此次的大義之舉。
鮑德溫試著詢問了曼努埃爾一世的狀況,主要是想要知道,他所率領的這支上萬人的大軍,還有幾個得力的將領,又還有多少騎兵,步兵和役夫?他們之前是否有送出信來,除了他們現在被圍困的地方之外,其他地方還有被分割開的拜占庭人需要援助?
他提出了一連串的問題,而使者支支吾吾,神情苦澀,什么都說不出來。
對于這種情況,鮑德溫也深感無奈,他趕走了使者,然后選擇了一個合適的地點住扎。
當晚,臨近一座城市的管理者來向他們投降,從他的口中,他才得知了一些真實的情況,也知道了阿爾斯蘭二世的軍隊大約在距離他策馬奔馳一日一夜的地方。
“你覺得——阿爾斯蘭二世是不是知道我們已經來了?”鮑德溫一手支撐著腦袋,借著微弱的燭光,注視著懸掛在大帳一側的地圖。
“我想是的。我們現在距離拜占庭曼努埃爾一世被圍困的地方也不遠了。”
“你覺得他們的使者什么時候會到?”
“也就在近兩天吧。”
第二天,士兵們就接到了一個相當古怪的命令,他們被要求搭建起更多的帳篷。如果帶來的帳篷不夠,那么就用樹枝搭起一個大致的形狀,然后覆蓋上牛皮或者是馬皮。
而在夜晚的時候,他們點燃火把,將長矛插在火把的附近,讓尖銳的利刃反射出火焰的亮光。當太陽落下,夜幕降臨的時候,就能看到這個地方漫山遍野的全是閃爍的群星。
同時,他向拜占庭人的商隊索要了大量的牛羊,放在鍋中煮了起來,通宵達旦,就連數百里外的人都能夠嗅到那誘人的香氣。
因此,當阿爾斯蘭二世的使者動身前往亞拉薩路國王的營帳時,還不曾看到他的旗幟和軍隊,就已經嗅到了空氣中濃郁的香氣,而等到他們來到大軍之中,看到的就是猶如苔蘚一般,幾晚就覆蓋了整個大地的帳篷,而當他們見了國王,離開的時候,地上的繁星幾乎伴隨了他們一路。
他們越看越是心驚肉跳,恐懼于亞拉薩路國王的慷慨,或者是拜占庭帝國的富有。
他們這次帶來了多少士兵?一萬,兩萬,還是如拜占庭帝國曼努埃爾一世的三萬,甚至更多?
使者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一時也未敢停歇,只急著趕回,好盡快將這個消息告訴自己的蘇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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