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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村后,從綁定峨眉開始趕山 第743章 白蟒吞煞局,玄靜的毒計
幾分鐘后,正屋的大門被強巴關上。
院子里那些弟子,回頭看了看,雖然有疑惑,卻也沒人敢去一探究竟。
強巴雖然年紀不見得比這些人大,但是輩分比他們高,實力比他們強,在神火宗,上下尊卑是被看的非常重的。
屋里。
陳陽坐在藤椅上,看著面前的強巴,總算是舒了一口氣。
對秘宗的人施展瞳術,確實是有些難搞。
好在他還會點針法,薛崇華的正反兩儀針法,妙用頗多,三針下去,直接就讓強巴放棄了抵抗。
此時,強巴的頭上,三根銀針還直直的插著,他卻像是沒有感覺一樣,只是恭順的看著陳陽。
桑杰等人隨時都有可能回來,陳陽便沒有多余的廢話,直接單刀直入。
“講講你們和蠱神教的事,準備在什么時候,什么地點,以什么方式,和什么人交易?”
說完,陳陽的目光落在強巴的身上,等著他的回答。
這人是桑杰的弟子,地位很高,沒理由不知道內情。
強巴聞言,當即開口說道,“這件事,師尊交給貢布師弟在處理,我并沒有過問,不過,我聽貢布說,蠱神教方面已經和他聯系好了,大概也就在這兩天,在達瓦山附近交易……”
不出意料的,他們這次殷勤的跑來達瓦山,明面上是幫著玄靜他們處理游師,但暗地里卻是想渾水摸魚,借機和蠱神教接頭。
達瓦山這地方,處于洛山和雅市的交界點,往北走一段距離,就是雅市的地界。
具體的交易情況,強巴并不是很清楚,畢竟他這幾天受了傷,全部精力都在恢復上。
但他知道,交易的時間應該就在這兩天,蠱神教那邊,派了一位新的聯絡人,強巴也不知道具體身份。
交易的地點,大概是在雅市境內,從童家坳往北,數里外有個叫月亮灣的地方,強巴有聽貢布說起過,大概應該就是在那兒交易。
到時候貢布會把東西送到,蠱神教的人將東西帶走,留下他們神火宗需要的東西,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至于到時候怎么安排,桑杰會不會親自到場,強巴就不知道了。
陳陽聽他講完,低頭沉思。
所以,關鍵還得是那個貢布。
但是,貢布和桑杰在一起,陳陽恐怕是找不到機會下手。
月亮灣么?
陳陽深吸了一口氣,仔細斟酌了一下,倒也不一定要對貢布下手。
既然知道是他在負責交易,想辦法盯緊這廝就行了。
到時候再看和他交易的是什么人,直接從蠱神教的人手里搶貨。
想到這兒,陳陽的目光又落在強巴的身上,“這批天珠,現在在什么地方?”
之前陳陽從巴達爾口中獲悉,這批天珠的數量不少,少說也有數百顆。
這么多天珠,隨身帶著恐怕是不怎么方便的。
強巴說道,“這批天珠,共有508顆,由師尊隨身攜帶,師尊手里有一個轉經輪,里面有一個小小的儲物空間……”
儲物空間,并不稀奇。
山君印中便有空間可以儲物,這世上肯定是有這類儲物寶物的存在的。
陳陽聞言,深吸了一口氣。
想從桑杰手里搶東西,那更不現實,還是等他們交易完成后,直接從蠱神教手中搶東西更劃算。
陳陽又問了一些細節,包括神火宗的情況。
半個小時后,陳陽再次施展瞳術,將強巴剛剛的這段記憶抹除,這才抽了銀針,解除了瞳術。
不解除不行,以強巴的意志力,陳陽的瞳術鎮不住他多久,而且,桑杰一回來,會很容易發現他中了瞳術,到時候必然警覺,隨便一問,便能懷疑到他的頭上。
所以,抹除他這段記憶,直接解除瞳術,是最優的解。
強巴趴在桌子上,小憩了一會兒,這才醒來。
陳陽還沒有走,他有點迷惘的看著陳陽,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么。
“強巴師兄,是不是傷還沒好?怎么突然就睡著了?”陳陽疑惑的問道。
睡著?
強巴聞言,眸子里更加迷惘。
自己剛剛睡著了?
仔細想了想,似乎剛剛在和陳陽聊天,突然感覺困倦,便打了個盹兒。
“強巴師兄,你身體沒問題吧?”陳陽一副我很關心你的模樣。
強巴搖了搖頭,腦子像是被塞了漿糊一樣,反應有些遲鈍。
看來,還是峨眉比武留下的后遺癥。
陳陽丟了兩瓶補氣丸給他,寒暄了一會兒,便告辭離開了。
從公房出來,已經是中午。
陳陽又去了祠堂,周老還和柳建國他們聊著游師相關的事情。
坐著聽了一會兒,一行人便一起去祠堂旁邊的院子里吃午飯。
午飯后,童川又讓童耀華給兩人安排了住處。
陳陽和周明遠都暫時住在了童耀華的家里。
童耀華家是一座二層的木樓,地方倒也夠大,平常也只有夫妻倆和一對兒女在住。
二樓的客房里。
“見到石靈了?”周老坐在床頭,打了個哈欠。
窗外是大太陽,知了的聲音叫個不停,夏日的午后,總是會引人困倦。
“沒,她好像沉眠了。”
陳陽搖了搖頭,給周老說了一下具體情況。
周老聽完,眉頭輕輕的皺了皺,“元神沉眠,那恐怕……”
恐怕是不太好處理,不過,他沒有親眼見到,卻也不好說。
陳陽壓低了聲音,“周老,我是這么想的……”
嘰里呱啦,呱啦嘰里……
陳陽隨即便把想打神火宗這批天珠主意的計劃,給周老講了一遍。
周老聽完,有些哭笑不得。
他斟酌了一下,說道,“還是我之前給你說的,事可以做,但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別搞得尾大不掉,麻煩不斷就行。”
陳陽微微頷首,“我從蠱神教的手里搶,這樣可以避免和神火宗沖突,到時候,周老幫我看著點桑杰就行了。”
“嗯。”
周老點了點頭,并沒有多說什么。
如果只是從蠱神教手里搶東西,那的確是要簡單很多,而且也用不著周明遠出手,陳陽一個人就能搞定。
“聽童川說,那天他們只是和猖兵隊伍打了個照面,其背后的游師并沒有出面,石靈都被傷成這樣,看來,這游師的實力,確實非同小可……”
周明遠摸了摸胡子,斟酌了一下,“我剛剛看了下村里的格局,這童家坳的房屋座落極為講究,只一條主路進出,四條小路延伸,房屋都建在道路兩邊,錯落有致,很像法教風水中的《白蟒吞煞局》。”
“白蟒吞煞?”
陳陽眼神微動,那又是什么東西?
周明遠道,“村里這條蜿蜒的主路,便是白蟒的蟒身,四條小路便是蟒爪,而蟒頭的位置,則是童家祠堂,我估計,應該是某位法教高人,依據山形所設……”
陳陽自然不會懷疑周老的眼光。
“周老,你說的這白蟒吞煞局,有什么用?”陳陽問道。
周明遠道,“這種布局,常用于鎮煞,童家祠堂的位置,可以看做蟒頭,蟒頭回顧,正對達瓦山的山口,此局建成之后,可借地脈之氣,與煞氣相沖,從而達到鎮煞化煞的目的。”
陳陽聞言,有些疑惑,“這童家,能有什么煞,需要這么大動干戈,建這么一個局?”
周明遠搖了搖頭,“我剛剛已經問過童川,但童川似乎對此一無所知,只說歷代以來,村里的格局就是這樣,至于是什么人布的局,他也說不上來。”
陳陽皺著眉,兩條眉毛一高一低。
沉默了一下,他說道,“聽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感覺,這次的游師事件,恐怕和童家祖上會有牽連,它們會在達瓦山出現,并攻擊童家人,恐怕不是偶然……”
周明遠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等玄靜他們回來,問問情況再說吧。”
周明遠打了個哈欠,正想打個盹兒。
“周老,陳陽。”
這時候,童耀輝在院子里叫嚷開了,“玄靜大師他們回來了,讓我叫你們去祠堂議事。”
回來了么?
兩人對視了一眼,隨即出了房門。
祠堂。
陳陽總算是見到了玄靜。
廳里坐著不少的人,玄靜這次帶隊過來,手底下元字輩的高僧帶了有五人,另外還有三位造化境的居士。
一共八位造化境。
足以見得報國寺方面對這事的重視。
除了玄靜等人以外,桑杰帶著他那個徒弟貢布,也在現場。
陳陽一一拜見,又給眾人介紹了一下周明遠。
玄靜明顯是認識周明遠的,知道這是一位能人,當即起身迎接。
周明遠雖然是散修,但確實實打實的道真境后期的存在,實力尚在玄靜之上,他能來助陣,也確實讓玄靜有些意外。
至于桑杰,那就更認識周明遠了。
四十年前,在官方的主導下,中土和西疆秘宗三派之間,有約過一場大架。
當時,桑杰的大師兄丹巴神僧,被分配的對手就是周明遠。
而那一戰,丹巴神僧敗了,于是乎官方步步緊逼,才有神火宗隱退荒漠四十年。
這張臉,桑杰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
照理說,應該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不過,桑杰也不傻,自知不會是周明遠的對手,便也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之后便扯了個由頭,說有些累了,要回去休息,便帶著神火宗的人離開了。
眼不見為凈。
“大師,情況怎么樣?”
桑杰等人離開之后,陳陽立刻詢問起了玄靜情況。
玄靜等人昨天下午就進了山,在山里呆了一夜,應該不至于一點收獲都沒有。
“昨晚在山里走了一夜,大概摸清了那些只游師躲藏的位置。”
此時沒有外人,玄靜便沒有避諱,直接說道,“山頂南麓有個尸眼潭,潭中有許多沉棺,里面盡是游師兵馬,數量有兩三百之眾……”
“據我觀察,這些兵馬,絕大部分實力都達到了靈境,且被三尊強大的游師所掌控,這三尊游師的境界可不低,其中兩尊都到了造化境中期,有一尊更是已經入了造化境后期,戰力未知……”
“因為桑杰他們跟著,所以我也不敢輕舉妄動,便沒驚動它們,先下山再圖后路。”
玄靜還是很謹慎的。
那種情況下,如果沒有桑杰他們在,玄靜帶著那么多高手,多半還是會選擇直接拼一拼的。
但偏偏桑杰像個狗皮膏藥一樣貼著他,這廝嘴上說是幫忙,但天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如果打起來的時候,桑杰在后面使壞,后果可是不堪設想。
所以,穩妥起見,玄靜在探明情況之后,便果斷的選擇了撤離。
不管桑杰是不是誠心來幫忙,絕對不能給他搞事情的機會。
原本玄靜計劃著下山之后,傳信讓玄清也過來的,到時候兩大神僧出手,一個盯著桑杰,一個對付游師,相互照應,處理起來更穩妥。
但現在,既然周明遠來了,那就沒那個必要了。
以玄靜對周明遠的了解,無論是鎮壓桑杰,還是清理游師,都不是什么問題。
“知道那些游師的具體身份么?”周明遠問道。
“具體身份不明,但看他們身上鎧甲的腐朽程度,上百年應該是有的……”
“要說這些人,對自己也是真的夠狠的,死了就死了,何必再糟踐自己,煉尸化猖,永不超生,真不知道圖個什么……”
玄靜十分無奈的搖了搖頭。
為了長生么?
可是,搞得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就算長生又有什么用?
周明遠沒有多說。
如果有的選擇,誰會樂意走這條永不超生的路呢?
陳陽道,“五猖兵馬,我倒是見過,戰力確實是兇猛,甚至堪比神煞,但如果能將其控制住,也是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有沒有辦法控制這些游師?”
“呵。”
玄靜聞言,搖頭一笑,“如果能夠控制的話,他們也就不會被稱為游師了。”
“游師雖然和五猖五營兵馬類似,但是,卻又存在著極大的不同,最顯著的一點,游師是不受香火供奉的,法教端公在死前,自己施法煉制,死后成猖,便是自由之身,形同散修,不受任何節制,想操控他們,難如登天……”
“一點辦法都沒有?”陳陽問道。
“辦法不是沒有。”
周明遠道,“只是風險太大而已。”
“我早些年,也接觸過一些元皇、梅山等教派下的端公法師,也曾幫著他們處理過游師,在他們行內,死后化猖,讓后人供奉,以護佑后人,這是常有的事,但要化成游師,卻是需要極大的勇氣……”
“據說,游師的誕生條件很苛刻,必須是法師端公在死之前,用朱砂拌著自己的心頭血,于身上畫七七四十九天的煉尸符,然后在第四十九天結束前,自己選擇一個死法,雷劈、刀傷、溺亡,死的越橫越好……”
“死后還得將尸身存放在裝滿毒蠱的棺材里,找一個月圓之夜,讓人把棺材沉入極兇、極陰、極煞之地,而且沉棺之后,還不能受后人香火供奉……”
“如此經年累月,待到成煞之日,破棺而出,便可成就游師之身,游師不同于普通猖兵,他們擁有生前的部分意識,擁有比生前更強的力量,無懼火毒、刀斧難傷……”
“他們可以正常行走于光天化日之下,但因受煞氣、戾氣所影響,性情暴虐,殘忍嗜殺,加之這些存在生前便是法教端公法師,會一些奇門術法,所以危險程度,甚至在神煞之上……”
“成為游師的過程,是極其痛苦的,敢這么干的人,用他們的話來說,只有兩種,一種是想通過這種方法,獲得另類的長生,但說實話,這樣的長生,太過不堪,對他們自己都是一種極限的折磨……”
“這種游師,除了物理消滅,根本沒有其他更可行的處理方法,想驅使他們,更不現實,畢竟請神容易送神難,更何況是一尊自墮魔道,根本無法超度的自己。”
“另外一種游師,他們選擇成為游師,不是為了什么另類的長生,而是為了報仇,身負血海深仇,生前無力報還,故而選擇將自己煉成游師,死后復仇……”
“這一類游師,帶有執念,想將其收服,加以驅使,倒也不是沒有辦法……”
周明遠稍微頓了頓,端起旁邊的茶水喝了一口。
看得出來,他對端公這一行當,也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前輩,什么辦法?”
陳陽連忙問出了所有人都想問的問題。
這老頭在關鍵時候賣關子,實在是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
周明遠卻是搖了搖頭,緩緩開口,“如果是這第二類游師,就得先搞清楚他的仇人是誰,然后用仇人的頭骨做碗,盛滿仇家的鮮血,從游師的頭頂灌下,再用棺材釘釘入它的命門,便可讓游師認主,但代價是以后每個月圓之夜,都得用自己的血肉來供養游師,否則必被游師反噬……”
這……
周明遠的話一出,所有人都驚且沉默了。
這法子,可也太暗黑了吧?
“慈悲,慈悲……”
幾個元字輩的師父,都在低聲念著佛號。
可惜桑杰不在這兒,不然,也許只會覺得小兒科。
“咳咳。”
玄靜輕咳了一聲,說道,“現在,我們對這幾只游師的來歷并不了解,他們屬于哪一類游師,倒也不重要,這種東西,也沒有那個收服的必要,所以,以我之見,還是直接消滅了妥當……”
管他什么仇人不仇人的,玄靜只知道,不把這東西處理了,那才是真的愁人。
這幫游師恐怕至少都成型百年了,百年時間,就算有什么仇人,怕也早死了,還上哪兒找什么頭骨、鮮血去?
所以,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直接消滅。
他們也不是沒有這個實力將其消滅。
眾人聞言,都是點頭表示同意,這樣的東西,又有誰敢去收為己用?
萬一招來反噬,那才真的是得不償失。
這時候,玄靜往童川看了過去,冷不丁的問了一句,“童川,你也算是你們童家資格最老的一批人了,可知道這群游師猖兵的來歷?是不是和你們家祖上有什么恩怨?”
這些游師猖兵,也沒出現在別處,偏偏出現在達瓦山,而且還攻擊過童家的人,這其中保不準真有點什么恩怨在。
陳陽也疑惑的看著這位童老爺子,從石靈口中,陳陽可是知道,這童家祖上,是有過一些不光彩的一面的。
石靈就被童川的爺爺坑的很慘。
面對眾人質疑的目光,童川也只有苦笑,“大師,我是真不知道這些游師猖兵的來歷,祖上的事情,我也確實不清楚……”
柳建國沉著臉說道,“童老,我們大家聚集在這兒,都是為了幫你們童家處理隱患,你如果知道點什么,最好不要隱瞞……”
“不敢,不敢。”
童川連連搖頭,“我一會兒回去再翻翻族志吧,看看能不能找出點什么蛛絲馬跡。”
眾人聽他這么說,也沒再繼續逼迫追問。
但是,幾乎所有人心中,都本能的覺得,達瓦山中的那些游師,恐怕是真和童家脫不了干系。
童川趕緊岔開話題,說道,“鎮山碑就在祠堂后面放著,如果將石碑送回山中原位,不知道能不能重新把它們鎮住?”
“呵。”
玄靜等人都是哂然一笑。
這群游師兵馬,應該已經在山中沉睡很多年了,為什么最近才跑出來?
唯一可疑的,也就是那塊鎮山碑了。
按照玄靜等人的推斷,這塊鎮山碑安放在山里久了,除了有鎮住山中靈物的作用之外,年深日久,石碑恐怕已經和山中地脈連接在了一起。
當日童家人撤走鎮山碑,必定是牽動了山中的地脈,由此將這群游師兵馬驚醒。
所以,游師兵馬出來作亂,八成是鎮山碑的原因,但是,并不代表鎮山碑就能鎮得住這一邪物?
玄靜等人都很清楚鎮山碑的能力,鎮一些普通的,成了氣候的山野靈獸,倒還有點用處,但要用來鎮游師兵馬,那簡直就是在開國際玩笑。
游師兵馬早就存在,鎮山碑只是一個引子。
沒人再理會童川。
周老對玄靜問道,“現在怎么打算?”
玄靜說道,“今晚先休息一夜,明天是個大晴天,明天一早,我們再上山一趟,爭取趁著白天,那群猖兵的實力有所削弱,將他們一網打盡……”
“桑杰多半也要去,這人是個定時炸彈,到時候還要勞煩周老,幫忙照拂一二。”
玄靜說了下計劃,簡單而粗暴,對付這群游師猖兵,根本用不著講什么套路,直接干就完了。
昨晚如果不是因為桑杰在場,玄靜恐怕早就動了手,恰恰是桑杰的存在,才讓他縛手縛腳,不得不穩妥一些,帶著人先回來再說。
周老聞言,點了點頭。
他沒有什么異議,目前來看,這就是最好的應對方法。
三尊游師,一尊造化境后期,兩尊造化境中期,只要沒入道真境,就還在可控的范圍之內。
至于其余猖兵,數量再多也只是菜,對他們這一等級的存在而言,完全可以忽略。
眾人商議完畢,便都下去休息了。
一夜的勞頓,大家明顯都是疲憊的不行,把精氣神養好,明天可還有一場硬戰。
陳陽卻沒有急著離開,而是跟著玄靜和周明遠,出了童家祠堂,往山口的方向漫步了一些距離。
一邊散步,陳陽一邊給玄靜講了講神火宗和蠱神教勾結的事情。
這事,他沒給王援朝講,也沒給柳建國講,倒也不是不相信他們,而是怕這兩人兜不住。
王柳二人的級別都差點意思,到時候往上面呈報,勢必得刮帶到他,把他推出來當人證,他可不想直接站到陽光下,被神火宗給當成告密者給集火。
而這事告訴玄靜,陳陽便沒有這方面的顧慮,畢竟玄靜的身份和實力都擺在這兒,誰會去找他打聽信息的來源?
玄靜聽完,眉頭是皺的越來越深。
“我就說這老東西怎么像狗皮膏藥的一樣的粘著我,敢情特么的在打這個主意。”
“這兩天桑杰常找我辨經,我還當真以為他是個有德的高僧,結果卻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神火宗,是真特么的該死呀。”
玄靜直接罵開了。
臟話連篇,周明遠都有點不好意思聽了。
陳陽也給他說了下自己想劫了這批天珠的計劃,想聽一下玄靜的意見。
玄靜說道,“借我們處理游師的機會,渾水摸魚,虧這老東西想得出來,明天我們進了山,沒人會顧及到他們,對他們來說,是個和蠱神教接頭交易的絕好時機……”
“看來,明天還非得把桑杰這廝給叫上一路才行,這樣一來,他就只能派他的弟子去交易,這廝現在手底下,能拿的出手的,應該就只有那個叫貢布的小子了。”
玄靜捏了捏下巴,對陳陽說道,“憑你的實力,收拾掉那個貢布,應該不是什么問題吧?”
呃,收拾貢布?
陳陽怔了一下,連忙說道,“大師,我想的是,等他們交易完成之后,我直接從蠱神教的人手里搶這批天珠,這樣的話,可以避免和神火宗正面沖突。”
“怎么?你怕打不過貢布?”玄靜微微蹙眉。
“怎么可能。”
陳陽搖了搖頭,“強巴都不是我的對手,一個貢布,更不可能是我的對手,只是聽說這神火宗底蘊雄厚,我擔心……”
“沒什么好擔心的。”
玄靜擺了擺手,直接打斷了陳陽,“大丈夫行事,不該瞻前顧后,畏首畏尾,只要處理干凈就行了……”
“呃,這……”
陳陽一滯,玄靜的這番話,和周老對他的忠告,貌似有點沖突。
卻聽玄靜說道,“你負責把貢布處理掉,至于桑杰那廝,自有我和周老來處理。”
聽到這話,陳陽臉皮抽了抽,目光往周明遠看過去。
周明遠卻也是一臉哭笑不得,他也沒想到玄靜這么暴躁。
周明遠道,“大師,憑你我聯手,除掉桑杰確實不算困難,但是,事后怎么收場?他可是神火宗三神僧之一,不明不白的死在這里,神火宗恐怕是會發飆的,更何況,明天咱們還要處理游師,情況可能會很復雜……”
這個玄靜,也算是得道高僧了,怎么能不顧后果,想一出是一出呢?
“周老此言差矣。”
玄靜聞言,卻是連連搖頭,“他桑杰可是自告奮勇,主動幫我們除游師而來的,我們用得著收什么場?他是死在游師的手里,死的英勇,死的壯烈,我們拼死都沒能救回他,事后我再找協會給他請功,給他發個獎狀,他神火宗,還能要什么交代?”
“這……”
周老怔住了。
陳陽也怔住了。
這老和尚,還能這么操作的么?
玄靜咧著嘴笑了笑,“明天情況也許會很復雜,到時候咱們省著點出力,有事先讓他上,是他自己要幫我們除游師的,到時候他總不可能撂挑子吧?等他出了大力,咱們再找機會把他和那幾只游師一起除掉,陳陽那邊,負責把貢布那幫人處理了,你們說,是不是皆大歡喜?”
周老直接沒話說了。
不得不承認,這個和尚,是真的腹黑。
本還以為他莽撞沖動,不計后果,但實際上,他比誰都清醒,早就想好了全盤的計劃了。
“大師果然不愧是大師。”
陳陽有點雀躍了,由衷的贊了一句。
將計就計,讓桑杰幫忙處理游師,榨干他的價值,直接把他弄死,事后給他請功,讓協會出面表彰,自然而然堵住神火宗的嘴,讓神火宗啞巴吃黃連。
陳陽突然覺得,自己該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
“那,就這么定了?”玄靜問道。
陳陽往周老看了過去。
他當然是想干的,就看周老是什么態度。
“也罷,就依你們吧。”
周老苦笑了一下,隨即點頭表示同意。
他不是怕事,只是不想擔風險,不想招惹不必要的因果而已,但既然玄靜計劃周密,他沒理由不同意。
桑杰這人,確實該死。
見周老點頭,陳陽松了口氣,玄靜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這事要沒有周明遠參與,憑他一個人也干不成事。
玄靜對陳陽問道,“你一個人,能搞定貢布吧?要不要我再給你派兩個人?”
“不用,我一個人行事,還要方便一些。”
陳陽搖了搖頭,人多了反而不方便。
玄靜挑了挑眉,“這事可非同小可,除掉貢布之后,還得滅了他的命火,不能讓他把消息傳遞出去,而且,蠱神教的人萬一也在……”
“大師放心,只要不是道真境,我保管將他們悄無聲息的送走。”陳陽自信滿滿的回了一句。
玄靜這才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么。
對于陳陽的實力,玄靜也是有自信的。
那個貢布的實力,不會強過強巴,而那天陳陽與強巴大戰,壓根都沒使出全力,對付一個貢布,還不是綽綽有余。
夜,村中公房。
外面田地里的蛙鳴聲此起彼伏,夾雜著山林間的蟲叫,聲嘶力竭,像是在報喪,讓人聽了十分的煩躁。
房間里,桑杰盤腿而坐,轉著經輪,口中念念有詞。
就在剛剛,玄靜專門來找過他,說起明天的進山安排,并詢問他是否明天要一同入山。
桑杰自然是滿口答應的。
他和玄靜他們都進了山,誰還能來注意他這些個弟子的動向,貢布他們行事可就方便多了。
轉了一會兒,經輪停了下來。
桑杰睜開了雙眼,看得出來,他的內心并不怎么平靜。
“貢布。”
桑杰往貢布看了過去。
年輕的弟子連忙上前一步,躬身下拜,“師尊,蠱神教那邊已經來了消息,明天晚上八點,在月亮灣碰頭……”
月亮灣距離童家坳不遠,就在童家坳以北四五里外,達瓦山北部絕壁之下。
那里屬于雅市的地界,足夠偏僻,也方便撤離。
“嗯。”
桑杰微微頷首,“你明天先跟著我上山,半路再找機會脫離,這樣可以避免被村里留守的人盯上,到時候,見了蠱神教的人,多留一個心眼,之前答應給咱們的東西,一點一滴都不能少,這是咱們和蠱神教之間的第一筆交易,千萬要謹慎……”
“師尊放心,弟子知道。”
貢布連忙應了一聲,目光落在桑杰手中的轉經輪上。
桑杰也沒再猶豫,直接將手里的轉經輪,往貢布遞了過去,“收好了,若有閃失,可別怪為師不講情面。”
“是。”
貢布跪在地上,雙手舉過頭頂,恭恭敬敬的接過轉經輪。
這轉經輪,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寶物,其中有一方小小的空間,這次他們準備和蠱神教交易的天珠,便都存放在其中。
“師尊,那我做什么?”
旁邊,強巴有點眼紅。
師尊把這么重要的任務交給了貢布,對自己卻不聞不問,自己這不會是失寵了吧?
“你?”
桑杰丟給他一個白眼,“你們都聽貢布安排,做好接應。”
強巴聞言一滯,目光落在貢布的身上。
貢布的臉上卻是毫不掩飾的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這兩人同為桑杰的弟子,年齡都差不多,境界實力也相當,一直以來,都是在相互較著勁的。
放在以前,強巴隱約是要壓著桑杰一頭,在桑杰面前更得寵一些,但是,這次峨眉比斗敗陣之后,他明顯的感覺到,待遇變了。
師尊對他似乎多了幾分嫌棄,變得更倚重貢布了一些。
“哼。”
看著貢布那小人得志的樣子,強巴忍不住冷哼了一聲,心中忿忿不已。
讓他聽貢布的安排,這不是置他于貢布的下級的關系了么,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感受到強巴的情緒變化,桑杰一眼瞪了過去,“這次的事,非同小可,不管是誰,膽敢壞我大事,絕不輕饒。”
“是。”
強巴一滯,趕緊埋下頭,生生的忍了。
且讓貢布這家伙得意些時日吧,等自己實力恢復,到時候,再讓這家伙好看。
他這次和陳陽比斗,雖然敗了,但也不是全無收獲,不僅戰斗意思提升了,而且在施展燃脂神通之后,體魄也得到了進一步的淬煉。
等他身體恢復,勢必更甚以往,區區貢布,算個雞毛。
一夜無話。
第二天確實是個大晴天,才早上七點,陽光已經撒遍達瓦山下的每一個角落。
高聳入云的達瓦山,遠遠看去,像是一層層疊起來的金瓦,散發著神圣而神秘的光輝。
溫度還沒升起來,山風吹著,到還略帶幾分涼爽,周圍林子里的蟬噪聲,早已經是此起彼伏,吵的人耳膜生繭了。
童家祠堂前,聚集的人已經不少了。
玄靜站在前面,給眾人訓話。
這次進山,不出意外的話,會和游師猖兵發生血拼,游師猖兵的戰力兇猛,勢必會有一場血戰,很多需要注意的事情,須得提前給眾人交代。
靈境以下的,根本就沒有必要上了,去了多半也只是送死的節奏。
上山前,清點了一下人數。
加上桑杰帶的人一起,共有二十九人,造化境都有八位,剩下的十多位靈境,神火宗就占了十三人。
玄靜給眾人沒人都發了一根紅繩,讓眾人纏在手上。
這是他煉制的命繩,沾染有他的元神能量,可以收斂眾人的氣息,一定程度上防御攻擊,另外,如果在山里走散,玄靜也可以通過繩子定位到他們。
沒有多余的廢話,眾人佩戴好紅繩之后,便在玄靜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出了村,往達瓦山的山口走去。
達瓦山是一座巨大的桌山,四面都是懸崖,高低落差能有兩三千米,十分陡峭,只有在東麓這邊,有一條小路,盤著懸崖往上,可以抵達山頂。
山上很多地方都是沒有路,生生在崖壁上開鑿出的山道,行走起來十分困難,也十分的危險。
一不小心,磕一下碰一下摔一下,都有可能跌入萬丈深淵。
上山的時候,眾人都緊繃著神經,一字排開,緩緩的繞著山壁上行。
童家老爺子童川走在前面帶路,大家各自走著各自的,很少有人說話。
中午時分,終于到了山頂。
山頂的風景可就別樣的美麗了,云海飄飄,眾山臣服于腳下,一望無際的平地森林,整座大山,像是一座遺落在人間的空中花園。
眾人休整片刻,便繼續前行。
但所有人似乎都沒有注意到,走在最后的神火宗隊伍里,不知道什么時候,貌似少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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