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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火球與蒸汽邪神 第八十七章熄燈
我居然這么NB嗎?
伊森被幕后大老板拿出的簡歷唬得一愣一愣的,麻薯理工雙博士學位,有這背景干什么不能取得成功?
不過他并沒有迷失在一聲聲吹捧之中,很快重新調整好了心態。
這里是一場夢境,還是以他記憶作為主導的夢境,而他聽說過人會在潛意識里美化自己的過往,比如說把一個普通大學本科畢業的學歷美化成世界最頂尖大學最頂尖專業的雙博士學位,要不人怎么總說夢里什么都有呢?
“所以,你的女朋友也是你的校友?”
在吹捧了一陣伊森在博士時期取得的卓越成就后,大老板順勢將矛頭指向了凜冬。
“化學博士學位。”
伊森不假思索地說道,他覺得元素反應應該能被歸入到化學這門學科,而以凜冬在元素塑能里取得的成就,這根本算不上夸大其詞——整個世界排名第一元素塑能師學院的優秀畢業生,也是那個時期唯一一名圣者,畢業后又留校當了好幾年教授,甚至還推動了教學改革,不僅如此,她還投身政壇,在帝國曾經的最高權力機構工作過。
換算到這里的體系,凜冬應該同時具備了“院士”和“議員”這兩重身份。
一位二十歲出頭的議員,連伊森這種平時不怎么關心政治的都能想象到其中的份量。
“她才真正的學霸,和她相比,我屬于勉強混了個學位。”
接著,伊森將談話引入了正題,這似乎也是先驅者科技的大老板今晚必須面見他們的真正目的,“還是聊聊你剛才提到的多元宇宙論吧。”
“當然。”
大老板點頭,“在你們的學科里,已經有很多偉大的科學家提出過類似的概念,而我傾向于把他們這些學說總結為‘傳送門理論’。”
客廳的液晶電視上是他事先準備好的PPT,看起來先驅者科技的老板并不是那種人傻錢多,聽說了一個概念后就一拍腦門砸錢的投資者,他對于自己提出的“傳送門理論”有著相當深入的研究,PPT上許多關鍵性的理論都有相關的學術與科學家作為依據。
這個理論充滿了科幻色彩,但卻并不難理解。
大老板認為這個世界上還存在著許多當下人類所不知道的宇宙與文明,它們可能處于某個以現代科技暫時無法探索到的星系,而“傳送門理論”的靈感來源于蟲洞理論,以人為的方式在指定地點打開一條短途通道,作為兩者之間的橋梁。
這聽起來就和公會的探索方向如出一轍,盡管另一邊的科技水平看起來遠不如現代,但他們卻先一步找到了這些“橋梁”。
不過從公會現有的資料來看,那更像是發現,而非建立。
但不論如何,先驅者科技的研究方向已然改變了,在緋紅的記憶中,他們的研究方向是對于“夢境”世界的研究,整個項目組將老板昏迷的女兒作為錨點,以她的精神世界為中心,創造出了一個完整的世界。
因此伊森并沒有急于否定大老板天馬行空的想法,兩者都是只存在于科幻里的黑科技,而在“另一條時間線”里,他們已經取得過一次成功,創造出了劃時代的技術。
只是伊森無法確定在此刻他所面對的先驅者科技的大老板是否也有一個早年因事故而喪失意識,需要通過醫療儀器延續生命的女兒,而整個傳送門技術又是否與他的女兒有關。
好消息是今晚談話的氛圍還算融洽,盡管他們像是被卷入了一場綁架事件,但結果是好的,在談話期間大老板貼心地為他們準備了精美的點心和香檳酒,整場談話的內容也是圍繞“傳送門理論”展開的。
一場氣氛活躍的學術研討,盡管伊森依舊認為麻薯理工雙博士身份是夢境自我美化后的結果,但大老板提出的理論正好撞到了他的槍口上,他侃侃而談,非但沒有在理論知識上露怯,反而提出許多讓大老板刮目相看的新觀點。
提出一個科學猜想并不困難,困難的是從理論轉化為現實的過程。
在這個崇尚科學與客觀物質的世界,大老板認為他們需要發現一種目前尚未被發現的物質,它可能來自于礦石,又或是存在于自然界的某種元素,重點是通過特定的化學反應能讓它在裂變后創造出一個小型的傳送矩陣。
與此同時,伊森對于大老板身份的疑惑也變得越來越深了。
他看起來實在不像一個商人,而更像一個整天把自己泡在實驗室里的瘋狂科學家,當他談論起物質與元素時,油然而生的專注與熱忱絕不像是偽裝出來的。
而在帝國,這個問題的答案則要簡單許多。
伊森認為“舊神”就是答案,從理論上來說,祂們都存在于另一個位面,而由祂們所創造出的污染區,就是“傳送門理論”中連接不同位面的橋梁,祂們用一種充滿了神秘學色彩的方式,實現了大老板所提出的理論。
不過這兩者也許并不矛盾。
倘若這個現象出現在了夢境中的世界,以當下的科學體系,說不定人們也能為這種現象找到科學的解釋,甚至加以利用。
當暢談接近尾聲時,豪宅外的天色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期間覺得無趣的黑貓已經迷迷糊糊地睡了好幾覺。
“我還有一個問題。”
伊森開口道。
“請說。”
“為什么貴公司要執著于有關‘傳送門理論’的研究……我的意思是說,它聽起來不像是短時間能取得回報的項目。”
他已經說得很委婉了,這也是伊森覺得大老板不像商人的原因。
大老板充滿了熱情,要把大量的資金投入到一個也許根本不可能對他帶來回報的項目,現在聽下來“傳送門理論”是空中樓閣,也許他們最終也不可能將理論變成現實。
“為了探索未知,滿足好奇心,科學不就是這樣么?”
大老板說道,但在注意到伊森充滿懷疑的眼神之后,他收斂了許多,克制住了那過于熱忱的一面。
“也許你可能會覺得我瘋了,但如果你想知道真相的話,我會說,我認為我們的世界再過不久就要毀滅了。”
似乎是為了避免伊森進一步追問,他主動解釋道,“沒有依據,只是來源于我個人的預測和猜想。”
另一邊,莊曉度過了一個難忘的晚上。
她一宿沒合眼,將自己置身于夜店,用躁動的音樂和酒精肆意放縱著,這也是一種自我調節的方式,她最近在避難所實在壓抑了太久,若是長此以往,她恐怕也要染上避難所里那灰暗絕望的色彩。
這絕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甚至在她的內心深處產生了一個念頭。
要是早知道她會在避難所醒來,和這里的人們共同面對已經毀滅的世界,她寧愿繼續沉睡在夢境之中。
她的位面樹冠,那個傾注了她上千年心血的地方,無論從各個角度來看都要比避難所順眼得多,而在那漫長的千年中,她作為避難所居民的身份認同感早就被磨平了,這或許是開荒所帶來的后遺癥,但事實就是如此。
她已經開始有些后悔了。
但,生活還要繼續。
莊曉走出夜店,服用了幾片醒酒藥。
天已經亮了,太陽在地平線上升起,上早班的打工人們已經開始他們忙碌的一天。
不要沉迷其中。
她的耳邊響起了梅林的叮囑。
莊曉在心中制定好了計劃,今天她要與伊森會面,并且盡可能快地將這個世界存在的原理調查清楚。
她走在街上,融入了奔赴崗位的人流之中,臉上不禁浮現出一絲自嘲的苦笑。
或許是避難所的生活太過慘淡,她竟然被梅林那雞湯式的言論給說服了——他們有機會徹底擺脫那些苦難,通往未來的鑰匙正被他們握在手心。
莊曉思考著面試時的問題,還有諸多注意事項,她必須表現出第一次與伊森見面時的模樣。
還有——
她的思緒戛然而止。
莊曉忽然間覺察到了街道上的異常。
整個街道上的聲音都在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人們交談聲,腳步聲,街邊汽車行駛的聲音,在某個瞬間,所有的聲音都被抽離出了這個世界,而當她抬頭望去之時,映入眼簾的景象讓她無比駭然。
街道上每個人的動作都戛然而止,他們被施展了定身術,有人甚至以極其詭異的姿勢定格在了原地。
紅綠燈上的倒計時停止了計數,還有頭頂上方的云層,也都停止了漂浮。
這里變成一副絕對靜止的畫卷,莊曉成為了唯一能夠左顧右盼的特殊存在,但很快這幅靜止的畫卷發現了她這個“異端”,她只覺得有什么東西朝著她撞了過來,那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緊接著無法抵擋的刺痛感入侵了她的大腦。
在極度痛苦中,她的眼前陷入永恒的黑暗。
夢境與現實的時間流速是相同的。
當莊曉渾渾噩噩地睜開眼時,她就知道自己在梅林的辦公室里待了太長時間,長到避難所的管理層發現了他們的行為,身披防爆盔甲的安保人員封鎖了整片區域,視線恢復清晰的剎那,她便看見了時常與梅林走在一起的老者。
當然,還有整個部門的負責人,和梅林關系水深火熱的陳啟,他站在人群里,臉上是幸災樂禍的笑容。
老者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仔細翻閱著梅林呈交給他的計劃書,他面色陰沉,讓人無法看穿他的心思,在老者的不遠處還有一個陷入沉睡的中年男人,莊曉認得他,他是陳啟部長的左右手。
她和梅林雖然回歸了崗位,但在部門里都屬于邊緣人物,陳啟不會把重要的工作交給他們來處理,自然也不會讓他們參與到部門重要的決策之中。
不多時,中年男人也睜開了眼。
他臉色蒼白,看起來狀態也并不好。
“已經完成會面了。”
中年男人顧不上頭昏腦漲的感覺,憑借著意志向老者匯報,“他對我們提出的理論很感興趣,也許這是一個契機……”
“不,這不是。”
梅林爭辯道,“我們嘗試植入的每一個想法,都必須經過嚴密的推敲,不能存在任何破綻!你們應該很清楚讓他看出破綻的后果!”
“我們這是在為你擦屁股。”
陳啟冷哼一聲,“既然你還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就該知道擅自與他接洽的后果!”
聞言,梅林一時語塞。
老者停止了翻閱資料的舉動,他抬起頭,深深地看了梅林一眼。
“繼續做下去吧。”
梅林的小心思在他的面前無所遁形,緊接著他話鋒一轉,說道,“但是整個行動都要由陳啟全權負責。”
莊曉的大腦依舊處于空白狀態,在強烈的耳鳴聲中,她目送著人們走出梅林的辦公室,最終就只剩下他們兩人。
“你是故意的。”
就算再愚鈍的人,到了此刻也能看穿梅林的心思,“你利用了我。”
讓她以違規的方式與伊森接洽,在事情敗露后,迫使這個活動繼續推進的下去。
無需回答,梅林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在一行人離開辦公室后,他臉上的憤怒與不甘都在一瞬間消失了,梅林又回到了平日里的模樣。
他是故意被避難所高層發現的。
“辛苦了,莊曉上校。”
梅林也并不否認,“你現在該好好地回去睡上一覺。”
“為什么是伊森?”
莊曉直視梅林的眼睛,她的大腦開始飛速運轉,宿醉反倒讓她的思維變得清明了許多。
植入想法,在夢境中的接洽,幾乎所有行動都是圍繞伊森一個人展開的。
而在整個過程中,另一個極為重要的人仿佛隱形了一般從未被人提起過。
——他們信仰的女神,為他們帶來了力量的存在。
在另一個被編排好的故事里,她才是一切的核心,所有的一切都是圍繞她來展開的,而他們便是要把這個概念灌輸給伊森。
可自從她回到避難所之后,無論梅林、宋憲,或是陳啟那一派的人卻從沒提起過女神的存在。
她就在伊森身邊。
莊曉很確信自己在醒來的第一天就把這個情報上報了。
答案……似乎已經呼之欲出了。
被他們所信奉的女神,還有此刻她所化身的凜冬。
莊曉用肯定的語氣說道,“她也是我們之中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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