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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火球與蒸汽邪神 第二百十六章來自深淵
作為一名魔女研究學者,伊森今天第一次見到了凜冬以外的魔女。
永生成為了她們的標志之一。
帕蘭西在電話里提到,夢魘也曾是帝國人,出生于帝國某個邊境城市,當時正是帝國對外戰爭的高峰期,幾乎每一個城市都蒙上了戰爭的陰影,一批批騎士踏上遠征,每天也都會有傷者從前線回來。
醫院幾乎全都被傷兵占據了,死去的尸體被堆積在街道上,散發著腐臭味,等待著被批量化焚燒。
夢魘魔女便是在這樣的環境里長大的。
她曾經家境優渥,出生于貴族家庭,因此從小就能接觸到許多魔法與超凡道途的知識,這樣的環境一直持續到她12歲那年,父親受到亨利三世之命,率領騎士團去阻擊敵國的軍團。
參與此次任務的部隊全軍覆沒,失去了頂梁柱,再加上敵對勢力的破壞,夢魘家道中落,被人抄了家,母親也在那之后失去了音信,她則從一個養尊處優的貴族大小姐,變成了跟隨仆人四處流浪的孤兒。
也正是從那一天起,夢魘開始醉心于魔術的研究,對永生產生了異于常人的執著,甚至,不惜違反教廷的禁令,鉆研起了那些禁忌的知識。
伊森把這些信息記在了心里。
但與此同時,性格像貓咪一樣的凜冬似乎并不歡迎夢魘的到來,在得知她打算將自己和羅威娜帶回深淵時,就立刻開始哈氣了。
如果夢魘再繼續說下去的話,這只生氣的貓貓可能就要真的采取攻擊行為了。
凜冬滿眼的嫌惡。
這本是屬于她和伊森美好的一夜,她在下午特地梳妝打扮了一下,身上也香噴噴的,可是這一切的美好都被突然冒出來的夢魘打破了。
夢蝕成員所到之處,絕對不會有什么好事。
好在,隨著與凜冬的相處,伊森精通安撫貓貓的手段,他拍拍凜冬的肩膀,后者疑惑地側過臉時,將手貼在她的下巴上,輕輕撓了起來。
凜冬眼里的憤怒消失了,她瞇起眼,露出了享受的表情,還發出了輕微的鼻音。
這一幕帶給了夢魘極大的震撼。
那是她的學生,現在卻如同一只家貓般被人安撫著,儼然完全馴服了的樣子!
她從來都沒見過凜冬露出這樣的表情。
對于含蓄的巴扎托斯信徒而言,只有最親密的人之間才會允許對方用這種方式觸碰自己,夢魘記得凜冬很有老派巴扎托斯信徒的風骨,對肢體接觸看得很重,從不喜歡別人輕易碰她,甚至就連作為同伴的羅威娜都不行。
夢魘也記得凜冬的貓咪形態可愛又迷人,讓人忍不住想要撫摸她把她抱在懷里,然而這樣逾越的行為,只會讓他們吃上一發蓄力寒冰箭。
羅威娜百折不撓,為此撲街了無數次。
然而,伊森卻做到了作為老師的她可望而不可求的事!
那輕微的鼻音聽起來像是在向伊森撒嬌,微瞇的眼睛讓夢魘的心都快要融化了。
多么溫順可愛的好貓貓!
仿佛,剛才那個沖著她哈氣,用眼神傳達著“捅死你”信號的不是一個人。
“還是坐下來談談吧。”
伊森主動向夢魘提出了邀請,關閉通往宴會廳的大門,將另一端的光影與喧鬧擋在門的另一面,此刻月明星稀,環境安靜了許多,露臺設置了幾組桌椅,本就是在宴會之余為人們提供談話空間的地方。
夢魘收斂了內心的羨慕與嫉妒,坐到伊森對面的位置。
哈氣的貓貓得到了安撫,談話的氛圍緩和了許多,但她依舊表明了想法,“我不會跟你回去。”
早在溪木鎮的時候,她和羅威娜就打算退出夢蝕了,只是夢蝕沒有正規的體系,不會給成員們提供退出組織的選項,似乎只要進了夢蝕的門,就要當一輩子的邪神信徒。
但在另一方面,夢蝕對于組織成員的管理又極為松散,甚至可以用沒有管理來形容,凜冬和羅威娜合計了一下,只要成員不明確地向長老議會提出退出組織的聲明,不主動去和他們對著干,夢蝕也根本管不到她們頭上。
結果也是如此,在今晚夢魘到來前,凜冬幾乎把夢蝕的事拋到了腦后。
得到凜冬果斷的答復,夢魘眼神一暗。
她的腦子有些亂,凜冬對待她的態度,讓她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嚴肅的問題——凜冬,知道自己一直都把她當成學生來看待么?
夢魘自詡老派巴扎托斯信徒,其中的特征之一便是在情感表達方面極為含蓄,她認為凜冬和她是一類人,能從許多相處的細節中覺察到她的想法,于是在她的想象中便有了學生與老師的身份。
自從離開帝國前往深淵生活以來,夢魘從未對任何人這么上心過。
這是因為她從凜冬身上看見了她的影子,以及,這位學生所具備的驚人的才能。
“是深淵發生了什么事么?”
伊森的詢問將恍惚的夢魘拉回現實,他不知道夢魘為什么要露出苦主一樣的表情,但他猜測長老議會的成員冒著巨大的風險闖進帝國的首都,一定存在重要的原因。
夢魘定了定神,伊森倒是提醒了她。
她承認自己和凜冬之間或許存在著誤會,但這并不會改變她重返帝國的目的。
羅威娜暫且不說,凜冬必須回到深淵。
無論這位學生是否理解她的苦心,這都是老師的責任,若能通過邪神奠基,為凜冬帶來的好處將會是不可估量的。
然而現在計劃有變,她不得不考慮到伊森的意見。
思忖片刻,夢魘魔女說道,“你們,聽說過邪神祭典么?”
按理說,她作為與帝國陣營敵對的巴扎托斯信徒,絕不該把如此機密的消息透露給一個外人,但現在已經顧及不了那么多了。
伊森搖頭。
凜冬雖然聽過,卻沒有開口,畢竟她對于邪神祭典也是一知半解,只記得長老議會之前要求她和羅威娜在祭典到來前返回深淵。
沒有具體的時間,像是在等待一個隨機事件。
凜冬從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她從沒把夢蝕當成自己的歸宿,他們是相互利用的關系。
更何況,邪神信徒之間根本不存在真正的友情,用他們的話來說,一切都是來自天父的指引,倘若天父下達了指令,那些人會毫不猶豫地把關系最親密的人作為祭品獻給邪神——在他們看來,能夠成為祭品,亦是一種殊榮。
“西大陸的動蕩讓辛卡洛信徒之間的內斗愈演愈烈,一旦弗洛爾倒臺,邪神祭典就會到來。”
這是凜冬最好的機會,在出發前,夢魘就為自己的學生制定好了相應的計劃。
“一旦祭典開啟,便會出現三位候選者,最終的贏家將會在三眷屬之中產生,凜冬,你是最有希望的一個。”
“三眷屬?”
“用你們帝國人可以理解的話來講,就是對應的三大邪神。”
夢魘不喜歡“邪神”的稱呼,就如他們會用“天父”來稱呼巴扎托斯,其他兩位舊神的信徒也會用特定的稱謂來贊美庇護他們的神祇,對于舊神的權能,雙方也有著不同的解讀。
疾病與瘟疫是巴扎托斯的權柄,但在深淵,祂代表著異變與進化。
更強大的血肉,近乎于永恒的生命,通過天父考核的人將會得到這些禮物。
但她不能再向伊森這個帝國人透露更多。
“我可以把這三位眷屬理解為神選者的候選人。”
伊森若有所思,看來他們的老朋友老巴在深淵混的風生水起,是公認的三大舊神之一,另一個與之齊名的想必就是洛菲克財團所信奉的惡魔之王辛卡洛,考慮到祂與詭計之神卡德拉之間的關系,權能應當是奸詐與詭計。
羅威娜在與冒牌卡德拉對峙時所說的并非謊言,這些推測都在老安那里得到了印證。
對于惡魔之王辛卡洛這位老朋友,老安只用了四個字來形容。
——一坨答辯。
好吧,伊森承認是自己把老艾和老安給帶壞了,許多評價術語都被團隊里的其他人學了過去。
老安覺得這些術語很好,精妙而又充滿了攻擊性。
一提到辛卡洛,老安的攻擊力就會立即上升好幾個檔次。
雖然祂當年和許多同類都處不好關系,但那通常是性格和樂趣使然,只有辛卡洛,那是所有同類公認的頭號戰犯,封印舊神的計劃就是由祂的“玩具”提出來的,沒想到還真的被那些人類給干成了。
這就好比辛卡洛是這個社區的一員,突然有一天帶回來一個炸彈把社區給炸飛了。
社區過家家是祂們都喜歡的項目,這個社區毒瘤害得所有人都沒的玩。
老安還提到,如果有朝一日伊森見到了辛卡洛本人,一定要狠狠地給祂一拳,就說是替老安打的。
“神選者?”
夢魘眼里劃過一絲異色,看待伊森的眼神也認真了幾分。
這個詞語很精確,不像是帝國貴族會使用的術語。
為了便于伊森理解,她盡可能使用了能讓帝國人都能聽明白的術語,可伊森的言行舉止卻像是在無底深淵生活了幾十年的老深淵人。
這個青年不簡單。
夢魘幾乎立刻發現在談論到對于邪神信徒如此重要的大事時,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驚慌失措的表情。
要是把這個消息放到在亨利三世執政時期,絕對能輕易引發一場圣戰。
事實上在亨利三世執政末期,一直都想要集結教廷與圣堂的力量剿滅深淵的信徒,先后一共發起了四次轟轟烈烈的大遠征。
騎士和牧師死傷無數,這些死去的靈魂,反而成為了邪神最好的祭品,讓無底深淵的存在變得無法動搖。
直到亨利三世與教皇圖爾贊雙雙病逝時,大遠征都未能取得任何實質性的成果。
夢魘垂下眼簾——她的父親,便是死在了第一次大遠征之中。
所謂的阻擊戰,不過是派遣一些“不重要”的先遣部隊進入深淵偵查,這些斥候小隊自然全軍覆沒,連尸體都分辨不出了,靈魂和肉體變成了肢團,被組成了扭曲的怪物。
這都是她后來知道的事。
“你說的沒錯,就是神選者,這意味著至高無上的榮耀,除此之外,還將得到由天父直接的饋贈。”
這些話自然都是對凜冬說的。
盡管在叛逃帝國之時,凜冬就被教廷冠以了“魔女”的稱呼,但她距離真正的魔女還相距甚遠。
凜冬的強大與邪神信仰無關,那全都源于她對于自身魔力的開發,以及元素塑能法術的運用。
她是特殊的。
和長老議會中大多依靠天父的饋贈才跨過圣者門檻之人不同,凜冬以凡人之軀,便躋身了他們的行列,這也意味著一旦她得到了天父的饋贈,成為了真正的魔女,將會強大到讓任何人都望塵莫及的境地。
也許,會是有史以來最強大的神選者。
夢魘話鋒一轉,“我想知道,你是從哪聽說的這個名詞,據我所知,這并不是帝國的常見術語。”
“河畔鎮。”
伊森向來主張以誠待人,既然夢魘魔女將無底深淵的消息告訴了他們,他也就沒再藏著掖著。
那是他第一次聽說“神選者”概念的地方,他在湖畔鎮的污染區里收獲了老巴的瞥視,從那之后,“神選者”的名號就一直和他綁定在了一起,壁爐灣的肉球更是在見到他之后,就嚇得滾落到了地上。
那是他和老巴交流的開始。
讓他頗為奇怪的是夢魘作為老巴的真正信徒,竟然沒有像肉球那樣得到“上級指示”。
“河畔鎮?那里不是已經毀滅了么?雅克威爾也死在了那里。”
雅克威爾并非夢蝕的成員,但姑且也是受到天父賞識的信徒,夢魘聽說他在帝國邊境有一個重要的計劃,但期間遭遇了變故死在了那里。
這對夢蝕來說倒是一個好消息,倘若雅克威爾還活著,為了候選者的名額,凜冬恐怕還要和他競爭一番。
“這解釋起來有些復雜。”
伊森指了指夢魘身后,她正背對著宴會廳大門。
今天畢竟是由瑪格麗特王后牽頭舉辦的晚宴,內閣的議員都出席了,要是被人聽見他們三個在宴會廳外的露臺高談“老巴軼事”,勢必會對帝國的風氣帶來不可估量的影響。
夢魘不置可否,該傳達的消息,她已經傳達明白,接下來是凜冬的態度了,她說道,“這是一生只有一次的機會。”
神選者只有一位。
被舊神眷顧之人,也理應成為無底深淵的管理者。
上一位掌權者是大亨弗洛爾,那個如同毒蛇一般的男人。
在他們原本的計劃中,邪神祭典到來的時間至少要在二十年以后,沒有人能想到弗洛爾在奧菲拉栽了一個大跟頭。
這也得益于辛卡洛為祂的信徒設下的制度。
哪怕得到了饋贈,得到了神選者的頭銜,也無法高枕無憂,一旦栽了跟頭,最先反噬弗洛爾的反倒是他的“同僚”們。
相較而言,天父的要慷慨慈愛得多。
祂幾乎從不會主動收回饋贈。
“要去么?”
凜冬沒有回答,反倒看向了伊森,她對于巴扎托斯的饋贈沒有任何興趣,甚至很厭惡老巴的審美風格,但這對于伊森來說,卻是一次難得的會見老友的機會。
無底深淵是這個世界上離舊神最近的地方,伊森能在那里找到許多謎題的答案。
有關舊神,有關封印。
以及,這個世界真實的樣子。
夢魘當即表態,“你可以與我們同行,沿途的造物不會為難你,我會把你帶去深淵的居民區,你可以在那里等待祭典結束。”
這恐怕是今晚唯一的好消息了——至少凜冬對返回深淵持開放態度。
事態的走向超出了夢魘的預期,接下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就連她也無法預知祭典會發生些什么。
她能看出凜冬發生的變化,如今的她變成了令人全然陌生的樣子。
心中的怒火與仇恨被撫平,變成了一只溫順的家貓。
她的學生……變弱了。
夢魘不知道這樣的凜冬是否還能再得到天父的眷顧。
“那就麻煩你了。”
倒是這個叫做伊森的青年很有禮貌地給予了她答復,隨即,凜冬也點了點頭,“那就回去一趟吧。”
至此,帝都之行的目的實現了——以她始料未及的方式。
王室展示了他們的待客之道,為夢魘安排了一個大房子,還貼心地派來了兩位女仆來照顧她的生活起居,一回到公館,她便讓女仆為她準備了熱水。
這是她的習慣,泡在溫熱的水里能讓她放松下來。
夢魘的腦子很亂,晚宴的景象仍在她的腦海中不停浮現著。
后來她還見到了羅威娜,得知了又一個讓她震驚的消息。
羅威娜便是帕蘭西提到的“根”組織的領導者,這個曾經對長老議會唯唯諾諾的姑娘不知遇到了什么機遇,魔力成長到了連她都看不清深淺的地步。
羅威娜對她的到來表示歡迎,后續公館的安置就是由她完成的。
比起哈氣的凜冬,羅威娜要友善得多,但這種友好中卻透露出明顯的疏離感。
羅威娜在送她回來時,又在公館里坐了一會,當夢魘小心翼翼地詢問她要不要一起回深淵時,立刻就被對方委婉地拒絕了。
找了一個工作事務繁忙的借口。
可羅威娜看起來一點都不忙,臉色紅潤,出門都有電動輪椅代步,皮膚要比她之前作為夢蝕成員四處奔波時紅潤得多。
或許是那一身華貴衣服的影響,如今的羅威娜看起來也光鮮亮麗了許多。
是啊,如果能無憂無慮地生活在陽光之下,誰又愿意把靈魂獻給邪神呢?
夢魘凝視著自己在水中的倒影,無奈地笑了笑。
這個家就要散了。
緊接著,夢魘臉色一僵。
水面中什么東西回應了她,清澈的水下什么都沒有,她的身子卻似乎感受到有某種黏黏滑滑的東西觸碰到了她的皮膚。
她姣好的面容在水面中變得扭曲恐怖,不詳的紅色暈開了,讓她的身體仿佛浸泡在了血液之中。
緊接著,便是被注視的感覺。
她的一切,無論肉體還是靈魂,在這注視下都暴露得一覽無遺。
在無所不能的天父面前,她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天父!”
在此之前,天父從未以這種方式示人,然而此刻激蕩在夢魘心里的卻是無盡的惶恐,因為就在不久之前,為了說服凜冬返回深淵,她違反了深淵居民的立場,對一個帝國公民說起了最重要的邪神祭典。
這或許會破壞祭典,甚至引發一場戰爭。
可她實在不想凜冬錯過這個機會。
而現在,在晚宴結束后,天父親自來到了她這個“叛徒”面前。
夢魘很難想象迎接她的將會是怎樣的折磨。
她想到天父可能會收回她永生的權力,又或是毀了她最珍視的東西,她的身體,她的面容……
夢魘的耳邊響起了雜亂的絮語,這是人類無法理解的語言,她卻領會了其中的含義。
“凜冬答應了,她會返回深淵,參加祭典。”
“是的,那個叫做伊森的帝國人也會同行。”
“千真萬確。”
夢魘的每一句話都在顫抖,黏黏滑滑的觸感將她淹沒,她覺得自己似乎正被一只無形的手放置在掌心,只要這個手掌的主人愿意,就能在一瞬間捏碎她的身體和靈魂。
盡管如此,她卻必須向天父敞開心扉。
“請天父懲罰我吧。”
她閉上了眼睛。
下一刻,難以用語言描述的魔力灌注她的全身,預想中的痛苦沒有降臨,隨之而來的反而是無法言喻的舒爽。
夢魘久久沉醉于其中,直到敲門聲將她拽回現實。
門外傳來了女仆關切的詢問,“夢魘大人,您沒事吧?”
夢魘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泡了太長時間,水溫也早就涼了下來。
猩紅的色彩消失了,一切都恢復如初。
“我沒事。”
“那就好,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請隨時吩咐!”
夢魘精神煥發,她不需要任何人幫忙,她的身體狀態從未像現在這么好過。
天父沒有懲罰她,反而慷慨地給予了她饋贈。
只是,
她不明白。
為什么天父在說起“伊森”這個名字時突然興奮了起來。
尤其是在得知伊森將要同行后,便忽然間行動了起來,就像是……
就像是過節突然得知朋友要來家里做客,急急忙忙地從床上爬起來收拾房子時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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