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 鏡之妖精

不正經魔物娘改造日記 329 鏡之妖精

第三戒律所，在修道院中一直被視作關押著最兇最惡的異端囚徒的恐怖監牢。

雖然現在基本已經可以視作是赫伯特可以隨便浪的后花園，但也只是在他已經攻略了的樓層。

雖然關押的魔物娘的實力并不是完全按照實力來安排的，但最后的幾個樓層中，全部關押著更加強大的危險存在。

赫伯特雖然在大主教的帶領下跟所有的囚徒都打了個照面，但是從第五層開始，往后的記憶就都被封印了。

有一些零碎的模糊記憶，但具體見到了什么，就完全不記得了。

就知道自己去過，再剩下就沒了。

就像是做了一場醒來后了無痕的春夢一樣，一睜眼，全都沒了。

夢里是爽過了，但什么都帶不回現實——連戰斗的細節也是。

哦，說的太絕對了，也不是什么都帶不回來。

至少在某一些特定的時候，內褲還是要洗的。

對于大主教保護性地施加的封印，就連涅娜莎都沒辦法幫忙解開，只能等到赫伯特真正有能力進入其中之后才能解封。

而現在，當赫伯特邁入第六層之后，關于第六層的記憶終于是徹底蘇醒過來。

第六層，鏡之空間。

亦或者，被稱之為“棱鏡回廊”。

在這個完全由鏡面構成的回廊囚籠中，有著近乎無言延伸的鏡中空間。

而這無盡的鏡中空間，對于被關押在這里的囚徒來說，是最無法忍受的折磨。

赫伯特現在也不用再追問對方的名字了。

他想起來了。

無面者、銀舌的魔鏡、鏡中人——琉卡莉婭

大主教給這位囚徒的介紹很少，沒有提及她的來歷和被關在這里的理由。

僅僅只是說她并不算特別危險，雖然有著史詩的位階，但沒有多少實際戰斗能力。

不過，這不意味著可以對琉卡莉婭放松警惕。

因為在另外一種意義上來說，這是一只非常危險的魔物。

在破壞性上，甚至要超過瓦倫蒂娜！

琉卡莉婭的種族是鏡之妖精。

就像是普通常見的花之妖精、樹之妖精、河水妖精一樣……鏡之妖精，這是一類伴生在特定環境中的妖精。

而因為鏡子在自然環境中并不多見，鏡之妖精的種群也十分稀少，算是妖精中的稀有品種。

和所有的妖精類魔物一樣，鏡之妖精的性格比較惡劣，很喜歡進行惡作劇。

只不過，因為道德觀念的差異，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他們的“惡作劇”。

好吧，其實絕大多數人都無法接受。

鏡之妖精會躲在他人的鏡子中，取代鏡子主人原本的倒影，在生活中觀察著照鏡子之人，并且模仿他們的習慣。

此外，他們還會惡趣味地故意留下細微的破綻，等待被識破時的刺激。

像是讓倒影慢上一瞬，讓照鏡子的人隱約察覺，但當注意后恢復正常。

亦或者是保留一處破綻，銀色的發絲、瞳孔、牙齒……讓照鏡子的人去找不同。

當蹤跡被徹底識破之后，鏡之妖精會用著對方的形象放肆地嘲笑一番。

當寄宿的鏡子破碎后，他們還會躲藏到其他的鏡子中，繼續再惡作劇一段時間，欣賞著對方慌亂的樣子。

他們直到感到無趣后才會逃走，留著被徹底戲弄的照鏡人對所有的鏡面疑神疑鬼很長一段時間。

而這，只是最弱小的鏡之妖精會做的惡作劇。

等到鏡之妖精進階到中階之后，他們就會將自己的惡作劇升級。

他們不再甘心于停留在鏡子之中。

鏡之妖精會做他們喜歡做的事情——扮演。

他們會將照鏡子之人拖入鏡中，自己則偽裝成對方的模樣在外界生活。

而這個時間有長有短，短則幾日，長則數月。

在感到無趣，或者是被發現（依舊是故意露出破綻）之后，他們會釋放被他們囚禁的原主。

而隨著鏡之妖精實力的提升，他們的扮演能力還會不斷提升。

高階級別的鏡之妖精就能模仿對方的能力，發揮出六七成的水準。

靠著這份模仿能力，他們更加不容易暴露。

如果不被發現，他們甚至可以扮演長達數年，甚至是數十年之久！

對于原主，他們被囚禁起來，人生被他人占據，這無疑是一件極其悲慘的事情。

而對于原主的親人朋友來說，這同樣很可怕！

當枕邊人、摯愛親朋在不知不覺間被人替換，這其實是很可怕的事情。

但好在鏡之妖精的本性依舊，仍然會主動露出各種破綻，期待著被其他人發現。

而且在一般情況下，他們不會主動殺死自己模仿的照鏡子之人。

畢竟，對于鏡之妖精們來說，這只不過是一個有趣的惡作劇罷了。

死人什么，那還是不必了。

鏡之妖精絕對不算善良，但也邪惡不到哪里去。

危險，但卻并不致命。

當然了，這些基本信息并不能讓赫伯特放下警戒。

因為眼前的囚徒，琉卡莉婭，這是一尊史詩級別的鏡之妖精……簡直是聞所未聞。

對于這個人丁稀少的種族來說，別說是史詩，就連傳奇級別的鏡妖，歷史上也只記載過三只！

而且每一只都做出了令人側目的戰績。

其中一只傳奇鏡妖替換了一位傳奇戰士，以他身份成功斬殺了侵擾王國的惡龍，救回了公主，并按照約定成為了下一任國王。

然后……他就以極快的速度在奢靡的生活中墮落，成為了王國歷史上有名的暴君，讓那個王國在短時間崩潰，引得各地的貴族被迫起義。

直到一切都兜不住之后，那只鏡妖才悻悻地結束了自己的惡作劇，讓那個替換的可憐戰士回歸。

對于那位戰士來說，一切就像是做夢一樣。

睡著之前，他是個雖有實力，但名聲不顯的戰士。

醒來之后，所有人都在告訴他——你現在是屠龍的英雄、公主的丈夫、最差勁的昏君……以及將死的罪人。

自己啥也沒干，但鍋背了一堆。

好在傳奇鏡妖的事跡并非首例，但即便如此，他也是付出了好大的代價，好不容易才洗清了罪名。

而另一只，則是在所有鏡妖中都相當另類。

他沒有選擇變化成為生物，而是偽裝成為了一個傳奇法師的法師塔塔靈。

沒有人知道他是如何繞開防御成功鉆進去的，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說服那個塔靈跟自己合作的，反正那只傳奇鏡妖就那么水靈靈地替換了塔靈，掌管了法師塔的各項事務。

而他最后被發現，也不是傳奇法師發現，而是他在干了四十年活之后，覺得無聊后主動離開的。

因為惡作劇沒有成功，傳奇鏡妖為了報復，還特意將那位傳奇法師關押在塔底的實驗素材，一頭重傷的傳奇炎魔解放了……

雖然法師塔的位置偏僻，但在當時也是引起了不小的騷亂，害得那位法師被魔女會通緝了五十年。

而在三只傳奇鏡妖中最離譜的，還要數最古老的那只。

那只在剛剛進入信仰時代誕生的傳奇鏡妖，替換了一座小城的居民。

上至貴族領主，下至佃農百姓，所有人無一例外，全部都被拖入到了鏡中世界。

那只傳奇鏡妖足足扮演那上千名居民生活了三個月，而且在這期間一直保持著與外界頻繁的交流貿易！

當鏡妖主動離去之后，所有的居民都覺得自己只是睡了個午覺，根本不知道外界已經過去了三個月。

最古老的那只鏡妖也是最神秘的，沒有留下任何名字和稱號。

而現在……出現在赫伯特面前的，是一個歷史上從未出現過的史詩鏡妖。

她的能力，又會達到什么樣的地步呢？

不過，比起琉卡莉婭到底有多危險，赫伯特現在更關心另一件事。

既然琉卡莉婭能夠干涉第一層，替換了瓦倫蒂娜，那么也就代表著說要幫忙鎮壓的墮天使失敗了。

路希爾也遇到危險了嗎？

不，各個樓層的其他魔物娘都如何了？

赫伯特的腦海中在極短的時間里閃過大量的思緒，在確定自己對于第三戒律所的掌握權限依舊后才稍稍松了口氣。

還行，情況沒有那么糟糕。

在迅速冷靜下來之后，赫伯特沒有急著靠傳送門逃離，而是皺起眉頭，盯著某一處鏡面中倒映的自己。

“空間轉移嗎？你就是這樣將瓦倫蒂娜困在這里的？”

赫伯特表現得相當冷靜，盯著鏡中的自己，淡淡地說道：“讓我猜猜，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是通過我送給她的那面鏡子？”

“咦？”

鏡中人本來正笑瞇瞇地看著赫伯特，期待看到他驚慌失措的慌張樣子。

結果，赫伯特根本就不給她看樂子的機會，幾個呼吸就徹底冷靜下來……從始至終都沒有破防。

嘖，這么冷靜，真是無趣呢。

不過，琉卡莉婭還沒遺憾多久，就發現了新的樂子。

眼前的典獄官，在這種局面下，竟然還想著要占據主動？

這么不自量力？

看樣子，這是個有趣的家伙呀！

鏡中人沖著赫伯特眨了眨眼，愉悅地笑道：“看樣子，你這是終于都想起來了？”

“正好，看來我就不需要再次介紹一遍自己了。”

“你這家伙，當時說好了要來跟我聊天的，結果這么久了都不來找我。”

琉卡莉婭頗為不滿地抱怨起來。

而赫伯特沒有接話，嘴角微微一撇，冷淡道：

“琉卡莉婭，你們鏡之妖精都是喜歡做這種不顧別人感受的無聊惡作劇的嗎？”

“不得不說，你們還真是沒有品味啊。”

赫伯特的語氣不算客氣，甚至足以稱得上是不屑。

既然對方很明顯是沒有將自己放在眼里，那他也不需要客氣了。

對于這群高傲的魔物娘，他太清楚一開始就示弱導致什么結果了。

幾乎所有生物都有慕強的本性，更喜歡與強者接觸。

而這其實無關于硬實力，而是在于態度。

更多時候，別人對待你的態度，是由你表現出的態度而決定的。

謙虛確實是一種極好美德，但不應該展示給輕視自己的存在。

一味的示弱只會讓別人得寸進尺，最后徹底騎在你的頭上。

對方強勢，那就選擇比對方更強勢的態度。

對方溫和，那就適當地展示自己的柔軟。

赫伯特現在硬實力上沒辦法與對方相提并論，但他本身的地位并沒有處于劣勢。

對方是囚徒，而他是典獄官。

在強調一次，在這座牢籠里，赫伯特才是上位者。

“沒品味嗎？哈哈。”

琉卡莉婭聽完赫伯特的評價后眨眨眼，沒有憤怒，反倒是笑了起來。

“還真是很久沒有聽到這樣的評價了呢嗯嗯！你說得對，我們確實很沒有品味。”

她頂著赫伯特的面容，笑瞇瞇地說道：“赫伯特，我知道的，你偽裝成這樣子其實是在試圖激怒我”

這樣的反應她見過太多了，都不過是在用這樣的方式來掩飾自己的恐懼，試圖找到她的破綻。

我懂的

“但是呢，這還不夠，還遠遠不夠！”

琉卡莉婭笑瞇瞇地盯著他，鼓勵道：“再努力一下吧！來，試著激怒我！”

“看你還能說出什么惡毒的話語！試著讓我難受吧！”

結果，赫伯特卻是像是看著白癡一樣看著她，皺眉道：“琉卡莉婭，你在說什么？”

“你以為你是什么人？我為什么要故意偽裝來激怒你？”

他用著冷漠與傲慢的態度，不屑地說道：“囚徒，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

“你根本不配讓我偽裝。”

圣騎士的態度冷漠，完全沒有任何表演的痕跡，只有最純粹的不屑。

就你？

我還要故意表演？

呵，你還不配。

琉卡莉婭聞言瞇起眼睛，盯著赫伯特仔細觀察起來——竟然真的沒發現謊言的痕跡。

她見過太多太多的人。

很多人，她只需要看上一眼，就能把他們的性格猜出個大概。

但現在，她竟然有些看不穿眼前這個有著稀少發色的圣騎士少年。

這還真是……讓人感到興奮啊。

“哦？”

琉卡莉婭沒有憤怒，反倒是久違地來了興致，打量著赫伯特，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剛才的評價其實是你的真實感想？”

她緊緊盯著赫伯特，試圖找尋他的破綻。

但鏡妖小姐依舊失敗了。

眼前的少年純粹的像是一柄冰冷的利劍，不加掩飾的傲慢毫無憐憫地劈向敵人。

“是啊，你們明明可以靠著那份能力做更多有趣的事情，但偏偏選擇了最無聊的用法……真是浪費才能。”

赫伯特嗤笑一聲，搖頭道：

“這種一眼就能夠識破，根本上不得臺面的把戲，就不要拿出來丟人了，只會讓我想要發笑。”

“靠著無聊的手段沾沾自喜，實在是可笑。”

面對著真情實感的嫌棄，鏡妖的笑容漸漸收斂，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本能上，琉卡莉婭想要無視，繼續問下去。

但最后卻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

如果是其他人說出這樣的話，她只會覺得對方在吹噓。

但偏偏，赫伯特真的做到了。

他確實是如他所說的一樣，真的只靠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偽裝。

難道說，自己的偽裝真的有什么致命的破綻嗎？

可是，不應該啊！

見識過無數人的鏡妖，從未像現在這樣好奇過。

她想要知道對方的理由。

“……呵。”

赫伯特銳評了一番，察覺到琉卡莉婭的情緒微變后，他在心中暗自笑了一聲。

果然，上鉤了。

在短暫的交鋒后，赫伯特靠著出其不意的先手進攻，成功占據了對話的主導。

面對這樣實力強大的存在，光靠著強硬的態度是不夠的。

最需要的，是調動他們的情緒，讓他們認真對待。

什么興趣都可以，正面的也好，負面也行。

不管是憤怒可以，喜愛也行，還是厭惡也勉強。

只要能讓對方的情緒改變，那就是成功。

沒有強者會在意腳下的螻蟻，除非那個螻蟻十分特殊——舉著糞球以驚人速度沖過來的螻蟻，也算。

既然鏡妖以自己的惡作劇而得意，那赫伯特就將對方的行為進行貶低。

不反駁，那他還有后續更膈應人的操作。

反駁，那就是上鉤了。

現在，琉卡莉婭很顯然是上鉤了，已經開始真的思考赫伯特的想法。

但赫伯特沒有當即提桿，而是按下了心底的想法，好似無事發生一樣繼續道：“好了，不要再說那些無聊的事情了。”

“我回答了你的問題，現在該你告訴我，瓦倫蒂娜在什么地方了。”

這也是計劃的一部分。

欲擒故縱。

他越是放下不提，對方就越是會好奇。

果然，琉卡莉婭明顯對赫伯特態度不滿，皺起眉頭道：“等一下，你先把話說清楚，我到底是哪里出了破綻？”

可赫伯特對此毫不理會，自顧自地說道：“她能推開正確的門，但是不能自己主動召喚傳送門……”

“喂！我說了，你等一下！”

“瓦倫蒂娜雖然并未突破史詩，但估計你也不能將她拖入鏡中世界，所以她大概率就在這一層的另外一處……”

“赫伯特！”

在反復叫了幾次都不被理會后，琉卡莉婭停了下來。

她算是看出來了，對方確實是在故意激怒自己，而她也確實是被引動了情緒。

這一次，自己算是被對方戲弄了。

鏡中人的表情徹底冷了下來，輕輕點了點頭道：“很好。”

“我還從來沒有被人這么戲弄過。”

此地的無數鏡面中，所有的赫伯特倒影同時開口。

“你，很好。”

層層疊疊的聲音在空間中回蕩，壓過了赫伯特的自語。

“哈哈。”

赫伯特這個時候也不再在裝了，咧嘴笑了起來，聳了聳肩道：“是嗎？那你還是閱歷太少了。”

“要是能早一點遇到我，你早就能體驗到這種感受了。”

他不再掩飾自己的態度，嘲笑道：“順便一提啊，你可別誤會了，覺得我只是為了戲弄你而說了些假話。”

“我是圣騎士，我從不說謊的——我是真的瞧不上你們的手段，實在是太落后了。”

赫伯特依舊在輸出。

這位小姐姐，千萬別想太多。

我沒別意思，只不過是真情實感地看不起你們

“……很好。”

鏡中的琉卡莉婭緩緩點頭，盯著赫伯特的眼睛，看清了那其中蘊含的惡意。

片刻后，她忽然笑了起來，很是玩味地舔了舔嘴唇，輕聲道：“你一直想要知道瓦倫蒂娜在哪里，對吧？你很在意她？”

赫伯特眼睛微瞇，坦然道：“沒錯，我們的感情很好。”

他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故意掩飾。

因為沒有必要。

這是早晚都會暴露的事情，現在否認沒有任何好處。

如果瓦倫蒂娜正好聽到了自己“緩兵之計”的否認，還不知道要怎么鬧呢。

而如果琉卡莉婭想要利用他與瓦倫蒂娜的關系，要開那種惡意的玩笑，那以此來惡心他的話……那他們的關系也就到盡頭了。

赫伯特絕對不會容忍這樣的戲弄。

尊重是相互的，戲弄的程度也是對等的。

而琉卡莉婭在得到赫伯特堅定的回答后微微點頭，上下打量了一下，撇嘴道：“說什么關系好，呵。”

史詩鏡妖并沒有繼續板著臉憤怒，反倒是變回了最開始的輕浮態度，嘟囔道：

“你能夠看穿我的‘無聊’把戲，能夠認出她來，這不能證明你們的之間的感情牢固，最多證明你的觀察能力驚人。”

赫伯特：？

“你什么意思？”

他有點把握不住她的意思，不確定地問道：“難不成是嫉妒了？”

嫉妒？

琉卡莉婭白了一眼，哼道：“我的意思是，你不是說你們關系好嗎？你能認出她，但……她能做到嗎？”

瓦倫蒂娜做得到嗎？

“做到什么？”

赫伯特聽到這句話后愣了一下，問道：“等！你的意思是說……”

根本不給他追問的時間，眼前的琉卡莉婭忽然破碎了。

咔咔咔……咔！！！

鏡面轟然破碎，整個炸開！

而在破碎的鏡面之后，怒意噴涌的猩紅巨龍正在仰天長嘯。

吼！！！

“瓦倫蒂娜！”

看到餓龍小姐安然無恙，赫伯特終于是松了一口氣，正要打招呼，卻忽然閉上了嘴巴。

他猛然間反應過來什么，瞬間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冷了下來。

她能不能認出來？

臥槽，不好！

等一下……

不給赫伯特扭頭跑路的機會，那邊的巨龍已經將頭扭了過來。

四目相對，赫伯特從中沒有看到重逢的喜悅，只看到了出離的憤怒。

果然，赫伯特下一秒就聽到瓦倫蒂娜暴怒的嘶吼。

“你竟然還敢變成他的樣子來騙我！！？”

不是！

“我是真的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