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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惡演武,諸天除魔 第270章 收尾,京城無戰事
先殺鬼王,再滅梨神。
已經被封在三七神劍里的梨神,掙扎頑抗的時長,還不如鬼王。
到了凌晨兩點半。
楚天舒坐在莊園東部的待客大廳里面,徹底松了口氣。
橫在他膝上的長劍,重新變得輕盈起來。
明鏡般的劍身中,本來總是隱約浮現的梨花,終于消散殆盡。
大廳里面原本的那些侍者,早在聽見人工湖傳來的各種爆炸聲響時,就作鳥獸散。
蔡山君在解決了鬼王之后,又帶著數十名部下,去找劉焰旗,一起忙活城中的事情。
現在這座大廳內,也就只剩下楚天舒和孫鳳安兩人。
哦,還有一個躺在地上的元宰。
“我是要留在這里磨滅梨神,而且我對京城的事,沒什么興趣,但是你……”
楚天舒說道,“不去露露臉,增加一下比重,好給你們江東派系爭取將來的地位嗎?”
孫鳳安坐在對面沙發上,左手托著一碟蛋糕,正拿叉子去插上面的水果。
“我也很累的。”
他咬著水果,含混說道,“我從一開始,就站在蔡將軍身邊護法,用扇骨幫他共鳴。”
“嚴格來說,蔡將軍彈了多久的琴,我就震了多久的扇骨,也快耗的沒力氣了。”
“京城那些人,是投降,是反抗,我現在都沒興趣管。”
孫鳳安漫不經心的,拿叉子在蛋糕上一下一下的戳著。
“至于江東,他們有能力的,稱職的,自然能夠保住職位。”
“若是需要我提前跟京城新投降的這幫人聯絡,互相倚靠,來鞏固他們日后的地位。”
“那豈不是成了一群鼠輩嗎?”
孫鳳安挖了一塊奶油品嘗,“想我大好男兒,又豈會幫一群鼠輩奔走忙碌?!”
楚天舒哈哈一笑,將劍放在桌上,起身也去切了一塊蛋糕。
這蛋糕所用的水果新鮮,奶油味道香濃,吃起來微覺膩口,但并不齁甜。
經歷連番大戰之后,吃點這類東西,頗覺滿足。
楚天舒幾口就吃掉了一塊,又給自己挑了一塊水果多的,邊吃邊走到元宰身邊。
“元教主,這邊一長桌子全是吃的,還都是一些容易變質的東西,丟了也可惜,你要不要做個飽死鬼啊?”
他輕踢了一下元宰肩頭,勁力傳遞過去,解開啞穴。
元宰道:“你不過就是想從我這里知道法主的下落,不用玩這些把戲。”
這老道士心態崩了之后,到現在也沒有恢復的跡象,眼神有些散亂。
“我平生之中從未想過,法主居然可能比我先死。”
“呵呵呵,也好,我目睹了五猖法教這幾十年達到極盛,死前就目睹這法教斷根,也算有始有終。”
不需要分享吃的,元宰就自顧自說起五猖神的下落。
近些年,五猖一直在圖謀回歸龍脈這件事情。
按照楚天舒的推斷,他目前穿越過的每個世界,都有一個類似靈界的存在。
但這些靈界的側重點不同,規模也很不一樣。
老家那邊的靈界,是真的有一個世界般的感覺。
靈界內部也存在實體物質,存在各種不同族群,自發繁衍。
民國這邊的靈界,或者稱之為龍脈,按照各種典籍來看,內部是不存在任何實體物質的。
而且,早從數千年前開始,龍脈之中,就凝聚著世界各地的名人原典。
隨著世界人口的增長,制度、技術的演變,基本注定,原典的數量會越來越多。
龍脈的規模比較有限,在這種情況下,反而成了一種好事。
人類的成就不斷填充進去,直接擠壓了鬼神的生存空間。
因此截止到漢末三國,龍脈遠離之前,很多鬼神,都不樂意居于龍脈之內了。
對此界鬼神來說,龍脈內部,反而成了一種比現實世界污染更嚴重的惡劣環境。
然而,等它們真的到了現實之后,龍脈遠離,現實中的靈性消退。
這下環境又惡化得比龍脈內更慘。
從一種極端,跑到了另一種極端。
霉運當頭的眾鬼神們,這一憋就是將近兩千年。
有的鬼神,都把自己憋死了。
而像五猖這種,不但沒有死,反而還看到了莫大的機遇。
如果趁著龍脈回歸,搶先入駐龍脈。
趁著這個時代的人類對龍脈的利用率還不高,不夠活躍。
五猖不但能在其中為所欲為,還有可能偷梁換柱,逐漸成為龍脈中影響力最大的存在。
“……所以當年,我們將世代供奉的法主神像,請到石碑胡同軍械廠,借當地兵戈之意,舉行一場血祭,要助法主徹底擠入龍脈。”
這次嘗試,其實失敗了。
如今的龍脈,確實不像從前那么活躍,但當年的那些原典,不但沒有消散,反而還固化了。
要想擠進去,就得等原典的力量被開發松動,可是原典如果被開發多了,龍脈重新活躍起來,又會繼續排斥鬼神。
為了拿捏好中間的這個度。
五猖一脈,這才開發出了竊取原典的手段,讓這些原典的力量都轉移到不適合的人身上,為五猖神創造機會。
但當年那件事雖然失敗,卻導致五猖法主的傳世神像,一半卡在龍脈,一半卡在現實,無法轉移。
這尊神像,至今還在石碑胡同軍械廠的舊址。
石碑胡同,就在西城區。
楚天舒不認路,吃完蛋糕,左手倒持長劍,右手直接抓著元宰指路,孫鳳安也跟上去湊熱鬧。
不過,等他們靠近西城區才發現,條條街巷之間,到處都是神色慌張,匆忙走動的人。
明明已經是凌晨,拍門聲犬吠聲,依然聒噪得很。
還有乞丐成群結隊的晃悠。
到了石碑胡同,更是見到一個熟人。
蔡山君抱琴而來。
“你這是?”
楚天舒和對方異口同聲問了一句,隨即笑道,“五猖的藏身地就在這里。”
“原來如此。”
蔡山君眺望遠方,說道,“我來這邊,是要遏制暴亂。”
“京城已經有很多人向我們投降,但也有人賊心不死,或者知道沒有貪生的可能,在兵力要害被我們控制之后,就動起了這邊的歪心思。”
京城的西城、北城間,有不少貧民乞丐。
尤其是石碑胡同這塊地方。
當年五猖神在這里舉行的血祭失敗,導致火藥庫爆炸。
《天咫偶聞》里也記載了這件事情,只說因軍械廠不慎,導致爆炸,廠房當場被毀,附近尼姑庵的禪房廚房,也被炸得片瓦不存,只有佛殿勉強留住。
鄰近的百姓,死傷慘重。
皇帝下令徹查,結果最后查出來說,只死了六個人。
這種糊弄鬼的事情,朝廷沒有再追查,但民間的變化卻是藏不住的。
自從那場爆炸后,很少有殷實的人家愿意住在這附近,越來越多的貧民搬遷過來。
民國初年,干脆在這邊設立了貧民教養院和瘋人院。
今晚那些包藏禍心之輩,收拾細軟,逃出家門后,發現已無法出城,躲在城中也不是辦法。
就想到放火制造動亂,并以亂軍將要入城的名義,煽動這些貧民趁機四處搶劫。
如此,那幫混賬東西,才好找到機會,偷溜出城。
楚天舒道:“要我幫忙嗎?”
“斬殺五猖也是大事,你去忙吧。”
蔡山君飄上屋頂,把古琴放在身前,“我聽一首曲子。”
楚天舒點頭,走進了軍械廠的舊址。
這塊地方,墻倒屋塌的遺跡猶在,地面還有被火藥爆炸撕裂的焦痕、溝壑,碎石遍地,寸草不生。
元宰咬破舌頭,噴了一口血出去。
前方半堵殘墻,染上點點猩紅。
一尊金額黑面,目如銅鈴的神像,在殘墻上空顯現出來,高度與常人相仿。
它一睜眼,先盯住元宰,豁然轉向楚天舒,露出震怒之色,神威綻放。
楚天舒不以為意,饒有興趣的走到側面看過去。
這神像果然只有一半。
就像是被人切成了兩層,后半部分,不在現實之中。
外面的琴聲,已經響了起來。
不是“枕骷髏”的曲子,也不是使人致幻,自相殘殺的手段。
而是一首悅耳松緩的曲調。
琴音如高山上流下的細泉,流到鄉野之間,流經城池之中。
西城區那些躁動的聲音,人的呼喊,犬吠,拍門,亂杖捅瓦,馬車疾馳等等,都轉向低弱。
就像是被一層一層的清泉沖洗、過濾。
這才是蔡山君的志向,閑時能坐高山觀流水,也有一汪清泉到鄉間。
弭平戰火,洗去腐朽,讓大家都能嘗到些清涼與甘甜。
“啊!!”
五猖神像似遠似近的吼聲,從軍械廠發出。
神像雙臂急揮,抗衡著一片片如亂花飄飛的四葉印。
銀白色的長劍,在楚天舒身邊飛旋一圈,落在他青氣未消的右手中。
“驚神……”
神劍高舉過頂,楚天舒左手劍指,順著劍脊,一抹而過。
“去!!”
仿佛有一條如夢如幻的銀色光線,先筆直鎖定神像額頭。
隨即,小巧如流星的兵魂劍芒,沿著既定軌道,一閃而至。
咔嚓!!破裂聲中,劍芒穿腦而過,直入龍脈。
藏在龍脈中的半身,被劍芒震蕩,整個神像都暴露在現實。
楚天舒瞬間旋身,一劍橫削。
鏘!!
五猖神像雙目圓睜,脖子忽然崩開,當場斷頭。
琴音越發悠揚,靜月流云,四四方方的城池里,一片安寧。
劉焰旗站在宮門前的大廣場上,前方上千名的各色人等,都面露忐忑。
在這個距離,只有劉焰旗還能聽見琴聲,感受到神威驟起,又被斬破,會心一笑。
五猖無頭,今晚再無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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