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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惡演武,諸天除魔 第266章 玄德第一劍
楚天舒之前就發現了。
這些鬼神的生命力,實在遠超正常的邪靈。
洛陽那只中平瘟神,活活被封了將近兩千年,虛弱到極點。
可是,楚天舒真正要將之滅殺的時候,前前后后,還是費了很大功夫。
京城這三尊鬼神,明顯比那只瘟神強盛不少。
即使楚天舒打贏其中一個,只怕為了將之鎮壓,也會被弄得分身乏術,負擔太大。
利用兵魂和儺神面具瞞天過海,吸引五猖神的力量,鎮壓交梨之神。
這就成了一個最省力的方略。
也多虧了曹英夠弱。
明明這么弱,卻因為各種安排,成為交梨神力的承載對象。
楚天舒全力出手,才能順利的在這么短時間內,將之滅殺。
“不應該呀!”
橋上,曹伯昆咬牙出聲。
他和劉焰旗之間,其實還沒有交上手。
因為他們兩個,以前就都擅長劍術,所得到的原典之力,又被他們用來加強這方面的特長。
兩個劍客單挑對峙,難免要更謹慎些。
這本來無錯,現在卻顯得滑稽起來。
曹伯昆還沒正式開戰,自家三神,已經損了一個,七弟已經跑去地府報道。
那邊殘余的兩個涼亭間。
郭保之面對手扣琴弦的蔡山君,折扇并攏的孫鳳安,心中本就頗為不安。
陡然見梨神被鎮,他更心跳如鼓,緊繃著嘴唇,才沒有露出太明顯的驚慌之意。
橋上的劉焰旗,目光好像還盯著曹伯昆,但右手忽然朝涼亭這邊一揚。
郭保之心生警兆,手上忽然有白霧,凝成一個酒杯。
歡能容人!
剛才孫鳳安已經嘗試發動幾次攻擊。
不管攻向郭保之哪個位置,折扇都會不由自主的偏移,打中那個酒杯,力道完全被酒杯吞噬。
等到蔡山君撥琴之時,甚至有肉眼可見的音波,也被那酒杯吸取過去。
這時,一把本來快到看不見的小劍,也受到了相似的干涉。
小劍的軌跡憑空歪曲,射進了酒杯之中。
這小劍,通體精鋼鍛造,長不過四寸,劍身僅有小指寬,薄如一塊大洋。
不管怎么看,這種小劍上的力道,都絕不可能比得上孫鳳安飛身出擊的鐵骨折扇。
可當這小劍打在杯中,郭保之整個人倒飛了起來。
身不由己,猛然倒飛十幾米,去勢未竭。
要不是悲歡神力,奧妙無窮。
這么大的力道,應該把郭保之上半身都轟碎了。
就連在岸邊,剛拔起三七神劍的楚天舒,瞥見這一幕,心中也十分驚訝。
要是用拳腳兵器,把人打飛這么遠,他隨手也能做到。
但那么一個細小的暗器上,能裹挾這么大的力道。
他自問也未必能做成。
劉備原典,玄德真解。
《莊子·天地》曰:“其合緡緡,若愚若昏,是謂玄德,同乎大順。”
簡而言之,擁有這種原典的人,可以在不動聲色間,就已經明了周邊氛圍。
從眾人心里最強烈的幾個傾向中,挑選出一種,化幻為真,臨時加持自己的力量。
當年關羽張飛相遇,意氣之爭,相持不下,其實都已欽佩對方,只是沒有罷手的機會。
劉備就是看出這股心念,從這心念之中,臨時化出一股大力,竟然能一舉拆開關羽張飛。
當然,那個時候圍觀的百姓,也愛看熱鬧,其實希望看到這場比斗更加激烈。
如果劉備選擇順應那些圍觀者的氛圍,也能化幻為真,從中取出一股大力。
但若選擇了這股力量,就只能用來加入混戰,讓二人之戰變成三人之戰,更加激烈了。
所以運用《玄德真解》,最關鍵處,不在于一次能夠化出多大的力量。
而在于靈活的選擇,讓自己出戰的每個舉動,都有一股與之貼切的力量相伴。
否則,力道用到一半,因為行為不符,導致化用而來的力量衰退,那就是致命的破綻了。
玄歌浪蹈,幻中道真。
一顧四方,應育成德!
劉焰旗就是抓住郭保之心中那個想要逃跑的念頭。
把逃跑的虛念,化為真實的力量,打在了郭保之身上。
郭保之倒飛在半空時,只覺手上白色酒杯,都快要碎開了。
蔡山君就在這時,松開了手上扣緊的琴弦。
其實,蔡山君并不擅長跟高手單挑,即使得到諸葛亮的原典,也仍然是這樣。
他最擅長的是群攻,有諸葛琴在手,獨對上千的精銳士兵,也能輕易將其戰力瓦解。
甚至曾經在隔壁山中彈琴,影響炮兵陣地,讓炮兵營掉頭攻擊自家軍隊。
但是,當初為了對抗鬼王,他也跟劉焰旗,硬是琢磨出一招專門用來誅殺高手的合擊之術。
一弦松開,琴弦無聲。
這兩座涼亭里,所有碎瓦塵埃,都波動了一下。
本該在琴弦上出現的震感,凌空傳遞到那把小劍上。
小劍噌的一聲,貫穿酒杯,洞穿郭保之的心臟。
前胸的洞只有指尖大小,后背的洞,卻足有臉盆大小。
郭保之雙目圓睜,身體向湖中摔落。
“我死了?!”
他心中狂呼,“不可能,我一手主導了鬼王復蘇,我還要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曹、楚、蔡這些人樹大招風,互斗激烈,我只要敲敲邊鼓,悲歡神力,必能潛移默化,暗中掌控局勢。”
“我的后半生才剛剛開始,怎么現在就死了?!”
他忽略了。
他能夠主導策劃三神并立,甚至他當年那樣作惡多端,還能成功逃離巴蜀,純屬是因為背后有鬼王。
而劉焰旗,是絕不會忽視鬼王的人。
當年那一戰,鬼王雖然打傷劉焰旗右眼,但并沒有在傷口中留下多深的陰氣神力。
劉焰旗能夠感受鬼王動向,純屬是他自己潛意識的一種認知。
他忘不了那一戰,總是在回顧。
同袍的鮮血、傷口,他們付出的代價,跟鬼王的衰弱,形成了一種綁定的關系,此消彼長,此起彼伏。
是他自己的認知,通過原典,形成了奇妙的感應。
連鬼王自己都不知道,有人可以單方面感受它的情況。
感受它的復起,感受蟄伏、挑撥、獲利的想法。
一顧,一應。
劉焰旗的第一劍,毋庸置疑的射向了它。
郭保之一死,琴聲大作。
蔡山君雙眸微閉,雙手撫琴,似乎全心投入到琴曲之中。
和談雙方跟到湖上來的隨行人員,在之前涼亭爆炸、各種神威的折騰下,能站立者已經不多。
這時其中有二十個,忽然變得顯眼起來,各捏拳架,張口似吼,但口中沒有聲音。
是呂布的原典,人耳不可分辨的音波,輔助著琴音發威。
郭保之的尸體停頓在半空,隨著琴聲迭響,裂解成大團白霧。
純黑的鬼王身影,在白霧中浮現。
錚錚錚錚!!
琴聲越來越急,如八面風雨,亂入晴空。
琴音、聲波,全力困鎖鬼王。
鬼王的酒杯變白,源源不絕的聲波被收入酒杯中,但四面依然有聲波擁堵。
孫鳳安全神貫注,竭力為蔡山君護法。
混亂的琴音中,楚天舒正從岸邊往回趕。
青影凌空,只需一步借力,足以讓他飛躍這么遠,撲向橋上。
而右手剛發了一劍的劉焰旗,左手正用混鋼小劍,頂住曹伯昆劈來的一劍。
雖是小劍,但有十成火候的玄德真解。
劉焰旗這一劍,也呼應著曹伯昆心中的退意,帶有一股渾厚大力。
以小擊大,卻是以厚制銳。
可雙劍一碰,劉焰旗只覺自身力道衰退一節,腳下木板全碎。
“你不退?!”
劉焰旗面露驚色,身形已經不由自主,貫穿橋體,砸入水下。
曹伯昆自有韌性,不退,不算太奇怪。
奇的是,他的一點虛假退意,居然就足以騙過劉焰旗的原典。
那是某種極霸道的神力帶來的干擾。
是一股正隔空降臨在曹伯昆身上的神力。
楚天舒撲到橋上時,曹伯昆已經退開十米。
這速度竟不遜于楚天舒的身法。
“元宰?”
楚天舒的目光,朝莊園外看去,身形驟動。
曹伯昆臉色一緊,也同時消失。
元宰就在莊園外,早就預備好的法臺上,卻不是為自己施法求得神力加持,而是請五猖之神,去加持曹伯昆。
“和談若有變故……”
那天,曹伯昆探望元宰時,摒退左右,談了許多,最后正色一拜。
“請賢弟為我請神加持。”
“這么多年,我都不肯信五猖法主,這回,我也不是信它……我信賢弟!!”
樹林中,元宰披頭散發,步罡踏斗。
“法主降世,神境臨凡,摒棄雜力,唯余本真。”
不談梨園之神,也無儺神之意,這只是代表著五猖神最根本的兵禍夭亡之力。
以曹伯昆的性格地位,單純駕馭這股力量,不會輕易被反客為主,而是如虎添翼。
如今的京城里,其余任何人縱然得了這股力量,恐怕也擊潰不了楚天舒。
只有曹伯昆,才有希望。
元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前方的面具上,金紅神力猛烈一亮,憑空消失,持續送向目標。
突然,樹林邊的那面高墻,被一股青色聲浪,炸裂開來,磚石向外亂滾。
索命的音波涌入樹林,樹枝亂晃,大大小小的樹葉,都在呼啪作響。
“元宰!!”
楚天舒的聲音洶涌而至,回音四起。
“你還敢出現在我周邊,你是以為,曹伯昆護得住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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