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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戰從淞滬開始 第438章 一個跑、一個追
時間:下午3點29分,在距離大東鄉的鄉公所不遠處。
響亮的槍炮和喊殺聲中,平時在著裝和儀態上一絲不茍,很有一些鐵血軍人模樣的久納誠一,這個鬼子第18師團的中將師團長。
此刻卻耷拉著腦殼,微微駝著背和彎著腰桿子,雙腿很有些發虛。
遠遠地看上去,好像是一條被打斷了脊梁的野狗一樣,哪里還有半點昔日那一個牛逼轟轟的勁頭。
甚至如果靠近一些的話,還能看到這貨臉上的表情,并不是什么憤怒和不甘。
而是一種強烈的難以置信,又或者說茫然。
話說!久納誠一這個鬼子,都到了這么一個火燒屁股的時候了,他還在茫然著什么一些玩意了?
針對這一點,只能說他現在茫然的東西還不少。
比如說,如果以前有人告訴他,有中華軍隊能在半個小時之內,直接打崩掉他的第18師團,久納誠一絕對認為對方在說笑話。
還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笑,最不可能發生的笑話。
然而諷刺的是,如果從國軍最初的炮擊開始算起,到現在才過去了29分鐘的時間,都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了。
他麾下戰斗力,號稱堪比甲種師團的第18師團。
卻被對手那一種堪稱瘋狂的突擊戰術,直接分割成了大大小小的十來個戰團,互相之間只能各自為戰。
雖然全部的戰團加起來,他們應該還有著七千多戰斗人員。
可只要是個人就能看得出來,這些戰團被國軍用著優勢兵力和火力,一一的殲滅已經只是時間問題。
哪怕是神仙來了,也沒有辦法讓第18師團反敗為勝。
情況為什么發展到這一步,這個世界怎么了?這是久納誠一的第一個茫然的地方。
而久納誠一的第二個茫然的地方,則是雙方士兵如今的狀態,讓他感覺無比陌生,都變得有點不敢認的一個地步。
他手下曾經一個大隊兵力,就敢迎戰和追殺國軍一個師。
一個聯隊兵力,就敢迎戰和追殺國軍一個軍的帝國勇士們,如今哪怕在服用的行軍丸的情況下,為什么滿臉都是恐懼和慌亂之色。
而對手這些在以往戰斗中,往往比起兔子還跑得快的國軍,為什么又有著如此驚人的戰斗勇氣?
總之,此刻的久納誠一在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下,都被打到了有些懷疑人生的地步了。
這樣的情況,直到同樣是驚慌無措的副官飛奔了過來,口中匆匆說道:“師團長閣下,剛剛潿洲島機場方面發來電報。
他們說半個小時之后,才能搶修好機場的跑道;等到飛機起飛后抵達戰場上空,最少已經是一個小時了。
閣下,現在我們該怎么辦啊?”
說到最后的時候,這個鬼子副官因為心中過于恐懼,一時間都要哭出了聲音來。
然而久納誠一在如此噩耗下,卻是振作起了一些精神,又或者說接受了心中一直無法承認的殘酷現實后,表現反而好了一些。
他苦笑著回道:“還能怎么辦?接受現實吧,第18師團今天將受到滅頂之災。
先去給大本營發訣別電文,記得提醒他們一下今后一定要提防國軍,尤其是胡彪和蘇北獨立團,這一種‘圍點打援’的戰術,不要再吃這樣的大虧了。
然后開始焚燒聯隊旗,密碼本和機密文件這些吧,它們絕對不能落在對手的手里。
等做完了這一切之后,所有部隊自行向著南部隘口突圍吧,希望那里還掌握在我們的手里,能逃出一些是一些。
哪怕成功逃出去一個中隊,一個小隊,帝國都可以不承認第18師團被全殲了。”
交代完了以上的內容后,久納誠一不顧副官一臉絕望到極點的模樣,開始忙活起了自己的事情。
忙活啥?當然是忙活著剖腹之前的準備工作了。
他知道今天自己足夠丟臉了,若是再像獨立混成19旅團的旅團長一樣,被國軍給俘虜了,那么最后的一點榮譽和臉面都不剩下。
帶著這樣的想法,他用著清水和一條潔白的毛巾,開始擦拭著自己平時無比寶貝的軍刀。
整個過程無比莊重和認真,比起對他媳婦都認真好些那一種。
這一把軍刀,可是當年他在陸軍大學校第26期以“優等”成績畢業,進入該期的“軍刀組”,并被天蝗御賜的一把軍刀。
不過今天看樣子,這一個他的寶貝會成為某個國軍將領,又或者是胡彪的戰利品了……
十來分鐘后,當眼睛的余光無意中看到了一些什么后,胡彪頓時打了雞血一樣地亢奮了起來。
因為他看到一百多米之外的某處,有著一群鬼子軍官聚集著,并且在匆匆燒著一些什么東西,老遠都能看到不小的煙火升起,一看那地方就應該有著一條大魚。
在第一時間里,胡彪就拿起了坦克尾部被加裝的電話,扯著嗓子大喊了起來:
“喂喂、馬上告訴老板娘,什么你不認識?就是安參謀長,就是開坦克的那老娘們。
馬上告訴她在當前的3點半方向,大概一百多米的地方有一群鬼子軍官聚集,那里應該有一條大魚,趕緊沖過去。”
一聽到應該有大魚,安妮立刻控制著坦克轉向,向著胡彪指定的方向沖了過去。
恨不得踩爛油門,將腳丫子踩到油箱里去。
身后原本跟隨著他們行動的兩輛坦克,二十來個騎兵,一輛改裝卡車,三百來名跟著沖鋒的步兵見狀,自然也是趕緊跟隨了上去。
需要說明的是,以上的這些兵力并非經過一次補充的突擊一隊,現在又只剩下這么一些裝備和人了。
今天他們的突擊作戰,也就是第一次時相當艱難。
當第一次成功將鬼子的烏龜陣打穿之后,他們的作戰意志就明顯下降了好些,讓后續的突擊和分割行動也簡單了好些。
自然在戰斗損失上,也遠遠沒有之前那么嚇人。
如今跟隨著胡彪他們行動的裝備和人員這么少,僅僅是他們經過了分兵,分成更多隊伍四處突擊。
關鍵是這樣的一股力量,已經足夠他們在當前的戰場上橫行了。
這不!當胡彪他們一路沖了過去的時候,擋在前方的鬼子們哪怕拼死阻攔,依然紛紛被密集火力打翻在地。
不多時離著那一群正燒著什么的鬼子軍官,距離都不足五十米了。
也是在這個時候,安妮駕駛的坦克忽然停下,讓坦克跑手抓緊時間,對著那邊轟出了一發炮彈。
這一發炮彈還打得挺準,直接落在那一群軍官邊上。
頓時在飛濺的彈片之中,這些鬼子軍官當場就被放倒了六七人之多,剩下的幾個軍官如同被嚇壞了的兔子一樣,那是撒開腿就著四周飛跑。
原本胡彪還想吆喝出一句:“分頭追,一個都不要放跑了。”
在話都到了嘴邊的時候,卻是猛不丁看到在那些鬼子軍官聚集的后面位置上,跪著一個光著膀子的中年鬼子。
那個鬼子手里正拿著一把雪亮的武士刀,在小心地擦拭著呢。
剛好這個時候,對方也是向著胡彪這邊看了過來,頓時兩人的目光撞上了。
哪怕這中年鬼子光著膀子,根本無法通過軍裝上的軍銜,分辨出他的具體身份;胡彪則全身都是硝煙和鮮血,現代位面的熟人來了估計也認不出來。
神奇的是,雙方在第一眼看到了對方的時候,卻是猜到了彼此的身份。
然后分別有了一些在突擊隊其他人看來,異常無語的一個反應。
胡彪在反應過來之后,電話都來不及打了,拿著槍托,對著身邊坦克炮塔的進出艙蓋,‘當當’的就是用力猛砸了幾下。
里面的一個少尉炮手,也是之前被胡彪替換進去的那個。
這小伙子人還挺機靈,立刻就打開了艙蓋。
結果聽到了胡團座,一個讓人驚訝到了極點的命令:“你出來,換我進去開炮,那個光膀子的鬼子絕對就是久納誠一,第18師團的中將師團長。
這王八蛋害我們死了這么多人,老子今天要炮決了他。
大家聽好了,到時候誰都不準開槍,免得讓這鬼子死得太輕松了一些。”
聞言之后,這個也不知道來自中央軍哪一部分的少尉,開口還想勸上胡團座一句,內容無非是鬼子一個中將活捉功勞更大,也能更得到上峰獎賞云云。
結果被胡彪眼珠子一瞪,他立刻想到了第18師團的這些鬼子,昔日在金陵城的那些惡行后。
將到嘴了的話也憋了回去,飛快地從炮塔中爬了出來。
心中還暗自想道:“胡彪、胡團座,真不愧是一員連鬼子也公認的虎將,發起火來真嚇人啊。”
然后胡彪爬進了坦克炮塔,立刻就調整著炮口瞄準向了久納誠一。
好吧!明明大家現在只要一梭子子彈過去,就能將這鬼子中將打死,還是身上多了大半斤子彈頭那一種,胡彪卻是偏偏要玩什么炮決。
針對胡彪、胡團座的這個做法,都不要說其他弟兄們。
就連邱青泉,這個人稱邱瘋子的家伙,心中也只有一個念頭:一統老弟!你真會玩。
而久納誠一這貨的反應也是古怪,許是淞滬之虎胡彪的赫赫兇名,讓他一時間被嚇壞了,嚇懵逼了。
又或者是在黑洞洞炮口的瞄準下,那一種本能的恐懼在作祟,讓他腦殼一片空白,根本無法思考。
以及今天遇到的變故和打擊太多,都讓這鬼子腦殼秀逗、不好用了。
反正他此刻只要將手腕一個翻轉,將鋒利的武士刀扎進肚子里,就能輕松完成了結果自己的最初想法。
然而此刻他的腦殼中一片空白,在本能驅使下站起來之后,那是撒腿就跑。
見狀之下,完成了炮口調整的胡彪,當即就是一腳踩下了開火踏板,將一發45毫米炮彈給招呼過去。
一點都不意外,這一發炮彈又被胡彪打偏了。
炮彈落點離著撒腿就跑的久納誠一,都隔著有十二三米遠了;證明了胡彪這貨的炮術,那叫一個稀爛的厲害,這貨就沒有這方面的天賦。
只是胡彪他自己肯定不這么認為,他堅定得一定是離得太遠了一些。
只要靠得夠近,就沒有打不中的說法。
當即就是喊出一句:“老板娘給我追上去,讓我靠近一點再開火;我就不信了,今天打不中這個鬼子。”
隨后的時間里,一個人在前面跑,一群人在后面追,久納誠一他插翅難飛。
過程中,胡彪前后對著久納誠一開了七炮,沒有一炮落成功在十米之內。
而看到了這樣一幕的其他鬼子兵,也沒有說不管他們的師團長閣下了;還是有著不少鬼子,三五一群地主動上來救援。
只是得到了胡彪命令的身邊眾人,不好對著久納誠一這個目標開火,還能對著這些鬼子手下留情?
當即之下,一波密集的子彈,甚至都是一發坦克炮招呼了過去。
瞬間之中,就將這些試圖救援的鬼子徹底淹沒。
這樣一個情況,最終到了久納誠一在一陣狼狽的逃亡,逃到了鄉公所門口前那一棵歪脖子的石榴樹下時。
呼吸急促,雙腿沒有一點力氣時,終于是跑不動了;又或者不打算跑了,認為被一炮打死還干脆些。
他雙腿一軟之后,就癱坐在了泥地上。
任由一路追擊中越來越近的坦克在身前停下,炮管自對著自己一陣調整后,都要到了頂在他腦門上的地步。
帶著滿腔無奈,等待著被炮決的一個命運。
偏偏這個時候胡彪又改主意了,又或者說,在看到這一棵枝葉茂盛的歪脖子石榴樹,胡彪都覺得讓它跟著久納誠一被打爆,很是有些浪費了。
嘴里開口吆喝了起來:“去抓住這個鬼子中將,給他來上一套‘阿魯巴’。”
關于鬼子獨立混成19旅團的旅團長,被俘虜之后來上一套‘阿魯巴’,當場就成了一個死太監的結果。
大東鄉戰場的所有打援部隊,幾乎每一人早就聽說過了,都覺得無比解氣。
因為他們接受過的教育有限,還無法理解‘統一戰線’的重要道理,心中只有一個淳樸的認知:
憑啥?鬼子俘虜了我們的官兵之后,會當成牲口一樣的殺掉;而我們抓獲的鬼子,卻要好吃好喝的供著他們。
所以如今聽到了又要對著久納誠一,這個鬼子第18師團的敵酋,也來上一套‘阿魯巴’的時候,立刻就是振奮起來。
很快就是一群人撲了上去,將久納誠一給按住、抬起。
關鍵是把它的雙腿被強行拉開,整個人形成了一個‘大’字的形狀。
在抬著久納誠一撞擊之前,一個小機靈鬼問出了一句:“胡團座,這一下還是撞五十下嗎?”
“不!我早就說了,鬼子第18師團的人一個不留,老爺們一個唾沫一個釘,當然要說到做到。
五十下?哪有這么便宜的事情,給我一直‘阿魯巴’,將這個鬼子阿到死。”
胡彪他從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一包外殼被血水染紅的沙子煙,抽出一根點燃后,才說出了一個讓久納誠一絕望的回答。
雖然他之前根本不知道‘阿魯巴’是啥,可是看到自己當前被擺出的恥辱姿勢之后,那還要問嗎……
民國二十九年1月11日,下午的4點16分。
鬼子第18師團的中將師團長久納誠一,被國軍‘阿魯巴’致死,同時他也創下了這方面的最高紀錄,連續挨了88下。
該說不說!88下這個數字還挺吉利了。
也是從這一刻開始,第18師團的剩余鬼子們,再也沒有了在原地繼續堅守的勇氣,開始分頭地突圍了。
兵力少一些的,一支突圍隊伍也就是三四百人。
兵力上多一些的,一支突圍隊伍也就是八九百人而已。
并且他們根本沒有絲毫的建制可言,都是多支不同部隊,好些兵種混雜在一起的,指揮上那叫一個混亂無比。
鬼子如此的一個狀態,在兵力有著數倍之多,士氣暴漲的國軍面前,這樣的突圍其實和找死差不多。
若是他們就地堅守,估計還能多頂上一些時間。
可是選擇突圍的話,往往才沖出了數百米,就已經是全軍覆滅的結果。
4點47分,鬼子從北海潿洲島機場起飛,由6架戰斗機,12架轟炸機組成的支援機群,終于抵達了戰場上空。
可是帶隊的一個鬼子飛行大隊長,僅僅是在高空看了一眼,就知道地面的戰局已經根本無法挽回。
在空中一番盤旋之后,護住了一支七百多人的突圍部隊,向著大東鄉南部的隘口突圍。
得益于駐扎在南部隘口的鬼子兩個中隊,頂住了桂軍一個團多次的攻擊,一直將這個逃生通道控制在手里。
最終從羊城出發時,兵力達到了1.5萬余人的鬼子第18師團,總共只有923人逃出生天,連一成都沒有剩下。
其中軍銜最高的一人,也不過是一個少佐而已。
可惜的是,除了這923人之外,鬼子在羊城還有著一個輜重大隊留守,不然以二戰時期只要殲滅一支部隊90以上有生力量,就算是全殲的標準。
鬼子這一個戰斗力堪比甲種師團的部隊,如今都可以取消番號了。
不過就算第18師團后續會重建,基本也是廢了,因為在桂南的大地上,他們已經被徹底打斷了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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