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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戰從淞滬開始 第436章 打穿
“喂、喂、喂,聽到沒有?聽好了,咳咳咳、在右邊一點半位置上有一個鬼子阻擊陣地,給我馬上開炮打掉它們,咳咳……”
拿著電話,AT吼出了這樣一句來。
在喊話的時候,這個現代位面的失業小白領眼珠子通紅,聲音很有些聲嘶力竭,反正看起來很有些著急上火的模樣。
事實也是如此,大家都面對著同樣瘋狂的對手。
既然此刻胡彪、黑星等人的突擊一隊和突擊二隊,在這個時候全部都陷入了苦戰中。
那么AT、小河南、守衛、小翠等四人率領,從東南方向殺出的突擊三隊,情況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他們這里的戰況,同樣是到了最為焦灼和艱難的時候。
開頭AT匆匆拿起了電話,聯絡了身下坦克車組人員的舉動,就是為了解決一個擋在前面的硬骨頭。
至于他急促的話語中,所夾雜的那些劇烈,似乎要將肺部咳出來的咳嗽聲?
這點小事,根本沒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只能說‘癆病鬼’這一個外號,安在了AT身上實在太貼切了一些。
這哥們當初在昆侖關大戰的時候,胸口挨了一槍后又傷了肺部,又雙叒叕的多了劇烈咳嗽的毛病。
關于他們當前遇上的硬骨頭,具體一些的話。
大概在半分鐘之前,同樣充當著伴隨步兵,貓在了炮塔后開火的AT。
他趁著戰斗的間隙向前抬頭觀察了一眼,發現他們距離打穿鬼子的烏龜陣,只有一兩百米的距離。
頓時精神一振,情緒還挺興奮了。
雖然此時突擊三隊,為了沖到當前的位置已經付出了巨大代價。
比如說,沖在最前面的裝甲部隊,坦克如今只剩下了十輛,裝甲車一輛也不剩。
上面的伴隨步兵,在半路緊急從改裝卡車上補充了一次后,現在又都快打光了;像是AT當前所在的T26坦克上,都只剩下了他這一根獨苗。
甚至突擊三隊沖到了當前的位置后,地形都變成了一片向上的坡地。
坡地的坡度倒不算太大,只有二十度的樣子,遠遠沒有達到T26坦克,能夠爬行的三十二度坡度上限。
可當履帶上混入了太多血肉后,原本就有些打滑,加上了坡度的作用,讓坦克的前進速度都變得和步行差不多。
哪怕如此緩慢的速度,一兩百米的距離對他們來說。
也只要兩分多鐘,就能徹底打穿鬼子的烏龜陣。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AT的余光清楚地看到了兩小坨黑影,應該是鬼子用擲彈筒招呼過來的小甜瓜手雷,從空中向著這邊飛快地砸了過來。
危急之下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死死地抱住自己腦殼,希望小甜瓜手雷砸偏了。
又或者就算砸在了坦克上,飛濺的破片也不要弄死他,讓他多少保存一些戰斗力,不然他身下的這一輛坦克,最后的一個伴隨步兵也要報銷了。
AT的運氣不錯,因為那兩小坨黑影從他頭頂飛過,并沒有砸在了他所在的坦克上。
可失業小白領的心中沒有半點喜色,反而是前所未有的焦急了起來。
不僅是這兩小坨黑影,一坨砸落在地上砸偏,一坨卻砸在了AT左手邊十來米位置上,另外一輛并駕齊驅向前推進的坦克上。
更要命的是,這兩小坨黑影并不是AT預計的小甜瓜手雷,又或者是擲彈筒專用的那一種殺傷榴彈,而是比較罕見的小型燃燒彈。
別看這玩意的個頭不大,威力卻是相當恐怖。
只見巨大的火焰在坦克上,瞬間就是爆發和彌漫了起來,隔得十來米遠AT都能感受到滾燙的空氣。
真要是在火焰正中心的位置,溫度豈不是最少有著七八百度以上。
伴隨著巨大火焰一起產生的,還有著濃郁的煙霧和嗆人的氣味。
嗆人的氣味AT還有些熟悉,他在一陣劇烈的咳嗽下很快反應過來,應該是鬼子在這一種小型燃燒彈中,添加了硫磺和白磷等材料。
不僅能迅速燃燒,特么產生的氣體和煙霧還有毒了。
總之,之前頂部挨了一發專用殺傷榴彈后,都影響不大的T26坦克,此時卻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
上面幸存的三個伴隨步兵,瞬間之后就變成了火人,那種被烈焰焚燒的感覺讓他們痛不欲生,嘴里發出了無比凄厲的慘叫。
偏偏他們系在坦克上的繩子,極短時間里也不會燒斷。
一時間,他們就是想要跳下坦克,在地上翻滾的方式滅火都無法做到,只能繼續承受著這一種非人的痛苦,直到被活活燒死。
坦克中的車組人員,情況同樣都沒有好到哪里去。
不提車內急速提高的溫度,讓他們都感覺自己快要被燙熟了。
最致命的地方,還是毛子家當前時期生產的坦克,根本就沒有橡膠密封膠條的存在,導致了密封性嚴重不足。
所以當時他們的坦克兵,早就習慣了外面下大雨,坦克里面下小雨的情況。
T26作為毛子家的產品,自然也是擁有著這樣一個毛病。
換成現在被小型燃燒彈命中了車頂后,大量的濃煙通過了縫隙灌進了狹窄車內空間,讓他們如同AT一樣的劇烈咳嗽起來,也算是體會到了癆病鬼的痛苦。
在如此一個情況下,他們根本無法進行任何坦克操作,讓原本還在拼命向前的坦克立刻停止了下來。
接著這些可憐的車組人員,就想著想要棄車逃生。
只是T26坦克這玩意,連底部的快速逃生出口都沒有,他們只能通過坦克炮塔,駕駛員出入口等地方逃生。
在這樣一個過程中,無疑會遭到了火焰和高溫、有毒濃煙等多重傷害。
反正AT在看到車組人員,打開了出入口蓋子逃生的時候,當時還想著招呼他們一句,讓他們向著自己的坦克跑來。
屆時自己拉他們一把,也不會讓他們留在原地,被沖上來的鬼子們弄死。
結果了?有著兩車組人員才探出了半截身體,就在多重傷害下直接倒在了那里,變成了一個燃燒的火人。
最后一個車組人員,連冒頭的動作都沒有,直接就被熏暈在里面了。
總之,鬼子在AT右前方一點位置上,所布置出來的一個小型阻擊陣地,其中的兩門擲彈筒使用了罕見的小型燃燒彈后。
在當前這種特殊的環境下,它展現了恐怖的反裝甲能力。
對于當前只剩下最后一兩百米,就能打穿烏龜陣的突擊三隊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和硬骨頭。
想想也是,以鬼子老兵使用擲彈筒時,那一種不科學的精準度,還有擲彈筒這玩意一分鐘最高能打出25發的驚人射速。
不趕緊打掉他們,他們都能將突擊三隊剩下的坦克打掉大半。
而失去了坦克的沖擊力后,突擊三隊哪里還能快速打穿鬼子的烏龜陣;后續的時間里,還會因此產生一系列的后果。
綜合以上種種,AT當機立斷地拿起了電話聯系了車組人員,讓他們趕緊開炮,打掉鬼子那個阻擊陣地。
堂堂蘇北獨立團挨長官的命令,車組人員當然不敢耽擱。
在車長的命令之下,駕駛員立刻停止地前進,讓炮手有著一個平穩的開炮環境,這一點非常重要。
而炮手則是飛快調整著炮口方向和高度,鎖定了那一處建立在了一個小土丘上的阻擊陣地;用力一腳踩在了開火踏板上,招呼過去了一發45毫米口徑的殺傷榴彈。
坦克上的這一名炮手,他不愧是國軍第五軍的精銳,這一炮成功命中了目標。
可惜一直關注著戰果的AT,卻是忍不住重重皺起了眉頭。
無他!狙擊陣地上面的鬼子相當雞賊,眼見著坦克炮轉動的時候,一個指揮的鬼子少尉就大喊了起來。
在他的喊聲中,這個小土丘上的十幾個鬼子,齊齊地向著土丘反斜面縮了回去、趴下。
所以命中了土丘頂部的一炮,僅僅是炸出了大片的泥沙,未能給那些鬼子造成什么實際上的殺傷。
導致那些鬼子們,繼續架起了輕機槍和步槍對著這邊開火。
以及將那兩門要命的擲彈筒,很快之后也被重新豎起;操作手手里拿著外殼被涂成了紅色的小型燃燒彈,估計很快之后就能再度招呼過來。
AT心中急切之下,端在手中的沖鋒槍就將一梭子子彈招呼了過去。
一個扶著擲彈筒的鬼子,轉眼就被放倒在地,效果居然不錯。
問題是下一秒后,他身邊不遠處一個鬼子伍長扔下了手中三八大蓋步槍,又向著那一具擲彈筒沖了過去,準備撿起來繼續使用。
好死不死,AT取下了打空的彈匣后,向著腰間一個挎包中摸過去時,卻摸了一空。
原本在不知不覺之間,他出發時攜帶的十二個彈匣,一共三百多發子彈居然是消耗殆盡。
AT不愧是一個資深穿越者,知道來不及填裝彈匣的他,果斷扔掉了手中的沖鋒槍,撿起了一旁戰死弟兄的一支中正步槍。
‘啪’的一槍,又把那個鬼子伍長打死。
中正步槍是一支好槍,只是這樣打一槍拉一下大栓的栓動步槍火力,卻遠遠達不到AT的要求,根本無法壓制住陣地上那么多鬼子。
就在這個關鍵時候,身后一陣響亮的馬蹄聲向著他快速靠近,并且有一個聲音大喊了起來:
“癆病鬼,我再帶騎兵沖一次。
你們抓緊時間整理一下隊形,補充一點伴隨步兵,然后一切都看你們的了;一定要打穿鬼子的烏龜陣,不能讓這么多突擊隊的弟兄們白死了。”
在這個熟悉的聲音中,AT聽出了其中滿是決然的意味,想來聲音的主人已經做好了戰死的準備。
“好!瞎子你放心走。”
AT大吼著回應了起來,滿是硝煙和血跡的臉上滿是堅定之色……
對著AT喊出了‘再帶著騎兵沖一次’的人,是小河南這個不是多么資深的穿越者。
正如AT在他的語氣中,所聽出的那一種決然情緒一樣,小河南在這一刻已經做好了戰死的準備。
特么!誰不想好好活著,哪怕知道在現代位面能夠完美復活,小河南其實也不想死。
不僅因為死了之后,搞不好就要間隔好些個任務,才能參與新一次的穿越;讓他這種油膩、平凡中年人,無法享受到另一種別樣的精彩人生。
關鍵是在死的時候,不管是被刺刀捅死,還是被子彈打死,爆彈炸死,又或者是一些其他的死法。
那一個過程都真疼啊!只要正常人都不想來上一次。
然而現在卻到了他不得不主動出擊,執行一次必死沖鋒的時候了。
因為在出發之前,原本還有著600多人的騎兵部隊沖到這個位置,在連續替換了裝甲部隊,發起了兩次突擊。
而這樣的突擊過程,每一次的傷亡都是驚人,如今只剩下了一百七八十人。
沖完了這一次之后,估計能不能剩下二三十騎都難說,所以小河南也不認為自己能幸運地活下來。
帶著這樣一股決然的認知,小河南使勁用刀背抽打著戰馬,哪怕戰馬屁股上早就血淋淋了也不管。
為的就是壓榨出戰馬最后一絲體力,將速度爆發到最高。
先沖上那一個鬼子阻擊陣地干掉,然后領著身后的騎兵弟兄們繼續往前沖,有多遠沖多遠,直到自己徹底沖不動為止。
如果能夠一路向前,徹底打穿鬼子烏龜陣,自然是最好的一個結果。
至此小河南本次的穿越之旅,最后一段時光中的死亡沖鋒開始了。
在越過了AT所在的坦克,往前沖出了十幾米的時候,那個鬼子阻擊陣地上,一挺剛服役不久的九九式輕機槍,對著潮水一樣殺來的騎兵部隊開火了。
‘嗖嗖’亂飛的子彈中,小河南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趴在馬背上。
看著身邊與自己沖鋒的一眾弟兄們,要么中槍之后從馬背上摔了下來,要么戰馬中槍之后,嘴里發出了痛苦的嘶鳴,連人帶馬一起倒下。
五秒后,那一挺九九式輕機槍打光了彈匣,在主射手換彈匣的時候,小河南胯下的戰馬已經沖上了他這個小土丘。
沒有如何費力的劈砍,小河南僅僅是將馬刀的鋒利刀刃向外,斜刺刺往后橫著。
在與戰馬錯身而過的時候,這個本能間站起,打算逃走的鬼子機槍主射手,脖子就被割開了一道徹底切開了血管和氣管的致命傷口。
隨后小河南從馬背上坐起,揮著馬刀,驅使著戰馬繼續向前。
因為戰馬是從土丘上沖下,速度又快了一兩分。
而在他身后的位置上,狙擊陣地上的鬼子已經全部砍翻在地,不過在一路通向了土丘的路上,倒下了最少十五六個弟兄。
沒辦法!自從機槍誕生之后,騎兵這個輝煌了好些年的兵種,就已經逐漸沒落了。
本次的突擊,在沖出了四十米左右的時候,一個鬼子嚎叫著對飛馳過來的小河南,拼命地刺出了一刺刀。
在對方此出了這一刺刀的時候,結合著此刻戰馬的速度,兩人的距離,小河南就暗道了一聲‘不好’。
下意識里,做了一個身體向后的動作。
這個動作救了他一命,讓原本可以刺中他腰桿子,扎爛他腰子的一刺刀,變成了從肚皮位置劃過,不至于被一刺刀捅死。
可惜就算沒死,這一刺刀依然給小河南造成了重傷。
在一刀砍死了這個鬼子之后,小河南感受到了肚皮上一陣劇痛。
有些詫異地低頭一看,原來這一刺刀相當巧合,剛好避開了他身上的那一塊DIY防彈插板,給他造成了嚴重傷害。
鋒利的刀鋒都將他這個中年小肚腩上的肥肉,一刀都徹底割開了;讓里面花花綠綠的腸子,都要隨著戰馬的顛簸滑出來。
“特么!這鬼子不專業啊!
把刺刀磨得這么鋒利,就不怕捅進身體后被卡住,拔不出來嗎?”
如此罵罵咧咧的吐槽了一句后,小河南將左手死死捂在了小腹上,之后的時間里好像焊死在了上面一樣,再也沒有拿開過。
這一個時候,他身后跟隨的騎兵,數量已經只剩下不到一百人了。
本次的突擊,在沖出了九十米左右,再有七八十米的距離,就能徹底打穿鬼子這一個烏龜陣。
甚至坐在馬背上的小河南,都能看到本方正從另一個防線,正在瘋狂發起進攻的步兵部隊時。
在‘啪’的一聲中,小河南的胸口中了一槍。
更為準確地說,這已經是他在最后的沖鋒中第四次中槍了;不過之前的時間里,DIY防彈插板擋住了子彈大部分的傷害。
這一槍的話,DIY防彈插板在幾乎報廢的情況下,讓小河南受到了致命的傷害。
“可惜了!就差這么一點,我就沖過鬼子的烏龜陣了。”
帶著這樣一個遺憾,小河南在身體的晃動中再也無法在馬背上坐穩,向左一傾后徑直落馬。
左手按著肚皮,右手扶著最后一副備用眼鏡那一種姿勢。
再然后,他那一個‘沖過鬼子烏龜陣’的遺憾,居然是神奇地達成了,只是過程有點離譜罷了。
小河南從馬背落下的時候,好死不死的一只腳掌被卡在了馬鐙里。
所以在他在落馬后,被發狂了的戰馬依然拖著一路向前;鬼子為了應對前后兩個方向的進攻部隊,也沒空對著這種必死的目標開火。
就這樣,小河南被戰馬拖過了鬼子的烏龜陣,算是三個突擊隊的四千余人中,第一個達成了這個成就的人。
在穿過了敵陣的那一刻,早就油盡燈枯的他吐出了最后一口氣。
也是在這一刻,他麾下的騎兵部隊最后一人,被一挺輕機槍連人帶馬一起放倒;至此,突擊三隊下屬的騎兵部隊,全滅。
而得益于他們這些騎兵部隊的拼死沖鋒,AT率領的裝甲部隊如今只差五六十米的距離,眼見著就要打穿鬼子的烏龜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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