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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入贅76號,你都升主任了? 第199章 反間
或者說,沈飛在跟原機關做賭,賭贏了,能在原機關拿到更多的權利,賭輸了,大不了放棄一些權益,仍舊能在原機關任職。
這一系列的事情,都很符合土肥圓的作風。
只是,沈飛是真心投靠原機關,還是振興旗社的一個陰謀,就只能讓土肥圓自求多福了。
趙軒只知道,振興旗社這盤棋是越下越大。
軍統、地下黨、原機關,他們居然都伸手了,而且就目前的結果看,他們的布局相當的成功。
咚咚!
密室的門被敲響,還沒等汪凝玉說話,密室的門便被打開了。
周禮佛的秘書親自帶著人走了進來:
“抱歉汪小姐、趙科長,我們現在要把沈飛帶走了。”
趙軒無所謂的笑了笑,走回審訊桌前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口茶潤潤嗓子,瞧見沈飛似笑非笑的看了自己一眼,便被周禮佛的秘書帶走了。
密室大門關閉的剎那,汪凝玉揉了揉額頭,邁步走到了趙軒跟前,仰頭望著趙軒,俏臉皺成一團的說道:
“趙軒,我還是沒搞懂,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趙軒張了張嘴,嘆氣后笑道:
“汪小姐,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汪凝玉認真的搖了搖頭:
“沒有啊,可我們還沒問出沈飛跟魔都到底有什么牽扯的啊?”
趙軒拉著汪凝玉的手讓她坐回了椅子上,趙軒則是直接坐在了審訊桌上,低頭看著一臉求知欲的汪凝玉:
“沈飛,現在是原機關的人了,這牽扯,算不算大了?”
“而他之前是振興旗社的人,現在加入了原機關,你覺得原機關為什么要配合他搞這么一出?”
注視著趙軒的眼睛,汪凝玉臉蛋莫名的紅了起來,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惱的。
不過現在,汪凝玉也徹底想通了。
“也就是說,原機關是既想當婊子又要立牌坊!想要得到沈飛以及他背后的勢力效忠,又不愿意分出太多的權利給他們,所以才找了我們過來,還搞得神神秘秘的,讓大家都以為沈飛對于魔都很重要,這樣才能讓我們全力以赴的幫他們抓到沈飛?”
聽完汪凝玉的話,趙軒笑著點了點頭:
“好了,累了一天了,時間也晚了,早點休息。”
汪凝玉亦是苦笑著嘆了口氣,搞半天,他們被人當槍使了。
趙軒此時心中一沉,因為有一件事還沒有搞清楚。
沈飛是怎么聯系上南京地下黨的?
或者說,原機關、影佐,是怎么知道南京地下黨的聯絡暗號的?
這種情況,只有兩個可能,南京地下黨內部出現了叛徒,或者,南京地下黨內部,有影佐的人打入了進去。
不管是哪種可能,南京地下黨這次,要遭殃了。
不過趙軒現在還有一張牌沒出,能不能度過這場危機,就看之前跟苗雪接頭的夫子靠不靠得住了!
走出密室后,來到了周禮佛公館的大廳。
看見酒井美智子的人居然抓住了苗雪,趙軒眉頭一皺。
見到趙軒后,苗雪面露擔憂之色,她不是擔心自己,而是擔心趙軒。
汪凝玉緊隨趙軒后面,在看到大廳里的情況后,直接上前,不解的看向周禮佛問道:
“周先生,這究竟怎么回事?”
周禮佛面色陰沉的一言不發,酒井美智子笑了笑,看了眼身旁的沈飛:
“沈飛,跟趙桑解釋一下。”
沈飛笑容陰冷的看著趙軒:
“趙科長,很遺憾,你身邊有一名地下黨的人,你居然都沒有發現,難道是因為趙科長憐香惜玉,還是因為燈下黑這一招,對趙科長也起作用!”
汪凝玉眉頭緊蹙的瞪了眼沈飛,隨后擔憂的看向趙軒:
“趙軒,這怎么回事?”
趙軒笑了笑,絲毫不慌,語氣平淡的說道:
“沈飛,你是說慧園里苗雪跟你見面的事情,還是在雨花臺,你主動現身見苗雪的事情?”
沈飛面色一變,酒井美智子饒有興趣的看著趙軒,臉上的笑容絲毫不減,嫵媚之色盡在眼中。
“如果苗雪不是地下黨的人,她怎么知道我的代號是佛手?”
趙軒好笑的看了眼沈飛,目光轉向酒井美智子:
“美智子小姐,你沒跟沈飛說嗎?”
美智子笑了笑,輕聲說道:
“哦,忘記了,不好意思,不過沈飛十分篤定,趙科長這位貼身秘書,就是地下黨的人,我也沒辦法啊,只能讓沈飛去驗證一下。”
“若有得罪,等證實了苗雪沒有問題,我自然會向趙科長賠罪。”
“不過現在,誰都不能離開周先生的公館。”
言罷,美智子看向沈飛,沈飛會意后繼續說道:
“等抓到了地下黨的人,審訊之后自然就能證明苗秘書是不是清白的,趙科長,這點時間,你不會等不了吧?”
趙軒無所謂的笑了笑,沈飛見狀眼底兇光一閃,面色嚴肅的問道:
“趙科長,昨天晚上,你和苗雪明明已經找到了我的藏身之處,為什么不第一時間抓我,而是讓苗雪以地下黨的身份來試探我?”
“這件事我百思不得其解,趙科長能否解釋一下?”
苗雪心中怒火升騰,恨不得直接宰了沈飛,這家伙,居然敢威脅科長!
趙軒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看向了周禮佛:
“周先生,需要我解釋嗎?”
周禮佛陰沉著臉,狐疑的看著趙軒,幾秒鐘后才點了點頭。
汪凝玉見狀立刻說道:
“周先生,這個沈飛身手極好,昨晚趙軒和苗雪雖然發現了沈飛的蹤跡,可兩個人,根本不可能拿下沈飛。”
“今天,要是沒有趙軒幫忙,我們也不可能這么快就抓住沈飛,沈飛的話,我不敢茍同,要是因為試探就說趙科長的秘書是地下黨,那我們以后行動,是不是擺開了陣勢,只橫沖直撞的去完成任務就行了,一點不考慮戰術策略?”
周禮佛呼了口氣,盯著汪凝玉:
“小汪,你閉嘴,讓趙軒說說看。”
汪凝玉冷哼一聲,擔憂中又有些狐疑的看向趙軒。
趙軒颯然一笑,抬手推了推眼鏡后說道:
“你是蠢貨嗎?除了現在,之前你不都一直是易容的姿態在外行走嗎?要是不確定是不是你沈飛就抓人,我都要質疑我的業務能力了。”
(伊迪斯,立刻撥通苗雪給我的緊急聯絡電話,告訴夫子,有內鬼,再次轉移!)
沈飛笑呵呵的看著趙軒,并沒有因為趙軒這句話就不去懷疑苗雪,昨晚見面,苗雪就是一副地下黨人的姿態跟自己接觸的。
“趙科長,昨晚苗秘書可是讓我跟她走啊,說我暴露了,外面到處都是抓我的人。”
“當然,單憑這句話,趙科長也能說是苗秘書為了把我騙入你們的包圍圈。”
“可自從昨晚苗秘書見了我之后,南京的地下黨,我就聯系不上了,難道這還不能說明,苗秘書通風報信,讓南京地下黨警覺了嗎?”
“不過沒關系,很快,南京地下黨就會被一網打盡,到時候,真相自然就會大白。”
趙軒面無表情的看著沈飛,搖搖頭沒再說話。
汪凝玉站在趙軒身側,面色有些陰沉。
昨晚,趙軒就已經找到了沈飛的蹤跡,可趙軒卻一點沒有透露,這件事,汪凝玉也對趙軒產生的懷疑。
可今天,趙軒又不遺余力的幫忙抓住了沈飛。
趙軒的這一系列操作,把汪凝玉都搞迷糊了。
難不成,昨晚真是因為趙軒和苗雪不是沈飛的對手,所以才把人放跑了。
可趙軒之后為什么不跟自己聯系,說明情況?
汪凝玉微微嘆了口氣,目光審視的朝著趙軒看去。
可趙軒看起來一點慌張的情緒都沒有,神情十分放松的站在原地。
(先生,已經聯系了夫子,他問我是不是立冬,我沒有回答,不過他又給了我一個新的聯絡方式。)
(沒事,這就說明他們已經決定再次轉移,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如果他們還被抓住,那就只能說,這些人該有此一劫。)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叮鈴鈴——
這個電話似乎牽動了很多人的神經。
周禮佛的目光陰鷙的射向電話所在的位置。
酒井美智子似笑非笑的走過去,抓起電話后沒幾秒,美智子臉上的笑容凝固。
沈飛見狀,臉色也沉了下來。
等美智子掛斷電話,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過來。
“提前轉移了,來電話的人說,十分鐘前,南京地下黨的人突然決定再次轉移,影佐閣下的人撲了個空。”
沈飛難以置信的看著美智子,只期待美智子是在開玩笑。
可看著美智子的臉色,沈飛知道,這次徹底玩脫了。
趙軒心底一沉,果然是南京地下黨內部出現了敵人。
就算再次轉移了,很快,影佐的人還是會鎖定他們新轉移的據點,不把這個內鬼找出來,南京地下黨就會一直處在暴露的危機之下。
不過之前伊迪斯已經提醒夫子有內鬼了,這次轉移后,他們肯定會內部審查一遍,甚至會進行彼此盯梢的舉動。
這樣短時間內那個內鬼沒有機會行動,但這個人,也必須盡快找出來。
汪凝玉冷笑連連的看向沈飛:
“十分鐘前轉移的,也就是說,很可能再前面一點的時間,有人通知了地下黨的人,那我就要問問了,沈飛,你懷疑苗雪是地下黨,可十分鐘前,或者再前面一點的時間,我們在審訊你的時候,苗雪,是不是已經被控制了?”
沈飛張了張嘴沒有說話,周禮佛倒是直接點頭:
“沒錯,從你和趙科長進入審訊室后,苗雪就在我們的控制之下。”
說完,周禮佛的目光轉向了酒井美智子:
“美智子小姐,控制苗雪的電話是你打來的,那我就要請問一下,是我這邊的人出了問題,還是你們那邊出了問題?”
美智子擺了擺手,示意沈飛先將苗雪放了。
沈飛冷哼一聲,放下了舉槍指著苗雪的手。
苗雪瞥了眼沈飛后,默默地走回了趙軒身邊。
“周先生,這次的事情還不算結束,南京地下黨的人跑不了,相信汪先生也會支持我們繼續抓捕的。”
“所以在此之前,還希望76號的這些人,暫時住在周公館,由我們派人護衛,如何?”
周禮佛冷哼一聲,轉身就朝著內堂走去。
酒井美智子笑了笑,轉頭看向氣憤不已的汪凝玉:
“汪副主任,暫時委屈你們了,畢竟沈飛對苗雪的懷疑,我也覺得有一定的道理。”
言罷,酒井美智子留下幾個人后,便帶著沈飛一同離開了周公館。
汪凝玉心中怒火升騰,看了眼根本沒有把這當做一回事,還顯得十分悠哉的趙軒,汪凝玉哼了一聲,連忙朝著周禮佛離開的地方跑去。
趙軒見到這一幕,只是淺淺地笑了一下,帶著苗雪,在管家的安排下,住進了公館側樓的客房中。
“抱歉趙科長,為了方便管理,今晚就委屈你和苗秘書住在一起了。”
美智子留下的一名原機關特務語氣冰冷的跟趙軒說了一句,便直接揮手,讓人守在了窗口、門口,并且不允許趙軒屋子里拉上窗簾。
管家在一旁苦笑起來,看著趙軒抱歉的說道:
“不好意思趙科長,不過這個房間很大,另外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讓人通知一聲。”
趙軒點點頭后,帶著苗雪走進房間。
能看出來,這個房間恐怕是一早就準備好的了。
只要不拉窗簾,除了衛生間,里面的情況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書桌前,趙軒和苗雪相繼坐下。
苗雪神情低落的看著趙軒,咬了咬嘴唇抱歉的說道:
“對不起科長,都是我不好,讓沈飛盯上了。”
苗雪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跟自己接頭的夫子被抓,到時候日本人要是從夫子口中問出點什么,她暴露不暴露無所謂,但可能連累了科長。
趙軒抬手拍了拍苗雪的肩膀:
“別擔心,誰倒霉還不一定呢。”
“時間不早了,先去休息吧,你睡沙發。”
說完,趙軒起身就朝著床鋪走去,苗雪連忙點頭,移步到了沙發上躺下,不過目光還是一直落在床那邊。
見趙軒脫了外套也躺到了床上,苗雪抿了抿嘴,轉頭看向了窗外,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那兩個守在窗口的原機關特務。
屋內床上,趙軒四仰八叉的躺下后便跟伊迪斯交流起來。
(伊迪斯,能確定夫子給你的最新聯系方式的位置在哪里嗎?)
(先生,這很簡單,如在魔都一樣,伊迪斯通訊模式的電話模式,依舊可以覆蓋一座城,只要這個聯系方式是南京城內的,就可以輕松確定位置。)
趙軒心中一動,立刻讓伊迪斯確定了南京地下黨所在的位置。
沈飛身上的納米飛蟲,趙軒并沒有收回來,也是為了監視接下來沈飛的所有行動。
(先生,已經確定,南京地下黨最新據點,南京程關老巷)
(伊迪斯,啟動納米模式,讓納米飛蟲過去,確定他們的具體位置,找到夫子!)
(明白先生!)
一只納米飛蟲從趙軒擺在床頭柜上的眼鏡中飛出,以極快的速度掠出了門縫,朝著程關老巷急速飛去。
十分鐘不到,納米飛蟲傳回了視覺共享。
進入程關老巷后,納米飛蟲一路抵達八條巷,在夫子留下的聯絡方式所在的地方,納米飛蟲的視角鎖定了一扇門,快速飛入,映入趙軒眼簾的便是三個人。
(伊迪斯,掃描模式!)
(掃描模式啟動,納米飛蟲數據提取中,掃描完成!)
(孔華,男,45歲,龍國人,南京地下黨負責人,代號“夫子”.)
(謝必然,男,32歲,龍國人,南京地下黨通訊小組組長,代號“山風”.)
(魯進,男,26歲,龍國人,南京地下黨成員,代號“進士”.)
三個人的身份都沒有問題,趙軒控制著納米飛蟲落在了孔華附近。
房間內,孔華臉色十分難看,之前要是還不確定有內鬼的話,這次,他是肯定了。
要不是魔都來的同志第一時間通知,現在,他們早就被影佐的人拿下了。
“老謝,現在已經確定我們內部出現了叛徒,要是不盡快將這個人找出來,南京這邊的情報網恐怕保不住多久。”
謝必然嘆了口氣,他也沒想到,在一起出生入死了那么多年的同志中,居然出現了叛徒。
魯進是新加入的,腦子好使,聽了孔華的話后,魯進眉頭緊蹙的說道:
“咱們這次轉移,肯定也把那個叛徒一起帶過來了,不過采取最少兩人行動的方式,且進入靜默狀態后,短時間內,那個內鬼不會有機會將咱們這個聯絡站暴露出去。”
“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我們不可能一直這么下去,孔書記,我覺得咱們應該主動出擊,引誘那個叛徒現身,只有將他找出來,咱們才有一線生機。”
說著,魯進在桌子上彈開了一份地圖,指著上面三元巷的位置說道:
“現在,咱們的人都轉移到了這里,相互盯梢之下,短時間內是安全的,可是想要找出這個人,就必須采取外松內緊的策略,讓他主動暴露出來。”
“當然,我們還可以拋出一個誘餌,孔書記可以下通知,說咱們現在已經暴露,必須盡快撤離,讓大家準備好后,去跑馬巷集合。”
“到時候,我們可以讓完全信得過的人參與到監視任務中,把那個迫不及待想要將咱們撤離這個情報送出去的家伙揪出來。”
說完,魯進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孔華看了眼桌子上的電話,心中有些猶豫,如果采取這個方案,那魔都來的立冬同志就要跟他們失聯了。
現在立冬同志的處境如何他完全不清楚,要是立冬同志那邊又有重要的情報,豈不是耽誤時間。
可惜,孔華又不知道怎么聯系立冬,一時間,孔華內心雜亂,但思慮了幾秒后,還是同意了魯進的方案。
不管如何,這個內鬼必須早點揪出來。
透過納米飛蟲,了解了他們的方案,又知道了其他人的大體位置,趙軒直接啟動納米分身,將留在孔華附近的納米飛蟲分出兩只,朝著三元巷飛去。
三元巷,兩只納米飛蟲開著掃描模式迅速飛進飛出各家各戶。
不一會,納米飛蟲便找到了幾個地下黨的人,可惜,掃描模式下,這些人都沒有問題。
幾分鐘后,趙軒終于找到了那個內鬼。
納米飛蟲完全鎖定了跟另外兩名地下黨躲在屋子里的女人。
(夏春,真名·鈴木春子,女,26歲,日本人,影佐的學生,代號“夏蟲”.)
房間內,坐在夏春身邊的男子抓住了她的手,憂心忡忡的說道:
“春兒,轉移的時候你扭了腳,現在好點了嗎?”
面色柔和精致的夏春抿嘴笑了笑,微微頷首說到:
“龍哥,我沒事,現在好多了,只是咱們為什么突然就轉移了,我都沒來得及收拾兩件衣服帶出來。”
坐在龍哥旁邊的男子笑了笑:
“夏春姐,這肯定是孔書記的命令,現在南京城那么多日本人的特務,還有那些狗漢奸,天天在外面掃街,恐怕是孔書記覺得咱們之前在的地方不安全了。”
龍哥點點頭:
“小六子,你說的沒錯,只是不知道,咱們這一次要靜默多久。”
春夏笑了笑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心中頗有些不妙的預感。
她總感覺,這次的轉移太過突然,恐怕是上級知道了南京地下黨內部出現了問題。
如果是這樣,那自己現在暴露的風險就很高了。
不過既然選擇了轉移,到現在也沒有別的動靜,就說明,自己還沒有暴露。
那么接下來,她就得小心了,情報是暫時不能送出去了。
周公館內,客房中躺在床上的趙軒咧嘴笑了起來。
日本婆娘!
還跟一名地下黨成員談戀愛了!
這個叫龍哥的,五大三粗的,他是怎么覺得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會跟他談戀愛的呢?
(伊迪斯,聯系夫子吧!)
八條巷中,孔華等人所在的房間。
魯進正在跟謝必然和孔華闡述著接下來的行動計劃,確保能將內鬼揪出來,同時也要保證之后的安全。
不然就算抓到了內鬼,他們的行蹤卻暴露了,也是得不償失。
不過就在魯進對整個計劃查缺補漏的時候,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孔華瞳孔一縮,謝必然和魯進也齊刷刷的看向了響鈴的電話。
深吸了口氣的孔華抓起電話后,聽到里面傳來的聲音,孔華面色一喜:
“立冬同志,太好了,我還想著怎么聯系你,接下來我們會有一次針對內部的行動”
“好,你先說,確定你沒事,我有點激動了。”
孔華訕訕一笑,認真聽著伊迪斯告知的情況。
慢慢的,孔華的臉色變得陰沉下來:
“你說什么,夏春?你怎么知道夏春的,她怎么可能是內鬼?”
魯進和謝必然對視一眼,孔華的話,也是他倆心中所想。
夏春,怎么可能會是內鬼啊!
“好,我知道了,我會配合。”
言罷,孔華掛斷電話,臉色復雜的看向魯進和謝必然:
“立冬同志告訴我,夏春的原名叫鈴木春子,是影佐的學生。”
“另外,沈飛的身份也確定了,他根本不是佛手,而是來自振興旗社,現在投靠了日本人。”
“他之所以能聯系上我們,我們又能知道他手里有重要情報需要送出,完全是因為這個夏春。”
謝必然眉頭緊鎖的看著孔華:
“孔書記,這會不會搞錯了,夏春可是老同志了,連續兩年,夏春經營的店鋪,給我們提供了不少活動經費,如果夏春是內鬼,我們很多據點恐怕早就被影佐帶人搗毀了。”
魯進搖了搖頭:
“老謝,我倒是覺得,孔書記提到的這位立冬同志提供的情報很值得思考。”
“就因為夏春經營的店鋪生意好,南來北往的可人很多,她想要送出一份情報,實在是太容易了。”
“而且今天轉移的時候,我聽龍哥說,夏春的腳扭到了,耽擱了一些轉移的時間,有這么巧的事嗎?”
謝必然嘴角一抽,沒好氣的看著魯進說道:
“腳扭到這種事概率很小沒錯,可緊急轉移,人一著急起來,很多情況都可能出現,夏春扭到腳,我覺得這不足以說明她就是內鬼吧?”
孔華看著爭辯的兩人,心中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夏春是內鬼,正如他聽到伊迪斯說出這個事情時驚訝的脫口而出的不可能。
如果夏春真是內鬼,那就太恐怖了。
兩年的時間啊,夏春手里掌握了多少情報?
孔華連想都不敢想。
因為夏春經營的店鋪的原因,送出去一份情報很簡單,所以,南京地下黨這邊,很多情報,都是從夏春手里送出去的。
夏春真要是內鬼,那完蛋了,就算他們現在把夏春揪出來了,跟夏春接觸過的那些人的情況,恐怕也早就被影佐掌握在手里了。
因為夏春所處位置的特殊,南京地下黨這邊,跟夏春接觸過的同志可就太多了。
一旦確認夏春真的有問題,南京一大半的地下黨同志都得緊急撤離,到時候,南京地下黨的情報網直接癱瘓,想要恢復過來,最少小半年的時間。
一想到這,孔華的額頭上就唰唰的冒冷汗。
“老謝,我知道你喜歡夏春,但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魯進的言辭有些激烈起來,謝必然也跟他針鋒相對。
孔華一拍桌子,憂心忡忡的說道:
“夠了!吵什么吵。”
“立冬同志的身份很特殊,她既然這么說,就絕對不會是無的放矢。”
“不管夏春有多么不可能是這個內鬼,咱們也必須將重點放在她身上。”
周公館,趙軒聽著這群人吵來吵去都急了。
這個夏春夠厲害的啊,不愧是鬼子婆娘,這手魅惑術,搞定了一個男人還不行,居然還培養出了一個舔狗。
這個謝必然腦子是有病吧!
八條巷內,孔華喝止了兩人繼續吵下去后,立刻安排下來:
“老謝,你跟夏春接觸過,既然我們現在目標明確了,交給你一個任務,去找小龍他們,告訴他們,夏春經營的店鋪暴露了,夏春的身份暴露了,讓小龍和小六子保護夏春撤離。”
“之后,你帶兩個同志跟上去,盯死了夏春,發現問題,直接擊斃,聽清楚了沒有,這是命令!”
謝必然猶豫了兩秒,站起身后嚴肅的說道:
“孔書記,明白了,我這就去。”
謝必然離開后,魯進眉頭緊蹙的看向孔華:
“孔書記,我不信任老謝。”
“你!”
孔華還以為魯進懷疑謝必然被春夏策反了。
可魯進卻說道:
“我擔心,老謝到那時候下不了手,讓我們確定夏春的問題就直接擊斃,是立冬同志說的吧?”
孔華點了點頭:
“沒錯,立冬同志讓我們擊斃夏春,然后配合她的下一步行動。”
魯進嘆了口氣,看著孔華說道:
“立冬同志這么篤定,如果不是這個立冬同志有問題,那就是她有十足的把握,確定夏春就是內鬼。”
“直接擊斃估計是因為時間緊迫,要是咱們這邊耽誤了,影響了立冬同志那邊的行動,孔書記,這會害了立冬同志,她冒著危險給咱們這么重要的情報,我們卻反手害了她,這種事,我做不出來!”
孔華氣急敗壞的看著魯進:
“難道就直接把夏春同志擊斃嗎?你有考慮過,如果立冬同志弄錯了呢?”
魯進往后一靠,仰頭看著天花板幽幽說道:
“要是立冬同志沒錯呢?”
“孔書記,夏春真要是內鬼,我都不敢想象接下來咱們要面對的困境。”
“密碼本暴露、多位同志的身份暴露、死信箱、聯絡暗號、各處據點.全部都要廢棄,想要重新建立起來所要的時間就不提了,單單其中的阻力就是千難萬難,到時候,我們怎么給組織上交代?”
“難道告訴組織上,我們南京的情報網廢了,短時間內起不到作用了?”
“兩年多啊孔書記,這個夏春要真是內鬼,那就太恐怖了。”
“你覺得,龍哥、小六子和老謝,能對付得了這般心機深沉的敵人嗎?更何況,龍哥和老謝對夏春的態度,他們真的會相信夏春是內鬼?”
言罷,魯進站了起來:
“孔書記,我帶人跟上去吧,要是老謝沒有完成任務,至少還有我補刀!”
周公館,趙軒從床上緩緩坐了起來。
一直躺在沙發上沒有閉眼的苗雪唰的一下坐了起來,側身看向趙軒。
窗口的兩名原機關特務也回頭看著突然就跟發魔怔一樣的趙軒和苗雪。
“科長,怎么了?”
趙軒搖了搖頭,從床上起來后緩步走到了書桌前:
“沒什么,睡不著。”
剛剛孔華他們的對話,趙軒一字不落的聽完了。
說實話,不管誰在孔華那個位置上,對于剛剛伊迪斯提供的情報,都不可能完全信任。
趙軒也知道,自己用錯方式了,情況緊急之下,自己居然犯了這么低級的錯誤。
苗雪見趙軒坐在書桌前,隨手翻了本書看起來后,乖巧的起身從茶幾上拎起水壺,給趙軒倒了杯水端了過去:
“科長,喝點水。”
苗雪看了一眼,乖乖地坐在書桌旁,靜等著趙軒回來。
衛生間內。
(伊迪斯,掃描模式,確認竊聽器。)
(先生,已經確認,房間內全部裝滿了竊聽器,另外,周公館立體結構圖已經建模完成,竊聽器連接的地方已標出,確認竊聽者,周禮佛、汪凝玉、酒井美智子!)
酒井美智子?
給我玩這一手回馬槍,喜歡竊聽是吧!
那就讓你們聽個夠!
從沈飛那邊納米飛蟲傳回的畫面看,沈飛并不在公館,而是帶著原機關和影佐培養的特務,在莫愁路附近的一間民房里。
從沈飛等人的對話中,趙軒確定,他們就是在等著夏春將情報傳出,然后一舉抓捕南京地下黨。
所謂的收網!
這么一來就可以確定,原機關是為了得到沈飛和他身后的勢力。
影佐則是借著這次機會,徹底鏟除魔都的地下黨。
看來,影佐是跟土肥圓聯盟了。
走出洗手間后,趙軒回到了書桌前坐下。
既然知道周禮佛幾人在竊聽了,趙軒自然要給他們聽一點猛料。
“苗雪,對不住啊,昨晚的事情讓你被懷疑是地下黨的人了。”
苗雪微微一愣,注意到趙軒的眼神后,瞬間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科長,這不怪你,畢竟昨晚我們也不確定發現的人是不是沈飛,總得先確認清楚。”
“呵,要怪就怪原機關那邊的情報,要不是他們說沈飛是地下黨的人,我也不會用這種辦法去試探,結果,要不是科長應對及時,昨晚我就被沈飛殺了。”
言罷,苗雪見趙軒微微頷首,眼中也閃過了一抹狡黠之色,隨后滿是疑惑的問道:
“科長,沈飛的功夫那么好,既然昨晚我們已經打草驚蛇了,他為什么不跑遠一點,還要在火車站那試圖聯系地下黨的人?而且,他既然不是地下黨的人,又怎么會去聯系他們呢,他怎么有南京地下黨的聯系方式的?”
趙軒笑了笑,點燃一根煙后,又取出一根遞給苗雪。
苗雪連忙擺手:
“科長,我不會。”
言罷,苗雪趕忙起身跑到茶幾那邊取來了煙灰缸。
趙軒靠著椅子笑了笑,透過薄薄的煙霧看著苗雪說道:
“很簡單,因為南京地下黨內部有影佐的人。”
苗雪是一個很好的捧哏,聽到這話后不解的問道:
“科長,為什么不能是原機關的人?”
“這是哪里?”
“周公館啊!”
看著趙軒一臉無語的樣子,苗雪尷尬的笑了笑:
“南京.科長,我明白了。”
趙軒心底一樂,知道苗雪這是故意猜來猜去的,表現的有點傻。
“影佐在南京地下黨內部埋了雷,沈飛之所以能知道他們的聯絡暗號,也就不奇怪了。”
“畢竟這一次,是原機關和影佐的聯合行動,只是,咱們這些76號的人,被他們給耍的團團轉。”
苗雪哼了一聲:
“科長,他們太過分了,明明這是原機關針對沈飛的一場考核,卻把我們從魔都調過來當陪練。”
趙軒見表現的氣呼呼的苗雪,示意她稍微收斂一點,別表演的太過,隨后才繼續說道:
“在地下黨內部還有影佐棋子的情況,沈飛為什么還要去聯系地下黨的人,這就牽扯到之前說的,原機關對于沈飛的考核了,說是考核也不太對,應該說,這是沈飛跟原機關的一場賭約。”
“之前在審訊的時候,我就提起了振興旗社這個組織,沈飛是一點經不住問,雖然嘴上沒回答,但身上的小動作,臉上的微表情,無一不是在告訴我,沈飛就是振興旗社的人。”
“振興旗社有很多分會,這個沈飛應該是某個分會的會長,原機關大概就是看中了沈飛的能力以及他所在分會的勢力,要知道,這些振興旗社出來的,一個個都是大內高手啊。”
“之前沈飛身手那么好,我還想著是從哪里冒出來的,這次審訊后,我才真正確定下來。”
苗雪兩眼亮晶晶的看著趙軒,雖然她也大概猜到了一些,但很不全面,現在,科長基本上已經解開了她心中的重重疑惑。
“所以,沈飛還跟地下黨聯系,就是因為這場賭約,要是我猜的沒錯,這場賭約就是,如果沈飛能在有限的條件之下,憑借一己之力離開南京,抵達魔都,那么這場賭約就是沈飛贏了。”
“反之就是原機關贏,而賭約的內容也就很好猜了,沈飛答應這場賭約,除了想在原機關獲得更多的權利,我想不到還能有別的可能。”
“所以,沈飛被我們抓住后,即使在審訊室,才會從一開始的強硬,到最后的無所謂,這態度的轉變,偏偏沒有一絲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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