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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娛:重生了,還逼我做渣男啊 第三百七十四章 做爸爸
“是”
“不是。”
“.我想說什么你知道?”
“你說什么都不是。”
陳諾有點無語。
事到臨頭了,他反倒鎮定了一些,回手把門關了。
他這個動作并沒有想太多,也不是為了防備什么,只是接下來的談話,他覺得還是關起門來,兩個人在一個封閉的空間里說比較好。
他慢慢走過去,心里斟酌著措辭,目光落在范繽冰身上,細細打量著她此時的模樣。
她的臉龐依然精致,膚色帶著孕期的柔和光澤。
原本標志性的錐子臉因孕期而稍微圓潤了一些,但這微妙的圓潤不僅未曾削弱她的美感,反而柔化了曾經有些咄咄逼人的美,讓她多了一份溫婉可親的氣質。
曲線飽滿的身形在寬松的衣衫下若隱若現,隱約勾勒出成熟女性的柔媚與風情。
顯然,即便懷著孕,女人的美貌依舊驚艷奪目,甚至因母性的光輝籠罩,更增添了幾分動人心魄的韻味。
“看什么?變丑了不認識了是吧?”
“沒……”
換做平時,陳諾或許能甩出三百多種話術來接過話頭,游刃有余地化解這突如其來的調侃。
但現在,他的注意力全部都被女人圓滾滾的肚子吸引住了,腦子里就像被灌注了水泥一般,凝固成了一坨,根本找不到半點靈動的思緒。
他猶豫了半天,終于問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不知道。”
“為什么?”
“不想提前知道。”
“噢。”
看著范繽冰臉上難以形容的表情,陳諾張了張嘴,又沉默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
“是不是”
“不是。”
還是一樣,剛張開嘴,范繽冰就立刻斬釘截鐵的打斷道。
陳諾看了女人一眼,“我是想問,是不是預產期就是這兩天?”
“.嗯。”
“怎么安排的?”
范繽冰沉默了,過了一會兒,把頭偏向另外一邊,低聲說道:“已經安排好了。”
“那究竟是怎么安排的?”
要不是林美茹提前打過招呼,陳諾是真的想不到,孕激素的威力會這么大。
把那個成熟獨立的女強人,變成現在這個有點孩子氣的女孩。
他放緩了語氣,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作為.朋友,關心一下,這總沒有問題吧?總不可能你生了個孩子。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了,這說到哪里也說不過去,對不對?而且你不說,我去問小美,也是一樣的。”
范繽冰抬著頭,看著天花板沉默一會兒,才說道:“我們準備.”
陳諾越聽越皺眉頭。
不過,他并不是什么生兒育女的專家,對這方面沒有一絲一毫的經驗。
雖然感覺這個什么小鎮生育計劃里面,有很多風險以及不妥之處,但沒有全面了解之前,他也不好貿然發表什么意見。
“那之后呢?你又是怎么打算的?把他帶回中國?還是就留在加拿大?”
范繽冰沒回答,而是十分警惕的看了他一眼。
這一下,陳諾算是明白林美茹所說的非常敏感,非常情緒化是什么意思了。
他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能再這么遮遮掩掩的說下去,否則按照范繽冰現在這樣子,交流起來太費勁。
“繽冰,你別再否認了。你我心里都清楚,這個孩子是我的……”
“你先別急,聽我說完。”
“就算你現在說不是,可孩子出生后,只要做個親子鑒定,一切都會水落石出。所以你再怎么否認也沒意義。你想想,是不是這樣?”
陳諾的聲音放緩,帶著十分的真摯和誠懇,“說實話,我不知道這是個意外,還是另有原因。但事到如今,多說那些也沒什么用了。我只想和你一起把這件事處理好。”
他頓了頓,繼續道:“我明白你現在的狀態。你怕我有什么別的想法,怕我插手太多。可我來這兒,不是要跟你吵架,也不是逼你承認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想法。因為這不只是你一個人的事,對吧?孩子是兩個人的,不管你愿不愿意面對,我都在這兒。而且,你也清楚,躲是躲不了的。”
范繽冰的眼神微微閃躲了一下,但她依然抿著唇,沒吭聲。
陳諾的目光落在她圓滾滾的肚子上,“我不知道你對這個孩子有什么打算,不管你怎么決定,我都尊重你。”
“只是,我必須知道你的想法。不然我連怎么配合你都不知道。”
“我不是要干涉你,只是想幫你分擔一點,僅此而已。”
聽完這一番長篇大論,范繽冰沉默了一會兒,終于說道:“。”
林美茹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旁邊的男?人,心里滿是忐忑不安。
如果眼淚有用的話,她現在絕對已經跪在地上,抱著對方的大腿哭唧唧地求饒了。
但是,整個煥新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陳總很好說話,李總很嚴厲,而齊總.齊總那就是個活閻王,得罪他的人基本都卷鋪蓋走人了。
而她這次,毫無疑問,是把齊總往死里得罪了。
當面撒謊還被拆穿,跟捉奸在床似的,想想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往后就算看在繽冰姐面子上不炒她魷魚,她也得穿多少小鞋才能消了對方的氣啊?
一想到這兒,林美茹打了個寒顫,決定不能坐著等死。她悄悄挪近兩步,擠出一抹討好的笑,低聲道:“齊總,你說陳總跟繽冰姐在里面聊啥呢?”
齊云天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說呢?”
林美茹真想給自己一巴掌,這話題也太尬了。她硬著頭皮傻笑兩聲,又試著接話:“希望陳總跟繽冰姐能好好聊。不然,繽冰姐真的太可憐了。”
“是誰逼她這么做的嗎?”
齊云天的聲音冷冰冰地飄過來,林美茹本來只是隨口感慨,沒想到他這么接話。
她聽著那不帶溫度的語氣,火氣也一下子蹭地竄上來,也忘了對方是誰了,立刻反駁道:“可她一個女人懷著孕,您覺得容易嗎?這么久了,你們連一句問候都沒有,過節生日連個電話都不打,您不覺得有點過分嗎?”
話一出口,林美茹才意識到自己語氣沖了點,頓時心里一緊,偷瞄了齊云天一眼,生怕他又冷冷地懟回來。
然而并沒有。
不是因為別的,而是馬路邊的路燈下,突然走過來一個禿頂的白人胖子。
胖子一見他們就咧嘴笑了,揮手喊道:“齊!天哪,沒想到你們居然認識!我聽艾倫提起都不敢相信,太巧了!我過來看看,有啥能幫忙的嗎?”
林美茹認得這胖子,住在隔壁的美國富豪,隔三岔五就會在家開派對,會引來很多跟蒼蠅似的記者狗仔,所以,她對這個人一點好感都沒有。
當然,對方對她們也沒有就是了。
平時偶爾遇到,那是一副種族主義的嘴臉,冷冰冰,一點笑意都欠奉,什么時候會這么暢懷大笑了?
兩人聊了幾句,她才明白陳總和齊總為啥突然冒出來。
原來是這么個巧合。
林美茹心里不禁感慨,或許老天爺也不忍心讓繽冰姐這么好的人,孤零零地生孩子吧。
這時,豪宅大門開了,陳諾站在門口,看向她道:“你們進來吧。”
陳諾臉色不太好,心情也沉沉的。
連他自己都搞不清為啥這樣。
他心不在焉地招呼一聲,轉身回屋,坐回沙發上。
等林美茹走過來,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說道:“小美,我跟你繽冰姐差不多聊清楚了。她說關于去哪生產的問題是你在安排,可我剛才聽她說完你們的計劃,有點問題,能不能解釋下?”
林美茹“啊”了一聲,有點拘謹地回道:“好,陳總,您問吧。”
接下來,陳諾把心里的疑問說了出來。聽著林美茹磕磕絆絆的回答,他總算弄明白了怎么回事。
原來并非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只是現實諸多無奈……
陳諾暗自嘆了口氣,他也不想責怪任何人。
這段時間,看得出來,范繽冰是深受孕激素的折磨,情緒波動極大,整個人仿佛變了個模樣,平日里精明干練的她,如今被孕期反應折騰得暈頭轉向,根本無暇顧及預留預算這類事情。
再看林美茹,這個姑娘雖然對范繽冰忠心耿耿。
但是能力嘛,那就著實有限了。再怎么能干,也只是一個助理。日常工作已然繁重,白天要在公司緊盯各項事務,晚上又得馬不停蹄地趕來充當陪護,這般高強度的忙碌下,她既沒有多余精力,也缺乏足夠主見去謀劃長遠的財務計劃。
如此一來,如今落到連幾十萬加元都難以籌措的窘迫境地,雖說有些出乎意料,卻又在情理之中。
范繽冰坐在一旁,說道:“其實……”
“好了,別其實了。按照我們剛才說好的,你現在聽我的。”陳諾說道。
范繽冰一愣。
剎那間,她的內心仿若被打翻了調味瓶,五味雜陳。
回首這大半年,她事事親力親為,行事風格向來果敢決絕,秉持著一意孤行的勁頭,只要是她認定的事,便雷厲風行地去做。
哪怕隨著孕期推進,肚子愈發顯懷,她只能被困在家中,靠著電話、電腦遙控公司事務,可公司在她的把控下,依舊蒸蒸日上,各項業務運轉得井然有序。
若不是孕期情緒起伏過大,頭腦一熱,疏忽了預留余錢這一關鍵環節,在其他方面,她對自身的表現堪稱滿意。
仔細思量,給自己的工作成果打個85分,也完全是實至名歸,毫不夸張。
正因過往憑借自身能力一路順遂走來,習慣了主導一切,此刻陳諾要求她乖乖聽從指揮,范繽冰一時間實在難以適應,心底有些抗拒與別扭。
然而,也就是陳諾穩穩站在眼前,讓她閉嘴的瞬間,奇妙的變化悄然在她心底生根發芽。
此前獨自一人被困在這空曠且冰冷的房子里時,那股如影隨形、深入骨髓的無依無靠之感,恰似晨霧遇見驕陽,剎那間消散得干干凈凈,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久違的、難以言喻的溫暖與安心。
那感覺,仿若在漫長寒夜中獨自徘徊許久的旅人,終于尋到了同伴。
一只手緊緊握住了另一只手。
這只手,帶著熾熱的溫度,給予她力量,驅散了縈繞身旁的孤寂與無助,在歷經無數個日夜的等待與堅守后,讓她真切感受到了依靠的存在。
陳諾沒有注意到范繽冰的臉色,因為在得知預產期居然就是在三天之后,他著實是有種爭分奪秒的緊迫感:“小美,你說你之前聯絡過這邊最好的一家私人醫療服務公司,對吧?”
“是的,陳總。”
“那你現在跟他們打電話,讓那邊今晚就派一個最好的團隊過來。”
“好。”
林美茹想都沒想就應下,拿起手機開始撥號。
要是換成別人,她興許還會問句費用的事,可在陳諾面前,這念頭壓根沒冒出來。
她又不聾不瞎。
上上周《好萊塢報道》一出,Twitter熱搜就炸了,第一詞條是“新合同”。
誰的合同?
當然是那個以一人之力單挑好萊塢電影公司還贏了的男人。
林美茹不清楚陳諾本人知不知道,反正那幾天美國和加拿大的網絡上鬧得沸沸揚揚,Facebook、Twitter、YouTube,到處是相關消息。
可以說,這場續約是史無前例的受到了萬眾矚目。
分析家都說這種情況可能再也不會有了。
因為有很多因素夾雜在其中,幾乎是難以復制。除了巨額資金、全球大熱的IP,被冤枉之后又自證清白等戲碼,還有一股濃濃的個人英雄主義色彩。
一個人對抗資本,居然逼得對方CEO下臺,簽下城下之盟,不僅讓fb上的眾多暮光粉絲狂歡,認為是自己的勝利,
也讓無數的媒體和八卦記者沸反盈天,紛紛猜測這次他續簽的最后一部的新合同到底價值多少錢。
雖然具體數字沒人知道,但是,肯定遠超前兩部1.2億美元,這是當前好萊塢的行內共識。
所以,跟這種人提“錢”字,林美茹覺得完全沒有必要,那是在侮辱人家陳總。
她電話只響了兩聲,那邊就接了起來。
“你好,這里是TorontoPrimeMed的卡拉·穆爾,請問你是哪位?”
林美茹也用英語說道:“你好,穆爾經理,我是卡蘿爾·林,我上次跟你聯系過,你還記得嗎?”
“卡蘿爾·林……噢,我記得你。”公放的揚聲器里傳來的聲音懶洋洋的,透著一股高高在上的味道,讓陳諾一聽就有點皺眉頭。
“……上次你不是說考慮考慮嗎,怎么,你攢夠錢了?”
林美茹有點尷尬地回道:“是的……我想問你們最頂級的上門產科服務多少錢?”
“哈哈哈哈,最頂級的?你問這個干啥?相信我,那數字能嚇死你,林女士。我建議你現實點好嗎?我之前跟你提過的那個套餐多劃算,經濟實惠,非常適合你們。”
“不,我不要那個,我想知道你們最好的什么樣?”
“嘿,聽我說,林女士,我沒空跟你胡扯,OK?你直說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啥,我就想……”
“停。別想了,我說過,要是你沒聽懂我就再說一遍,那價格不是你請得起的。或者我說直白點,你那點錢連預定定金都付不起,就別在這兒浪費我時間了。”
陳諾眉頭越皺越緊,由于他出面不方便,正想著是不是讓林美茹把電話拿給齊云天,或者掛了電話,再找一家。
這時,突然一個聲音在一旁說道:“這位女士,不好意思,你能讓我跟他說兩句嗎?”
陳諾扭頭一看,這才注意到,房間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個不速之客。
怎么詹姆斯·普利茲克這個家伙也在這里,他什么時候進來的?
陳諾剛才心思一直在別的上面,是真的沒有注意到。
幸好剛才他和小美一直說的是中文,這家伙肯定什么都沒聽懂,居然還很有耐心,一直默默地呆在一旁,直到這個電話才出聲。
陳諾現在也懶得去管詹姆斯是在想什么,總之這半個地頭蛇來處理這方面的事,肯定比林美茹強得多了。
當下點頭道:“給他。”
林美茹把電話遞過去,詹姆斯接過電話,先是彬彬有禮的對林美茹點點頭,還微笑著說了一聲“謝謝”。
可下一秒,他臉色一沉,對著電話冷冰冰地說道:“聽著,我是詹姆斯·普利茲克。現在叫你的主管接電話,立刻,馬上。”
“Whaaaat?你說你是誰?”卡拉的聲音從揚聲器傳出來,明顯愣了一下。
“詹姆斯·普利茲克。”胖子一字一頓的說道。
“詹姆斯·普利,普利……”卡拉結巴了兩下,突然語氣一軟,“好的,對不起,我馬上把電話給我主管。”
那邊安靜了幾秒,緊接著一個甕聲甕氣的男聲響起來:“嗨,我是主管穆爾。十分抱歉,普利茲克先生,請問有啥事嗎?哦,您是想讓我親您的屁股嗎,普利茲克先生?哈哈哈!”
笑聲中,所有人都聽出來了,這個所謂的主管正是之前那個卡拉·穆爾裝的。
外放的猖狂笑聲在客廳里回蕩著。
說實話,這一刻陳諾都替詹姆斯尷尬得腳趾摳地。
這簡直是裝逼裝成傻逼的教科書案例。
眼看詹姆斯的臉都成了紫紅色,感覺下一刻就要原地爆炸,陳諾趕緊打圓場,清了清嗓子,裝作不在意地咳了一聲,“詹姆斯,謝謝你的好心,把電話掛了吧。我們完全可以再找一家。”
可電話那頭還沒消停,卡拉還在用那滑稽腔調嚷嚷:“哈嘍,詹姆斯·普利茲克先生,還在嗎?不好意思,開個玩笑而已。我不認識你,我只認識巴拉克·奧巴瑪。所以有事嗎,普利茲克先生?哈哈,普利茲克能告訴這個姓怎么拼嗎?我有點……”
啊哦。這種騎著臉輸出……陳諾看著詹姆斯·普利茲克面黑如水的樣子,也不好說什么了。
這個時候,揚聲器里突然傳來一個模模糊糊的女聲,帶著詫異的口吻說道:“卡拉,你在跟誰說話?什么普利茲克?”
“哦,黛博拉,是個叫什么詹姆斯·普利茲克的家伙,自以為是個什么大人物,我正在跟他開玩笑呢。”
“你說誰?詹姆斯·普利茲克?”那女聲的音調一下子拔高。
“是啊,怎么了?”
那邊沉默了一陣,隨后那個女聲一下子變得清晰起來,“我是黛博拉·懷特,頂尖醫療的運營主管。普利茲克先生,是你嗎,非常抱歉!卡拉完全不知情,他剛調過來沒幾天……”
話沒有說完,詹姆斯直接把電話掛了。
看來人還是有點傲氣的。
只見胖子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對不起,陳,還有女士們。請放心,我一定找來整個多倫多最好的醫療團隊。全部費用都記在我的頭上。現在,請允許我失陪一下,出去處理一點事情,不好意思。”
說完,禿頂胖子快步走了出去。
留下幾個中國人面面相覷。
范繽冰問道:“陳諾,這人是誰啊?很有背景嗎?”
陳諾道:“一個導演,背景……咳,我也不知道了。等會看看吧。”
看看的結果就是也不知道詹姆斯出去找了些什么人,說了什么,總之僅僅4,5分鐘之后,就有一個電話打到了林美茹的手機。
這次就不是什么卡拉,也不是黛博拉,而是一個叫埃文斯·斯羅德的男人,在電話里自稱是這個頂尖醫療公司的ceo兼董事長。
也不知道真假,因為這人的態度可以說比那個叫卡拉的經理好了可能有一萬八千多倍。
關于錢的事情一句沒有說,只是在問清了林美茹所說的預產期和上門需求之后,短短一個小時之內,就有一輛黑色林肯Navigator停在了門前。
這可是在加拿大的晚上10點半!
這個效率堪稱宇宙級別了。
車里是一個六人團隊。
其中一個是律師,其余五個包括一個非常稀罕的女性產科醫生,兩個助產護士,還有一個新生兒科專家,一個后勤協調員。
林美茹出面簽完保密協議上之后,醫療團隊就直接進屋開始工作。
一看就是專業人士,各種便攜醫療設備齊全,不到一小時,地下室就被改成無菌區,配上移動式紫外線消毒燈、產床和手術托盤,宛然就是一個小型醫院。
也幸好如此,本來還說范繽冰的預產期是在三天后,結果,等到那個產科醫生檢查了范繽冰的狀況,直接就判斷預產期提前了,可能今晚就要生。
結果,還不到半個小時,羊水就破了。
那個時候,陳諾還在跟詹姆斯·普利茲克在后院里聊著天,說起剛才的事。
“那頭豬我已經送他上路了。”
面對陳諾愕然的眼神,詹姆斯笑道,“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是辭職,我讓埃文斯把他辭退了。其實埃文斯是我的好朋友,結果沒有想到,他們公司的業務經理居然這么業余,實在是讓我非常失望。不過幸好,現在已經解決了。”
“艾倫她們我已經叫人送她們回去了,看樣子,你現在應該是顧不上她們了對不對?”詹姆斯朝陳諾擠了擠眼睛。
陳諾不由得苦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樣……不過,還是謝謝你,詹姆斯。說真的,這次要不是你,我可能會有一個非常大的遺憾。”
詹姆斯哈哈笑道:“我很高興聽到你這么說,那你算是欠了我一個人情了對不對?”
“是的,可以這么講。”
“順便說一句,明天我的短片上映,陳你還能去嗎?”
陳諾直接搖頭道:“目前來看,應該是去不了了,非常抱歉。”
“我就知道……噢,shit,下雨了。我們去那個涼亭躲一會怎么樣?”
“好。”
冰涼的雨絲斜斜地飄下來,11月下旬的多倫多已是深秋尾聲,夜晚的雨不算大,卻夾著股刺骨的寒意,涼亭外的草坪被打得泛起一層薄霧。
兩個人站在亭子里,繼續聊著天。
“陳,我想問你最近有檔期嗎?”
“什么時候?”
“就是最近,什么時候都可以。兩個月左右的時間。是這樣,我有一部電影,不是短片,而是真正的電影,劇本非常精彩,我想請你做我的男主角……”
然后,胖子的話還沒說完,隨著林美茹沖出房門,站在草坪上的一聲大喊。
什么男主角男配角,什么電影什么劇本都已經不再重要,不再值得分出一點注意力。
那一剎那,陳諾只覺整個世界都天旋地轉起來,周遭的一切都在瞬間失去了焦點。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電影、金錢,所有的一切都被拋到了九霄云外。
他幾乎是沒有遲疑的在下一秒,就在雨中朝著屋子的方向沖了過去,雨水打在他的臉上,模糊了他的視線,他的腳步踏在滿是積水的草地上,濺起高高的水花,打濕了他的褲腳。
可是他完全渾然不覺。
他的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他要做爸爸了。
就在陳諾沖向室內的時候,離他直線距離還不到50米的地方,亞倫也護著手里的相機,飛快的從灌木叢中跑回到了路邊的雪佛蘭汽車里。
“fuck,你總算來了。怎么這么晚。”
“繞了個圈子,我怕被陳的那個保鏢看到。”
然后杰弗里一腳油門,車在雨中開始駛離。
“拍到了嗎?”杰弗里迫不及待的說道。
亞倫嘆了口氣,臉上滿是遺憾:“沒拍到屋里那女的,下午的時候只抓到諾陳站在門口的幾張。就差那么一點兒。他剛進門時,我看見里面有個女的,挺著大肚子,正好站在那兒。可我剛要按快門,他一下子就把門關了。”
“FUCK!FUCK!”杰弗里狠狠地拍了幾下方向盤。
“杰弗里,那女的已經快要生了,之前我看到了有好幾個醫生護士進門。但是天氣太黑,我離得又太遠,什么都沒有拍到。而且,那個時候,那個中國保鏢非常警惕的站在馬路邊,我怕他發現我,也沒有湊近去。”
杰弗里一聽更氣了:“媽的,這些有錢人!看來她就在家里生,不去醫院了。本來她一出門,咱們就能跟上……該死該死!”
“那現在怎么辦?她要是生了,咱們是不是就沒辦法了?”
“當然,只要她生了,哪怕他們站在一起又能怎么樣,他們本來就是……等等,等一下。你讓我想想。你說你拍到了陳他站在門口的照片?他和誰?”
“下午6點過的時候,他和一個男的一起去找了跟范住在一起的那個女人。”
“然后呢?”
“然后他們站著交談了一會兒,緊接著陳就進了屋子里。哦對了,那個女的手里還提著一個塑料口袋,里面是一些紙尿褲,還有一些baby用的東西。”
“紙尿褲!!!”杰弗里一下子叫了起來,“你是說真的?”
“當然,當時口袋掉在了地上,我拍下來了,你要不要看看?”
“我要看,我他媽現在就看!”
雪佛蘭吱地一聲停在路邊,雨刷還在嘩嘩的掃著水,杰弗里一把搶過亞倫的單反相機,盯著顯示屏翻看起來。
亞倫湊過去:“咋樣?有用嗎?”
杰弗里瞇著眼:“雖然沒拍到最關鍵的,但看這一張——陳站在門口,那女的正回頭,腳邊是這些baby用品。我覺得這夠讓人起疑了。最關鍵是,他去這棟房子干嘛?他沒有任何理由,他又不住在那里。唯一的理由是里面有一個他懷孕的情人,對不對?這是很容易想得到的事。不過……我想咱們計劃得變變。”
“怎么變?”
“以前我本來是想拍點猛料賣給記者,但現在這點料,我估計賣不上高價。所以,咱們得先跟陳聊聊,看看他愿不愿意花點錢把這事兒壓下去。”
亞倫一拍大腿:“對啊!他那么有錢,隨手給我們一點,咱們就有錢了!”
“沒錯,就看他舍不舍得了。正好他經紀人之前跟我留了他的電話,讓我問問他再說。”杰弗里笑了一聲,把相機扔回亞倫懷里。
陳諾并不知道自己中了杰弗里這個移二代的打草驚蛇之計,從而被人惦記上了他的錢包。
此刻,他的滿心滿眼,唯有地下室產房里的范繽冰。
什么叫度日如年,陳諾這次有了最為真切、刻骨銘心的體會。
哪怕齊云天拿著電話過來,說之前那個狗仔給他發了一條短信,感覺他們被人訛詐了,陳諾也沒有放在心上,讓齊云天先自己去處理。
晚上11點范繽冰進了產房,羊水破了,醫生說隨時可能生。
結果,一直到了次日凌晨6點32分,地下室才終于傳來一聲清亮的啼哭。
陳諾猛地站直身,沖到樓梯口,扶著欄桿,迫不及待的等待著。
就像之前,當范繽冰告訴他這孩子生在加拿大,自動擁有了加拿大的國籍直到18歲,所以,也不需要一個父親去上戶口。孩子是她的,并不會跟他姓時,他心里不知道為什么,并沒有松口氣,反而有點莫名的不舒服。
現在也一樣。
他同樣搞不清自己為什么這么期待,這么憧憬,以至于足足整個晚上,他一分鐘都沒有合眼。
終于,一個穿白大褂的身影從樓梯的轉角處出現了,是那個40多歲的女產科醫生。
她掀開臉上口罩,臉上帶著點笑:“陳先生,恭喜,是個女孩。母女平安,孩子六斤二兩,狀態很好。”
陳諾腦子嗡了一下,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哽住,干澀發緊,忙不迭問道:“我能看看她們嗎?”
醫生點點頭:“可以,但要稍等兩分鐘。我們剛清理完新生兒,正在給她包襁褓,馬上抱上來。您現在還不能進產房,范小姐還在處理一些后續的東西,得再等一刻鐘左右。”
“哦。”陳諾呆呆的回答道,手攥著欄桿,指骨都發白了。
他的心底有個聲音在不住回響:
女兒,是個女兒。他有個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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