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金屋
影視世界從藥神開始 第一四二三章 東北軍潰兵
石板鋪就的小路,板上生了苔蘚,石板交錯的縫隙中破出了青草,然而已經為人踩成了爛草根,密集擁擠在石板的縫隙中。
一隊傷兵一瘸一拐的走在路上,他們都是穿著臟兮兮甚至破損了的軍裝,露在外的皮膚搓出來的伸腿瞪眼丸能裝一大盤子,頭發俱是亂糟糟的結了綹,甚至可能抓幾個虱子出來。
混在隊伍中的王言,也是一樣的狼狽,比較好的一點就是他身上沒有纏著滲血的繃帶。他肩扛著一把掛了刺刀的中正式步槍,身上掛著布彈鏈,內里裝著十幾發子彈。
他的身高還是比較高的,混在隊伍中比較顯眼。
因此收容站的站長先給他安排了一下。
“那個東北的大個子,還有身邊的那幾個,你們就在這個院吧。”他拍著王言的肩膀,說道,“別說我老鄧不關照你啊,這里面就有你的東北老鄉,還有倆呢,正好你們認認親。哎呀,這年月,都不容易啊……”
“謝了啊,老鄧。”王言從兜里掏出了一盒煙,弄著煤油打火機給他點上,“嘖,我說你大小也是個官兒,怎么這么沒出息呢?還惦記我一個大頭兵的東西?”
老鄧絲毫不以為恥,吐了口煙:“你這物件新鮮吶,哪搞的?”
“殺了個小日本的少佐,搜出來的。”
“嚯,真的假的?莫不是騙我呢吧?”
“當然是假的了。”王言哈哈笑,“我真殺了少佐,還能一路跑到這來?肯定在前線打仗呢。這都是死人堆里搜出來的。回見啊,別忘了給我拿一套被褥,一路沒有好好睡過覺了。”
拍了拍鄧收容的肩膀,王言叼著煙,扛著槍,晃晃悠悠的踩上石階,邁過門檻走進了這一處院落。
打眼一掃,院子里有二十余人散落,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吹牛打屁捉虱子,還有一人在吊床上弄著蒲扇,邊上有個年歲不大的小子在給他捶腿。
他們的目光都集中過來。
王言友善的抬起掐著煙的手擺了擺:“兄弟們都曬太陽呢?聽洋鬼子說曬太陽補鈣。”
“你認識洋鬼子?”有人搭了話。
王言看過去,是個叼著焊煙桿的老漢。
“那誰認識啊?我也是聽別人說的。老爺子怎么稱呼?”
“都叫我獸醫。”老漢蹲在那里,一嘴的關中口音。
“老爺子關中的?”
“西安,你還會關中話呢?”
王言笑著擺手:“談不上會,咱這戰友天南地北的,哪的話都能整上兩句。來來來,抽我這個,老爺子,我這可是正經戰場上繳獲來的小日本的煙。”
“咋,大家不是戰友啊?就他獸醫有,我們就沒得?”一人湊了過來,掐著腰,有幾分囂張。
王言一巴掌呼到他腦袋上:“想抽煙就抽煙,裝什么大哥呢?給兄弟們散一圈,都嘗嘗。”
那人挨了一巴掌,一點兒不惱,接過了煙,舔著臉笑:“你是真大哥啊,兄弟們都叫我康丫,大哥怎么稱呼?”
“王言。散煙去吧,都瞅著呢。”
“哎,好嘞。”
康丫是個欺軟怕硬的,一巴掌過去,他就踏實了。
王言低下頭,看著坐在獸醫身邊,一腿抻著、一腿曲著的熟人,對著那條抻著的腿就不輕不重的來了一腳。
“你瞅啥呢?我欠你錢吶?”
“嘶……”疼的那人嗷嗷叫,“我他媽看看您長什么樣,怎么著,您老是的大姑娘啊?還不讓看吶?”
“哎呦喂,北平人吶?您吉祥。”王言笑吟吟的,同時又給了他一腳,“您嘴怎么那么碎呢?”
“哎,行了行了。”獸醫站起了身,攔著王言,“他腿有傷,不過你說的倒是沒錯,他這嘴啊,確實是招人煩。”
“要不怎么叫煩啦呢?”邊上一人接了話,見王言看過來,他說道,“我叫不辣,福南嘞。這個龜兒子就是嘴碎,叫孟凡了,兄弟們都叫他煩啦。”
“嗯,真挺煩。”王言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又給了一腳,在煩啦怒目而視,又敢怒不敢言之中,笑著說道,“褲腿子撩起來我看看。”
“給你看什么?”
“我家祖傳中醫,我能一身轉戰南北幾千里,身經大小百余陣,一路顛沛流離來到這,靠的就是這么一個活命的手藝。”
“你是不是還真兩說著,就算是又有什么用?”煩啦嘟囔著,但手上卻是一點不慢,齜牙咧嘴的撩起了褲腿,露出了裂口猙獰的小腿。
王言蹲下身,歪頭叼著煙,地上撿了一個小木頭翻著肉。已然腐爛、生濃,發著一股臭味。
就著幾下翻弄的功夫,煩啦已經是牙冠緊咬,怒目圓睜,滿頭大汗,渾身顫抖著,捏著拳頭硬挺。
“你能治嗎?”煩啦哆嗦著問。
王言笑吟吟的反問:“你怕疼嗎?”
“廢話,誰不怕疼啊?你真能治?”
“其實挺簡單的,把你這腐肉給剜嘍,傷口給縫上,有酒精的話就抹酒精,沒酒精就拿鐵烙,再弄點兒磺胺吃了,養上十天半個月基本也就結痂了。除了疼,沒別的。”
“真能行?”
王言笑呵呵的站起身,不再搭理他。
倒是獸醫又蹲了回去:“我感覺這后生能成,就是遭罪。”
煩啦沒說話,他疼痛的勁還沒過去呢。
這時候,散了一圈煙的康丫走了回來,哈巴著笑臉:“大哥,散完了,弟兄們不夠抽啊。”
“我就這么大半盒,勻一勻吧,抽兩口嘗嘗滋味就行了。”王言擺了擺手。
“我有個辦法。”眼見王言要走,康丫又湊上來,“大哥,聽你口音是東北那邊的吧?你看見那個人了嗎?他也是東北的。他在這邊黑市挺有能耐,你看他手上那一串手表,再看后邊那小屋,我跟你說,那里邊全是好東西。大哥你一看就不是凡人,跟你這老鄉過兩招?”
“對對對,大哥,他可是我們這的一霸,兇滴很吶,大哥你肯定能收拾他。”邊上蹲著的不辣,聽見話也是騰的竄起來拱火。
“你們沒安好心吶。”王言一人呼了一巴掌,在康丫、不辣訕訕的賠笑中,轉身就奔著吊床上那小子走了過去。
還沒等他到地方呢,院里的人就窸窸窣窣的站起了身,自動聚到了一起,看熱鬧。
吊床上的熟人聽見了動靜,弄著蒲扇遮陽,偏頭瞥了后邊的一幫烏合之眾,不屑的笑了一下,隨即坐起了身,看著王言在那喝著他的茶水。
他問道:“我聽見你說了,咋的,你也東北的?”
“熱河。”
“我龍江的,也是老鄉了。你怎么跑過來的?”
“還怎么跑?一路吃敗仗,一路潰逃,從北跑到南。前幾天剛跑到附近,就被抓過來休養了。我叫王言,你怎么稱呼啊?”
“迷龍。”
回了一句,迷龍問道,“你以前哪支部隊的?”
“東北軍53軍的。”
“什么軍銜?”
“少尉排長。”
“哎呦,那你還是我上級呢,我就是個上等兵。”迷龍嘲諷了一句。
“那你也不尊重上級啊。”
迷龍轉頭瞥著邊上蹲著的一個刀條臉的人:“要這么說,那個棒槌跟我更近,他是我排長。還叫他媽李連勝,狗屎!屁的連勝,草!正好,我給你介紹一下,你也不用叫他連勝,叫烏拉就行,他配不上連勝,就適合做那臭鞋墊子,狗籃子一個!”
李烏拉就在那蹲著,眼睛掃過來一眼,卻沒說什么辯解的話。
王言笑呵呵的對他揚了揚頭,沒得到回應。
迷龍又瞥了一眼后邊看熱鬧的眾人,問道:“你是怎么個意思?”
“康丫和不辣說你最有錢,一屋子的好東西,我跟你要點兒。”
“要點兒?你是真敢張嘴啊。”迷龍都氣笑了,“念著咱們是老鄉,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三個數,趕緊給我消失,別等我削你啊。”
“你打不過我。”王言微笑搖頭,“我也不想搶你東西,咱們……”
“別咱們了。”迷龍從吊床上下來站定,“我看明白了,不收拾你一頓,你是真不服啊。光說不練假把式,來來來,咱倆練練。”
“不帶記仇的啊。”
“爺們兒響當當的漢子,誰他媽記仇啊?”迷龍拍著自己的胸脯乓乓響。
王言含笑點頭,將手里的中正式扔到一邊,后退了幾步站定,對迷龍招手:“來吧。”
“草的,你還挺狂,今天我讓你知道知道誰是爹。”
迷龍罵了一句,整個人前沖上來,抬腳就是一記正蹬。
王言擰身轉了半圈,躲過這一腳,同時抱架八級閉地肘,肩膀向后一靠,正準備轉身鞭捶的迷龍就被頂了后背,整個人不及轉身,就踉蹌的退開去。
迷龍齜牙咧嘴的揉了揉后背,隨即一聲大喝:“再來。”便又是沖了上來。
這一次他沒有正蹬起手,而是沖到近前,掄起了大擺拳。然而他空門大開,王言只是輕松的抬手一架,另一手成掌,由腹沖天而去,八級通天掌。
不過他沒有打碎迷龍的下巴,雖沖勢迅捷,接觸下巴之時便沒了太多力氣,只是將迷龍整個人抬了起來,同時腳下一絆,迷龍整個人就后仰倒地。
避免他后腦受創,王言抬腳撐住了他的腦袋,居高臨下的說道:“差不多就行了。”
“我技不如人,你是爹。”迷龍沒好氣的站起來,“你這兩手是八極拳吧?”
“有眼力。”
“我以前跟練八級的打過,那小子讓我揍的根本找不著北,什么招都沒使出來。你確實牛逼,還能用出招來,我認識你剛才那一下子,是叫通天掌吧?”
“是。”王言含笑點頭。
“今天還真碰著狠人了,我服了!”
迷龍話音才落,圍觀的一群人就嗷的慶祝起來。
不辣貼臉開大:“狗日的,你迷龍也有今天啊,有人能收拾你了吧,哈哈哈”
于是一幫人更熱鬧起來,好像打贏迷龍的是他們一樣。
“草的!”迷龍往前沖了兩步,嘲笑之聲戛然而止,一幫人猛的后退了兩步,小心的看著迷龍。
見此,迷龍不屑一笑,“一幫廢物,我是干不過他,不是干不過你們。一幫癟犢子玩意兒,誰再嘚瑟我削不死他。”
狠狠的瞪了這些人一眼,迷龍走回去噸噸噸的喝著茶水,擦了擦嘴,看著已然坐在那里的王言,“說吧,你有什么章程?”
王言對著桌子上揚了揚頭:“你那不是有骰子嗎?咱們賭幾把玩玩。”
“行啊。”迷龍又笑了,拿著骰子弄著碗走了過來,“說實話,我是賭遍禪達無敵手,你以為我那一屋子的東西都是怎么來的?這么說吧,一半都是我贏回來的。現在早都沒人跟我玩了。別說我提醒你啊。”
“來吧。”王言含笑點頭,拍了拍手邊的槍,看著迷龍的手腕,“我這中正式,槍里滿彈五發,這還有十七發子彈,賭一塊表。”
“行。”迷龍當即將手腕上的表都解了下來放到一邊,“看上哪個拿哪個,來吧。”
說話間,迷龍一屁股坐到地上,將那豁口的瓷碗放在面前,弄著三個骰子在手里晃悠。
“就玩大小吧,你說話。”
王言搖了搖頭:“我來投。”
迷龍蹙起眉頭:“你懷疑我這骰子有手段?”
“保準一些。”
“行。”迷龍點了點頭,將骰子扔進碗里,“我要大。”
王言從碗里拿出了骰子,雙手聚攏著搖晃,微微一笑,果然是動了手腳的。
晃悠了一會兒,找到了感覺,在迷龍耐心就將耗盡的時候,終于將骰子扔進了碗里。
隨著一陣嘀哩咚嚨的清脆碰撞,三顆骰子停下了旋轉。
“一、二、三,小!”康丫在一邊鼓噪起來。
“滾犢子!”迷龍將湊近的康丫給推了一個跟頭,“跟你們什么關系?滾一邊去,別他媽在這擋亮。”
罵了一句,迷龍這才看向了王言,“行,你有兩下子,手表你自己選一塊吧,你等我再找一副骰子去。”
“去吧。”
王言笑呵呵的,翻看著地上的手表,從中找了一塊相對來說比較不錯的,是浪琴為小日本定制的飛行員手表,價值還是很高的。
當然,這時候就談不上什么了。只不過相對來說,這塊表最好,最新,也不知道迷龍在哪搞過來的。
很快,迷龍去而復返,看著已然被王言戴在手腕上的手表:“行啊,兄弟,你下手真不軟啊。”
“我又不傻,都是表,那肯定哪個好選哪個啊。”
“中,你有點兒見識。”迷龍大喝一聲,將新找回來的骰子扔進了碗里,“再來,這回誰也不能玩賴了啊,你一把我一把,你先來,我還要大。”
“沒問題。”
王言笑呵呵的拿了骰子到手里,又是如同先前那般雙手合十來回晃悠,這次確實是正經骰子了,里面沒東西。
在迷龍緊盯不舍的注目之下,他將骰子扔進了碗里。
三顆骰子在碗中旋轉著,發出嘀哩咚嚨的響……
快捷鍵: 上一章("←"或者"P") 下一章("→"或者"N") 回車鍵:返回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