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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家族,從西域開始崛起 第二百零六章 王者寧有種乎?兵強馬壯者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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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晨曦刺破云層的剎那,金色的光芒灑在東都城殘破的城墻上,給斷壁殘垣鍍上一層血色金邊。
金州軍大營之中,舒律烏瑾剛剛簡單吃過早飯,正坐在帳外望著天際的赤霞發呆,眼眸空曠,沒有任何神采。
眼眶浮腫,神情憔悴,短短幾日的時間,便能明顯看到她的身形瘦了一大圈。
足以可見,蕭赫倫的死對她的打擊很大。
而就在這個時候,親衛統領塞那黑帶著一名身穿黃底紅邊棉甲的武衛親兵走了過來。
“王妃,大都督請您過去一趟。”塞那黑在其旁邊不遠處站定,輕聲的說道。
聽到聲音,舒律烏瑾慢慢的轉過頭來,聽到是李驍派來的人,她的臉龐之上才略微恢復了些許神采。
看向武衛親兵,略帶干澀沙啞的輕聲說道:“有什么事情?”
“王妃恕罪,屬下不知。”
舒律烏瑾也沒有為難他,輕輕點頭說道:“等我收拾一下,這就過去吧。”
隨后站起身來,走回了自己的帳篷中。
片刻之后,她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臉龐之上也略施粉黛,掩蓋住了憔悴的神色。
高昂起脖子,仿佛又重新變成了那個尊貴的北疆王妃。
騎上她自己的小母馬,帶著兩名王府親衛,跟隨武衛親軍向東都城走去。
雖然金州軍已經攻破了東都,但是舒律烏瑾并沒有返回王府居住,依舊還是住在金州軍營之中。
一方面是為了安全,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王府對于她來說,已經成為了傷心之地,沒有什么值得留戀的。
東都城不算太大,只有部分金州軍進入了城中,大部分還駐扎在城南大營。
舒律烏瑾靠近城門的時候,目光也是不自覺的落在了遠處那片坍塌的城墻上。
“那就是神威大炮打出來的嗎?”
昨天攻打東都城的時候,她一直留在后方,只聽見了神威大炮的恐怖聲浪,卻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它的恐怖威力呢。
“王妃您說的沒錯,那正是神威大炮的威力。”
“莫說是城墻了,就算是山川巨石,也難以抵擋神威大炮的力量。”
年輕的武衛親兵騎馬跟隨旁邊,輕聲的說道,語氣之中卻是帶著不易察覺的驕傲。
神威大炮可是金州獨有的東西,天下間獨此一份。
別說是小小的一面城墻了,就算是面對千軍萬馬,神威大炮也同樣能轟他個稀巴爛。
金州不僅僅是有神威大炮,而且還有堅固的甲胄,鋒利的兵器,無數的戰馬,具備蕩平一切敵人的絕對實力。
正是金州軍的這份強大,讓每一名士兵都能感覺到與有榮焉。
“天下間竟然還有這般神兵利器,當真神異。”舒律烏瑾輕輕呢喃。
這一次,她見識到了金州軍的真正底蘊,毫不客氣的說,即便是巔峰時期的北疆,也絕對不如此時的金州。
看著眼前這座死氣沉沉的東都城,失去丈夫和孩子的舒律烏瑾,神情默然,輕聲的呢喃說道:“或許,金州才是北疆的未來吧。”
說罷,便漫步向城門走去。
而此時另一邊,一群東喀喇汗國的戰俘,正被金州軍士兵用鞭子和弓箭驅趕著。
“快,都給老子動起來。”
“十天之內,修不好城墻,你們全都要死。”
“啪”
說著,一鞭子抽打在了一名戰俘身上。
毀壞一座城市或許只需要一瞬間,但想要建好它,卻需要很久。
東都城坍塌的范圍不是很大,修補起來也不算困難,而這個任務自然也就落到王廷戰俘的身上。
庫里軍好歹還能用軍功換地位,可這些東喀喇汗國戰俘則是純純的炮灰,一點人權都沒有。
即便是回到了東都,這些戰俘也會被送去挖礦。
沒辦法,以回鶻人和葛邏祿人為主的東喀喇汗國人,已經逐漸的失去了他們祖先的英勇。
戰斗能力上,根本比不上乃蠻和克烈部士兵。
所以,李驍更愿意從草原戰俘中挑選戰奴,而這些東喀喇汗國士兵的使命,或許只是在未來的某一天倒在礦山里面。
“王妃,請”
走進城門之后,舒律烏瑾便在一隊武衛親軍的護送下,登上了城墻。
轉過廊角,抬頭便看見了一道挺拔的身影。
此時的李驍已經脫下了棉甲,僅僅只是穿著一件黑色素衣,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年輕人。
但一舉一動之間都仿佛散發著一種無形的上位者威壓,令人心生敬畏,甚至不敢直視。
舒律烏瑾卻是站在原地,愣愣的看著他的背影。
在初升的朝陽下宛如一尊冰冷的戰神雕塑,金色的日月戰旗在他身后獵獵飛揚,將晨光割裂成破碎的光斑,灑在李驍的身上仿佛化為了一層神圣的光芒。
李驍聽到腳步聲后,轉過身來,正好與舒律烏瑾那呆愣的目光對視在了一起。
下一秒,舒律烏瑾的目光連忙的瞥向他處,而李驍則是輕輕的一笑,說道:“王妃,重回東都城的感覺如何?”
舒律烏瑾輕輕的搖頭,轉過身去,目光所及,全都是城內鱗次櫛比的房屋街道。
經過了這么多場戰爭,城內的建筑被毀壞了大半,一切仿佛都已經物是人非。
“沒什么感覺。”舒律烏瑾輕輕的搖頭,喃喃說道:“熟悉的人,熟悉的東西都已經沒有了。”
“這里已經不是讓我眷戀的東都了。”
李驍同樣輕嘆一聲,看向城內破敗的街道,淡淡的聲音說道:“德宗皇帝自東都城稱帝以來,這座城鎮歷經了七十多年的風雨。”
“如今,已經完成了他的使命。”
李驍略帶深意的語氣說道,隨即轉頭看向舒律烏瑾說道:“今日請王妃前來,是為了大哥之事。”
“如今東都城已經被重新奪了回來,害死大哥的幕后真兇也已經落網,是時候給大哥報仇,以慰其在天之靈。”
說罷,李驍轉身站在城墻制高點,迎著朝陽負手而立,身后獵獵作響的日月戰旗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如同一只蓄勢待發的巨獸。
而舒律烏瑾懷著好奇心,也是走上前來,順著李驍的目光望去,卻是看見了兩枚神威大炮屹立在城墻下面。
漆黑的炮筒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著冰冷的光澤,炮口四十五度角指向天空,宛若魔神之柱般散發著強大的威懾力。
“帶上來。”
看到李驍和舒律烏瑾站定之后,遠處的錦衣衛百戶張石頭大喝一聲。
緊接著,一群錦衣衛便押送著兩名披頭散發的人犯走到了城下。
只見兩人全都赤裸著上身,黢黑的皮膚上遍布鞭痕,傷痕累累,幾乎沒有任何一塊好肉。
氣息虛弱,雙腿雙手都被打斷,像是死狗一樣的被扔到了地上。
就在舒律烏瑾疑惑兩人身份的時候,李驍解釋說道:“這兩人便是蕭蒲剌曳魯和阿里答。”
聽到這話,舒律烏瑾美眸瞬間睜大,握著絲巾的骨節微微泛白。
“是他們?”
因為被折磨的不成樣子,所以舒律烏瑾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他們。
但仔細辨認還是能認出北海都督阿里答的模樣。
但對于蕭蒲剌曳魯這個庶出叔叔,舒律烏瑾并不算太熟悉,畢竟這個老頭已經離開蕭家十年了,模樣早就大變。
“把人綁上!”
隨著張石頭一聲令下,八名錦衣衛如狼似虎地撲上前,將兩人抬到了炮口前面。
粗糲的麻繩深深勒進兩人皮肉,將他們牢牢捆在紅衣大炮的炮管上。
兩人此時的狀態就像是被煮熟的龍蝦,上身和雙腿折疊并攏在一起,緊緊的帖在炮口處,唯有腹部擋住了炮口位置。
就在昨天,蕭蒲剌曳魯已經見識到了這些‘雷神柱’的威力,連東都城墻都能轟塌。
雖然不知道金州軍要干什么,但是他卻本能的感覺到危險。
在炮口處瘋狂的扭動身軀,但繩子卻是越勒越緊:“干什么?你們要干什么?”
“放開我。”
炮口的方向沖著城外草原,所以他抬起頭來便能看到城墻上的李驍和舒律烏瑾這對狗男女。
即便是沒見過李驍的模樣,但是能站在那個地方的,除了李驍還能是誰?
于是他瘋狂的大喊道:“李驍,李驍,我是你四叔啊。”
“我們是一家人。”
“饒了我,我不想死。”
“你只要能放過我,我給你當牛做馬,我能幫你成為北疆的王,成為大遼的皇帝。”
“蕭思摩已經死了,現在北疆數你最大,但你還缺少名分。”
“我可以幫你”
“我可以讓你名正言順的當上北疆之王,讓你吞下蕭思摩的一切。”
“他的地盤,他的權力,他的女人,我都可以幫你拿到手……”
在死亡的威脅面前,蕭蒲剌曳魯爆發了生命最后的潛力,瘋狂的大吼起來。
這話聽的舒律烏瑾俏臉頓變,氣惱的目光看向蕭蒲剌曳魯。
說權力和地盤也就罷了,說什么女人啊。
但是,舒律烏瑾也不得不承認蕭蒲剌曳魯說的很對。
如今的北疆,以金州的實力為最。
東都被打成了一片廢墟,損兵折將的情況下,自然失去了對各州的實際控制,僅存的法理統治根本無法維系太久。
所以,若說下一個北疆之王是誰?
舒律烏瑾悄然的目光瞥向了旁邊的李驍。
“原本以為你會像祖父(蕭斡里剌)和大哥般,是個鐵骨錚錚的硬漢子。”
“沒想到,竟是個貪生怕死之輩。”
“當初祖父將蕭家交給大哥,而不是給你,果真是個正確的選擇。”李驍背負雙手,冷冷的聲音說道。
李驍與他可是有殺子之仇啊,竟然還能卑躬屈膝的向李驍求饒。
若非貪生怕死之輩,就是一個心性隱忍的梟雄,那就更不能放過了。
“動手”李驍淡淡的聲音說道。
隨即,炮手們立刻手持火把點燃了引線,刺啦刺啦的聲響如毒蛇吐信。
蕭蒲剌曳魯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不……”
而阿里答卻是至始至終都一言不發,閉著眼睛,平靜的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或許對于他來說,這就是最好的解脫方式。
“李驍,你不得好死。”
“就算是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伴隨著蕭蒲剌曳魯的罵聲,朝陽完全躍出地平線的瞬間,炮口的引線“轟”地燃起沖天火光。
“轟!”
“轟!”
兩聲巨響震得地動山搖。
炮口噴出的火舌瞬間將兩人吞噬,氣浪裹挾著血肉飛向空中,在金色的晨輝中炸開,宛如一朵妖異的血色之花。
碎肉、鮮血和腸子漫天飛舞,如同雨點般的墜落在草原上。
但蕭蒲剌曳魯兩人卻并沒有立刻死去,他們只是腹部以下被炸爛。
可胸腔和腦袋基本上還是完好無損。
凄厲的嘶吼聲在城墻外響起,兩人如同人彘一般,只留著小半邊身子捆綁在炮管上,鮮血如同雨水般嘩啦啦的從胸腔向下低落。
至少,在鮮血流干之前,他們暫時還死不了,但這樣卻比死更加痛苦百倍。
不僅要承受肉體帶來的巨大傷痛,更要承受生命力一點點流逝的絕望和恐懼。
但這一切,都是他們應得的。
李驍目光平靜的看著這一幕,抬手遮擋住刺眼的陽光,晨光透過他指縫灑在冷酷的臉龐上。
仿佛輕聲呢喃說道:“自古以來,都是兵強馬壯者為王。”
“我李驍何需你的幫助?”
說完,李驍轉頭看向旁邊的舒律烏瑾,輕聲問道:“王妃,你還好吧?”
此刻的舒律烏瑾已經轉過頭去,臉龐之上毫無血色,手巾捂著嘴巴正在干嘔。
顯然,是被城墻下面的慘烈景象嚇到了。
她雖然見過很多殺人的場景,但卻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慘烈的‘炮刑’呢。
“我,我沒事,嘔”
舒律烏瑾輕輕的擺手說道。
“來人,送王妃回營休息。”李驍對著遠處的塞那黑說道。
自從蕭思摩死后,塞那黑便帶著王府剩下的親衛跟隨在舒律烏瑾身邊,也算是在報答蕭思摩的知遇之恩。
不過,舒律烏瑾卻是深吸一口氣,微微搖頭說道:“不用的,大龍,我沒事。”
“這兩人是害死大王的元兇,有此結局也是他們罪有應得。”
“大王在西天極樂世界,也能瞑目了。”
李驍聞言,堅定的聲音說道:“這是李驍應該做的。”
“我李驍能有今日,離不開大哥的提攜之恩,李驍時刻不敢忘記。”
“只要能為大哥報仇,就算是赴湯蹈火,我李驍也在所不惜。”
朝陽正攀至中天,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斜斜覆在王妃蒼白的裙裾上,仿佛一道割裂生死的血痕。
舒律烏瑾望著那張被晨輝勾勒出棱角的臉龐,李驍那緊抿的嘴角凝著霜雪般的決絕。
曾經溫潤的眉眼如今浸滿肅殺,那是為蕭思摩報得大仇的決絕。
舒律烏瑾深深的看了李驍一眼,便微微點頭說道:“大王也早就知道大龍的赤膽忠心,所以在之前便留下了一件密詔,由王府親衛統領塞那黑保存。”
“他也是剛剛才交到妾身手中,本應當在北疆眾都督,六院部各石烈主的共同見證下才能打開。”
“但是現如今北疆已經支離破碎,我等只能事急從權,就請大龍和妾身一起打開如何?”
聽到這話,李驍也是微微的驚訝:“密詔?”
他是真沒有想過會有這種東西,畢竟來到這個世界這么久,他的思維受到草原文化的影響,下意識的便認同‘兵強馬壯者為王’。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的道理,誰都明白。
但從另一方面來說,蕭思摩留下密詔也很正常,畢竟權力的傳承需要法理性。
“好,大王遺詔,李驍自當遵從。”李驍重重的點頭說道。
但前提肯定是不能損害自己的利益。
說罷,舒律烏瑾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錦盒,上面纏著一張封條,打開之后,里面只有一張封著火漆的信封。
隨后,舒律烏瑾親開了里面的信件。
“孤自承天命,守土開疆,然天不假年,大限將至。今念北疆社稷存續、萬民所托,特立此詔,以明后事。”
“孤之嫡子赫倫,雖年齒尚幼,然血脈正統,德蘊于中。當得授天位,襲孤東都留守使、六院司大王之職。望其日后勤勉向學,承先輩之志,護疆土安寧。”
“然赫倫年幼,暫不能親理政務,特命楚國長公主蕭燕燕攝理北疆軍政要務。”
“吾妹素有賢名,聰慧果敢,望其以北疆為重,盡心竭力,保我基業穩固。”
“又命陰山都督薛古額魯達、北海都督九猛安合、大漠都督蕭圖剌朵、金州都督蕭凜撻及金州副都督李驍,此五人同為輔政大臣。”
“各都督皆手握重權,統御一方,李驍亦屢立戰功,才智過人,望五人齊心協力,輔佐幼主。”
“凡軍國大事,須五人共議,交由楚國長公主總領裁決,不得擅專,亦不可推諉。”
“望爾等諸臣,恪盡職守,不負孤之所托。若有不忠不義、謀逆犯上者,天下共誅之。此詔一出,即刻奉行。”
密詔很短,片刻時間后,舒律烏瑾便已經讀完。
此刻的她,卻已經是淚流滿面。
或許是因為想到了她的兒子蕭赫倫而傷心,又或者是因為蕭思摩的這份密詔中,從始至終都沒有提到她。
畢竟按照契丹傳統,若是新帝年幼,當由母親總攬朝政。
唯一的變數,就是崇天皇帝耶律普速完,也就是蕭思摩和蕭燕燕的母親。
她是從哥哥手中接過了攝政權力,然后又登基成為皇帝的。
現如今,蕭思摩又學他的舅舅,將攝政權力交給了妹妹,而不是舒律烏瑾這個枕邊人。
的確是有他自己的考慮。
首先,舒律烏瑾的母族已經衰落,而蕭燕燕則是嫁給了李驍,在金州有很強的根基。
其次,舒律烏瑾的性格比較軟弱,不適合作為北疆的領頭人,而反觀蕭燕燕,從小跟隨蕭思摩在軍營中廝混,養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若是男兒身,必不會比蕭思摩差到哪里。
顯然,蕭燕燕攝政更加合適,最起碼能夠保證蕭家的權力不會被外人奪走。
至于蕭圖剌朵等四大都督,則是為了制衡蕭燕燕而存在。
畢竟蕭思摩的母親就是搶了侄子的皇位,自己當了皇帝。
前車之鑒,他也肯定不得不防。
這四大都督手握著當時北疆的八成力量,若是意見達成一致,即便是蕭燕燕也要狼狽下臺。
但是,蕭思摩為了防止蕭燕燕斗不過這四大都督,于是又給了李驍同等的輔政權力。
而又因為薛古額魯達的特殊,他只忠誠于蕭思摩,所以跟其他人不是一條心,只會無條件的擁護蕭思摩的繼承人蕭赫倫。
所以,按照蕭思摩的遺照實施的話,北疆將會出現三股政治勢力。
九猛安合、蕭圖剌朵和蕭凜撻三人手握三州兵權,實力最強,但彼此之間又不是絕對的同盟。
蕭燕燕擁有攝政的大義名分,又有手握當時金州多半數兵權的李驍作為輔助,勢力同樣不可小覷。
最后就是薛古額魯達擁護蕭赫倫,保持中立。
如此一來,北疆政治實力將會呈現三足鼎立的局勢。
若是沒有巨變發生,這種生態平衡將會維持到蕭赫倫成年,親政之后收回權力。
不得不說,蕭思摩的確是一個優秀的政治家,對權術的應用已經到到了很深的境界了,至少比他的舅舅,西遼第二代皇帝耶律夷列更強。
但是,這終歸只是蕭思摩的臆想罷了。
如今的北疆形勢,與當初大不相同。
“天禧二十一年秋,九月初九。”
看著密詔最后的落款日期,李驍輕聲嘆了一口氣:“原來是那個時候。”
今年已經是天禧二十五年了,這是蕭思摩在四年前寫下的密詔。
當時,金山之戰剛剛結束,蕭思摩率領北疆軍大敗乃蠻部,剛剛回師金州。
李驍也被授予了金州副都督的職位,手握六大千戶軍隊,也算是北疆的一大巨頭。
那個時候的李驍與蕭燕燕的事情基本上已經定下了,的確是有了上桌分蛋糕的資格。
蕭思摩寫下的這份密詔完全沒有問題,無論是對北疆還是對蕭家來說,這種權力分配方式都是最有利的。
但是奈何,那個時候的蕭思摩不會想到,四年后的今天,不僅僅是蕭凜撻、蕭圖剌朵和薛古額魯達三大都督因各種原因死去。
就連他的嫡子蕭赫倫,同樣也被王廷軍俘虜,受傷過重而死。
連蕭赫倫這個繼承人都沒有了,所以蕭思摩為北疆搭建的權力框架,完全成了一個空殼罷了。
這些人中,唯一還好好的就只剩下了李驍和蕭燕燕兩公婆了。
就連九猛安合都好久沒有消息傳來了,他在七河率軍阻擋王廷主力,目前也不知情況如何。
看完這封蕭思摩的親筆密詔之后,李驍輕輕的一嘆,將信件折疊好,收入信封,交還給了舒律烏瑾。
輕聲說道:“這是大哥親筆所書,王妃收好留作思念便可。”
這封密詔并非完全沒用,起碼能在法理上為李驍助長聲勢。
但終歸只是錦上添花罷了,一切的根本還是要靠絕對的實力。
王者寧有種乎?兵強馬壯者為之。
該是李驍的東西,他絕不會放棄,只不過東都剛剛光復,北疆的戰爭還沒有結束,李驍準備等待時機再做打算。
“王妃,這些日子以來,你受驚了,接下來就在東都好生修養吧。”
“末將會留下足夠的兵馬鎮守東都,不會給宵小可乘之機。”
聽到李驍的話,舒律烏瑾強作精神,疑惑問道:“大龍是要走了嗎?”
李驍輕輕點頭,目光看向西南方向:“王廷大軍已經殺進七河草原,九猛安都督兵少將寡,恐怕撐不住多久了。”
“休整一日之后,明日一早,末將會親率主力騎兵,增援七河草原。”
“蕩平王廷軍。”李驍堅定的聲音說道。
“北疆,絕不允許別人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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