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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錘:以涅槃之名 第986章泥濘中的野心
“提豐那家伙,到底在搞什么?”
“他都離開多久了?怎么連一個小小的塔蘭都擺平不了!”
“我可是給了他五萬大軍,五萬!”
在堅韌號那裝飾有帶刺環形顱骨的艦橋指揮室內,莫塔里安隨性而來的怒火,足以讓整艘戰艦變得鴉雀無聲。
在第十四軍團中,早已無人敢忤逆死亡之主的意志:即便這在通常情況下并不會招惹來真正的死亡,而僅僅只是懲罰。
在對待他的子嗣時,莫塔里安多少還算是個通情達理的人,雖然他的脾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反復無常,經常會在寬容與暴怒間毫無定性的游走,但總的來說,他對于每一名死亡守衛的心理閾值還是很高的。
自從原體與軍團團聚以來,還鮮少有被莫塔里安下令處決的戰士。
死亡之主的怒火歸怒火,卻從來沒有真正燒穿過巴巴魯斯之子們堅韌的盔甲。
也正因如此,當又一次毫無預兆的憤怒旋風席卷而過時,總會有更勇敢的人愿意頂著逆風前進,站在基因之父身邊,承受他無端的怒火。并獻上苦口之言。
在此之前,這樣的榮耀總是歸屬于軍團中地位顯赫的七位連長。
如一連的提豐,二連的格魯戈爾或者是七連的加羅。
但事到如今,出于戰爭的緣故,以及各種各樣的機緣巧合,所有的七位連長都暫時地遠離了他們的基因之父。
七連的加羅和另外兩位更親近泰拉的連長被留在了巴巴魯斯,他們率領著占據死亡守衛總兵力約五分之二的留守部隊,奉命在軍團外出爭奪銀河權柄的時候,確保他們自己的國土不會后院失火。
二連的格魯戈爾與另外的幾位連長則在莫塔里安麾下聽令:現在的這幾位連長正率領著各自的精英部隊,在整個太陽星域的南部區域攻城略地,在一個又一個世界插上歸屬于莫塔里安的旗幟。
而一連的提豐,則是率領著他自己幾乎完整的連隊,以及莫塔里安專門從各個連隊中抽調出來的補充力量,以絕對的優勢攻向了帝國之拳殘部鎮守的塔蘭,以期肅清軍團在銀河南部的威脅。
原本,這是一場預計會在幾天到幾周的時間里就結束的戰斗,但實際上,塔蘭上的血腥廝殺已經持續了兩個多月,卻遲遲沒有傳來決定性勝利的消息。
提豐本人的戰報斷斷續續,對于戰線與戰果的描述也是模糊不清,而如果這些還不足以讓莫塔里安感到憤怒的話:那么當塔蘭戰線上的其他獨立指揮官,終于無法忍受他們尷尬不已的處境,并背著提豐,向原體呈交了更詳細的戰報后。
哪怕是最好脾氣的基因之父,恐怕也無法壓抑住自己的怒火了。
隱瞞與欺騙都是次要的。從巴巴魯斯上傳出來的友誼。應付得了這樣的小場面。
但真正讓原體感到憤怒的,是在一個幾乎毫無抵抗(至少在他看來)的世界上,損兵折將的事實,以及始終都沒能取得決定性進展的戰線。
“卡拉斯那個蠢貨!”
當著另外兩名子嗣的面,莫塔里安絲毫沒有給自己的老朋友留面子。
“看看他都做了些什么!”
專門繞過了提豐的眼線,由最機靈的死亡守衛親自帶回來的秘密戰報,被原體憤怒的掃落在了地面上:房間中剩下的兩名死亡守衛戰士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后便靜悄悄的看向了那張要命的紙。
手機上面密密麻麻的羅列了一系列的數字和部隊編號,以及一些無關痛癢的戰果與戰線的匯報,甚至還附帶上了一張整個塔蘭地表的簡略地圖:而在最下方,則是羅列出了長達三四排的名字,他們來自于參加這場戰斗的各個指揮官。
在最重要的最下方,二人在隱約間瞥見了類似于沃克斯的字樣。
而原體則是站在前方,腳下是不幸被他的怒火波及到的雕像,已經化為碎片,他喃喃自語著,話語中盡是些戰報上詳細記載的損慘痛損失。
“傷亡超過百分之四十。”
“一半的技術軍官被損耗。”
“支隊長和中隊長損失過半,五十個大隊長損失了三十一個!”
(這三個編制都是死亡守衛軍團在第四十千年的時候才有的,我沒有查到他們在大遠征時除了大連外還有其他編制:反正按照官方的說法,死亡守衛中幾乎不存在正式組織的軍銜或分支,天知道他們怎么管理。)
“就連被視為秘密武器的靶向病毒,也被過早的暴露了。”
說到這一點,原體尤為心痛。
他不得不停下來,大口呼吸,同時死死捏住了自己的眉間,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在子嗣們擔憂的目光中恢復了正常。
但口中的怨恨依舊。
“可付出了這么多,我們得到了什么?”
“一片成為廢墟的雨林?”
“幾座幾乎毫無用處的城市?”
“還有橫跨大半個世界的新戰線嗎?”
“帝國之拳依舊沒有屈服,他們的手中還握著整整半個塔蘭。”
“是的,提豐投下的靶向病毒在雨林中殺死了數千名帝國之拳。”
“但剩下的只會更多。”
“甚至會是越來越多!”
原體猛的轉過身來,他那雙總是充滿著憤恨與怨天尤人的眼神中,竟然罕見地出現了一絲對于身外之物的忌憚。
“我的那個兄弟……”
“他可不會就這么算了!”
“你們覺得呢?”
面對這個要命的問題,在房間中佇立的兩位死亡守衛,分別擔任首席和次席軍械之主的杜拉克和卡伽羅,只是低下腦袋,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注:卡伽羅和伽羅不是同一個人。)
他們當然知道他們的基因之父口中的那個兄弟到底是誰。
在死亡守衛軍團上,軍械之主可謂位高權重,首席軍械之主更是有著當原體不在時可以指揮榮光女王堅韌號的殊榮:能爬上這個位置的,自然不可能是蠢貨。
無論是提豐在他那些模糊不清的軍報中的頻頻暗示,還是沃克斯等人在這篇秘密匯報中直接地指出,都在說明:塔蘭上的抵抗并不僅僅來自于死亡守衛眼中,早已油盡燈枯的西吉斯蒙德軍。
另一個更強大的對手,一個足以和整個第十四軍團正面相抗的國度,正將他們最精銳的力量逐漸堆積在這個世界上。
而這個國度,他們再熟悉不過了。
專門針對暗鴉守衛的靶向病毒,自然只能對暗鴉守衛生效。
又是這個老鄰居。
從這個角度來說的話,提豐的失敗甚是可以忍受的:畢竟敵人要遠強于預期。
但原體依舊是怒不可遏,因為無論第十九軍團到底參沒參戰,塔蘭上只有不到兩萬阿斯卡特守軍是毋庸置疑的事實:用五萬人攻打兩萬人,用盡一切手段,傷亡近半卻依舊久攻不下,足以讓人震怒了。
而如果非要說有什么回報的話,恐怕就是那數千名暗鴉守衛的命了。
從匯報來看,他們可都是精英。
哪怕是科拉克斯,恐怕也會因為如此駭人的損失而心痛不已吧?
這一點,沃克斯的匯報也寫的很清楚。
在大規模投下靶向病毒后,泛濫的瘟疫和死亡很快如期而至:成百上千的帝國之拳在他們的雨林地堡中痛苦地死去,活著的人不得不放棄自己的戰友,連夜撤離那些被標注為危險的疫區。
而死亡守衛們則是輕易的占據了這些他們原先找都找不到地下工事,并在里面看到的成百上千具帶不走的尸體:出于阿斯塔特戰士間最后的尊重,他們將這些尸體體面的埋藏在了戰場附近,并以對待英雄的禮節為他們舉行了葬禮。
令人意外的是,盡管這些暗鴉守衛在此前的戰爭中,讓提豐的部下們失去了無數的戰斗兄弟和軍隊同僚,但死亡守衛們對于這種禮遇對手的行為并沒有什么怨言:除了對過往歲月的懷念外,他們的目光大多集中在塔蘭守軍逐漸崩潰的戰線上。
趁此機會,死亡守衛長驅直入,一舉攻陷了塔蘭的行政中心藍寶石城,直到帝國之拳組織起了新的防線,才將他們擋住。
這就是塔蘭目前的戰況。
死亡守衛損失慘重:但他們勝券在握。
盡管對提豐已經產生了太多不滿,但沃克斯等人并沒有抹殺他的功勞:第十四軍團已經占據了大半個塔蘭,他們的艦隊則在宙域中逐漸壓縮著守軍們的生存空間,而在遭受了靶向病毒的迫害后,那些神出鬼沒的暗鴉守衛也很久沒有大規模出擊了。
他們依舊在活躍,但驟然減少的人數和逐漸增多的病例,已經讓他們沒有足夠的人手能夠狙擊死亡守衛了。
雖然有些如死神般可怕的個體,依舊在最前線發瘋般的獵殺著軍官:但少數的強者依舊難以遮掩住總體的傾頹。
現在,唯一能拖延提豐的,也就只有前期的損失過重所帶來的兵力不足。
這讓他們無法維持過場的戰線,也無法分出兵力,以斬斷敵方的補給線。
而上述種種,耐心的沃克斯都在他的匯報中寫的清清楚楚。
他甚至提及到了另一件事情。
那就是:考慮到這些偽裝成帝國之拳的暗鴉守衛們的精銳程度,以及他們在靶向病毒下慘重的傷亡數字,那么南方那位群鴉之主繼續插手,似乎已成定局。
他愿意掏出這么精良的部隊,就說明他入局的決心是很堅定的。
而傷亡數字越是慘重,反而越會督促科拉克斯復仇的信念:救贖星的主人可不是個會被尸山血海嚇到的人物。
這樣的道理,莫塔里安自然懂。
所以,在他的怒火被釋放后,死亡之主也逐漸恢復了他的冷靜。
兩位軍械之主悄悄松了一口氣。
幸好這次和以前一樣,他們基因之父的怒火來得快,去的也快。
不過這就意味著,他們現在要集中精神應對原體的詢問了。
果不其然。
“你們怎么看?”
在意識到平日里值得信賴的幾位連長都不在自己身旁后,莫塔里安將目光看向了僅次于那些大連長的軍械之主。
兩名死亡守衛對視了一眼。
地位更高的杜拉克先行一步。
他先是向原體敬禮,然后態度謙卑的撿起了地面上的那張情報,細細閱讀。
在讀完兩遍后,他又思考片刻。
“大人。”
最終,杜拉克開口。
“我覺得沃克斯的建議是中肯的。”
“他的信件中說的很清楚。”
“提豐的指揮的確有問題,他在戰爭初期犯下了很嚴重的輕敵冒進,但當時沒人能想到暗鴉守衛也會下場,科拉克斯的突然攪局是損失慘重的重要原因之一,不能將責任全都攬在提豐的身上。”
“同樣的,沃克斯也指出了,雖然提豐在前期的指揮有些不當,而且向暗鴉守衛投放靶向病毒的行為也難以評價,但他的這些舉措的確扭轉了戰爭的局勢:塔蘭的守軍已經不太可能支撐住了,只要我們能在暗鴉守衛之前及時派出足夠的援軍,就可以一舉擊垮塔蘭守軍最后的防線。”
“屆時,只要科拉克斯和第十九軍團不想和我們全面開戰,他們就不得不默認我們對于整個塔蘭的占領了。”
“嗯。”
莫塔里安找了張椅子坐下。
“沃克斯在信里也是這么說的。”
“他還告訴我,考慮到科拉克斯要求部下藏匿身份:他本人應該是不愿參戰的。”
“不過,結論別下這么早。”
死亡之主搖了搖頭。
“沃克斯的整篇匯報都近乎完美,但唯獨在這件事情上,他有些過于武斷了。”
兩名死亡守衛對視一眼
他們這才確定,他們的基因之父的確從剛才的憤怒中走出來了:理性和思考已經在莫塔里安的腦海中重新運轉了起來。
而原體則是繼續侃侃而談。
“雖然從邏輯的角度來說,沃克斯的推論的確沒有問題:但他犯了個錯誤。”
“他不夠了解科拉克斯。”
“他以常人的價值觀和行為邏輯來衡量一位原體,這本身就是錯誤的。”
“而我的直覺告訴我。”
“科拉克斯并非是不敢參戰。”
“他更有可能是因為某種現實原因,不準備在現在參戰。”
“但他已經對我們產生敵意了。”
“如果塔蘭的戰事繼續拖下去的話,提豐要面對的情況肯定會更糟。”
這次不是蠢貨卡拉斯了?
死亡守衛們在心中默默地念叨著。
這位一連長,還真是受寵啊。
將近兩萬人的傷亡數字:這樣的指揮失誤竟然也能被輕輕揭過?
真是……
沒等他們感慨,死亡之主的目光就已經看向了另一位軍械之主。
“那你的想法呢,卡伽羅?”
“杜拉克閣下說的對,我們必須立刻向塔蘭派遣援軍,大人。”
卡伽羅也向前一步。
“但現在的問題是。”
“我們該派遣那支部隊過去?”
這個問題讓莫塔里安沉默了。
是啊:該派哪支部隊呢?
毫無疑問,面對塔蘭,援軍的主要力量必須是由阿斯塔特來構成。
但這就帶來了問題。
在大遠征結束的五十年間,莫塔里對于擴張軍隊不可謂不上心,死亡守衛從不到十萬的兵力逐漸滾雪球到三十三萬人,可見這位原體的辛勞與付出。
但即便如此,當戰線拓寬到了以銀河為標準的境界時,哪怕是多達三十三萬死亡守衛也是如此的捉襟見肘。
本土必須留下足夠的兵力,且不說更西邊的懷言者:至少,更東方的暗鴉守衛們已經露出了鮮明的敵意,單是科拉克斯的麾下就有著不下二十萬的雄兵,那么拿十幾萬死亡守衛來守衛本土,以確保科拉克斯進攻時大軍能夠回援,也只是堪堪夠用。
這樣一來,莫塔里安手中的兵力也就只有十七八萬阿斯塔特而已。
提豐又帶走了五萬:并損失了兩萬。
再加上沿途一路攻擊的各個支點世界和資源世界,必須留下守軍。
一路精打細算,死亡守衛的有生力量又回到了超過九萬,不足十萬的尷尬境界。
即便是原體,也要為此而皺眉。
“但這還不是最重要的。”
卡伽羅接著說道。
“我們還必須注重人選,大人。”
“毫無疑問,提豐連長的指揮已經在塔蘭特遣艦隊中引起了廣泛的不滿。”
“即便是溫和的沃克斯,也在他的信件中隱晦的提及到,提豐連長在有意將他麾下的直屬力量調離前線,讓來自于其他連隊的部隊在前線遭受更多損失。”
“如果這個消息擴散到軍團中,可能整個軍團都會引發劇烈的反應。”
“不,它不會。”
莫塔里安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
他用一種嚴肅的,足以讓任何被注視者脊背發涼的目光,看向他的兩名部下。
“這個消息不會傳播出去。”
“是的,大人。”
杜拉克與卡伽羅低下了頭。
“但即便如此,原體大人,我們也必須考慮到援軍的領袖人選的重要性。”
“他的地位必須足夠高,高到能夠和提豐連長形成某種牽制。”
“這并非是對于提豐能力的不信任。”
“而是為了安撫前線的其他指揮官。”
“我知道。”
莫塔里安點了點頭,他的腦海中則是不斷思考著各種合適的人選。
在那股隱約間的疼痛,以及來自于遙遠星辰的粘稠聲響,依舊讓他煩躁。
“所以……”
“我準備讓格魯戈爾去。”
“第二連長么?”
卡伽羅欲言又止。
他并不覺得這是合適的人選:格魯格爾為人傲慢且脾氣暴躁,在軍團中就與泰拉裔時時爆發沖突,和提豐的關系,也經常處于劍拔弩張的邊緣。
但反過來說,他對莫塔里安的忠誠也是無可置疑的。
用伽羅的話來講,格魯戈爾總是想做些什么來吸引原體的注意力,哪怕要冒風險。
“我會親自囑托他。”
死亡守衛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格魯戈爾是知道輕重緩急的,他絕對不會違抗我下達的命令。”
軍械之主只能稱是。
“那……兵力怎么調配?”
這個問題明顯更重要一些。
莫塔里安思考的時間也更長。
“我會再給提豐……三到四萬人。”
“讓格魯格爾從靠近塔蘭的各條戰線和艦隊中集中兵力,湊夠七萬大軍。”
“一次性給提豐送過去。”
“我們的距離更近,肯定能夠比暗鴉守衛那邊更早的送禮援軍。”
“讓提豐將全軍一次性壓上:不惜代價的徹底摧垮塔蘭的防線。”
不惜代價。
這個詞讓兩位軍械之主的呼吸都停止了一下。
說出來輕巧:但這可是軍團中所有機動兵力的一小半兒了。
再將這支援軍派出去后,莫塔里安的手頭上可就只剩下五六萬人了。
雖然有原體坐鎮,哪怕是五六萬阿斯塔特都是極具威脅性的力量,但這種可憐的數字明顯無法參與到更大規模的戰爭中。
無論是去密涅瓦支援荷魯斯,還是去貝坦加蒙支援可汗與鳳凰。
甚至是趁著泰拉軍的主力被死死拖延在了密涅瓦和貝坦加蒙,從防備空虛的南方一路直取太陽系。
五六萬人,可都不太夠用啊。
兩名死亡守衛在心中暗自嘀咕著,而他們臉上的微妙,原體自然看的清楚。
“別擔心這個。”
莫塔里安嗤笑了一聲。
“反正,我原本就不打算,在短時間內繼續讓主力部隊北上了。”
“啊?”
軍械之主們抬起了頭。
他們滿臉懵懂的看著原體。
什么叫不繼續北上了?
“大人。”
地位更高的杜拉克照樣先開口。
“按照開戰前制定的計劃,我們不應該在進入太陽星域后,集中兵力,以最快速度支援戰帥他們嗎?”
“無論是密涅瓦還是貝坦加蒙:也許真的只差我們這一支生力軍了。”
“我知道。”
莫塔里安看向舷窗外無邊無際的虛空。
當他凝望著深淵的時候,深淵的光芒似乎也反饋在他的臉上。
“計劃的確是這么說的。”
“但如何執行,是更現實的問題。”
看向依舊有些懵懂的兩名孩子,死亡之主的臉上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容。
“說得更直白一些。”
“如果站在所有人的立場上,我們的軍隊立刻北上,幫助荷魯斯擊敗多恩,或者幫助察合臺他們去挫敗黎曼魯斯,的確是一個更好的選擇:我也從來不懷疑,我們的軍隊能夠起到一槌定音的效果。”
“但是。”
話音一轉。
“如果站在我們自己這邊。”
死亡守衛反問道。
“那么,讓影月蒼狼、帝皇之子還有白色傷疤,這些會在戰爭結束后,和我們分享那些蛋糕與鮮肉的盟友們,在邁向最后的禮品前,多流上那么一點血。”
“對于我們來說。”
“又有什么壞處呢?”
這個問題,軍械之主們只能沉默以對。
而原體的聲音還在回蕩。
如同勾人心魄的魔鬼。
“畢竟,到時候……”
“握著刀,負責切肉的那個人。”
“不一定是功勞最大的:但一定是塊兒頭最大的。”
“誰保存的實力最多,誰在戰后的分贓上就有更多的話語權。”
“當然,現在看來,塊頭最大的那個人肯定是荷魯斯。”
“可如果有機會的話。”
“那個人,為什么不能是我們?”
“為什么……”
莫塔里安停頓片刻。
他的瞳孔中,閃爍著名為野心的光芒。
“不能是: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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