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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錘:以涅槃之名 第871章荷魯斯的戰略
“權威的猝死?”
當他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察合臺可汗笑了。
“我打賭這一定是你花費了很長時間才精心挑選出來的名字,對吧?”
然后,他的第一個問題就讓牧狼神的酒杯停頓在了半空中。
“你……怎么知道?”
荷魯斯有些詫異地抬起頭來:他當然聽出來了可汗在說反話。
而且他說的很對:荷魯斯想出這個名字的過程總共沒超過一毫秒。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察合臺可汗總是能在某些他完全不了解的事情上,發表出震撼人心的真知灼見,很多人會將這種行為理解成一種先天的原體式智慧,但荷魯斯卻從來不會這么想。
他也是原體,他為什么就感覺不到自己擁有這種智慧?
“你看,思路很簡單。”
可汗一手端著酒杯,一手在半空中畫著他思考時的順序。
“首先,這是個很糟糕的名字。”
牧狼神的手抖了一下。
“而通常來講,人在給自己的方案起名字的時候只會有兩種狀態。”
“第一種是隨心所欲,在計劃已經完全成型后一拍腦門想出來的。”
“而第二種是深思熟慮,在計劃還沒開始的時候就開始想名字,然后花費了漫長的時間去巡查各種典籍,引經據典,在那些冷門到除了他之外沒人看的歷史書里,找一個與他的計劃有關系的名字,這樣就能顯得他很有文學底蘊和素養。”
“而考慮到你的這個名字不符合后者,那應該就是前者,對吧?”
在牧狼神寬厚的脖頸上,一滴汗液正在緩慢的流下來。
就像可汗說的那樣,荷魯斯在有關于計劃名字的全部思考過程,僅限于會軍事會議中阿巴頓提出的那句這個計劃叫什么之后的一毫秒里面。
至于如此匆忙的原因么。
大概還是牧狼神的心理問題。
起個名字當然沒什么,但是如果戰帥連行動計劃的名字都沒有提前想好,那難免會讓他的子嗣和追隨者們覺得,荷魯斯進軍泰拉的方案并不是那么的嚴謹,從而極大的打擊他們的信心。
當然,牧狼神也知道,這極有可能只是他在自己嚇自己而已。
但他就是忍不住的會這么想。
畢竟他現在在做的,的確是一件沒那么安全的事情。
“咳咳……”
也許是徘徊在牧狼神臉龐上的尷尬和落寞實在是太明顯了,可汗不得不暫時放下他的酒杯,思索片刻,勉強為他的戰帥兄弟找回一點面子。
“當然,你也不必太在意。”
“在這方面,你并非是最差的。”
“我聽過的最糟糕的名字,還是在幾十年前,摩根給她的第二艘榮光女王取名為人類榮光號。”
“人類,榮光。”
“真是好大的口氣:就連福格瑞姆都不敢給自己的戰艦這么命名。”
“天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的確。”
荷魯斯無不贊同地點了點頭,他的臉色終于好看了一點。
這個名字不能說不好啊,只是有點狂妄的過于離譜了。
這就像有戰艦給自己起名叫帝皇號或者人類帝國號一樣,且不說它能不能配上這樣的名字,如果在戰爭中遇險,帝皇號、人類帝國號或者人類榮光號戰死沙場所帶來的輿論影響,注定會是難以忍受的:也是沒人能夠承擔的了的。
這也是戰帥會認同可汗的原因,他其實早就心有顧慮了,當他第一次聽說人類榮光號這個名字的時候,牧狼神就分外詫異:彼時的荷魯斯已經和摩根有過接觸,他知道自己的姐妹是什么樣的人。
她不可能如此狂妄且冒失。
但反過來想,既然這個名字絕對不可能是摩根起的話,那么,誰能說服大權在握的蜘蛛女皇,或者說,誰有膽量和底氣采用這個尖銳的名字:而且他的權威又大到摩根甚至無法忤逆他呢?
理所當然的,荷魯斯沒有繼續往下想。
他已經養成了這種習慣。
事實上,伴隨著戰帥逐漸遠離了帝皇和神圣泰拉的影響,荷魯斯也開始越來越多的回首觀望與思考自己以前的人生軌跡,很多他曾經不在乎或者想不明白的事情,在若干年后,只要稍微思索一番,就能夠輕松的看破其中的隱秘之處。
唯有一種事情例外:那就是任何與人類之主有關的事情。
倒不是荷魯斯想不明白,而他向來不愿意在這種問題上刨根問底:因為冥冥之中的危機感。
戰帥逐漸意識到,很多原本令他不滿的問題背后,其實究其根源,都站著那個令他無比崇拜的影子:他絕對不想和這個影子的主人有任何哪怕名義上的沖突,這會徹底摧毀他的世界觀。
他承認,他在自欺欺人,仿佛只要他不去糾結這些問題,他和帝皇的關系就永遠不會發生改變,他依舊是最受寵的長子,可以放心大膽的敬仰他的父親,而不是需要去摸索那些更深邃的事實。
這既是一種逃避,也是一種助力。
至少在當前,在這即將與神圣泰拉兵戈相見的時候,牧狼神必須強迫自己相信這個事實:他是帝皇最信任的子嗣,當人類之主不在他們身邊時,屬于荷魯斯的意志就是帝皇本人的意志,他可以放心行動,因為父親永遠都會站在他的身后。
他必須這么想。
如果他連自己都說服不了,他又如何該說服跟在他的追隨者們呢?
但不知在什么時候,牧狼神其實也已經知道了那個他不愿意承認的答案。
那就是:他并非是人類之主最信任的那個子嗣,至少不是第一名。
在他的所有兄弟中,有人明顯從帝皇那里得到了更多的重擔,有人則比荷魯斯知道更多的秘密,還有些人,他們對于銀河的局勢發展似乎盡在掌握,就連牧狼神本人的掙扎與怒火,都是他們在俯視整場大局時隨手撥弄的那枚棋子。
而帝皇知道這些,默許這些:甚至就是他本人促成了這些。
荷魯斯原本以為,接受這個事實會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困難一點。
但是幸運的是,也是悲哀的是:也許獨立成長對于原體來說,也是一件效果顯著的事情,總之,在離開帝皇與大遠征的風光整整五十年后,牧狼神以一種平靜到難以想象的態度,接受了他不再是人類之主最寵愛的兒子這個可悲的現實。
他……也沒有那么生氣。
甚至沒有那么恐懼。
他依舊很在意:但這種在意已經無法干擾到他冷靜運行的頭腦了。
甚至在制定計劃的時候,牧狼神也和他表面上的口號完全不同。
無論他再怎么宣稱帝皇對他的寵幸,向他的追隨者們許諾人類之主一定會支持他們的行動,但在私下里,當他詳細規劃進軍泰拉的方案時,荷魯斯卻明晃晃的將帝皇的態度列為不可控的因素:他做好了他的父親不會承認他的行動正當性的準備,因為這么做是有必要的。
雖然承認這一點令他無比痛苦。
而這種扎根于內心中的痛苦,自然逃不出察合臺可汗的眼睛。
這讓草原雄鷹愈加欣賞他的兄弟了。
在可汗的眼里,荷魯斯毫無疑問是眾多兄弟中最優秀的一個,盡管他看起來并不在任何一個領域上領先:即便是平日里被眾人吹噓最深的親和力和外交能力,在那位深居遠東卻能影響全銀河的蜘蛛女皇面前,也并不是很能拿出手。
但沒人會否認,牧狼神是那種看起來專科并非第一,但全科卻遙遙領先的優等生。
至少在可汗看來,戰帥最顯著也最大的缺點無非是他對于帝皇的依賴,這種依賴在很多時候會影響他的思考能力,讓他做出不是那么冷靜的決定:這對于一個決斷者來說是致命的。
即便可汗在事實上并不在乎帝國最終會以一個怎樣的方式運營下去,但是察合臺的心中多少還是有些家國情懷的,他并不希望看到一個有致命缺點的統治者,坐上決定全銀河命運的寶座:因此,當荷魯斯能夠更加冷靜的對待與帝皇相關的問題時,可汗無疑是松了一口氣的。
現在的戰帥比之前的牧狼神更適合坐上銀河之主的位置。
如果他還能保持這種狀態的話。
以及:如果他們真的能夠把荷魯斯捧上那個位置的話。
“所以,你的計劃是什么?”
在有關于名字的問題上糾纏一會,眼看著氣氛調配的差不多了,察合臺可汗決定進入正題:他拿出了第二瓶酒,姿態莊重地為自己的兄弟滿上。
荷魯斯一飲而盡。
他當然知道可汗的意思。
“簡單來說,就是制造出既定事實。”
“針對于誰的既定事實?”
“對全銀河,也對我們的兄弟,但是更要的一點是:對不知何時會回來的帝皇。”
牧狼神斬釘截鐵,這一次,他沒有被人類之主的名字動搖。
可汗點了點頭。
“你的意思是說:你并不相信帝皇一定會站在你這邊?”
“我當然會相信,但我不能根據我的想法去進行軍事計劃,不是么?”
戰帥的面容有些苦澀,他大口飲盡了可汗給自己倒的第二杯酒。
“我們總要……以防萬一。”
“防止帝皇會提前回來么?”
“……沒錯。”
牧狼神沉默了一陣。
“如果帝皇選擇支持我們,那當然不會有什么問題。”
“但如果他支持泰拉的話,我們所有人全都會萬劫不復的。”
“你是牧狼神。”
可汗明顯不太認同這句話。
“我并不相信帝皇會嚴懲你。”
“我也這么認為。”
牧狼神笑了一下。
“但對我來說,讓我放棄我夢想中的未來不比殺了我更好受。”
“那你夢想中的未來是什么樣子?”
“至少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牧狼神端起了酒杯,兩位兄弟在沉默中再次碰杯。
“現在這種死氣沉沉,注定將要滾入遲滯和臃腫的未來?”
“這不應該是大遠征的結局。”
“相信我,察合臺,凡人不應該成為帝國的最高權力,在攻下泰拉后,我會保留掌印者和高領主們的性命,甚至會保留他們的地位和權力,但他們將作為高階的執行與顧問機構而非最高的決策機構存在:這是最適合他們的位置。”
“那你準備將權力交給誰?”
“基里曼,或者摩根。”
荷魯斯回答的毫不猶豫。
“我會保留一部分,主要是軍事,但我會將政治和內務交給他們。”
“合理的安排。”
可汗略微皺起了眉頭。
“你為什么覺得帝皇會反對這件事情?”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
說了這件事,牧狼神也顯得有些迷茫。
“我曾無數次的向帝皇提議過讓我們的兄弟加入到泰拉政府中。”
“在我看來,這是很合理的建議,但帝皇在這件事情上總是頑固的拒絕我。”
“他似乎很青睞凡人統治的未來。”
“我不太確定,也許是過去的開拓時代和黑暗科技時代給了他太多的美好回憶?”
“所以你擔心帝皇不會站在我們這邊?”
可汗點了點頭。
“合理的擔憂。”
“而你的解決辦法:就是在帝皇回來前造成既定事實嗎?”
“是這樣的。”
荷魯斯放下了酒杯,用手指在充滿土腥味的草地上勾勾畫畫。
“我的計劃是:在帝皇回歸之前,率領軍隊挺進神圣泰拉,迫使高領主議會與掌印者向我們臣服,隨后,我會以最快速度調整帝國境內如今的亂象,利用絕對的軍事優勢逼迫各地再次向泰拉效忠,同時邀請我們最優秀的兄弟們來到泰拉組閣,處理好高領主們留下的這些爛攤子。”
“我們都知道,察合臺,戰爭是清剿舊有利益集團和扶持新利益集團的最好方法,在我們打下泰拉后,帝國的核心領土上將布滿追隨我們起事的新豪強,他們的利益是與我們高度綁定的:然后,只要再拉攏那些足夠重要的中立勢力,我們就能在最短時間內將帝國再次變得鐵板一塊。”
“屆時,就算帝皇回歸,他也無法扭轉我們打下的優勢局面。”
“那些背叛過一次的人,他們肯定沒有膽量背叛第二次了。”
“為什么會這么想:背叛過一次的人反而更有可能背叛第二次吧?”
“如果是像第三方,確實。”
“但你見過哪個背叛過的人敢再背叛回他曾背叛過的那個勢力:尤其是帝國。”
“這是不是有些不太保險。”
可汗皺起了眉頭。
“如果只靠威脅,我想我們的基因之父是不會屈服的。”
“而且,我們也不能只靠這些追隨者和背叛者來要挾他,對吧。”
“我們當然不能威脅。”
荷魯斯搖頭否定道。
“我們要靠的是功績。”
“我們身為基因原體,我們的子嗣身為阿斯塔特,我們中的優秀者注定要比凡人的優秀者上限高太多了,只要攻下神圣泰拉并造成制定事實,我們位于銀河各地的兄弟完全沒有理由再反對我們,屆時,我們可以邀請他們來泰拉,一起聯手,打造出遠比高領主們更優秀的高效率政府。”
“我們可以在帝皇回歸之前,清掃干凈高領主們留下的爛攤子,將和平與穩定重新帶回岌岌可危的銀河中,并確立完善的制度來保證阿斯塔特與凡人的和諧相處,我們將用實際功勞向帝皇證明,我們的統治的確比凡人的統治更有利于凡人,我們不會輸給他腦海中那些美好的過往回憶。”
“我們將向他證明,如果他一味想要恢復凡人統治的話,那么他才是錯誤的那個。”
“嗯……這聽起來倒是不錯。”
察合臺可汗點了點頭。
“你也是這么說服其他人的嗎?”
“差不多吧。”
戰帥揮了揮手。
“福格瑞姆對于塑造一個更加高效且完美的政府很感興趣,他樂于在這一偉大的革命中扮演一個名垂千古的角色,而莫塔里安則渴望他的權力,他期待著我許諾在革命之后給他留下的新位置,并且向我保證,他會好好利用自己的力量。”
“你真覺得他會做到嗎?”
“至少,莫塔里安不是個壞人:他骨子里還是真的想做一些好事兒的。”
“那圣吉列斯呢?”
“他不在乎這個,他在聽說我不打算殺死高領主和掌印者后,就沒再多問什么。”
“這很圣吉列斯。”
可汗輕笑了一聲。
“那么,我還有一個問題。”
“說吧?”
很明顯,牧狼神正在逐漸進入狀態。
“荷魯斯。”
可汗也放下了他的酒杯。
“你的構想很美好,在打下泰拉后,做出比高領主議會更好的成績,以此來說服帝皇認同你的革命。”
“但你有沒有想過,你到時候又該如何落實你的執政理想?”
“或者說:你怎么能確定你在短時間該會做的比高領主們更好?”
“一個小技巧,我的兄弟。”
荷魯斯笑的有點陰險。
“首先,由原體和阿斯塔特來維持的權力機構肯定比凡人更具有效率。”
“這的確沒錯。”
“其次,如果我們想要讓整個銀河在短時間內重新恢復昂揚向上的勢頭的話,那我們要做的事情其實很簡單:只要全面且徹底的取消掉泰拉在此之前征收的,那些并不合理的十一稅就可以了,沒有了這些壓迫,全銀河都會支持我們的。”
可汗沉默了。
“荷魯斯,你不會真以為那些不合理的賦稅是高領主們決定征收的吧。”
“我當然不會這么想。”
戰帥搖了搖頭。
“我很清楚,只有我們的基因之父才有權力征收這筆可怕的稅款。”
“但你反過來想。”
戰帥的身體前傾,他在可汗的鼻子下面慢慢的握緊了他的拳頭。
“仔細回憶一下泰拉危機時,掌印者曾經許下過什么承諾:在稅務問題上。”
“逐步減少甚至取消稅款。”
“沒錯。”
戰帥得意地點了點頭。
“既然我們都知道這筆額外的稅款是帝皇想要征收的,那么,既然神圣泰拉有膽子逐漸取消這筆稅款的話,也就說明帝皇現在主觀或者客觀上用不上這筆稅款:那我們在奪取泰拉的權柄以后,自然可以順水推舟地將筆稅款取消掉了。”
“好像的確是這個道理。”
察合臺摸了摸他的胡子。
“但這么做:算不算是半道劫掠了高領主們的工作成果?”
“當然是。”
戰帥毫無心理負擔地承認了。
“怎么?只允許高領主們千方百計的打壓我們這些原體和阿斯塔特,卻不允許我們反手搶過來他們的工作成果。”
“我倒是不反對這個。”
可汗搖了搖頭。
“我只是想提醒你,何魯斯。”
“你的計劃的確很好。”
“奪取泰拉的權柄,用正統的地位和無可辯駁的正當理由,邀請了各個優秀的兄弟來幫助我們重塑整個帝國政府,并以本就要取消的十一稅來討好銀河,以此打造出比高領主議會更好的執政成績,打動帝皇,讓他承認我們的反叛行為。”
“至少給我們一個機會。”
荷魯斯補充到。
可汗則是點了點頭。
“但想必你也知道:你這一切都是按照最好的發展來預估的。”
“經不起意外。”
“是啊。”
戰帥有些落寞地點了點頭。
“畢竟我們是在棋行險招,如果能多拉攏幾個兄弟的話,也不必如此。”
“但莊森注定不會加入我們,摩根和基里曼更喜歡保持中立。”
“至于羅嘉……”
“說真的,可汗,我甚至有點害怕他。”
“我也是。”
可汗嚴肅的點了點頭。
“最好別把他拉進來。”
“不過我更好奇的是:如果帝皇在我們打進泰拉之前就回來了,又該怎么辦呢?”
“好吧,這的確是個問題。”
荷魯斯的表情同樣嚴肅了起來。
“雖然我們的理由無比正當,而且高領主們的確惹得天怒人怨,即便帝皇回歸也不太可能偏袒到他們那邊。”
“但是你說的對,察合臺:我們不能把所有計劃都集中在可能上。。”
“這個計劃已經足夠兇險了,我們不能再制造更多的不確定因素了。”
“因此,我們就要保證一件事情。”
“在最短的時間內,也就是最多一到兩年的時間內,攻進泰拉。”
“或者逼迫泰拉向我們屈服。”
“你是說:在兩年的時間里,讓羅格多恩那個硬骨頭向我們低頭認輸?”
可汗笑了笑。
“我感覺這看似簡單的一步,卻比你之前的整個計劃加起來都要更困難。”
“這的確很難。”
荷魯斯也笑了起來,就連他自己,其實也沒那么多的信心。
“所以,我們要保證兩件事情。”
“第一。”
“在戰術上,我們快不得。”
“第二。”
“在戰略上,我們慢不得。”
“能說的再具體點么?”
可汗端起了酒杯:他第一次覺得這個計劃也許真有些可能性。
“很簡單。”
荷魯斯依舊在笑。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察合臺覺得戰帥的笑容越來越具有說服力了。
“我們要做到以下幾點。”
“少流血,少殺人。”
“能用鞭子,就別用軍刀,能用話語,就別用鞭子。”
“優待投降的世界,將他們看作是我們的臣民而非是戰利品。”
“多海戰,多圍困。”
“殺死一萬太空野狼,和將一萬太空野狼困在沒有船只的世界上,效果是一樣的。”
“無論如何,別讓阿斯塔特流血,如果可以的話,也別讓凡人流太多的血。”
“宣傳為主,戰略為輔。”
“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是正義之師,讓所有人都相信,如果泰拉被戰火襲擾,那么責任全在高領主。”
“平民百姓讀不懂戰報,但一段三句話的謠言足以讓他們深信不疑。”
“攻城為下,攻心為上。”
“不要去攻擊多恩的要塞:打下一座后他還有十座。”
“要去擊垮凡人的心理,因為失去了一次抵抗的信心后:就永遠不會有第二次了。”
“只要我們的那位帝國之拳兄弟,還沒有下定決心成為戰時的獨裁官。”
“那么想想看:當泰拉上的高領主和凡人們都決定向我們屈服的時候。”
“縱使他還有一百萬個要塞,但擺在他面前呢,又會剩下幾個選擇呢?”
“也就是說:你想要屈服,而非毀滅?”
可汗點了點頭。
“我不是個殘酷的人,察合臺。”
“這也不會是一場不死不休的戰爭:至少我不會讓它變成這樣。”
荷魯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他從未表現的如此胸有成竹過。
“我會提出讓他們滿意的條件。”
“只要他們的心中理智尚存:這場戰爭很快就會迎來它的結束。”
“不需要流血。”
“不需要死戰到底。”
“我會成為力挽狂瀾的攝政王。”
“而不是用鮮血來統治的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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