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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錘:以涅槃之名 第815章總有不甘熄滅的火焰
我們犯下了錯誤。
帝皇降下了懲戒。
無情命運和殘暴的屠夫們將所有人逼入了絕境。
但在此之后。
真正毀掉了軍團,毀掉了這個世界的,恰恰是我們自己。
莫泰普也許是所有還茍活于世的馬格努斯之子中,第一個意識到了這些簡單道理的人。
畢竟,真正的千子是永遠不可能承認自己會犯下錯誤的,他們只會在原體面前低頭,但往往原體的指責也不會讓他們迷途知返:在尼凱亞前便被悄然抹去的第六學派就是最好的證明。
(第六學派,即星隼學派,原著中在大遠征時期就試圖召喚并束縛住亞空間惡魔,而且還真的取得了階段性的成果,就連馬格努斯都覺得他們太極端了,將其取締,但依舊有成員活躍。)
據說,星隼學派的某些核心成員依舊游蕩在外,甚至逃脫了帝國軍團的追捕。
因為原體早在幾十年前,就將他們放逐,并從軍團的服役名單上給一一抹去了,所以,沒人知道他們到底在哪里,也沒人知道他們到底在干什么。
也許:他們同樣在等待著重返普洛斯佩羅的機會?
帶著他們曾經宣稱的,能在亞空間深處尋找到的盟友?
莫泰普對這些街頭謠言般的猜測并不關心,千子軍團的情況早就已經糟到不能再糟了,哪怕那些被流放的戰斗兄弟,真的在外界又搞出了什么大問題,對于他們來說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你無法恐嚇一個將死之人:尤其是無牽無掛的將死之人。
想到這里,在莫泰普的心中竟涌起了一股奇妙的樂觀感。
他的四肢重新有了力量,跌跌撞撞地從地板上爬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讓它們堆在地上,走過去的時候,就仿佛踩在了一條質地非常糟糕的毯子上。
莫泰普對這一切見怪不怪。
早在他初次拜訪的時候,這里就已經是這幅鬼樣子了,而他的狀態不比這房子更好:那時的他幾乎失去了自己的一切,部下和親信們死的死,逃的逃,過往的榮耀被兄弟間的背叛撕碎,讓他成為了提茲卡城中的行尸走肉。
如若不是在后來,得到了那些人幫助,他本該直接死在那條陰暗的小巷中的:就像是殘月號的其他高階軍官一樣。
他清楚地記得:那是帝皇降下懲戒命令的第十年。
也是一切噩夢的開始。
莫泰普走到了這座豪華獨棟建筑的第五層,這里的外置陽臺是他能找到的最好的制高點:抓住布滿彈痕的欄桿,他能眺望到月光下漆黑一片的提茲卡城,以及街道上永不消失的硝煙和火焰。
槍炮聲從更遠處傳來,而咒罵與呻吟則在腳邊回響。
在暗淡的月光與帝國艦隊投下的龐大陰影中,一切罪惡仿佛都得到了鼓勵,兄弟與兄弟在曾經并肩發誓的立碑前刀柄相向,墮落的軍隊則在昔日繁華的街道上屠殺他們本應要保護的人民。
一座座威嚴聳立的雪白金字塔曾在普洛斯佩羅灼熱的日光下熠熠生輝,它們是馬格努斯與千子軍團走向鼎盛的標志,本應是兼具了純潔與雪白的城市象征。
但如今,這些提茲卡城的標志性造筑物早已遭到了玷污,它們中整整一半被摧毀了,倒在了過去十年的內亂中,而剩下的一半,則是經歷了最惡毒的改造,雪白的大理石被盡數拆去,光潔的表面上如今遍布了炮臺還有槍管。
提茲卡城中最強而有力的幾名軍閥會將這些殘存的金字塔當做自己的指揮部,觀察他們部下在街道陰影中廝殺,爭奪著用房間和十字路口標明的國界:每場戰斗都會付出幾百上千條生命,但鮮少有千子的戰士會在其中死亡。
曾經隸屬于五大學派的金字塔如今被他們的后人分別占據,堡壘的主人們往往有著陌生的名字,因為他們大多是在原本的軍團中名聲不顯的中級軍官,原體和上司們的失蹤給了他們機會,在這片被拋棄的土地上稱王稱霸。
這些昔日的小角色如今紛紛給自己帶上了諸如連長、領袖、圣堂講師或干脆是原體助理的名號,榮譽頭銜如天上的星星般復雜:哪怕是最落魄的時期,千子也不會放棄他們發自骨子里的傲慢與精巧,盡管正是這些毀了他們。
但這些灰燼中的王冠往往不會有一個穩定的主人,因為金字塔內部的權力斗爭同樣血腥:在最近幾年的亂戰中,除了一個名叫卡揚的無名小輩能夠憑借狡詐才智,長久地占據一座金字塔之外,其余的宏偉建筑,早就不知道更換了多少任主人。
而在更遠的地方,諸如特納布里之家、艾圖諾斯、博學殿、瓦爾潘堡壘和神圣山等軍團時期至關重要的核心建筑物,也紛紛駐扎著以幾十上百名千子戰士為核心的戰團或戰幫,他們的狀態并不比那些金字塔中的人更好。
唯二能在這片混亂中保持純潔的地區,分別是原體馬格努斯的光芒金字塔與軍團的大圖書館:前者令野心家們望而卻步,時至今日也無人會想破壞它的輝煌,它更多作為一個公開的談判場所,向每一位自封的領袖敞開。
至于后者則恰恰相反:千子軍團的本性,讓他們在分裂剛剛開始的那一刻,便將知識作為遠高于武器和食糧的戰略物資,對于圖書館的爭奪最為慘烈,這座原本承載著智慧與希望的和平之所,在分裂后的第九天,便徹底化為灰燼,被淹沒在了熊熊火焰中。
沒人知道有多少藏書和原本被原體查封的禁忌,在此期間被某些人擄走了,但近些年來,有無數的千子士兵嘗試喚醒靈能,或者解開脖子上這該死的枷鎖,這些努力無不圍繞著可怕的禁書,也許只有神知道他們是從哪里搞來的。
神也許知道。
但莫泰普不關心答案。
他幾乎不關心任何事情:他甚至不關心這場內戰。
他就像頭頂上那些人數越來越少的帝國督察艦隊一樣,對于這片土地上的一切默然無情,只要沒有來自于更上層的命令,他們甚至不愿意踏足提茲卡城。
那他又該如何關心呢:畢竟他親眼目睹了內戰是如何開始的。
他還記得,那是帝皇的懲戒令正式下達的第十年,也是兩位原體離開的第九年:伴隨著阿斯塔特與禁軍們的主力逐漸離開了普羅斯佩德的近地軌道,去執行他們眼中更重要的任務,對提茲卡城的監管力度實質上微弱了下來。
他們依舊不被允許出城,但帝國軍隊對于城墻內的監控力度也下降了好幾個檔次:在最開始,還會有船定期的下來,隨機抽走一批千子戰士離開,去參加他們口中為軍團贖罪的遠征。
但在幾年后,不知道這些遠征中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帝國再也沒做過相似的舉動,他們好似改變了計劃,不打算讓千子戰士再離開普羅斯佩羅一步,就仿佛他們是什么危險的潛在炸彈,最好的命運就是在這里活活餓死。
莫泰普在隱約間能猜到:泰拉之所以還能容忍他們的存在,而不是往這片該死的沙漠上直接丟下幾枚滅絕令,僅僅是因為銀河中還有眼睛在關注這片土地。
也許是牧狼神荷魯斯,又或者是其他的原體,他們偶爾會為千子軍團的處境奔走,憂心忡忡的注視著他們的兄弟部隊會在泰拉手中落得個什么下場:這些擔憂正是千子能活下來的原因。
但除此之外,任何有關生活質量的保證都是虛妄,泰拉在有意識的削弱他們,用殘酷的現實和瘋狂的處境,將第十五軍團的戰斗潛力削弱至最低的境界:以便于他們未來的最終解決。
千子們還能活著,但他們能做的也就僅僅是還活著。
除此之外,一切都已經被毀滅的倒計時吞沒了:靈能收集列陣的毀滅讓普羅斯佩羅人再也無法享受昔日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悠哉生活了,盡管地下水培系統的殘存讓饑荒不至于發生,但巨大的落差感依舊引發了空前的混亂。
幸好,提茲卡城內的混亂爆發的足夠早,那時的千子軍團還尚且能夠擰成一股繩:殘存的軍官們帶領著戰士們,用恩威并施的手段平息了民間的混亂,勉強建立起一套穩定的體系。
馬格努斯的子民們放棄了他們昔日優哉游哉的生活,不得不回歸到艱苦的現實世界,綾羅綢緞被換成了麻布和草鞋,干裂的嘴唇和握緊農具的老繭取代了昔日夸夸其談的愉快微笑。
至于對靈能的探索,則是被放棄的最快的,昔日的提茲卡城是個就連三歲小孩都可以在誘導下主動探索亞空間的圣地,而新一代人卻只能跟在父母身邊,學習下地干活或者打磨零件,亞空間的美妙之處離他們越來越遠,不復存在。
很快就有人死去,先是那些對靈能重度依賴,到了能夠影響身體健康的亞空間學者,隨后是那些優渥終生的享樂者,以及一切不能在艱苦的新時代里,為生存而努力拼搏的脆弱之人。
母親們不再養育孩子,新生兒的數量斷崖式下跌,而老人卻死的越來越早:在帝皇降下了他的懲戒的數年之后,提茲卡以一種極度黑色幽默的方式,將人口與需求重新拉回到了平衡點上。
那時,所有人都松了口氣,仿佛苦難即將結束,接下來只需要耐心忍受,直到原體的回歸:至少莫泰普是這么認為的,而提茲卡的大部分人也是這么想的。
但他錯了:而普羅斯佩羅上的大多數人也全都錯了。
他們錯估了一點:那就是隱藏在千子心中的卑劣性。
當需要攜手面臨的生存危機逐漸消失后,千子軍團的殘存的軍官和老兵們開始思考起了一個更加現實的問題:那些空出來的職位,那些失去了主人的權力,那些可以進入大圖書館和原體居所中,索取更多知識的資格,究竟應該由他們中的哪個人來接手?
顯然,不會有多少人能夠在這些問題上做到大公無私。
世人也許并不知曉,除了他們對靈能和知識的渴求外,千子軍團身上還有一個顯眼的標簽:他們也許是所有阿斯塔特中,最熱衷于內部斗爭的軍團之一。
甚至可以去掉之一。
當然,內斗是每個軍團中都會出現的情況,但千子軍團的內斗卻尤為特殊:更殘酷,更精妙,更值得讓人投入其中,也有更多種子選手隨時準備入場。
當破曉者軍團為了爭奪母親的寵愛與器重,當帝皇之子們為了能夸耀更多的榮譽,當懷言者們渴望證明對信仰的純潔,而投入到他們是過家家般的權力斗爭時,千子們的情況則要更復雜些。
在最極端的時候,第十五軍團骨子里的權力斗爭讓原體馬格努斯都不得不慎重考慮:千子軍團的體系復雜又分散,權力如一盤散沙般毫無集中性可言,完全是以馬格努斯個人為核心紐帶。
在大遠征時,千子的權力斗爭就以永無停歇而著稱,沒有任何一方能夠占據哪怕暫時的優勢,在軍團旗艦上,原體安排給各個連長的座位都是可移動的,因為他們無時無刻需要通過自己的靈能強弱和權勢大小來爭奪那個最靠近原體馬格努斯的位置。
(一個冷知識,原著中的千子軍團在普洛斯佩羅之焚后,并逃到了巫師星后,幾乎立刻就分崩離析了,他們中的相當一部分甚至沒能參加泰拉圍城,而同樣以散亂著稱的吞世者和帝皇之子,他們至少堅持完了大叛亂,直到卡恩在斯卡拉斯雷克斯星上的無差別屠殺才將兩個軍團徹底拆碎。)
這種情況甚至后續蔓延到了千子的輔助部隊中,僅僅是在尖塔守衛里,就有至少十三個獨立的兵種集團和司令部,彼此之間根本沒有互相從屬可言:而軍團本身的情況便可見一斑。
在這種情況下,失去了原本能鎮壓一切的原體,以及近乎所有的高級軍官后,第十五軍團的未來似乎是可以預見的。
為了爭奪權位、知識、以及提茲卡城中剩余地區的掌控,日趨殘酷的權力斗爭在生存危機解除后變得愈演愈烈,當謠言中傷、黨同伐異甚至是刺殺以及中毒都無法滿足權力欲望愈加膨脹的各個軍官和領袖后,刀兵相見似乎成為了唯一可行的答案。
沒人知道是哪兩批兄弟部隊率先踐踏了他們的誓言,往彼此身上傾瀉爆彈的,但可以確定的是,那是發生在一天晚上的事情:在缺少通信手段的情況下,突兀的槍聲引發了席卷全城的混亂。
在黎明到來之前,昔日勉強還能存在的千子軍團便宣告瓦解,分成了幾十個聽命于軍官和強力人物的戰斗集團,他們不斷地撕碎和吞噬那些更小的勢力:比如說不愿意屈服的莫泰普及其部下。
艦隊司令的部下們成為了殘酷斗爭的第一批犧牲品,在他跌跌撞撞的逃離市中央后,他又親眼目睹了接下來的殘酷廝殺,是如何將提茲卡城推入深淵的。
混亂的指揮體系和阿斯塔特們的互相爭奪,將原本還能勉強維持局勢的尖塔守衛同樣卷進了彼此的仇殺中,士兵走上街頭,向市民和戰友開槍,只需一場掠奪,就能將原本紀律嚴明的部隊變成一群亂哄哄的兵匪強盜。
而如此禍端一開,就再也沒有能收復回去的可能性了。
能夠提供食物的地下水培系統和港口成為了爭奪的重點,而這些爭奪本身又嚴重破壞了提茲卡城原本就勉強維系的食糧:當千子們再也無法供給效忠于他們的尖塔守衛以足夠的食物時,最忠誠的士兵也會潛入老城區,在一片混亂的城市里尋找自己的生路。
不過幾年的時間,昔日的第十五軍團就已經徹底崩潰,沒人想要再重組它,因為這意味著向他們的對手屈膝投降:殘酷的現實和理念的破滅與破敗不堪的提茲卡城一起熊熊燃燒,直到因戰爭而死的人比因饑荒而死的要多得多。
在此期間,莫泰普一直蜷縮在他遍布灰塵的老宅中,這里是一條早已被燒掉的街道,源自于一支失去了控制的原尖塔守衛:他們和其他人一樣沖進了老城區,白銀區和衛城區,凡人軍官們在貧窮的人民間如國王般統治,他們的小王國往往只包括一兩座街區。
而在市中心、宮殿區和蔚藍區這樣的上層建筑里,盤踞著大大小小數百個千子集團,他們大多還遙控著下城區的各個凡人勢力,彼此之間永無休止的爭斗,伴隨著血仇越來越多,重聚軍團的渴望已不再被任何人提起。
與之一同消逝的,還有對帝皇和帝國的效忠誓詞。
空氣中,似乎唯有原體馬格努斯的名字還能勉強的隨風飄蕩。
還活下的千子和尖塔守衛們則用仇恨的音調咀嚼著人類之主和其他軍團們的名諱,他們自以為是遭到了拋棄與漠視的人,自詡為受到庸人迫害的布魯諾與伽利略,他們瘋魔般的尋求重獲靈能的辦法,將復仇的渴望刻在了心底里。
在這里,對帝國的忠誠消失的比對未來的期盼還要快。
不會有人再忠誠了:帝國用事實證明了,他們配不上忠誠。
只有最愚蠢的人,才會在經歷了這一切的磨難后,繼續信守曾經的那份誓言:那該死的誓言!
不會有人再這么做了。
也許。
會有?
真的會有。
莫泰普收回了目光,他緩緩的離開了令他傷心的陽臺,重新隱沒到宅間的黑暗里,隱沒在那些日趨瘋狂的千子戰士的視野之外:在無人知曉的角落,艦隊司令靜悄悄的藏匿著自己的存在。
就像其他人一樣。
他沉默著,茍活著,在陰影中靜靜的等待著,生存與希望已不再是支撐他的動力,能夠讓他保持呼吸的唯一一個原因,是被潛藏在他肩甲里面的,被記載在一張皺巴巴的紙條上面的字體。
他不知道這是誰的紙條:他也不在乎這個問題的答案。
他只記得那天晚上,當他的部隊被同為千子的戰斗兄弟們偷襲并殺害的時候,當他跌跌撞撞的逃進了一條絕路,只能絕望的聆聽著追殺者們的腳步聲的時候,一群看不見的人救出了他。
他們潛藏在陰影里,用一種他聽不懂的語言互相交談。
他似乎聽人說過這種話:也許是阿里曼?他記不清了。
但當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被安置在這座宅子里面,身邊還有最基礎的生活物資,以及這張紙條的存在。
那上面就寥寥幾句話,在經歷了數年的琢磨和研讀后,莫泰普對此早已爛熟于心,他曾仔細的考慮過其背后的深意,列舉過數百數千種可能的方案:但最終,他選擇簡單的遵守上面的要求。
生存。
等待。
沉默。
保持希望……和忠誠。
紙條要求他這么做:并在最后寫出了他們的回報。
他,會回來的。
他會回來,然后帶領新生的千子軍團走向新的未來。
他們最驕傲的戰士,也是原體最器重的子嗣,那個絕大多數人只會記住他的名字,然后痛斥他是敗類和叛徒的那個人:那個莫泰普曾與他并肩作戰,也愿意相信他依舊還活著,依舊會回來的人。
“阿里曼。”
在陰影中,失去了一切的艦隊司令低語著這個名字,他灰白色的瞳孔閃閃發光。
“你還活著么?”
“如何你真的還活著……”
他沒有在說話,腳步和身影消失在了房間的最盡頭,將剩下的想法藏匿在了心里。
只有他知道的心中。
他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他不知道在陰影中有多少人和自己一樣得到了囑托與請求,他不知道他會有多少戰友:但他知道,他們一直未曾離開。
那些人,他們一直在提茲卡的陰影和混亂中潛藏著,他們與莫泰普都在等待著那個時刻。
等待著一個答案。
等待的那個人:那個名為阿里曼的人。
如果那個人還活著,如果他真的會選擇回來,如果他真的認為他還是軍團的一部分,他愿意承擔起他作為戰斗兄弟的責任,他愿意肩負起這個已死的世界。
那么……他會等待的。
他會等到他回來,他會等待他來到自己的面前,他會等到他說出這一切的真相,和他的理由:作為回報,他會聆聽他的渴求。
莫泰普能猜到那是什么渴求?
就像他也能猜到:如果阿里曼真的站在他的面前,如果阿里曼真的帶來了帝皇的命令,如果阿里曼真的要求他回憶起數百年前,他在泰拉上立下的誓言,那千子軍團剛剛成立時的誓言。
如果他真的這么做。
那么,他也會這么做。
他會記得,他也會說出:他不會忘記他曾經宣誓的忠誠,即便是在灰燼的王國中,即便是要挨過最痛苦的五十年,即便他的忠誠將他拋入了黑暗中,將他拋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絕望里。
但……
總有火焰會不甘熄滅。
總有火焰會繼續燃燒。
總有火焰,不在乎他會付出什么,也不在乎他能得到什么。
而這種火焰……
其名為誓言。
其名為責任。
其名為……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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