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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錘:以涅槃之名 幕間劫數樂隊(中)
“所以,我們真的不用去管一下康拉德么?”
不急,讓這小子在復活池里面泡一會再說。
“他再在那個灌滿了钷素的浴缸里淹一會就真的需要復活了!”
自出生以來,鴉王便從未覺得自己的語氣像現在這般急促過,他能感受到臉龐的蒼白,能感受到額頭的汗珠,就像他也能清楚地聽到大口大口的钷素正倒灌進了康拉德的肺里面一樣。
不過,話說回來。
為什么康拉德的肺聽起來并沒有什么反應不良的樣子?
科拉克斯愣了一下。
有那么一瞬間,他居然發自內心的因為這個問題感到好奇,就連原本的緊張情緒,也在一瞬間被沖了個干凈:而伴隨著理智重新回到了他的腦海中,科拉克斯后知后覺地掃視一圈周圍,這才發現在場的幾個人里,除了他之外,似乎都沒有多慌張的樣子。
就連康拉德看起來都比他要淡定:淡定的一動不動。
“第一次么?”
趁著這個功夫,五百世界之主踱步到了他的新兄弟身邊,面色淡然地開口詢問到,并毫不意外地得到了科拉克斯木然地點頭:鴉王側過頭來,才發現基利曼全然是一副過來人的表情。
“放心吧,再來一次,你就會習慣的:就像我一樣。”
所以這還是個常設項目?
鴉王沒有說話,但他瞳孔里的震驚被基利曼看的清楚:馬庫拉格之主為此露出微笑,雖然他的笑容在科拉克斯看來未免太刻意了,就像是演講時所需要的莊重,而不是兄弟之間的真情流露。
可盡管如此,科拉克斯還是能接受到來自于血親的善意,他的臉上漏出了一絲痛苦的獰笑:笑容真誠,卻也很吃力,基利曼懷疑是因為昔日鐵窗生活的影響。
于是,他沒有執著于現在的成功,而是率先伸出了手。
“雖然并不是什么讓人滿意的正規場合,兄弟,但……”
“羅伯特—基利曼。”
“科瓦斯—科拉克斯。”
鴉王只是猶豫了一下,便握住了兄弟的手,在緊緊相握時,科拉克斯不僅感受到了基利曼的熱情與善意,還感受到了另一些更微妙的東西:馬庫拉格之主的手腕被一圈由華麗的寶石雕刻所環繞的腕甲精心保護著,當科拉克斯的手指拂過這些花俏的裝飾品時,他甚至都不需要特意地看過去,便能體會到這些華美之物的浮夸且呆板。
這并不體面的小細節讓鴉王在心中微笑,基利曼糟糕的品味反而讓他顯得格外真實,也讓科拉克斯篤信,他的這位兄弟絕對沒有外表上看起來那么謙和:他在內心里隱藏著某種自負,而這種自負,或者說驕狂,往往還會攜帶著如同本能般的狂暴情緒。
科拉克斯希望自己猜錯了。
“你看起來對這一切都并不感到驚訝,基利曼?”
“是啊,我比我自己想象的還要淡然一些。”
基利曼輕哼了一下,他看到了他的兄弟在向他眨眼睛:結束了簡單的寒暄后,鴉王調整姿態,徹底從陰影中站了出來,雖然他的面色依舊蒼白且毫無表情,但馬庫拉格人還是能夠感覺到他與兄弟之間的那種隔閡,已經淡薄了不少。
這讓基利曼松了口氣,心里平白無故對康拉德有了感激。
畢竟在來時的路上,他還一直苦思冥想著該如何與科拉克斯打開話題呢,而且到最后,也沒有想到什么讓人安心的主意:可誰曾想剛剛踏入到這個房間,他的午夜幽魂兄弟就上桿子地將如此勁爆性的話題塞到了他的面前。
眼瞅著摩根與康拉德在他們距離還不到五米遠的地方,激情四射地上演著全武行,剩下的兩位原體倒是再也不用擔憂他們應該聊點什么了:一想到午夜幽魂為此而做出的犧牲,基利曼就不由的在心里為之引吭高歌。
太偉大了,康拉德。
在他的內心里,馬庫拉格人罕見地感激涕零了。
“實話實說,當我第一次目睹了摩根對康拉德的懲罰時,我內心中的驚訝其實并不比你少,科拉克斯兄弟:那時的我甚至在因為某些事情,對康拉德滿懷怒氣呢。”
“但在摩根動手的五秒鐘內,我胸膛里面的所有怒火,就已經被她嚇得一干二凈了。”
“就像現在這樣?”
“當然不是。”
基利曼微笑著。
“她那時候可兇多了:大概位于莊森和圣吉列斯之間吧。”
“莊森是個混蛋,而大天使則是我們兄弟中心腸最軟的人。”
“至于摩根么,其實我直到今天都不曾真正理解過她的思路。”
基利曼搖了搖頭,他的笑容在鴉王看來有些沉重,但并不苦澀。
“我永遠忘不了那個場景,即使是整個馬庫拉格最血腥最黑暗的審訊室,也無法更令人印象深刻:那種回憶甚至一度讓我對摩根有過誤解,而當我與摩根以及康拉德相處了更久一點之后,我才發現那真的就只是一種誤解。”
“在我們眼里,這很可怕。”
“而在他們眼里,這只是他們日常相處的方式罷了。”
鴉王沒有說話。
順著基利曼的解釋,科拉克斯再次看向了摩根的方向:滿地的凌亂與散布在墻上的凹痕訴說著一場短暫且激烈的搏斗,而這場搏斗的結果,則是活靈活現地展現在了私人浴室的最深處。
此時,某位阿瓦隆之主正擼起袖子,單膝跪在地上,咬牙切齒地將她的黑發血親摁在了浴缸里,钷素在她露出來的皮膚上摩擦出了刺耳的聲音,而低沉的詛咒聲與被打翻在地、忽明忽暗的燈光,更是讓科拉克斯想起了他曾和康拉德一起看過的那些驚悚殺人電影。
難怪康拉德對于那些電影里的套路居然能如此熟悉呢,甚至還會抱怨那些演員的演技稀爛,本應驚悚的奪命場景,反倒一點都不逼真之類的:科拉克斯原本還以為只是康拉德的眼光比較挑呢。
再看阿瓦隆之主,那原本俏麗的容貌此時卻早已面露兇光,緊咬在一起的牙關發出了咯吱咯吱的響聲,發絲紊亂、鬢角沾濕、而被擼起袖子,緊緊摁住了康拉德頭顱的那個胳臂上,更是緊繃出了令科拉克斯都為之驚嘆的肌肉線條。
那條胳膊看起來完全能輕易地夾爆他的腦袋。
鴉王摸了摸脖子,確實理解了基利曼剛才的那句話。
他心中某些關于摩根的溫文爾雅濾鏡,似乎也正在破碎。
“你是說:他們一向如此?”
“反正,只有當康拉德在場的時候,我才見過某個阿瓦隆人如此的真性情:這樣的摩根讓人驚訝,還會有點不適應,但仔細想想,倒也算不錯,更有甚者,你其實很難說這是一種不正常的行為。”
基利曼笑了一下。
“也許是因為定位的不同吧。母親和姐妹總是不一樣的。”
“對于我們來說,一個作為姐妹或者引導者的摩根就足夠了,但是對于康拉德來說,他更想要的也許是一位母親:我們的阿瓦隆血親顯然滿足了他的這種想法。”
“一個能把他的腦袋摁在钷素池里面的母親么?”
“這個么……”
馬庫拉格人猶豫了一下。
“老話說得好:為母則剛嘛。”
“科拉克斯兄弟,哪怕是稍有常識的人都知道,母親這個角色先天是帶有威嚴性元素的:即使是我的那位尤頓女士,她雖然是銀河中最溫婉的人了,可在我年歲還小,做錯了事的時候,她也會適時地展露出自己的威嚴,來保證我會從錯誤中學到足夠的教訓。”
基利曼抬起了一只手,當他開始長篇大論的時候,一種無法遮掩住的沾沾自喜,便從他的舉手投足間流露了出來,他的視線也理所當然的越過了科拉克斯,沉浸到了自己的邏輯王國中。
“我想你應該也明白這個有關于母親的簡單道理,兄弟,畢竟你在救贖星上……啊!”
直到此時,馬庫拉格人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言了,但他也只是露出了一個略帶歉意的微笑。
“抱歉,兄弟,我忘了你的這方面的問題。”
“……沒關系。”
鴉王依舊是面無表情的。
“伱總是喜歡向別人講述你的觀點嗎,基利曼?”
“在我認為他們需要的時候。”
鴉王經歷了一瞬間的煩惱,他能看到了謙卑與驕傲的色彩陸續從基利曼的臉上閃了過去,馬庫拉格的執政官顯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些什么,但他也顯然不太會道歉:并不是不想,而是不會。
所幸,科拉克斯也不會在乎這些小事情,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浴室那里的嘈雜聲吸引了:摩根比他想象的還要嫻熟得多,就在鴉王認為他的午夜幽魂兄弟真的要被淹死了的三秒鐘前,阿瓦隆之主才興致缺缺地松開了她的手指,而那條漆黑的影子,也眨眼間就從钷素池里面蹦了出來。
接著,就仿佛是為了印證摩根的心慈手軟一樣,午夜幽魂的爪子只是不經意地一劃,便在摩根裸露的胳膊上破出了三道血痕:蜘蛛女皇皺起了眉頭,她倒是沒有太過生氣,只是倚靠著站起身時的慣性,重心后移,抬起另一條腿,順勢就把飛在半空中的康拉德又一腳踹進了钷素池里面。
“放寬心,小場面。”
這次甚至不需要鴉王提問,基利曼便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起來他們已經鬧夠了。”
“可是,康拉德剛剛整個人都被扔進钷素池里面了。”
“他們上一次還是用的百分百純度的等離子酸液呢。”
基利曼嗤笑了一聲。
“你能想象,我看到康拉德那家伙從一池子的等離子里,一個鯉魚打挺,就這么蹦到了摩根辦公桌上的場景么:桌子上甚至還有我和摩根沒批完的聯合公告呢。”
“我在那天才確信,原來我們基因原體真的有三顆心臟。”
鴉王沒有說話。
他只是安靜地目睹著康拉德真的如同基利曼所說的那樣,連一秒鐘就沒用,便從滿池子的钷素中快快樂樂地爬了出來,還不忘彎下身子,讓摩根拿毛巾把他的頭發擦干凈,全然不見一分鐘前這兩個人上演全武行時的場景。
“看起來,我們這個大家庭比我想象的還要更復雜一點。”
“……嘖,也許吧。”
基利曼應和了一聲。
“話說回來,你們原本是在干什么來著:我還沒聽清楚呢,就被康拉德那家伙給打斷了。”
“練歌。”
鴉王的面容抽動了一下:直到現在,他都不覺得這是個多么靠譜兒的主意。
“康拉德打算幫我選取一首軍團之歌:讓我最好能唱出來。”
“你會唱歌嗎?”
“這就是問題所在。”
“那你呢,基利曼。”
“我倒是在年輕的時候,經受過幾年聲樂訓練,很早的時候,早到我甚至記得不太清楚:但我記得我并沒有經受多久的訓練,這節課程便無緣無故地被取消了。”
馬庫拉格人摸著下巴。。
“直到現在,我也不太清楚那節課被取消掉的原因。”
“……所以……”
“你會唱歌么?”
不太會。
而且我也沒嘗試過。
阿瓦隆之主翹著腿,坐在了原本屬于康拉德的位置上,有些稀奇的看著圍著她的三位血親兄弟,就像這三個人同樣在面露稀奇的看著她一樣:這種面面相覷持續了幾秒鐘,直到摩根冷笑著反問。
怎么?
我就一定要會唱歌嗎?
“倒不是這個意思。”
基利曼撓了撓頭。
“我們只是……有點難以理解。”
“對啊。”
站在摩根身后,雙手靠在了椅背上的康拉德應和著。
“畢竟你有著一副好嗓子,我親愛的姐姐,在所有的兄弟中,也許只有福格瑞姆和圣吉列斯的嗓子能夠與你相比了:你的嗓子很適合用來唱那些牧羊女的民謠、宴會時的主調、甚至是任何一座神圣教堂里面的唱詩班曲。”
但唯獨不適合拿來進行公眾面前的演講,對吧?
摩根刀了康拉德一眼。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很遺憾的是,雖然我有著在你們看來既可以甜美又可以清冷的嗓音,但我的確沒怎么唱過歌:我最多在心情好的時候哼過幾段小曲兒。
“就和我一樣。”
午夜游魂得意洋洋地搖晃了他那張瘦臉。
“也許你唱歌會很好聽呢,我親愛的姐姐?”
那對我也沒什么用。
摩根厲聲地反駁著,但在臉上還是露出了掩不住的笑容。
“比起這些,康拉德:你為什么不去幫科拉克斯選歌呢?”
“眾口難調。”
午夜領主聳拉著肩膀。
“我和科拉克斯的品味總是有些沖突的,而且現在不是有比我更好的人選了嘛:我們的奧特拉瑪兄弟還是很熱情的,我想他不會放過任何發表意見的機會。”
順著康拉德的指引,摩根看向了已經湊在一塊的科拉克斯與基利曼:只見五百世界之主正緊握著那張初步篩選出來的歌單,眉頭緊皺的模樣,就像正在為他的馬庫拉格制定新的發展計劃一樣。
倒也是。
摩根癱坐在椅子上。
看起來,他們兩個還要在那討論一會兒呢,那么咱們倆現在干點兒什么,康拉德?要不要和我聊些正事啊?
午夜幽魂眉頭一跳。
過往的經驗告訴他,一旦他的這位血親打著聊正事的旗號來跟他談事情,那多半就是打算拋給他一堆吃力不討好的活了,偏偏會連帶著一點午夜幽魂也無法拒絕的條件:也不知道摩根的這種刁鉆手段到底是跟誰學的。
康拉德眨了眨眼睛。
好不容易有了這段可以松懈的時間,午夜幽魂可不想把他的假期浪費在什么正事上:于是,諾斯之末之主的眼珠子滴溜滴溜地轉了兩圈兒,很快便想出了一個相對完美的應答方式。
唔,再苦一苦賽維塔吧。
良心上的愧疚他來擔著。
康拉德笑了起來。
“談正事兒也可以,但是在此之前,我們是不是也應該做一些相對應的準備工作:都這么晚了,我們既然要動腦子的話,為什么不先點點兒夜宵呢?你覺得呢?”
說著,午夜幽魂將他的通訊器在摩根的眼前晃了晃。
“我的賽維塔應該正好有空。”
嗯……
蜘蛛女皇猶豫了一下,她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那個通訊器,就仿佛能看見飄來的夜宵大餐,但她同樣也努起了嘴巴,眉頭緊皺,看起來就像在謹慎地思考著什么:但康拉德卻很清楚,他的姐姐只是在裝模作樣地深思熟慮罷了。
可是我們要討論……
“據說戰艦上那艘主打泰拉菜肴的古老榮耀餐廳,最近剛剛推出了一套安納托利亞風格的甜味菜品搭配喲:三奶蛋糕、米布丁、雪白天使糕、帕夫洛娃水果塔、還有稱為巴克拉瓦的頂級果仁蜜餅,搭配上檸檬酒。”
“看看時間,這間餐廳應該正好快要關門了喲,姐姐?”
那姑且來一點吧:肚子空空的總是很難展露出智慧。
“大人高見。”
只見阿瓦隆之主的喉結上下滾動著,她別過頭去,輕哼一聲,才不經意地下達了命令:得到了肯定答復的午夜幽魂像是個得逞的奸臣似的向后退去,隱藏在陰影里,慶幸著自己的大智慧,然后給電話那頭的某個頂級怨種發去了通訊。
“賽,在么?”
“……我在,父親。”
“你那邊兒怎么那么吵?”
康拉德挑起了眉頭。
“啊,我在底層甲板呢。”
賽維塔的聲音淹沒在了一大堆人類幼崽之中。
“底層甲板?你在那做什么?”
“是這樣的,我在破曉者的一個朋友,原本會定期來到底層甲板的幼兒園里當義工,不過他最近正好出差了,所以拜托我來幫他頂一下班:我馬上就會把這些小崽子全部塞進他們的床里面,有什么命令都敬請吩咐吧,父親。”
康拉德沒有立刻說話,他蹲在角落中,沉默了片刻,竭盡全力地壓榨著自己腦海中那本就不太豐富的想象力,構想出了一幅全副武裝的賽維塔,身上爬滿了各式各樣人類幼崽的畫面。
嗯……該死的……
他想不出來。
康拉德晃了晃腦殼,最終決定換一種思路。
全副武裝的賽維塔:但身上全都是人類幼崽的皮。
嗯……這倒很簡單嘛。
康拉德干笑了兩聲。
“老規矩,賽。”
“您是指夜宵嗎?”
“對,今天去買點甜食:去那個古老榮耀餐廳多買一點。”
“多買幾盒?”
“不……”
康拉德抬起頭來,瞥了一眼房間中的場景,他自己、科拉克斯與基里曼,還有那個相當于把他們三個綁在一塊的摩根:四舍五入一下就是一萬個黎曼魯斯啊。
“多買幾家。”
“怎么了?有困難嗎?”
“倒是談不上困難:只不過,您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
賽維塔舔著嘴唇。
“買這個夜宵,是要花錢的。”
“你是說我已經有段時間沒有給你發夜宵補貼了嗎?”
“您就沒給我發過,父親。”
午夜幽魂居然能從賽維塔的聲音中感受到某種怨念。
“唔……”
“你就不能說服那些做菜的,貨到付款嗎?”
“如果沒記錯的話,古老榮耀餐廳和那些卡塔昌人開的綠色地獄餐廳是兄弟單位,父親:我沒有信心說服那些卡塔昌的瘋子……該死的!瓦爾基婭!別啃那只烏龜!把剩下的那半塊給我放下!”
“那就去借錢。”
康拉德毫無所謂。
“找你印象里最有錢,也最有可能借你錢的家伙,去借錢,別拿這種小事過來煩我了,賽,我還要討論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你就不能找到一個有錢的小女孩,然后讓他為你一擲千金。”
“為什么是小女孩。”
“你擅長這個。”
“……明白,父親。”
賽維塔明智地停下了話題。
“所以,您能透露一下我這次大概要買多少夜宵嗎?”
“你等一下。”
康拉德放下了通訊器,湊到了他的血親身邊。
“摩根。”
“你今晚……很餓么?”
倒不是很餓。
阿瓦隆之主舔著嘴唇。
但我的確挺有胃口的。
“這樣啊。”
康拉德縮了回去。
“賽。”
“我在,父親。”
“你先去熟悉下破產流程吧。”
“所以,他們選出來了么?”
康拉德在一分鐘后,才重新溜回到了摩根的身邊,而此時,阿瓦隆之主的掌中正緊握著一個看起來很眼熟的東西,正是科拉克斯之前拼到了一半的留聲機,不過在摩根的五指內,這個精巧的小玩意幾乎是瞬間就被組裝了出來。
已經進入決賽圈了。
原體揚了揚下巴。
基利曼正在逐個試唱他篩選出來的那些選手呢。
“是么?”
康拉德抬起頭來,正好能聽見基利曼的歌聲。
莊重、威嚴、肅穆……
像羅格—多恩。
午夜幽魂猶豫片刻,他的目光在無意間,瞥到了摩根手上那個留聲機,突然,那雙狹長的眼睛就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一樣,如流星般閃爍著光芒,接著便是一個令人心扉驟停的開朗笑容。
“嘿!基利曼!”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康拉德的聲音大得驚人。
“怎么了?”
馬庫拉格人轉過頭來。
“我突然想起來了。”
看著摩根不注意,午夜幽魂直接把那個留聲機摘了出來。
“我的這個留聲機里,應該有符合你品味的歌曲:一種來自于泰拉的古老年代,據說與偉大的古羅馬帝國息息相關的歌曲,見證了帝國的一生,兄弟。”
“真的!”
基利曼瞬間兩眼放光,他興奮地湊了過來。
“康拉德,我的兄弟:想不到你這里居然還有羅馬的雅樂?”
“當然:據說還是羅馬帝國最強大的一個王朝呢。”
“要不要放給你們聽?”
這句話既是對基利曼說的,也是對遠處的科拉克斯說的,而在看到兩人都沒有異議以后,康拉德這才大搖大擺地開啟他的留聲機:馬庫拉格人可是特意去搬了一把椅子過來,湊到跟前,打算近距離聆聽這令他無比感興趣的羅馬雅樂。
“你想跟著唱么,基利曼?”
“為什么不能。”
康拉德還是第一次在基利曼的臉上看到如此率真的笑容。
而坐在大后方,摩根已經品味出了這事情的不對勁,但她也什么都沒說:畢竟,阿瓦隆之主也對康拉德口中的所謂羅馬帝國音樂,很感興趣。
于是……
#寂靜#
留聲機開始吟唱。
“噔!噔!咚!”
“噔!噔!咚!”
你確定這是羅馬的?
在基利曼興奮的手舞足蹈中,摩根已經皺起了眉頭。
“當然!”
而在康拉德的獰笑中,一股強悍的音樂,在眾人的耳旁炸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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