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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能者不死于槍火 第七十四章 半道崩卒
在焰海不受控,封連拉動“殺、破、狼”星矢,欲要一擊破敵時,宋識做出了反應。
他赫然是干脆舍了大部分靈能火焰,孤身突至巡天御座!
不.已不再有巡天御座了。
破空而至的赤金兇星,釘中巡天御座的那一刻,后者終于支撐不住,長久以來的摧殘到達了極限,這尊曾無上威儀,巍峨莊嚴的造物,隨著赤光蔓延,在沉悶的轟鳴中四分五裂。
大部分靈能火焰暫時不受控制,可剩下的、還能控制住的那一部分,與宋識一同降臨,擊毀了巡天御座。
也打斷了蓄勢待發的封連!
七殺,破軍,貪狼。
浮現于深空的星圖,驀然一頓,本有著既定方位的星辰發生偏離,有了散亂的趨勢。
那支搭在虛幻弓弦上,極度凝實的肅殺星矢,隨之隱隱松散。這并非不可逆,可想穩定住重新凝實需要時間——
——宋識拔出重弒,一步一殺,迫近而來!
站在玉階頂端的封連漠然俯瞰,沒有選擇拖延和重整,他毫不猶豫松開了手,背后的星圖緩緩消散。
人道劍落下,被封連抓住,劍鋒指向踏碎天門而來的狂徒。
宋識氣息遠談不上穩定,舍棄了大部分焰海的孤身突襲的戰法固然轟碎了巡天御座,打斷了封連蓄勢已久的必殺招式。
可為了瞬間轟碎巡天御座,那還能控制的、隨行而來的一小部分火焰,已經消耗。遠方的焰海確實磅礴,也正不斷平定著內部混亂,但至少短時間內,屬于能看不能用了。
只是宋識的眼睛里,正被純粹的喜悅填滿。
東陸共和國與凡普斯塔帝國的戰爭,遭受打擊的監察網絡,新鑄光城的第一縷朝陽,燃遍泰拉的火焰,血肉和血肉的橫流,荒土石縫里的萌芽.
一切都拋之腦后,在瞳孔里不復曾經的顏色,它們褪去、消散,像是流入大海的一滴墨水,不經意間消失不見,就好像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燃燒的御座上,人和人開始廝殺。
轟隆。
巡天御座在燃燒中發出悲鳴,斷裂的梁柱,坍塌的宮墻,連環繞蒼穹的云霞也一縷縷點燃、翻卷,跌入無邊無際的廢墟。
交錯的劍光,倒映出周圍的景象,宋識與封連腳下的地方,是一塊稍大的碎片。應該是巡天御座的天帝鑾駕,以不周山石打造的結構直到此刻,仍然維持了大概輪廓。
沒有人在乎。
又是一劍斬來,不偏不倚,帶著堂皇大氣的意味,比起“斬”更像是“壓”向它的敵人。浸透赤血的鋒刃全無退避之意,硬碰硬地上挑,自下而上地頂住了劍刃。
封連的劍技比宋識想象中要好得多,這位欲要再行封禪、視自身為天帝的總統,在失去了一切臣子仆從后,卻變成了最后的、堅不可摧的國門。
只是不同于后者在野經久廝殺錘煉出的武藝,前者非常中正平和,堂皇端正,它不像是殺人的技術,而是“禮”,而是“藝”。
即便遠不及巔峰狀態,兩位第三階段真靈的交鋒也能掀起一場實質化的災難。對于他們來說,這塊曾作為天帝鑾駕的碎片未免太逼仄了些。
可雙方似乎都忽略了這一點,他們只是揮動武器,一次又一次地碰撞,所有的鋒芒被局限在了一隅之地。
然而步入這方寸內,所有的鋒芒又極盡精彩。
每一次碰撞都致使碎片震動,沒有引力束縛的深空里,它不停地飄動也許該說是激射。被約束的、如普通人兵擊的力量,只有在彼此真正觸及時才會剎那間綻放。
每一次宣泄出的力量,都讓碎片猛然動蕩,在無垠的太空,如同彈球被彈射,肆意亂飛,上下翻滾。
但無論怎樣的動蕩,何等的顛轉,都不能影響到現在的宋識。寬厚的劍身壓住肩膀,宋識不退反進,肩膀劃過劍鋒,留下深可見骨的豁口,重弒順勢而上,削去了封連的三根指頭。
人道之劍握不穩,千鈞一發之際,封連拋出人道劍,換到左手握持,只余兩根指頭的右手猛地攥住重弒,按住鋒刃突進,整只手掌都險些被截斷,但也就是這一下,強行止住了重弒的沖勢。
抓住機會,封連悍然砸下人道劍,下一瞬,手掌徹底齊根而斷,重獲自由的重弒如奔行的流水,格擋住了近在咫尺的劍鋒,又在一念間,流水變作可怖赤焰,猛然暴漲。
封連只得轉攻為守,他退一步,宋識就進一步,不算大的天帝鑾駕早已被雙方踏遍每一個角落。
永遠不失維系著大氣象的劍光揮舞交織,形如浩渺廣闊的天,可如今這片天,遇上了破滅世界的劫難,一點點動蕩,分崩離析。
巡天御座崩潰后的殘骸們,沒有成為新一期的流星,在墜于大氣層前,它們就或是透明、漸隱,或是燒毀、燃盡,變成了縷縷煙塵。當再一次環視深空時,曾經的巡天御座只剩下了最后一塊痕跡。
天帝鑾駕。
曾經的天帝鑾駕。
“咳”
低咳,接著戛然而止,封連的手臂抹過嘴,強行按下了一切弱勢的跡象。
可真到了無以為繼的時候,不論怎樣的粉飾,都掩飾不了底下的真容。
那只握持著人道劍的手微微顫動,封連的九重冕旒早已不知去向,帝袍浸滿了血,布滿破洞和切割痕跡,甚至他的儀表也失了端重,須發亂糟糟。
“再來。”
宋識一步步靠近,黑暗的背景被流火的瞳孔點亮。
“再來。”
封連平復呼吸,一次,兩次,沒有第三次。他肅然而立,緩緩豎起人道劍。
雙方交錯而過,血肉開綻的裂帛迸發,未等余韻平息,他們回首反身再擊。堅不可摧的國門被擊中,震動,鎏金色的漆印剝落,然后是筆力氣勢磅礴的碑文,一一裂開,淪為滿地石屑。
一擊又一擊,曾一度迅烈異常的對決,現在只剩下了沉沉的悶響。不算快的武器,發生沉重地碰撞,一遍又一遍。
直至某個剎那,一聲重重的“砰”后,過了好半晌,遲遲沒有新的聲音響起。
灼熱的鋒刃抵住男人的脖子,后者喘息著,任由肩膀被一點點切開,也依舊死死撐住,堅持了最后的站姿。
“只要有名氣,隨便扯兩句話就能廣為流傳,青史留名尤其是他們臨死前的話。”
宋識端住重弒。
“不過很遺憾,我是不會幫你把話帶回去的,所以你可以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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