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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師:我的職業面板沒有上限 第三百四十一章 深淵KPI考核
血肉與骨骼構成的巨大珊瑚礁如同一座沉睡的巨獸,在黑暗中緩緩呼吸著。
這里曾經是“鋼鐵兄弟會”建立的前進基地。
那是三千年前,一個專門研究機械改造的巫師組織,他們試圖在深淵中建立半永久性的據點。
結果可想而知。
如今,那些曾經堅不可摧的鋼鐵堡壘已經與血肉徹底融合,形成了一個介于建筑與生物之間的詭異存在。
厚重的合金裝甲板上生長著密密麻麻的血管,精密回路被神經纖維所取代,巨型炮臺的炮口中流淌著粘稠的體液。
“真是懷念呢……那些小蟲子的尖叫聲……”
納瑞輕撫著墻壁上一塊依然可見鋼鐵兄弟會徽記的區域。
那里現在長著一只巨大的復眼,瞳孔中還殘留著人類的恐懼表情。
它清楚地記得攻陷這座要塞時的情景。
不是因為那場戰斗有多么激烈,而是因為那些探索者臨死前發出的聲音實在太有趣了。
有些會哭,有些會笑,還有些會唱歌。
納瑞一直不明白為什么同樣面臨死亡,不同的人類會有如此多樣的反應。
墻壁上生長著無數只眼睛,密密麻麻如同蜂巢般分布在每一寸表面。
這些都是它身體的延伸,用來監視巢穴的每個角落。
天花板上垂下的觸手神經在空中輕柔擺動,它們的末端長著細小的聽覺器官,能夠捕捉到針落地的聲音。
納瑞喜歡聽各種聲音——金屬的摩擦聲、液體的滴落聲、生物的心跳聲,甚至是虛無中傳來的奇異低語。
這些聲音在它的意識中編織成復雜的交響樂,是它在漫長歲月中少有的娛樂。
不過,現在的話,納瑞還是最關心自己的寶庫。
這里是一個位于巢穴最深處的特殊空間,被厚厚的多彩膜包裹著。
這些膜來自“腦水母王”,這種腦水母中的族群首領,能夠將提取到的信息轉化為半透明的薄膜。
在這個如萬花筒般絢爛的世界里,懸浮著它多年來收集的“珍寶”:
一顆依然在跳動的心臟,被完美地封存在囊泡中。
那顆心臟,屬于一位狂妄的獨行巫師。
當納瑞發現他時,這個可憐蟲已經被侵蝕得只剩下心臟還在頑強跳動。
納瑞覺得這種頑強很“可愛”,于是將其保存了下來。
數十個發光的靈魂碎片,則如螢火蟲般在容器中飛舞。
這些都是自己精心挑選的“純凈記憶”。
有初戀的甜蜜、母愛的溫暖、友誼的珍貴,也有背叛的痛苦、死亡的恐懼、絕望的黑暗。
納瑞喜歡在無聊時觀看這些情感片段,從中學習人類復雜的感情世界。
有時它會感嘆:“為什么這些小蟲子的內心,比我想象的要復雜這么多呢?”
“又一個新朋友來做客了……”
納瑞小心翼翼地將包裹著替身木偶的囊泡放入寶庫中央。
那種興奮,如同小女孩得到了期待已久的玩具。
“你看起來和其他品都不一樣呢。”
巨大的怪物圍著囊泡緩緩游弋,其身軀在狹小空間中顯得異常靈活:
“有巫師的味道,又有深淵的氣息,還有一些……我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東西……”
就在這時,一陣如潮水般的劇痛席卷了納瑞的意識。
剛剛結束沉睡的它,精神結構還處于極度不穩定的狀態。
混亂能量在腦海中肆意流淌,帶來的不僅僅是痛苦,更是一種存在本質的撕裂感。
它渴望秩序來穩定自己的思維,但本性中的混亂卻在瘋狂抗拒這種渴求。
“嗚……又開始了……”
納瑞痛苦地蜷縮在寶庫角落。
那些墻壁上的眼睛感受到主人的痛苦后紛紛閉合,仿佛也在承受著同樣的折磨。
這種痛苦不同于肉體創傷,而是靈魂層面的自我撕扯。
每一個深淵使徒都必須面對這種宿命——力量越強大,承受的混亂負擔就越沉重。
“母親……如果您還在就好了……”
納瑞的思維波動變得細弱如絲,帶著孩童般的無助:
“您會告訴我該怎么辦的,對嗎?您不會像其他人一樣嫌棄我笨拙的……”
深淵的生存法則,遠比表面看起來復雜。
這里雖然充滿混亂,但絕非毫無規律的瘋狂世界。
相反,深淵有著自己獨特的秩序體系,一套基于力量和適應性的殘酷法則。
首先是理智維持的必要性。
使徒級存在雖然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但混亂本質會不斷侵蝕它們的意識結構。
納瑞能清楚感受到這種侵蝕的存在。
每當它過量使用自己的力量時,思維就會變得模糊混沌。
記憶開始錯亂重組,甚至會產生強烈的自我毀滅沖動。
它曾經目睹過完全失控的例子。
“吞噬巨口”卡拉松,一個比納瑞更加古老的使徒。
因為長期無法維持理智平衡,最終徹底失控。
那個曾經狡猾無比的怪物,變成了只知道進食的活體災難。
它吞噬了自己苦心經營數千年的領地,連同其中的所有下屬和品。
最后在自我吞噬中走向了終結,只留下一個巨大的空洞。
為了避免這種命運,使徒們必須尋找維持理智的方法。
最有效的途徑就是培養下屬:
通過將自己的力量種子植入其他生物體內,建立特殊的精神連接。
這種連接不僅能傳遞力量,下屬的成長過程會產生一種特殊的反哺能量。
這種反哺,類似于巫師世界的“恩惠”機制,但更加直接和粗暴。
當下屬的實力提升時,其精神結構便會隨之產生秩序波動。
這些波動通過力量種子傳遞回使徒本體,起到穩定那些混亂意識的作用。
然而,這個過程的難度遠超想象。
巫師轉化的覺醒者雖然理智較高,但力量成長緩慢。
而且往往保持著相當程度的獨立意識,很難完全控制。
更要命的是,巫師們的精神防護往往相當完善,強行轉化的成功率極低。
深淵變異種們雖然成長速度較快,也更容易轉化,但它們的混亂程度也更高。
培養過程中很容易發生意外變異,甚至可能反噬主人。
對納瑞這樣的天生使徒來說,它的靈智雖然超越普通變異種,但混亂本質也更加深重。
這種矛盾,讓它在培養下屬時面臨著幾乎無解的困境。
力量灌注需要精確控制,但本性卻排斥任何形式的秩序;
它也渴望理解和溝通,但思維方式卻與其他生物格格不入。
作為臨時的替代方案,使徒們會主動釋放自己的力量,刺激周圍的深淵生物發生變異和進化。
這些被強化的生物在短時間內會產生微弱的反哺,勉強維持使徒的理智穩定。
但這種無意識的影響效果微乎其微。
對納瑞這樣瀕臨失控邊緣的存在來說,簡直是杯水車薪。
它需要的是主動的、大量的、穩定的反哺,而不是這種可有可無的殘渣。
納瑞痛苦地抬起頭,它只能選擇聯系自己唯一的直屬上司。
深淵第九層的巖漿海深處,“龍首惡鬼”查冶正在進行他的日常鍛煉。
這位至高使徒的外觀,早已脫離了任何已知生物的范疇。
三張面孔環繞著一個中央巨眼,每張臉都表達著不同的情感和人格。
四對血色巨翼展開時能遮蔽整片天空,下半身的尾部覆蓋著如剃刀般鋒利的鱗片。
此時的查冶正承受著巖漿海洋最深處的極限壓力。
這里的特殊巖漿海,不僅溫度比外界普通巖漿高出無數,還擁有著極強的重力壓迫。
但對查冶來說,這種環境正好用來磨礪自己的肉體。
他通過承受痛苦來強化本質,痛苦、壓力、生死邊緣的掙扎,都是力量增長的催化劑。
當納瑞怯懦的求助信號傳來時,查冶的三張臉同時露出了極度嫌棄的表情。
“又是這個廢物……”他的聲音如同熔爐般轟鳴起來:
“連這種基礎問題都搞不定,我當初怎么會以為它是個有用的東西?”
查冶清楚地記得初次遇見納瑞的情景。
那時它剛從原始深淵意志中誕生,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強大氣息。
查冶興奮地認為自己撿到了一個寶貝。
天生的使徒級存在極其罕見,通常都具備驚人的潛力。
結果,接觸得越多,查冶就越失望。
這個所謂的天生使徒確實強大,但簡直蠢笨如牛。
最讓他難以容忍的是,與其交流過程中,納瑞混亂的思維模式甚至會影響到查冶的意識穩定性。
每次對話結束后,查冶都需要花費數天時間來清理被影響的思維片段。
對于培養下屬這樣的基本技能,納瑞更是一竅不通。
無論查冶如何耐心指導,它總是犯同樣的錯誤。
不是力量過猛直接殺死目標,就是控制不當導致失控。
最讓查冶憤怒的,便是納瑞似乎從來不會從失敗中學習,每次都用同樣天真的方式重復同樣的錯誤。
“查冶大人……”納瑞的意識波動中充滿了委屈和絕望:
“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每次都失敗……每次都……”
“閉嘴!”查冶憤怒地揮動翅膀,掀起巨大的巖漿海嘯:
“我不是你的父親也不是你的母親,像你這種蠢笨至極的廢物,我已經懶得再管你了!”
他停止了修煉,龐大身軀緩緩上浮,三對眼睛同時閃爍著危險的紅光:
“換位戰的時間也差不多要到了……你卻還在為這種幼兒級別的問題困擾!”
換位戰——這個詞讓納瑞的恐懼更加深重。
那是深淵使徒之間的終極競爭,失敗者不僅會失去地位,更可能被勝利者直接吞噬。
因為自己思維混亂,力量很難穩定控制的特點,納瑞虐一下比自己實力弱的普通探索者還算輕松。
但在這種同級競爭中卻毫無勝算,只能依靠查冶的庇護才能勉強維持。
“另外。”查冶的聲音變得更加陰沉:
“最近那個該死的卡桑德拉在深層區域進行了某種禁忌實驗,攪亂了整個深淵的能量平衡,那些裂縫也出現了不穩定的波動。”
即使是對于使徒來說,深淵深處依然存在著無數不敢涉足的禁忌區域。
那些地方,棲息著比使徒更加古老和強大的存在。
它們大多是從其他維度滲透進來的恐怖實體。
“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納瑞。”龍首怪物的威脅如同死神下達宣判:
“如果你再次長期沉睡,下次換位戰時我不會再保護你。
到那時,其他使徒會很樂意將你撕成碎片,分享你體內積累的力量精華。”
通訊斷絕后,納瑞癱軟在寶庫角落,那種絕望感如潮水般將它淹沒。
查冶的話雖然殘酷,但每個字都是事實。
在深淵這個赤裸裸的吃人世界里,即使是使徒,也要因為生存而互相角逐。
它開始回憶其他使徒的“成功案例”,試圖從中找到一些靈感。
“瘋咬”莫格隆,擁有一支由變異狼人組成的軍團。
這些狼人不僅個個有著接近月曜級的戰斗力,還保持著絕對的忠誠。
它們的大腦被植入了莫格隆的種子,使得背叛在生理上變得不可能。
納瑞曾經嘗試模仿這種方法,但結果是災難性的。
它的種子過于強大,接受移植的生物要么當場死亡,要么變成毫無理智的狂獸。
莫格隆的成功看似簡單,但實際上需要極其精確的力量控制,這也正是納瑞最缺乏的技能。
讓納瑞嫉妒的是那些年輕使徒的成功。
“血淚大公”阿斯蒙德,雖然成為使徒的時間比納瑞晚了近兩千年,但已經建立起了一個龐大的家族網絡。
這些家族成員遍布人類世界,為阿斯蒙德收集情報、傳播混亂、尋找新的轉化目標。
阿斯蒙德的成功秘訣在于循序漸進。
他從最簡單的血液寄生開始,逐步強化宿主的身體和精神,最終完成完美的轉化。
這種方法雖然耗時較長,但成功率極高。
而且轉化后的“家族成員”,幾乎都保持了原有的智慧和人格。
納瑞也嘗試過類似的方法,但它總是太急躁。
看到實驗體的緩慢進步,它會忍不住加大力量輸出,想要加速轉化過程。
結果往往是功虧一簣,實驗體在即將成功的最后關頭突然爆體而亡。
這些回憶讓納瑞想起了自己那些失敗的嘗試,每一次都是痛苦的教訓。
第一次嘗試發生在幾千年前,目標是一支由幾名晨星級巫師組成的深淵探索隊。
那時的納瑞還很年輕,對自己的力量控制極其粗糙。
它天真地認為,只要將自己的深淵本質強行注入那些探索者的身體,他們就會自然而然地轉化為忠誠的下屬。
結果是災難性的。
深淵使徒的力量對普通生物來說過于狂暴,那些探索者的身體在接觸的瞬間就開始了不可控的變異。
他們的肌肉組織瘋狂增長,血管爆裂重組,骨骼扭曲變形。
最終,所有人在凄厲的慘叫聲中徹底崩潰,現場只剩下一堆無法辨認的血肉碎片。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當時的納瑞困惑地看著滿地殘骸,無法理解其他使徒能夠輕松完成的轉化,對自己來說卻如此困難。
第二次嘗試發生在兩千多年前,納瑞吸取了上次的教訓,選擇了一名實力更強的月曜級巫師作為目標。
這次它沒有直接注入力量,而是嘗試通過精神連接進行“溫和”的轉化。
開始一切都很順利。
目標巫師的身體沒有出現明顯的排斥反應,精神連接也建立成功。
納瑞興奮地開始傳輸自己的意識片段,希望通過這種方式逐步改造對方的思維模式。
但問題很快就出現了。
納瑞的意識本質過于混亂,當它的思維片段進入巫師的精神世界時,立即引發了劇烈的認知沖突。
那名巫師的理性思維結構在混亂沖擊下開始崩塌。
記憶碎片四散飛舞,人格核心搖搖欲墜。
雖然身體沒有受到傷害,但這名巫師的精神已經被徹底沖散。
他變成了一個只會傻笑的白癡,偶爾會說出一些完全沒有邏輯的話語,那些都是納瑞意識的殘余碎片在作祟。
“你……你這豬玀一樣的家伙,把這寶貴的轉化樣本變成了什么?”
當時聽聞這個消息的“血淚大公”阿斯蒙德,第一時間趕過來嘲笑道:
“我見過很多失敗的轉化,但把一個月曜級巫師變成白癡,這還是第一次。”
納瑞無言以對,只能眼睜睜看著這個已經毫無價值的失敗品。
最終,它不得不親手結束了這名巫師的生命,同時也埋葬了自己對“溫和轉化”的幻想。
第三次嘗試發生在六百多年前,納瑞決定采用其他使徒推薦的“慢性侵蝕”策略。
它精心挑選了一名巫師,將其關在特制的生物牢籠中,每天少量注入深淵能量。
這種方法確實更加穩妥,目標的身體和精神都沒有立即崩潰。
納瑞每天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微小變化。
皮膚開始呈現出深淵特有的暗紫色調,眼中偶爾閃過混亂的光芒,思維方式也在悄然改變。
納瑞以為自己終于找到了正確的方法,開始憧憬著第一個下屬誕生的美好時刻。
它甚至為這名“準下屬”準備了一個舒適的居所,里面擺放著各種它認為“美麗”的品。
但災難還是降臨了。
慢性侵蝕雖然溫和,但也給了目標足夠的時間來適應和反抗。
那名巫師是煉金術的專家。
他在轉化過程中逐漸摸清了牢籠結構,并且學會了如何利用體內的深淵能量來強化自己的能力。
在轉化進行到第七十三天時,這名巫師成功破解了牢籠的生物鎖,趁納瑞外出覓食的機會逃脫了控制。
還蓄意毀壞了它一件極為珍貴的“八音盒”。
憤怒的納瑞立即展開追殺,但卻再也找不到對方的蹤跡。
“為什么……為什么我總是失敗?”
這三次慘痛的失敗,讓納瑞幾乎放棄了培養下屬的念頭。
每當看到其他使徒成功建立自己的勢力時,它只能默默躲在巢穴深處,假裝自己并不在意那種孤獨。
但現在,隨著換位戰的臨近,納瑞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選擇的余地。
就在它陷入絕望時,寶庫中突然出現了異常現象。
那個包裹著神秘木偶的囊泡周圍,深淵能量開始以前所未見的方式聚集。
這些通常混亂無序的能量,竟然排列成規整的螺旋圖案,如同某種古老儀式的準備工作。
更奇怪的是,木偶表面開始散發出微弱而純凈的光芒。
那不是深淵特有的扭曲光線,而是一種讓納瑞感到莫名平靜的溫和輻射。
“這是……什么?”納瑞停止了混亂的思緒,開始全神貫注地觀察著這個前所未見的現象。
在它漫長的生命中,從未見過深淵能量表現出如此規整的行為模式。
也許,命運終于為它送來了一份特殊的禮物。
納瑞那雙駭人的大眼中,開始燃燒起了久違的希望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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