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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君,該入萬魂幡了 第450章 又是萬魂幡
陳業看著眼前這十幾個神情麻木,如同提線木偶般飛來的焚香門弟子,一時竟不知該說什么。
他只是想抓個奸細,怎么搞得像是要策反人家半個門派一樣。
這也是陳業覺得自己的地獄神通不好用的原因,焚香門里面心懷鬼胎犯下惡孽的人太多了。眼前這十來人一看就是修為低下的焚香門弟子,還沒算那些厲害的修士呢,一個個查不知道得查到什么時候。
飛廉魔尊似乎也沒想到焚香門這么離譜,他還以為能有三五個嫌疑人就不錯了,結果一嗓子喊來十幾個?
這焚香門不是已經破落了么,怎么還有這么多門人弟子……不對,應該說為何這么多門人弟子都是心懷鬼胎之人?
陳業忍不住對飛廉魔尊說:“尊主,我就說了,你不要著急,應該嚴謹些。”
飛廉也無奈地說:“誰能知道堂堂正道門派內鬼還能這么多?”
兩人正商量著如何處理,便聽到一聲蘊含憤怒的喝罵:“何方宵小,敢在我焚香門放肆!”
話音未落,一道狂暴的氣息沖天而起,一名身穿赤紅長袍,面容剛毅的中年修士瞬間出現在山門上空。
他周身靈氣鼓蕩,正是焚香門掌門鐵盛榮。
盛怒之下的返虛境修士,剛一現身便有無數劍氣在周身股蕩。
在焚香門這種雜學居多的門派里面,鐵盛榮算是最古板的那種,只精修劍術,能修煉到返虛境,自然也有一件削下一座山的本事。
當見到那十幾名被操控的弟子,鐵盛榮怒火中燒,恨不得馬上就將來人斬殺。
但當他的視線落在陳業和飛廉魔尊身上時,那股沖天的怒火仿佛被一盆冰水當頭澆下。
他的身體瞬間繃緊,臉上滿是震驚與戒備。
“陳宗主,你為何與這魔頭勾結,害我焚香門弟子?!”
鐵盛榮雖然是厲聲喝問,但陳業都能聽得出來他聲音有幾分顫抖。
當今世界,沒人比鐵盛榮更了解何謂合道境,畢竟之前的焚香門掌門陸行舟就是合道境,鐵盛榮如何能不清楚厲害。
之所以還能站在這里,完全是因為身后就是焚香門,他退無可退,而且陳業還在這里,似乎還有和談的可能。
不管鐵盛榮內心有多看不起陳業這個魔門出身的散修,但如今他都必須要恭敬地稱呼一聲陳宗主。
而不等陳業解釋,又有一道劍光從焚香門內飛出,穩穩地停在了不遠處。
來人一身簡樸的道袍,腰間掛著一個大紅葫蘆,正是清河劍派掌門玉璣道人。
清河劍派那小貓三兩只,又幾乎不懂陣法,所以并未參與到歸墟布陣的計劃之中,而是接下了其他門派的任務,派出全部弟子在各處鎮壓那些蠢蠢欲動的魔門。
清河劍派弟子稀少,光是忙這一份工作就有點忙不過來。
玉璣道人更是親自前來焚香門,生怕這位昔日的“同道”會在關鍵時候往正道背后捅一刀。
只是沒想到歸墟之事剛剛告一段落,陳業就帶著飛廉魔尊上門了。
玉璣道人謹慎地看了飛廉一眼,手掌已經摸到腰間的紅葫蘆上。
飛廉魔尊也是如臨大敵,如果說世上除了那位真仙之外,還有誰能令他忌憚,那只有一個半。
曲衡算半個,因為他離開了酆都城本事就弱了三分,剩下的一個就是眼前這位玉璣道人。
張奇的親傳弟子,欽點的清河劍派掌門,幾百年沒聽過任何消息,沒人知道他有張奇的幾分本事。
但哪怕只學了張奇的三成本領,飛廉魔尊也需要全力以赴地應對。
鐵盛榮反應過來,有玉璣道人在旁,自己也不算無依無靠,連忙將滿腔的怒火與屈辱對準了陳業。
“陳宗主,你這是什么意思?帶著魔頭來我焚香門耀武揚威嗎?還是說,我焚香門如今已經落魄到,任由你這位正道魁首隨意拿捏了?”
不等陳業開口,一旁的飛廉魔尊已經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
“別跟他廢話了。我們只有十天時間,沒空在這里看他表演。”
他轉向那十幾個被操控的弟子,語氣冰冷地問道:“哪個是虎倀的傳人?自己說出來。”
飛廉一開口,又是言出法隨的神通。
但眼前這十幾個焚香門弟子卻只是滿臉的迷惑,沒人開口承認自己的身份。
陳業有些意外,既然他們被飛廉魔尊給“喊”了出來,肯定是心里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說明他們根本抵抗不了飛廉魔尊的言出法隨。
但這第二次喊話,竟然沒人有所反應。
難道說,那虎倀的養子根本不在這些人里面?
鐵盛榮聽得莫名其妙,再次質問陳業說:“陳宗主,你派人傳信,說與這魔頭約定,百年之內互不侵犯,這就是你定下來的規矩,難道我焚香門已經被你拋棄,不在正道之列了?”
陳業苦笑,本來道理在他這邊,結果飛廉這么一弄反倒是成了理虧之人。
他只好按住這位急躁的魔尊,對鐵盛榮解釋道:“鐵掌門誤會了。今日前來,并非為了尋釁,而是為了找一個人。”
他指了指身邊的飛廉魔尊,沉聲說道。
“想必閣下也知道,真仙出世,為了安撫對方,我不得不為其做事。飛廉尊主也是一樣,如今與我一起為覆海大圣奔走。而事關重大,我們需要尋找虎倀尊主的傳人,經過多方打聽,似乎那人正潛伏在貴派之中。”
鐵盛榮怒極反笑,“我焚香門何來魔門奸細?我看你們就是想趁我焚香門元氣大傷,來栽贓陷害,找個由頭吞并我們罷了!”
他越說越激動,似乎認定了陳業是來落井下石的。
飛廉魔尊臉上的不耐煩已經快要溢出來了,他根本懶得聽這些正道門派之間的猜忌,直接威脅鐵盛榮道:“少來這一套,焚香門做過多少見不得人的事,你自己心里清楚。識相的,將你門下弟子全部叫出來,讓我一一甄別,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飛廉是真的趕時間,懶得跟鐵盛榮廢話。
鐵盛榮深知不敵,但還是咬牙道:“好,你這魔頭,若是敢犯我焚香門,我便與你死戰到底!”
說罷,數十道劍光在他周身亮起,化作一座小型的劍陣,劍意籠罩飛廉魔尊,仿佛隨時會激發出萬道鋒芒。
陳業在一旁搖了搖頭。
這鐵盛榮的演技,未免有些太浮夸了。
他這番悍不畏死的姿態,并不是做給飛廉魔尊看的,分明就是想把旁邊的玉璣道人也給拖下水。
畢竟清河劍派同為正道大派,如今焚香門被魔頭打上門來,于情于理,清河劍派都應該出手相助。鐵盛榮正是算準了這一點,所以才一句話都不向玉璣道人求援,只是自己擺出拼命的架勢。
他知道,玉璣道人不可能袖手旁觀。
果不其然,玉璣道人輕輕嘆息一聲,身形一晃,便擋在了鐵盛榮的身前。
他將腰間的紅玉葫蘆托在掌心,對陳業說道。
“陳宗主,不管你有千種理由、萬種道理,正道之事,終究不能讓一個魔頭來插手。你更不應該帶他前來挑釁焚香門的山門。”
玉璣道人說得合情合理,但陳業沒辦法,十天之內解決問題,哪里有這么多時間走流程呢?
陳業無奈道:“是晚輩錯了,但晚輩確實有難言之隱,道長莫怪。”
說完這句,陳業又對飛廉尊主說:“尊主,此事就由我來處理,等我與焚香門商量妥當,再請你出手將那虎倀尊主的傳人找出來。”
飛廉冷哼一聲,沒有再說話。
倒是鐵盛榮看到陳業一句話就將飛廉魔尊給鎮住了,頓時大吃一驚。
他沒想到陳業說話這么管用,原以為兩人是狼狽為奸,但如今看來,這飛廉魔尊看起來反倒是陳業的仆從一般。
這小子,究竟有何本事?
陳業也不廢話,對著鐵盛榮道:“鐵掌門,我知道一時間很難說服你,不如這樣,我們賭斗一場,若是我勝了你,就請你讓焚香門弟子全部出來,讓我來甄別奸細。若是我輸了,黃泉宗一定擇日廣邀賓客,當眾向你賠禮道歉,你看如何?”
鐵盛榮一愣,隨即放聲大笑。
“好!好一個黃泉宗主!區區通玄境,也敢挑戰我?今日我便讓你知道,境界的差距,不是靠什么歪門邪道就能彌補的!”
他以為自己勝券在握。
陳業不過是通玄,而他是返虛,這中間隔著化神與返虛兩個大境界,如同天塹。
下一刻,鐵盛榮再不猶豫,手中法訣一引,那數十道劍光便如同咆哮的火龍,帶著焚山煮海之勢,朝著陳業當頭壓下。
然而,陳業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
面對那足以將一座山峰瞬間融化的劍陣,他既沒有躲閃,也沒有防御。
就在劍光即將及體的瞬間,一聲高亢的龍吟,猛地從他體內爆發而出!
“吼——!”
陳業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著劇變。青黑色的龍鱗瞬間覆蓋了他的全身,雙手化作鋒利的龍爪,額頭上長出猙獰的龍角。
一股來自太古洪荒的兇悍氣息,如風暴般席卷了整個山門。
不知道是不是覆海大圣的饋贈,在與這位大圣同行一段時間后,陳業感覺自己的蛟龍變身越發熟練,似乎比之前要厲害許多。
或許覆海大圣打入陳業體內的不僅僅是那餓鬼道小世界,還有別的東西。
如今陳業化身蛟龍,身體便堅不可摧。
就連鐵盛榮的劍光落在鱗片上,也不過是叮叮當當地劃出好幾道深痕而已。
換了以前,陳業恐怕已經被劍光分尸。
而這劍氣所造成的傷勢也不算什么,八九玄功運轉之下,傷口以肉眼可見速度愈合。
陳業早已沒有要害一說,想要將他殺死,只有徹底磨滅他體內的靈氣。
而陳業又兼修了香火之道,完全可以借用北疆的香火來替代靈氣,可謂源源不絕。
飛廉魔尊看到眼前這一幕,也是眼皮子直跳,恐怕他想出手殺了陳業都沒那么輕松,沒一年半載慢慢消磨,根本不可能將陳業干掉。
鐵盛榮不過是區區返虛境,練的還是劍法,對陳業毫無克制之法。
說時遲那時快,鐵盛榮劍氣縱橫,陳業也不甘示弱,直接動用自己最厲害的手段。
一尊高達百丈,身穿帝袍的龐大虛影緩緩浮現。
那虛影頭戴平天冠,面容威嚴,俯瞰著眾生,正是酆都大帝的法相!
如今的酆都大帝已經變了模樣,地獄神通所化的法寶伴隨在法相身旁,原本模糊的面容如今也變得棱角分明。
完全就是一尊栩栩如生的神祇。
有酆都大帝加持,陳業的氣勢節節攀升,瞬間便突破了境界的束縛,那股威壓竟是比對面的鐵盛榮還要強上三分!
這不光是酆都大帝的氣勢,還有體內那沒有完全消化的餓鬼道小世界。
鐵盛榮面對眼前這尊神祇,仿佛是被天地鎮壓一般。
鐵盛榮臉上的自信瞬間凝固,轉而被無盡的驚駭所取代。
陳業沒有給他任何反應的時間。
他只是抬起被龍鱗覆蓋的右臂,對著那傾瀉而下的劍陣,簡單直接地揮出一掌。
酆都大帝同樣伸出手掌壓下,龐大至極的香火愿力化作重壓,朝鐵盛榮砸過來。
沒有絢爛的法術,沒有精妙的招式。
只有純粹到極致的力量!
“轟——!”
一聲巨響,仿佛空間都被這一拳打得塌陷了下去。
那數十道熾熱的劍光,在接觸到酆都大帝手掌的瞬間,便如同玻璃般寸寸碎裂,化作漫天流火。
勁力余勢不減,隔著百丈的距離,結結實實地轟在了鐵盛榮的胸口。
鐵盛榮甚至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一聲,身上的護體靈光便應聲破碎,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口噴鮮血地倒飛出去,重重地砸落大地,激起一片煙塵。
陳業松了一口氣,還好鐵盛榮不是什么厲害的對手,若是換了別的返虛境,他可沒有這么輕松。
但就在陳業以為勝券在握時,一聲憤怒的咆哮從下方傳來。
鐵盛榮滿身血污,再次沖到陳業的面前,這一次,他不再用劍,而是取出了一桿萬魂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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