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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君,該入萬魂幡了 第97章 孤身犯險
清河劍派給外人的印象都很籠統,除了知道他們劍術厲害,知道他們一心除魔,別的好像就沒什么了。
尤其是在如今道長魔消的時代,清河劍派連除魔的功績都變少了,很少聽聞哪個弟子做出了驚天動地的大事。
所以清河劍派中有名的角色就兩位,一位便是那鎮壓天下的掌門張奇。
那是劍斬魔尊的天下第一,上個時代的老家伙都知道張奇的厲害,口耳相傳下來,都成了小輩們的床邊故事,是人人敬仰的傳說。
而后便是蘇純一,曾經在門派切磋之中力壓群雄,有通玄境第一的美稱。
但除此之外,清河劍派的其他人物便沒什么名聲。
一是因為他們弟子太少,二是因為他們斬妖除魔的功績也從不宣揚。
只能偶爾聽見清河劍派弟子外出歷練,遇到魔頭便一劍斬了。
一劍斬了,就這四字,一點也不蕩氣回腸。
沒人知道是魔頭太弱了,還是清河劍派太厲害了。
王逸晨便是清河劍派中名不見經傳的弟子,旁人只知道他是化神境,被派到這百海谷中駐守,平日躲在那簡陋的小屋里面,就跟自己的妻子卿卿我我,看起來像個不求上進的懶人。
焚香門的云濤與王逸晨做了多年鄰居,也曾上門討教過,但都被搪塞過去,從來不見他露出真本事。
久而久之,大家只當他是清河劍派里面被排擠的弟子,就是因為知道他沒前途,才讓他到百海谷這種地方混日子。
但這遮天蔽日的一劍是怎么回事?
大家都是化神境,差距有沒有這么夸張?
云濤只覺得整個人都要裂開了,這一劍下來整個焚香門的駐地都要被切成兩半,除他之外的焚香門弟子怕都要死絕了。
云濤不得不逆轉陣法,將那香爐高高托起,迎上這可怕的劍鋒。
陳業也被眼前這一劍所震驚,不亞于當初方圓和尚抹掉星星的一掌。
這便是通玄之上的境界,舉手投足之間就能毀天滅地。
若是這一劍落在那些散修身上,有誰能擋得住?
常壽等人看似鬧得很大,但在真正的高門大派眼里,那是反掌就能鎮壓的。
陳業一咬牙,對蘇純一說:“蘇姑娘,趁現在,我們快走!”
如今焚香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天上這可怕的劍鋒吸引,陣法也顧不上這兩人了。
蘇純一連忙駕馭劍光,帶著陳業沖了出去。
焚香門的全部力量都用來抵擋天上的劍鋒,就連整個駐地的防守陣法都調動起來,卻是防外不防內。
云濤也不傻,自己全力都未必能擋住天上這一劍,若是再分神阻止蘇純一,以她的劍術在門內大開殺戒,那陣法就要被她攪亂了,還怎么擋住這一劍?
就讓這兩人走吧,回頭再慢慢與清河劍派算賬。
蘇純一的劍光沖出那白玉牌坊,直入高空,帶著陳業朝那混亂之處飛去。
散修們以怒火點燃了金炎,聚集在一起,本想沖擊附近的五大門派駐地,而最近的便是蜃樓派。
剛開始沖出牢籠時,點燃金炎的不過數十人,但短短時間便已經超過兩百。
散修們駕馭法寶飛在空中,便是一片金色流星,看起來浩浩蕩蕩,真有要改天換地的氣勢。
蜃樓派一開始也被嚇了一跳,魔道被鎮壓之后,還真沒見過這數百人陣仗的大戰。
尤其是散修們都是悍不畏死的模樣,滿身金炎就朝你身上撞。
正道弟子都惜命,哪里愿意跟他們玉石俱焚,很快便躲入門派駐地之中。
而蜃樓派最擅長便是幻術,守護山門的陣法打開,迷霧重重,將方圓數里都籠罩起來。
不管是天上飛的還是地上跑的,全部陷入幻境之中。
雖然他們身上的金炎有著強大的破壞力,可以焚滅法寶,破開禁制,但這幻術迷霧仿佛用之不盡,不管如何灼燒都無法破開。
常壽只能讓一眾散修聚集起來,免得被對方各個擊破。
數百散修匯聚一處,身上的金炎便相互融合,化作十丈高的火柱,逐漸顯露出赤練大蛇的模樣。
火蛇長嘯,不斷在迷霧中翻騰撲咬,仿佛在與無形之敵在作戰。
當陳業與蘇純一靠近之時,蜃樓派中飛出一道光芒,攔在他們的身前。
此人兩鬢斑白,面容蒼老,但周身靈氣凝而不散,不斷幻化成種種水生之物,看起來神秘莫測。
見到蘇純一,這人便焦急問道:“蘇師侄,你為何會在此處?清河劍派怎么跟焚香門打起來了?等等,你身旁這人是誰,怎么抓住了焚香門的弟子?”
蘇純一見了此人,也客氣地說了一聲:“見過紫煙真人,事情一言難盡,但我等來此是為了解決這場亂局。”
紫煙真人疑惑地看著蘇純一,又望向陳業,最后目光落在魏長生身上,對蘇純一說:“你先將人放了,五大門派同氣連枝,哪有在外人面前內訌的道理。”
蘇純一正要解釋,陳業卻已經等不下去,對這位紫煙真人說:“事態緊急,真人若是非要聽解釋,不妨等事情解決之后。如今百海谷散修群情洶涌,再不安撫,一定會血流成河。”
紫煙真人看了陳業一眼,不屑道:“你以為我不知道?我早就派出弟子安撫這些散修,但他們已經被赤練魔宗控制,徹底迷了心智,差點就將我蜃樓派弟子殺了。”
陳業問道:“那真人就準備將他們也殺了么?”
紫煙真人沒有回答,但沉默便是默許。
散修沖擊門派駐地,他作為蜃樓派修士自然不可坐視不理,如果情況再無法控制,那他也只好痛下殺手了。
要怪,只能怪他們不識時務,自己前來送死。
陳業一看便知道這位紫煙真人的意思,便對他說:“真人應該也知道,此事本就是五大門派為了歷練門人弟子弄出來的爛攤子,如果今日殺了這數百人,傳揚出去便是五大門派御下無方,讓數百散修無辜喪命。
“這天下不止一個百海谷,也不止區區數百位散修,五大門派經營千年的聲望,就這么毀于一旦?”
紫煙真人眉頭緊皺,正是顧忌這個,他才等到如今。
否則區區一群散修,反掌可滅。
蘇純一也附和道:“不錯,事情皆要算清因果對錯,此事錯在五大門派,若是因此屠戮無辜,那我清河劍派第一個不答應。”
紫煙真人頓時覺得頭痛。
他倒是不怕蘇純一,但清河劍派這四個字太重了,他區區一個化神境承擔不起。以那位清河掌門的脾氣,等血流成河之后,第一個挨劈的說不定就是他。
到時候,蜃樓派會保自己么?
紫煙真人這才認真打量陳業,之前他只當陳業是蘇純一的小跟班,現在看來,這少年才是關鍵。
紫煙真人問陳業說:“那你又有什么高見,我已經三次與他們和談,但他們根本一句話都聽不進去。”
陳業說:“我也是散修,我與其中幾位是朋友。雖然我也不能保證一定可以說服他們,但事情已經到了如此地步,讓我去試一試又有什么損失?”
紫煙真人又問:“這跟你手上的焚香門弟子有何關系?”
陳業卻說:“真人是想聽我在這里長篇大論呢,還是想盡快平息此事?”
紫煙真人也是決斷之人,聽得陳業這么說,便也不再阻攔。
正如他所言,事情已經壞到這個地步,放陳業進去,最壞結果也不過是多一個怨魂。
至于那魏長生,紫煙真人想了想還是不做理會,反正不是蜃樓派的弟子。
紫煙真人揮開一條通道,準備放兩人進入,誰料陳業卻說:“我去就好,蘇姑娘你也是五大門派的弟子,與我同去只會惹得他們心生警惕。”
“可是,太危險了。”
陳業搖了搖頭,對蘇純一說:“我與他們都是散修,我知道他們并非窮兇極惡之人。”
陳業也不等蘇純一答應,縱身朝那通道跳進去。
四周的迷煙自動分開,形成一道滑梯,將陳業送入陣法之中。
等到陳業平穩落地時,便看到那金炎所化的巨蛇正低垂腦袋,用一雙豎瞳盯著陳業,就像在那夢里一樣。
這一次若是被這巨蛇吞了,陳業怕是醒不過來了。
不過陳業昂首挺胸,抓著動彈不得的魏長生往前走,一直走到那群散修的面前。
看著為首之人那血紅的雙眸,陳業問道:“常兄,你還認我這個朋友么?”
常壽看著陳業,沉聲問道:“陳兄弟,你與我有恩,但若你是為那五大門派做說客而來,那我只能與你割袍斷義。”
陳業將那魏長生扔到常壽的腳邊,然后說:“我不是說客,我是來給你們送人質的。魏長生你們都認識,焚香門的弟子,下一任長生堂首席的有力競爭者。在焚香門,也算是僅次于首席弟子的重要人物了。”
常壽一看到魏長生,他的臉便因憤怒而扭曲,恨不得一腳將他腦袋踩爆。
但陳業馬上便說:“要殺要剮不急于一時,這人活下來就有談判的底牌。真到了最后,再拉他一起死也不遲。”
陳業這話總算讓常壽冷靜了些,揮手讓其他散修退開,自己走到陳業的面前,問道:“陳兄弟,你其實是來勸降,對么?”
陳業搖頭說:“我不是來勸降的,勸降不會帶著人質來。魏長生只是我給你們的見面禮,表明我的誠意。真要說起來,我跟你們才是一伙的。常兄你難道忘了,我也被赤練蛇咬了,我與你被關在同一個籠子里面。
“我與你們一樣,都是無依無靠的散修。你們若是被正道五門殺死,他們便會說是赤練魔宗迷惑了你們的心智,逼得他們出手。罪名由魔頭們擔了,正道五門抽身事外,然后為了維持住面子,所有被赤練蛇咬過的散修都會死,他們不會留活口。
“所以從一開始,我們就已經同生共死了。”
常壽皺眉道:“那你是來加入我們的?”
陳業果斷地說:“當然,我不僅要加入你們,我還要讓正道五門付出更大的代價。正如這魏長生,就是正道五門需要付出的代價之一,但這還不夠。常兄,我還有一個更大的計劃,我能讓五大門派羞愧難當,我可以讓他們俯首承認自己的錯,讓全天下修士都知道他們錯了。
“如何,我這個計劃,你愿意一聽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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