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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之怪盜!但柯南 第一千一百二十章 利口酒的共性
“好過分啊,你這哪里是來玩游戲的……”
“怎么,不喜歡粉色的海豚?那我回去給你涂個別的色的?”
“倒不是這個意思。”
灰原哀將唐澤遞到面前的白膜海豚推開,看著他手里晃晃悠悠的那些鑰匙扣真是哭笑不得。
唐澤這都已經不是來進貨的問題了,他純是來抄底的。
不止是店里掛的那些鑰匙扣被他贏光了,在店員為難地表示湊不出最后一組,問他介不介意拿還未上色的白膜,可以拿回去自己涂裝的時候,唐澤兩眼又是一亮,十足不客氣地問清楚了人家還有多少白膜,然后又贏了一倍走……
“你就算拿回去一個個上色送人,這個數量也有點太多了吧?”
“會嗎?20多個還是很好送的吧。”唐澤彈動著自己掛滿了鑰匙扣的手指,“而且他們上色的版本我覺得不算很好看,加工一下還更有意義呢。”
雖然涂裝和繪畫不是一個概念,但唐澤的藝術技能來自于堪稱藝術品精通的黑羽快斗,涂一個小鑰匙扣,水平肯定也不一般就是了。
“那為什么不自己從頭開始捏啊?”
“這個是游樂園的紀念品,意義不一樣。而且你不覺得別人的飛鏢靶扔起來特別漲熟練度嗎?”
“哈?你真是……”
“噗——”
灰原哀止住和蹲在面前胡扯的唐澤的對話,扭頭看向一邊笑起來了的庫拉索。
或許是喪失記憶的原因,這個光看扔飛鏢的手法就絕非普通人的女性,自然而然地笑起來的時候看上去是那么純粹快樂,令人不忍心打擾。
“你們感情真好。”笑罷,庫拉索十分真誠地表達了自己的羨慕,“我要是能有兄弟姐妹就好了。”
她的神情不似作偽,灰原哀很快就抓住了一點靈感,反問道:“你在福利院里,沒有其他同齡人玩伴嗎,索尼婭?”
“會呆在福利院里的人不多。偶爾還要出去想辦法找吃的。基本只有我一個人。”
“福利院里不會發基本的食物嗎?”
“也會,但我搶不到。太餓了,就會出去想辦法找。”
灰原哀快速地眨了幾下眼睛。
不需要太詳細的描述,光憑這幾句話,她的心臟已經在微微發顫。
只負責研究工作的她不太了解自己經手的那些“患者”具體的來歷,大概能猜出許多都是邊緣人,是失蹤了也不會引發什么問題的群體,可聽見當事人直白地說明自己的來歷,她仍然難免心緒浮動。
手術刀下的到底是實驗動物還是人類,區別果然還是太大了。
“……那你是什么時候,被帶去醫院的?”灰原哀轉過身,看著不斷撥弄手里空白海豚的庫拉索,放輕了聲音,“是有人從福利院將你帶走了嗎?”
“嗯,我也不是很清楚。修女說,我要被送去可以吃飽飯的地方了,我睡了一覺,再醒過來就在房間里。”
“經常有其他人被送去嗎?”
“偶爾會有。不過,不是所有人都能去,修女都說很不容易才能被選中的。”
灰原哀的手指收緊了一些,將手里戴著草帽的粉色海豚圈在掌心里。
定期就會有類似的情況,以至于福利院里的人都默認它會發生,有的孩子甚至把這當成一種通往更好生活的途徑在向往……
那就代表,這個福利院本身就不干凈,它不是偶然發生的,它很可能直接是與組織有關的某些機構建立的地方。
想到這,灰原哀的聲音放的更輕了,像是在擔心說的大聲了會驚擾面前的人一樣:“那你為什么那么討厭醫院呢?是來了醫院之后,發生了什么嗎?”
“嗯……”庫拉索偏過頭,皺著眉,努力思考的樣子,慢吞吞地回答,“我也,不知道。”
被帶到了醫院之后,她的生活確實好了很多。
有溫暖的,能正著躺下的床鋪,能吃飽,也有了新的衣服。
她不知道這算不算故事書上說的“幸福的生活”,但她想,應該也差不了多少。
可提到醫院兩個字,她忍不住生出一種不自覺的沖動,想要戰栗,想要逃離,想要躲開所有目光,所有觸碰……
“那里,有好多人在看。我不想躺在那里,我不想,不想被……”庫拉索的聲音低了下去,“打開腦子。”
灰原哀微微睜大眼睛,和唐澤飛快對視。
庫拉索不是她經手的案例,但對于這個女孩身上到底曾經發生過什么,哪怕沒有明確的概念,她也猜測出了幾分。
正待開口暗示幾句,小島元太幾人咋咋呼呼的聲音傳了過來。
“小哀!大姐姐!我們都問過啦!”
“攤位這邊,也沒有人認得這個姐姐。”吉田步美指了指側面廣場那一排游玩的攤位。
“我去北邊的紀念品店也問了。都說沒有見過。”圓谷光彥擦了一把汗,給出了同樣的回答。
“那邊的電梯還有水族館的工作人員也說,不認識大姐姐。”小島元太的答案同樣沒有出乎意料。
或許是唐澤那豌豆射手一樣的勻速十環飛鏢過于驚世駭俗,擔心他來砸場子的攤主們將這滿載而歸的一行人禮貌地請出去了。
為了不引發攤販們的恐慌,唐澤就被安放在這邊看守庫拉索,換成了幾個孩子出去打聽。
看著手機上臨時拍下來的庫拉索的正臉側臉照片,柯南搖了搖頭,只能得出階段性結論。
“目前來看,索尼婭小姐可能真的沒有進過游樂園。至于記憶的問題,可能起碼得做一下腦部的CT,說不定還需要配合核磁共振……”
“不,不能這么做。”灰原哀打斷了他的話,直接提出了反對,“她的情況很特殊。我們不能冒險留下任何醫療記錄。”
從庫拉索關于過去生活的只言片語里,灰原哀已經大概提煉出了概況。
明明有其他同齡的孩子,但沒有玩伴,甚至得不到充足物資的時候,會被趕出去自己想辦法乞討或者拾荒維生。
這么做的福利院不曾擔心十歲不到的索尼婭走失,卻讓看管人員教會了索尼婭基礎的讀寫和識字……
為了不讓意識依舊懵懂的庫拉索聽出端倪,灰原哀換成了英語,輕聲告訴了柯南和唐澤。
“符合這些特征的渠道并不多見。索尼婭,過去恐怕是因為患有罕見病而被遺棄的孩子。”
“罕見病患兒,我能理解這樣的孩子在醫學研究上的價值,可是豢養這樣的孩子,而且還不提供足夠的食物水源,讓他們饑寒交迫,意義在哪里?”
柯南看著被孩子們牽著,站在傳送帶上,眼睛明亮地觀察著隧道兩側玻璃后的海洋生物的庫拉索,問身邊的灰原哀。
東都水族館的人流量尚可,不過距離摩肩接踵還有一些距離,這讓他們還能與前面興奮的孩子們保持幾米的距離,討論一些不適合讓孩子去聽的內容。
罕見病患者,還是兒童,許多人得不到悉心的照料都會死去,挑選出這樣的孩子卻又虐待和放養,和直接要他們的命沒什么區別。
先不論這其中違背人性的殘忍部分,這么做的意義又在哪里呢?
“有一些被遺棄的兒童,本身可能就是因為疾病。家庭無法負擔治療的成本,就將這些孩子遺棄……我想,組織就是在這樣的基礎上做的篩選。而且他們并不是什么罕見病都要的,這要看他們究竟需要做什么。至于饑餓的部分……這就像是一種馴養,你明白嗎?如果真的只是想要這些孩子死,在離開福利院之后,他們的生存概率就已經很低了。這就像,就像在牧羊,讓小羊羔默認羊圈就是自己應該呆的地方,離開就意味著饑餓和寒冷。”
可能是提到了與兒童有關的實驗,灰原哀的情緒很低落,手臂不自覺地環抱住自己,語氣帶著壓不住的寒意。
“索尼婭會在外傷之后出現這么嚴重的記憶退行現象,我猜,她的病變可能在腦部。”
“也就是說,她可能本來就因為病變,存在記憶方面的異常,在外傷發生之后才會那么容易在這方面受損?”柯南很快就明白了灰原哀的邏輯,沉思起來。
“……你得明白,工藤。”灰原哀看了他一眼,聲音放的更輕了,“唐澤,也算是罕見病患兒。”
柯南猛地一抬頭,看向站在他們身后,明顯聽見了灰原哀在說什么的唐澤。
“小哀這么說也沒錯。”唐澤點了點頭,肯定了這個說法,“當然,我的病情或許不是器質性的病變,和索尼婭小姐的情況或許不同,不過,我的發育障礙問題是先天性的,只是一直到了2歲這個問題才被發現。”
“索尼婭,可能是器質性病變?”
“很有可能。如果索尼婭和你的說法一樣,是來自組織的成員,那她目前透露出來的信息就足夠反映她的遭遇了。一定是她本身擁有價值,這樣出身的被圈養的孤兒才會成為組織的一員。她會因為外傷而直接導致記憶錯亂,也能證明這一點,說不定她也有一些記憶方面的特長。
“你知道的,有些病情本來就會讓人更加‘具備天賦’。比如有人把雙相情感障礙稱為天才病,因為有些人在躁狂期,會因為亢奮和活躍的激素而很具創造力,充滿靈感,還有一些高功能自閉癥患者,有可能會在某些領域具備其他人不具備的天賦……這不是絕對性的要素,但它確實在概率性地發生,我想他們在找的,就是這樣的人。”
唐澤說的既是理論,也是發生在庫拉索身上的事實。
庫拉索的記憶力不是一種單純的天才或者智商,它源自于庫拉索先天性的腦內病變。
這種病變造成了庫拉索與普通孩子有所區別的外表,成為了她所有悲劇的來源。
而從她身上,唐澤清晰地看見了組織在渴求的東西。
“換句話說,如果我沒有運氣很好地遇上了一對愛我的父母,我也和索尼婭一樣,在出生后因為病變而被遺棄的話,我可能也會成為一只‘羔羊’。”唐澤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最后的事實也證明了,他們的方向沒有找錯。”
展露出了絕無僅有的面具使天賦,能證實和事件認知訶學理論的,正是唐澤這樣與眾不同的患者。
基于這一點,關于所謂利口酒的共性,唐澤終于有所領會了。
他先前,基于超游的信息,綜合庫拉索和貝爾摩德,以及提供了血樣之后獲得庫梅爾代號的星川輝本人所表現出的,極易被溫情所俘獲,倒向光明的特質,猜測過有沒有可能利口酒這一系的共性與這個部分有關。
可要是這么去進行分析,那又顯得有些草率。
畢竟,代號成員的代號幾乎都直接來自于組織boss,哪怕有檢測出來的傾向,boss肯定也是要考慮每個人的情況去發名字的。
就好像全員反骨仔的威士忌,這三個利口酒身上都有經受組織藥物改造的特殊個體這個標簽,。
說他們容易被救贖所感化,與其說是性格上的特點,倒不如說是人體實驗受害者這種弱勢群體,天然就是缺乏溫暖和庇護,稍微接觸一點人性光輝就會被打動幾乎是必然的結果。
忽略這些問題,只考慮客觀因素的話,他們三個人身上真正的共同點是什么呢?
“朗姆那個蠢貨總是想要探聽這些秘密,但其實真相并不復雜。利口酒,都是‘畸形的產物’。是本不應該生存下來的異類。”貝爾摩德慢慢吐出了一口煙,聲音被這道煙氣薰的沙啞滾燙,仿佛一種哭腔,“我們的天賦并不是眷顧,而是來自我們先天性的缺陷,我們是被咬了一口的蘋果,從一開始就不完整。赤井秀一這個家伙,有很多地方令人厭煩,不過,我倒是不討厭他給我起的名字。”
外表光鮮,內里已被腐蝕一空的蘋果,這大概就是她本真的樣子。
“這種空洞永遠無法被填滿,我們自然永遠殘缺。庫梅爾,很高興你領會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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