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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顧為經的交響樂

作者:杏子與梨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杏子與梨 | 全能大畫家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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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能大畫家 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顧為經的交響樂

奧古斯特把網球吐到了顧為經的手指之間,像以前一樣,伸出舌頭舔舔顧為經的手指。它的口吻部和眉毛的色澤淺得像是雪層,當安娜第一次注意到狗子長出白胡子的時候,郁郁寡歡了整整三四天的時間。

如今。

它甚至有一點點的掉毛,只有腿部和前爪的些許深色斑點,還維持著曾經的色澤。

顧為經輕輕的把網球沿著客廳的石質地板半拋半滾了過去。

奧古斯特叫了一聲。

它晃晃尾巴,向著網球翻滾的地方努力小跑了過去。

顧為經注視著狗子雪白的脖頸,他還記得他第一次把對方抱在懷里,豐盈的毛發在陽光里鍍滿了金光。時光的偉力無情且淡漠,無論是人還是事,它總會將那些你以為將會永恒存在的,地久天長的出現在你生活中的存在與你分開。

誠實的說,它已經不是那只顧為經第一次見到的時候,會神氣的和阿旺打架的漂亮狗子了。獸醫說,這個歲數的奧古斯特隨時都有可能會離開。

顧為經的思緒一時之間從蘇黎世的事情上移開,亨特·布爾、《油畫》雜志,以及那些畫展相關的事情都不再那么重要了。

他對著狗子的背影出神。

“——汪!”

顧為經被喧鬧聲吸引了注意力,轉過頭來,就看見白色的狗子和黃色的貓在地板上圍著那粒網球團團亂轉。

有些貍花貓可以活到20年以上,這個歲數的貍花貓還算壯年。阿旺和昔年的樣子幾乎沒有任何變化,只是胡須似乎變得長了些……這也可能是,它從煤氣罐罐式樣的體型減肥成功之后的對比效果。

他看著阿旺溜達過來,一個飛撲,向著那粒網球撲去。

“別!”

顧為經趕忙跑了過去。他真怕自己的貓一個泥頭車沖鋒,把老奧古斯特撞出個好歹來。奧古斯特咧嘴不屑的咕嚕一聲,用更大的體型把阿旺擠到了一邊,一嘴叼住地上的網球,晃著尾巴,愉快的向著顧為經溜達了回來。

“好吧。”

顧為經一樂。

他揉著狗子的耳根。

畫家收回他剛剛的話語,奧古斯特固然年紀大了,毛色白了,但它卻還是那只顧為經初次見到的會神氣的和阿旺打架的漂亮大狗子。

顧為經拿出手機,給叼著網球的史賓格犬照了張相,發信息給他的經紀人,告訴對方安心。奧古斯特的活力滿滿的樣子,看上去起碼還能再活五年。

他轉過身,向自己的貓咪伸出手。

“走不?”

他詢問道。

“吃飽喝足,該到工作時間了。”

一個小時后,顧為經開著他的車,返回了他的畫室,副駕駛的座位上則坐著他的貓。

德國。

柏林,克魯格兄弟銀行歐洲總部。

時間就是金錢,為了節省用餐時間,克魯格兄弟銀行會給每一位員工提供豐盛午餐且完全免費,但一般來說,在臨街的銀行餐廳里用餐的員工之中,完全看不到部門副主管以上的職級。

有一些高級合伙人,他們的日程表上連下下周的午餐時間都和各種客戶以及投資人預約好了。

時間就是金錢,我的朋友。

他們在一兩條街外的擁有法國廚子的米其林餐廳里,花上100歐元吃一頓午餐,要比在餐廳里吃飯更有價值。

就算沒有預約的那些……金錢就是時間,我的朋友。

他們辛辛苦苦的工作了十年二十年,爬上了主管、經理副經理,乃至高級合伙人的職級,為的不就是出門可以開梅塞德斯,假期可以去阿爾卑斯滑雪,可以坐著熱氣球在非洲追在獅子屁股后面Safari旅行,以及——可以不在餐廳里和那些勤奮的“工蟻”們一起用餐,能夠在一兩條街外擁有法國廚子的米其林里,花上100歐元買上一份空閑下來讓自己喘息的時光的么?

“你們說——要是我去和他要電話號碼,能夠成功么。”

一位瘦的驚人的靚麗女人一邊用餐巾紙擦著唇角,一邊用眼角撇向遠處。

“在同部門的職場里談戀愛,搞辦公室戀情,可是會違反公司制度。”背對著她視線方向部門的胖同事酸溜溜的說道。

不需要回頭。

她似乎就知道對方所指的具體是誰。

“和董事長的公子不算!”桌子對面另外一位投資部的女同事說道。

“我要是長著你的那張模特臉,我就已經上了。”閨蜜羨慕的嘆了口氣,“給你個建議,從風控角度來說……”

“要是他能給我打電話,那么,我才不在乎會不會被開除呢。”她抽抽鼻子,“一個富家少爺,他竟然還每天早晨自己做飯,帶飯吃。”

“老天吶!”

富家少爺奧勒·克魯格似乎完全換了一個人。

他執著,刻苦,認真。

曾經那個前女友名單能夠列滿一整個電話簿的花花公子不見了,變成了如今的這個表面看上去甚至有些低調的男人。

沒有派對,沒有酒精,沒有亂搞。

七年以來,他過著的簡直是一種清教徒式的生活,像是一位進入禪定狀態的僧侶。

金錢既是被鑄造好的自由。

生活的無奈便是,也許人的靈魂是生而自由的,但當一個人窮的叮當響,兜里連一兩個銅板都沒有的時候,那恐怕也談不上什么選擇的自由。

但當一個人的歐元賬戶里躺著八位數的存款,滿口袋都是“自由”的時候,還能過著一種低調的苦行式的生活。

這樣的人要不然心靈已經得到了全然滿足,和那種滿足感相比,那些醉生夢死的生活和所有轉瞬即逝的歡樂,都已不再重要。

要不然……心中則懷著巨大的欲望,和那種強烈的欲望相比,往日里的一切享樂,也可以變得不再重要。

奧勒用叉子挑起盤子里的最后一粒西蘭花,就著杯子里的最后一口無糖汽泡水送入了喉嚨之中,他把保鮮餐盒收好,拿在手中,站起身。一個禮貌而疏遠的眼神,就像一個無形的魔咒一樣,用最為符合社會禮儀的方式,將拿著用口紅寫著電話號碼的餐巾紙的靚麗同事,以及可能發生的“艷遇”,凝固到了幾米以外的地方。

他邁步走回自己的辦公室,把保鮮盒放到了一邊,脫下外套,先用手機定了個鬧鐘。

然后。

他默默的看了電腦一眼,他的電腦鎖屏屏保正是顧為經的那幅在前段時間拍出了2000萬美元的魔笛。

奧勒很平靜。

七年時間已經足夠讓奧勒的心靈像是阿爾卑斯山山腳下的湖水一樣平緩,不會輕易的從眼睛中流露出自己的情緒變化。

他戴上耳機,把手平放在膝蓋上,跟隨著耳機里的音樂做起了放松冥想。

二十分鐘以后。

手機的鬧鐘聲響起,奧勒站起身,對著辦公室里的穿衣鏡整理好領帶,披上外套。

“吃飽喝足,現在是戰斗時間了。”

奧勒·克魯格對自己說道。

幾分鐘后。

他出現在了銀行頂層的董事長辦公室門前。

“抱歉,奧勒。”

銀行家的秘書是一位五十歲上下的大叔,他認出了來人是董事長的兒子,他還是阻攔住了他。

“克魯格先生暫時有事情要忙。”

奧勒站在了原地。

他輕輕的吸氣。

奧勒一直不明白一件事情,這世界之上有無數人想要圍著他轉,這個世界上有無數人想要見他。

可他想要見到那些他想見的人,總是很難。

那些他想要去拼盡一切,努力去贏得對方尊重的人,總是不尊重自己。

克魯格先生每天有無數人要見,他有自己的日程表。即使是奧勒,他想要在工作時間里見到董事長一面,也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走內部辦公系統里的預約流程。

對銀行家說,如果一天到晚有總共五件事情要做,它們優先級從高到低,分別會是1、2、3、4、5。

1的大概相當于和德國央行的行長見面。

5大概相當于喂家里的貓。

那么和奧勒·克魯格見上一面,這件事的優先級大約會是“3”或者“4”左右,連第二優先級都算不上,更談不上是克魯格先生的頭等大事。

真遺憾。

打不過中央銀行的行長不丟人,可在這場“誰能見到銀行家”較量里,奧勒·克魯格信心也只夠去打敗家里的英國短尾貓,即使他也姓克魯格,即使他是對方的親生兒子……

大概是親生的吧?

奧勒覺得,可能有必要重新去做一個親子鑒定。

不被尊重,對于一個男人來說無疑是最大的侮辱,更何況,這樣的輕慢來自于他的父親本人。

奧勒重重的吐息。

他聽從著自己的心理理療師的建議,把滿腔的不快,都在這次的呼吸之間從自己的胸腔之中吐掉。

親子鑒定的事情姑且放到一邊,從懂事起,奧勒很快就明白了,他的父親從來不是那種小孩子哭鬧就會把棒棒糖交到你的手心里的人。面對哭鬧的小孩子,銀行家只會揮揮手,一臉淡漠的讓保姆快點把孩子帶回房間里去。

淡漠是比責打更深層的嫌棄。

好在。

奧勒若還是那個哭哭涕涕的小孩子,那么他的工作卡根本就沒有資格刷開這間通向銀行頂層的私人電梯的大門。

對銀行家來說,如果你對他有價值,就算你是從街上抱來孩子,也會比親生的更加可愛些。

“是我搞錯了么?我應該之前有過預約,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奧勒對秘書說道。

“是的。”

“時間是今天下午的兩點鐘。”奧勒抬起手腕,看著他腕部的那只朗格的機械手表:“現在的時間是兩點過兩分鐘。”

“是的。”

秘書也像一只精密的鐘表一樣回答道,“兩點零二分。”

“克魯格先生說他有事情。”大叔挪動鼠標,看了一眼身邊的電腦屏幕,“要是不愿意等的話,我也可以把預約改到下午五點整。”

奧勒想了想。

他走過去接了杯水,然后轉身坐在了沙發上。

“算了。”

他平靜的說道:“那我就在這里慢慢的等好了。”

大約三十分鐘以后,奧勒終于獲準能夠走入克魯格先生的辦公室。

寬闊的辦公室內,銀行家正把腳蹺在桌子上,椅部對著門口,盯著墻上的液晶電視發呆。奧勒順著銀行家的眼神望過去,液晶電視上所顯示得既不是和重要人士的遠程視頻電話,也不是什么德國股市或者大洋彼岸的SP500指數的漲跌變化,而是正在放一場音樂會的錄像。

身為德國金融圈里的大人物,銀行家的日常生活里,竟然是一個極為節儉的人。

或者。

他就像是《威尼斯商人》里的人物的現代版,最經典的案例是,銀行家一生幾乎從來都不在外面的買咖啡。

他認為這是理念的問題。

把錢花掉就是花掉了,但是要是投資得當的話,一杯咖啡就能變成兩杯咖啡,兩杯咖啡就能變成四杯咖啡。

子又生孫,孫又生子,咖啡又生咖啡。

子子孫孫無窮匱也。

你甚至可以認為,這已經有一點點“病理性”吝嗇的范疇了,但銀行家克魯格先生就是這樣的人,是個吝嗇狂也是個工作狂,唯一的愛好就是去聆聽古典音樂。

光是辦公室里的這一套高級立體音響系統,就售價超過了十五萬歐元,但比起他曾經了1000萬歐元冠名重修了柏林的音樂廳。

這套音響又什么都不算了。

“噓。”

銀行家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大拇指和食指捏合在一起,在唇邊拉動,示意進門的人保持安靜。

奧勒看想電視機的屏幕。

以他的涵養。

此刻這位公子哥都忍不住有那么一瞬間明顯皺起了眉頭。他能忍受父親因為有在商業上更重要的事物而推遲了和自己的會面。

現在辦公室里一個人都沒有。

銀行家寧愿在屋里無所事事的聽著音樂,也要讓自己在門外等了足足半個小時。

“知道這是什么?奧勒。”

等到鋼琴家對著觀眾鞠躬,音響里傳來了錄制現場觀眾的掌聲。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您說,父親。”

奧勒提示他不是來和銀行家賞析什么古典名曲的。

“這是鋼琴家梅納海姆·普萊斯勒在1955年的時候,在舊金山的音樂會上,演奏代表了巴赫一生最偉大的器樂創作成就的作品之一的《音樂的獻禮》音樂會的現場錄像。”

銀行家說道。

“巴赫代表了歐洲古典時代,復調音樂的絕對高峰。如果莫扎特所代表的是鋼琴曲的浪漫性,那么巴赫所代表的,就是鋼琴曲的數學性。很多時候,人們會有一種誤區存在,認為藝術和數學一定是截然相反的兩種東西。”

“數學家一定五音不全,藝術家一定算不明白100以內的加減乘除,而這兩種職業的共通點在于,無論是數學家還是藝術家,他們一定都生活不能自理。”

銀行家摸著胡子笑了笑。

“我必須說,這是一種強烈的誤區。很多數學家都有藝術天賦,而巴赫……他則是音樂家里的偉大的數學家。”

“我不明白。”

奧勒表現出了明顯的困惑。

“是啊,你不明白。”銀行家嘆息:“譜寫復調音樂在譜寫鋼琴曲里,被認為是最有難度的工作之一。所謂的多聲部復調,就好比一部鋼琴曲里有多個主角存在,每個主角在朗誦著截然不同的演講稿,每一份講稿都要有獨立的價值,要措辭優美,韻腳還要全部都壓在一起。”

“多一重復調,演奏的難度就會呈現指數等級的提高……”

銀行家看著液晶電視的屏幕。

既使到了現在,蘇黎世的事情已經過了幾天的時間,可網絡之上還是有人會感到困惑,為什么亨特·布爾畫了一幅臨摹畫,就使得評論界開始集體唱衰他們曾經那么追捧顧為經。

好吧。

人們必須承認,亨特·布爾往顧為經的作品上畫了一大攤狗屎這件事情玩的很有創意。

可這不是在歷史上第一次發生啊?

如果有幾個人臨摹了一幅《蒙娜麗莎》,難道他們就能夠取代了《蒙娜麗莎》的價值了么。杜尚當年也搞過類似的事情,買了張《蒙娜麗莎》的復制品,然后給她畫上了小胡子,再用法語寫上“熱烘烘的屁股”。

杜尚的這幅《蒙娜麗莎》幾乎就是杜尚的那幅《泉》一樣的有名。

但也沒見到盧浮宮磚頭就要宣布,要把《蒙娜麗莎》轉頭就扔了,也沒見家對于達芬奇的熱度因此而冷卻。

杜尚成為了20世紀歐洲最重要的藝術家之一。

這和達芬奇成為了文藝復興時期,整個歐洲最重要的藝術家之一。

二者并不存在代替關系,也不存在對立關系。

不能說杜尚成為了重要的畫家,所以反過來,達·芬奇就不是重要的畫家了。

當然是這個道理沒有錯。

臨摹的達芬奇無法代替真正的達芬奇,虞世南或者馮承素的《蘭亭序》摹的再精妙,摹到了只下真品一疇的地步,卻也沒有見到誰會說王羲之就不是書圣了。

但是。

顧為經這幅作品《人間喜劇》是不同的,它充滿了音樂性,準確的說,它就像是一首復調的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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