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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賁郎 第411章 原路折返
夜色下,白日里才與趙基換營的孫策營地開始轉移,有序渡河。
未來一段時間,趙基將駐屯陳縣西北角,西南角只留孫策空營以及部分士兵。
而孫策的主力部隊,將晝伏夜出,走梁國、山陽舊路,隨后分兵兩股,一股走泰山,一股走濟南,襲奪青州。
孫策原地留下三千老兵,交給韓當節制。
這三千人將要監管營中所擄的民壯,偽裝大軍駐屯跡象。
同時還要盡可能從中選拔合適兵員,壯大自身。
而未來,這韓當這支別軍就要與北上的家屬人質隊伍匯合,一起返回齊國……家屬人質即便能北上,趙基也肯放行,呂布大概率也會出手扣留。
凡事不能奢求太多,孫策也只能壓下家屬人質方面的思慮,專心于眼前的軍事。
渡津處,張纮前來送別。
臨別之際,張纮抓著孫策的手低聲告誡:“君侯素來自恃勇力,輕騎獨行,豈不見陳王前車之鑒?以大司馬之勇力,出行常有百騎相伴。君侯切不可再疏忽大意,免得為小人所算。”
孫策有心反駁,可張纮說的又是實話。
看著張纮關切的神色,孫策鄭重點頭,雙手交迭抓著張纮雙手,也告誡說:“策明白,必遵循先生教誨。先生也要多多珍重,我觀大司馬仇敵遍布海內。先生若為大司馬謀劃,必惹小人忌恨。”
“仆明白,中原事了,若無去處,將來青州與君侯同創大業。”
張纮也做出許諾,孫策搖了搖張纮的手,才轉身登船。
張纮立在原地,火把照映下,對著孫策拱手長拜。
他也沒有把話說死,趙基點名要求他留下,開始走程序,要征張纮入朝擔任議郎,孫策也只能放手。
這就是掌控朝廷的好處,有足夠的蓄水池進行人員安置、周轉。
議郎只是張纮仕途的起步點、跳板,接下來轉任地方兩千石郡守,又或者三日一遷,十幾天時間里拜為九卿,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朝中缺人,以張纮的名望、才能,朝野對此也不會過于驚詫。
孫策渡河之際,曹操也派遣使者星夜南下……這樣正規的使者,自不會被趙基的巡邏騎士捕殺。
作戰期間,所有人都會盡可能封鎖己方的行動軌跡,如趙基就抓百里范圍內敢離開生活區的男女,就連老人、小孩也不會放過。
一律抓捕,集中在一起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軍事行動結束后再釋放。
孫策從泰山開拔時,路過時更是霸道,行軍道路半徑二三十里內,只要是方便攻破的居民點都會遭到孫策的擄掠。
這樣一路搶到陳國,孫策的軍資儲備自然充盈。
車輛是家庭生產生活必備的器具,所以攻破居民區,不僅能補充軍資,還能抓捕人力,獲得各種車輛。
行軍扎營時,又有這些苦力從事土木工作,反倒能保證軍隊的體力。
趙基自然不會放任孫策帶走這一路抄掠、搶劫來的人口,對于這些落難者而言,趙基是拯救者,更容易收編、獲取這些人的信任和感激。
所以韓當今后一段時間里想要從這些人中募集新兵,效果不會很好。
但其中也有災民、流民,以及被擄的各家仆僮,對于這些人來說,響應韓當的征募,立刻就能改善生活。
而曹操行軍也是一樣的,不然外出征戰,還要從兗州東部轉運軍資的話,能把曹操拖垮。
也為了維持士氣,故而曹軍行軍途中,抄掠半徑更大。
反正現在陳留郡歸屬于張楊,也就陳留士人反抗曹操最激烈,現在大軍過境更不需要克制、約束什么。
兗州士人大致上能分為兩個群體,西部就東郡與陳留,東郡目前控制在袁紹手里,陳留歸張楊,都是反曹意愿強烈的地區,可以算作兗州西部士人,代表人物就是陳宮、邊讓。
東部士人主要是山陽、濟陰為主,山陽士人更強,可濟陰經濟更富饒。
其他如東部的濟北國、任城國、東平國,都是稀碎的小國,影響力遠不如另外四個郡。
山陽士人因劉表的原因,也因為山陽王氏的王謙曾擔任大將軍何進的長史,所以積極卷入雒都政治斗爭,損傷慘重。
東平士人中張邈兄弟為核心構建的反曹士人更是被殺的七零八落,所以曹操目前十分缺乏兗州本土士人的支持。
這種情況下,曹操更不可能為了士人的評價而去約束、得罪軍隊。
各方軍隊混戰這么久,對掩護己方行動機密十分用心,頻繁的往來攻殺,仿佛勺子來回剮冰激凌,再多的人口也撐不住。
軍隊的軍紀,遠不如春秋之際。
趙基一夜未睡,直到孫策主力渡河后,趙基才松一口氣,整個人輕松起來。
與呂布聯軍在一起,趙基反而沒有那么擔心……因為呂布老了,做事會反復衡量,把握十足時才會動手。
孫策也就比自己歲數大一些,正是富有勇氣,極具冒險精神的年紀。
所以自己疏忽露出機會,孫策會冒險;自己再謹慎不給機會,孫策可能也會冒險。
對付曹操的關鍵時刻,趙基可沒有驅狼吞虎、取巧的心思。
這種時刻,不受控制的變量越少越好。
只要曹操敢率兵南下,或者在陳留多觀望幾日……那孫策就能襲擊成功!
就孫策這種人,逮到機會,又怎么可能只要一個青州?
縱然不要兗州的地盤,順路搞破壞,搶些物資放點火,都能有效振奮士氣。
同時抓人口,搞人才銷售市場,也能激發青州的生產活力。
就這樣,太陽升起來的時候,趙基才抓緊時間補覺,恢復精力。
而曹操的兩撥使者也不分先后抵達許都與陳縣,入朝使者攜帶諸多信件、公文,使者隊伍分開,抓緊時間拜謁呂布,并向陳紀、荀攸、應劭與伏完投發書信。
大鴻臚衙署,后院內陳紀正在避暑,搖著蒲扇,接到了荀彧的信。
恰好陳群也在,趙基剝奪陳群許下邸閣長的職務,反手表升陳群為黃門侍郎,陳群不想去雒都上班,就留在許都。
反正三省也有隨駕的官員,多他一個黃門侍郎也不算事。
父子兩個翻閱荀彧的信,陳紀閉眼搖扇,語氣含糊神情愜意、慵懶:“文若這是急了呀,大司馬分明這是要逼殺曹操。”
曹操如果完蛋,荀彧為首的這股汝穎士人還能怎么辦?
是厚著臉去投袁紹,還是找別人?
反正呂布這里是不可能了,如果亂軍之中荀彧這些假死的人被趙基抓住或斬殺,呂布得到證據,立刻就會誅連這些人的三族。
陳群仔細閱讀荀彧的書信,荀彧態度悲觀,竟然向陳群委托家室。
可陳群不認為荀彧會沒有破局的辦法,就問:“父親,玄德公糾合各軍,其眾不下十萬,若是走淮水破壽春,大定淮南,再督兵向北,形勢將會如何?”
老劉家不缺這樣否極泰來的先例,就目前來說,劉備的確有兼并袁術,掌控徐揚割裂東南的潛力和機會。
畢竟曹操還沒有抵達陳國,趙基更沒有正式討伐曹操,一切還有回旋的余地。
如果期間劉備快速兼并淮南,那宗藩做大,曹操就有投靠劉備,援引劉備威勢以自衛的選擇余地。
陳紀停止搖扇,瞇眼思索片刻,搖頭:“甚難,當年劉玄德貪徐州之利,如今又貪江淮。他越是急進,越是難以成功。”
見陳群狐疑神態,陳紀也清楚兒子的心思,就告誡說:“兩淮空虛官民乏谷,今年雖有澇災,然陳國產糧依舊是豫州之冠。大將軍與大司馬得陳國新糧,又怎么會怕劉玄德?不說大將軍,僅僅大司馬稍稍出手,徐州頃刻間就非劉玄德所有。”
陳群低聲:“那文若所請?”
“自不能漠視,大將軍府中主簿空缺,虛位以待,長文可有意乎?”
陳紀詢問,陳群沉默以對,片刻后還是拱手:“愿聽父親教誨。”
“去了大將軍麾下,就專心侍奉大將軍,絕不可如文若那樣招惹禍端。”
陳紀睜眼看蔚藍的天穹:“劉玄德為人剛直,江淮之士失身于袁術,又怎么敢輕易依附劉玄德?若是劉子芳督兵向北,淮南將歸于劉子芳。劉玄德不出兵淮南還好,若是出兵,與劉子芳遭遇,將會如何?”
陳群聽了默然不語,只能祈禱劉備的運氣不要太糟糕。
劉艾在宗室中的名望比劉備高,又是朝廷委派的揚州牧,去接管本就隸屬于揚州的九江、廬江,實屬天經地義。
劉艾只要敢擔保,那從賊的許多人都會選擇劉艾。
如果這時候劉備糾結各種軍隊前往淮南,劉勛、孫賁這些人極有可能臨陣之際,發動正義的反戈,跑過去追隨劉艾。
比起劉備,劉艾當過董卓相府的長史,又是天子近臣,也受趙基的信任。
袁術舊部,自然更傾向于揚州牧劉艾。
陳紀父子討論決定幫一把荀彧,而荀攸閉門謝客,根本不看這位‘族親鄉黨’的書信。
反倒是應劭,看了書信后,立刻入宮拜謁天子,為曹操陳情伸冤。
應劭,代表的是袁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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