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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柯南元年開始建立穿越者聯盟 【番外機器·請假條·所見】愛莉與切嗣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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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大家國慶節快樂呀!(●'◡'●))。
CYZ聯盟,研究層第一中央研究平臺。
敘事學部旗下部門,跨媒介敘事研究所(Transmedia Narrative Institute)防備最為嚴密的實驗室的一角。
“鏘鏘鏘——!”
面對著面前的這臺有些古怪的機器,請假條小姐有些鼓舞地和自己拍了拍手。
她終于成功了,起碼離干涉成功更近了一些。
“果然自己的思路沒錯,關鍵就是要靠那個家伙的效應值才行。”
“還有那臺叫做卷末感言的電腦。”
想到這里,請假條有些遲疑地歪了歪腦袋。
她算不算主動給自己,制造了一個同類呢?
不過,考慮到面前這臺被稱為番外的機器,似乎沒有像卷末感言那樣擁有充足的“自我”。2
請假條倒不確定,這臺機器是否算自己的一個“弟弟”。
“可是這樣說的話……那卷末感言豈不是也不是自己的同類了?”
想到這里,請假條神情不免有些沮喪。
不過,將一臺筆記本電腦,和面前的這臺像是放映設備的家伙,稱為自己的“兄弟”,確實有點奇怪就是了。
好在請假條并不在意這些細節。
甚至,她之所以將亮亮博士的那臺筆記本電腦,認為是自己的同類,也不過是因為它看起來像是能夠和自己交流罷了。
嗯,主動逃跑和避著自己不見,無疑也是“交流”的一部分。
請假條只是希望卷末感言躲著自己,或者那張之前留給自己“紙條”是真的“生命”所具有的舉動,而不是某種本能的規則或者反應。
否則,那看起來自己又要孤身一人了,不,一個半人了。
至于對于“生命”的定義嘛,請假條對此放得非常寬泛。
能見到自己,能和自己說話,并且在和自己交互后,不會重新變回去——那無疑就是“生命”了。
當然,就像剛剛說的,亮亮博士算半個。
而此刻,這“半個人”就膽戰心驚地站在那臺——
那臺由預言機器所改成的、像是放映機一樣的設備前。
夭壽啦!自己竟然會幫著請假條偷偷潛入到哪怕是聯盟都是機密的地方!
咳咳,亮亮博士發誓,自己最開始絕不是出于主動、有意、好奇、想要嘗試等一系列原因,做出這個違反聯盟許多條例的舉動的。
眾所周知,請假條小姐無法真正作用于本宇宙的一絲一毫,所以……所以這應該不算違反條例才對。
至于那些由道德倫理委員會、時究部等各大部門,對于種種類似“鉆漏洞”方式的否認。
這一點,亮亮博士仔細研究過了的。
沒有使用類似APTX-4869這樣的時間晶體;
沒有使用或者鉆循環結構的漏洞;
沒有使用CYZ效應——起碼不是聯盟的CYZ效應。
甚至他的確還申請了前往敘事學部參觀的權限。
當然,這決不包括此刻請假條小姐所做的那些事情。
亮亮博士敢發一百條毒誓,自己絕對沒有對預言機器動哪怕一點手腳。
當然,也絕沒有把自己夢里的那些慎密的計劃、圖紙或者實驗策略,寫在紙上、筆記本電腦或者任何能記載信息的東西上。
——只是有人跑到夢里偷了那些資料而已。
他本人與這個“小偷”不……一定不共戴天。
不過,亮亮博士真的沒有想到,請假條真的設法將自己的那個設想給實現了。
“便簽貼、聯盟的效應值、她自己的效應值、我寫在那臺電腦上的一點字句。”
“還有敘事學部的一大堆嘗試失敗的造物、名字與地點,然后是偶然成功的造物。”
“還有時間。”
據請假條小姐所言,這臺機器花了她整整一個月的時間——真實的一個月的時間。
因為亮亮博士一直在那臺筆記本電腦上“寫來寫去”。
總之,為了將這臺叫做番外的機器制作出來,她上個月都沒有露面呢!
“好在,現在我終于成功啦!”
對于請假條小姐而言,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進步。
此刻,她就將那臺“放映機”往座椅前挪了挪。
然后,按下那個大紅色按鈕——上面遮著的手背。
“等等等等……”
在請假條小姐疑惑的神情里,亮亮博士開口。
“先說好,這臺機器如果啟動了,會造成什么后果?”
要是啟動后直接把本宇宙給炸掉了,那亮亮博士可就是千古罪人、萬古罪人了。
請假條笑了笑,她當然知道面前的博士在緊張什么。
——這一幕發生的次數可不少。
不過,現在她可是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了。
“當然不會有任何后果了,如你所見,這只是一臺放映機而已。”
“只是一臺放映機?”
“只是一臺放映機。”
請假條回以肯定的答復,但眾所周知,這樣的回答后面往往有一個“但是”。
“但是——”
果不其然,請假條拉長了語氣這樣說。
“它可以播放來自‘博士你那邊’的畫面。”
“只是這樣?”亮亮博士有些詫異,“那豈不是什么都沒變?”
在亮亮博士看來,這樣說的話,這臺機器的存在與否,不仍然做不到讓請假條和自己這邊的世界“相交”嗎?
請假條有些神秘地笑了笑。
“是啊——”
她帶著笑意,拉長了語調繞了亮亮博士一圈。
“只是這樣而已。”
“但不如說,這個結果可是已經令我,非常非常非常吃驚和意外了呢。”
請假條看向面前這臺被自己命名為番外的放映機。
她在心里補充道:“畢竟,這些放映的故事,又是從哪里來的呢?”
這樣想著,她輕輕打了一個響指。
等亮亮博士反應過來,他已經和請假條一起坐在沙發上了。
“給,”請假條遞過來一大桶爆米花,“感興趣的話,之后就去讀讀那些你忘了的、敘事學部的各類文獻吧。”
“好不容易出現一次,今天就別聊那些,晦澀難懂的理論啦!”
于是就這樣,隨著請假條拍下按鈕,電影就要開始了。
“請假條,你還沒說我們這次看什么電影呢!”
“安啦安啦,當然是放什么看什么啦!”
……
“沙沙……沙沙……”
這臺放映機看起來正在非常吃力地工作。
似乎,似乎就在搜索一個能夠被接受和允許的頻道。
那些如同老式電影才有的白斑和條紋,帶著沙啞遲鈍的不連續聲音卡頓了大概三分鐘。
在亮亮博士開始覺得是不是實驗失敗的時候,下一刻畫面終于變成了清晰的色彩。
甚至,他們就出現了那些畫面之中。
“作為回收英靈們的靈魂作為召喚大圣杯的供品而造出來的容器……”
伸手捏住那白嫩的肌膚,男人盯著那雙無神的、未經雕琢的紅寶石一般的瞳孔,對于面前的人偶進行點評。
“容器,就應該有它相應的形狀,為什么偏偏要做成人形。”
“真的是……”
看著面前端莊的少女,這樣有些無語地感嘆了一句,男人向人偶發問。
“能聽到嗎?能理解我所說的話嗎?”
“能,衛宮切嗣。”
男人不知為何因為這發言而笑了起來——那大抵是一種尷尬,還有很復雜的心緒交織的笑容。
“還能說話嗎……真叫人吃驚啊。”
面對男子的嘆氣,人偶用平靜的語氣回應。
“衛宮切嗣,你對于愛因茲貝倫的人造人的評價,太過于小瞧了。”
男人又嘆了一口氣。
“沒有那一回事,對于北歐煉金術的名門,冬之圣女末裔在煉成人造人的技術上,應該沒有人能夠超越。”
“的確如此,”人偶回復道,“我有正常人應具備的所有機能,再加上超越常人的魔術回路,以及作為初期設定而刻下的規格化的魔術刻印。”
“衛宮切嗣,在魔術師的資質上,我應該要比你強。”
“啊,但這種機能對我來說完全不需要。”
“你只是……”
“啊,該死,這種事為什么偏偏要我來說明?”
這樣視人偶無睹地抱怨了一句。
衛宮切嗣問道:“你對于自己是因為什么目的而被煉成,有好好理解嗎?”
“是的,我是圣杯之器,作為大圣杯的鑰匙而存在的人造人。”
“是的,你只是一個容器,一把鑰匙。”
“所以,”衛宮切嗣說出他的疑惑,“為什么一把鑰匙會長出手腳、開口說話,甚至和使用者爭論。”
他頓了頓,然后說出自己的想法。
“那樣做……有什么意義?”
“那么,就由我來說明情況——對于保護容器上,最為有效的手段,就是能讓容器有依據情況做到自主行動和判斷的自我。”
“賦予杯具以自我,讓其主動保護自己不被摔碎嗎?呵,真是……”
“那我問你,你真的有在戰場上自衛的能力嗎?”
“毫無疑問,我正是這樣被設定的。”
“哈,”這樣毫不留情地發出譏諷地聲音,“從外觀上看,我從不這么想。”
就這樣,衛宮切嗣毫不留情地對人偶發起偷襲。
而結果自然也毫不意外,沒有做出任何防備的姿態,人偶吃痛地痛呼一聲,然后被擊倒在地上。
“連這樣的攻擊都不能擋下,最基本的護身術都沒有學過嗎?”
“沒有這個必要。”人偶回應道。
“只要是衛宮切嗣,就不可能有破壞圣杯之器的想法。”
男人毫不留情地開口:“如果你是個只會辯解而不能保護自己的次品的話,還是讓阿哈德準備別的容器比較好。”
“回應攻擊、殺死敵人的能力,衛宮切嗣,這就是你定義的自衛嗎?”
“沒錯,有什么問題嗎?”
“那是在確保生存的基礎上的最壞選擇。”
人偶回應道:“最優選擇是讓自己遠離危險的情況,由此而來的躲避、偽裝都應是在進行戰略性交戰前應該考慮的事項。”
“因為只要進行戰斗就會有被傷害的風險,因此,躲避風險應當是最優選擇。”
“很可惜,我需要的恰好是能夠戰斗的能力。”
“那不是生存的戰略,根據自衛的標準能力來比較,衛宮切嗣,你的自衛能力比我弱。”
“你這家伙——!”
人偶說出的話,甚至令切嗣一時都難以反駁。
而理所當然的,切嗣提出了要換一個“容器”的想法。
而那恰好正是“命運”的齒輪,所轉動的時候。
……
實際上,對于阿哈德說出“替換”一個容器這件事。
它可以說是衛宮切嗣當時最為憤怒的事情。
就讓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難道衛宮切嗣所抱怨的,真的是所謂的——
“人偶不如更加堅固的材料所制成的容器嗎?”
呵,這個矛盾的男人內心的想法,簡直一目了然。
因此,當聽聞阿哈德將她投放到城堡外的森林中央。
讓她全裸著在北歐的雪地、饑餓的狼群,以及可怕的怨靈下,以“返回城堡”作為耐久試驗時。
“你是認真的嗎?再怎么說,她也應當算是你的女兒才對吧?”
而阿哈德對此沒有任何情緒。
“反正,只要她能活著回來,你就能承認她的強度了吧。”
“如果連這樣程度都做不到,我就會承認自己的設計不足,以你的意見重新設計一個容器。”
……
自然而然地,那個人偶最后成功的回來了。
當然,并不是依托于自己的能力。
而是某個因為自己選擇和話語而懊悔的男人,為了結束這場愚蠢的實驗,親自去森林的中央把人偶接了回來。
“啊……這樣不行……”
剛剛從嚴寒里恢復了一絲神智的人偶,帶著痛苦的呻吟聲,虛弱地想要撐起身子。
“我必須完成試煉……作為圣杯之器……我需要向你證明我的耐久性。”
“別開玩笑了,”衛宮切嗣打斷她的話,“你就是在去送死,難道這具身體,你感受不到疼痛嗎?”
“不……為了掌握身體的情況,痛苦這一反饋機制是必要的。”
“身體都變得這樣的殘破,難道這就是你所說的強韌嗎?”
“正是如此……”人偶回應道,“我的使命是在一切極限狀況下保持生存,肉體的損壞在——”
“不,你錯了。”切嗣打斷了她的話語。
“為什么?”人偶感到不解。
面對她的疑慮,切嗣回復道:“所謂強大,不是通過能忍耐多少痛苦而衡量的。”
“對痛苦的憤怒,對給自己帶來痛苦的東西沒有反抗的意向的話……”
“——是不能贏得勝利的。”
“你……”切嗣停頓了一下,“你不會感到憤怒嗎?對于做出了這件事的家主。”
“憤怒?為什么?”
人偶不理解這件事。
“那個家伙為了回應我的質疑,這樣傷害了你。”
“比起你的痛苦,他更在意他身為設計者的榮譽。”
“啊——”這樣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這樣說,你也應該對我感到憤怒才對,因為看不起你的我也有責任。”
“所以……你應該感到憤怒,不論是我還是家主,因為哪邊都是傷害你的元兇。”
人偶的聲音仍然很平靜。
“以目前的狀況,我仍能充當圣杯之器,因此,一定程度的傷害可以被允許。”
“比起痛苦,解除你的誤會和愛因茲貝倫家的榮譽更加優先。”
如今,男人終于煩躁地、大聲地,語氣里帶著怒意地反駁。
“不對!不是這樣的!”
“你為了變強,一定要學會憤怒這種情緒!”
“為什么?”
“因為這才是斗爭這種行為的根本所在,不管是怎樣的方式,都要對損害自己的東西進行抵抗。”
“我不太明白……”
“啊!”切嗣有些痛苦地、比人偶更加痛苦地呼喊了一聲。
“你對于自己存在的意義和價值,只在理論上有個認識。”
“對于被強加的使命,難道你會感到喜悅嗎?”
“這次被我蔑視的,是你的這方面的存在啊。”
“如果認為保護自己就是自己的使命的話,會想要變強吧?”
“為了獲勝,會想要準備更多方法來增加戰力吧?”
“是,”人偶回應道,“如果可能的話。”
“既然如此,”男人回應道,“那就先關心自己,在你的人生和成為你的舞臺的世界里尋找歡樂吧。”
“然后,絕不原諒威脅到這些東西的事物。”
“那樣,你就會學到憤怒這種情緒了。”
就這樣,切嗣的人偶養成計劃開始了。
……
“切嗣!今天要給我看什么東西呢?!”
帶著興奮與好奇,愛麗絲菲爾轉頭看向那個不坦率的家伙。
對于這個自稱“愛麗絲菲爾”的人偶,切嗣無疑是真正意義上教會了她什么叫做情感。
對于外在世界的好奇、對于那些除了冰雪外的世界的好奇與喜悅。
所謂的真正的生命,擁有重量的生命而非事物,就是能對此有所感觸的存在。
愛麗絲菲爾的語氣里就帶著一絲激動。
“是電影嗎?照片?還是音樂?”
男人笑了笑,“你看起來很高興呢,愛麗絲菲爾。”
“欸!你教給我的知識雖然和圣杯戰爭無關,但都是些讓我吃驚的東西。”
“所謂的世界……”少女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期待的色彩,“是這樣的豐富多彩,真是令人想象不到!”
“想要更加了解這個世界嗎?”
“當然!”說完,意識到了什么的愛麗絲菲爾補充了一句。
“對我來說,最優先是第三魔法的完成,其他的都是次要的。我并沒有忘記本來該做的事情。”
而令愛麗絲菲爾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只要你期望的話——”
此刻,男人的表情看起來很嚴肅,甚至就有種說不清楚的意味。
“只要你期望的話,逃離這個命運也是能做到的。”
“唉?”
少女放下手中的書本,抬頭和那個人的目光對上。
衛宮切嗣眼里如今帶著某種說不清的意味。
他輕輕開口:“只要你從心底憧憬著想成為人類,只想平穩地度過剩下的壽命的話——逃開就行了。”
所謂的命運,就是這樣的東西,當然,它絕不是歷史慣性。
只能說,此刻,命運女神就向這位涉世未深的人偶少女,提供了一個機會。
切嗣的話在空蕩的屋子里突然變得很響亮。
“只要逃出這城堡的話,誰也不會追出來。”
“圣杯之器這種東西,只要再做就好了,阿哈德也許會憤怒浪費了時間,但——只是這樣而已。”
衛宮切嗣很清楚。
那個和機械一樣,僅僅只為了一種執念存在的家伙。
他對道具的期待……只有這種程度而已。
甚至,考慮到自己如今被需要的情況,也許在考慮后,那個家伙仍然會繼續決定和自己的合作。
衛宮切嗣終于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和你的自我相比,那樣的東西根本不值一提。”
“啊……”愛麗絲菲爾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
說到底,這個被“正義”所困的人,想要的是現實不存在的、完美地帶來和平的方法。
只是,這個可悲的人在發現這方法并不存在后,卻內心出于憤怒或者不甘,不愿意放棄自己的堅持罷了。
就像他當初那個愿望一樣——他最開始作為“正義的伙伴”的愿望,其起點也不過是想要利用父親的魔術,給人類做出一點貢獻罷了。
此刻,切嗣的話語,或者說他內心的憤怒,就像面前的人偶傾訴。
“給圣杯之器加上自我,我當初反對的就是這樣的東西。”
“道具可用于戰斗,但擁有了意志,那就不是道具。再然后,不是道具的東西,就應該重新問問自己,這是否是自己想要的。”
“就要詢問加于自身的命運,到底值不值得自己拼上性命來戰斗。”
“你是想讓我放棄這一切嗎?”愛麗絲菲爾問道。
“——沒錯。”
男人的語氣十分堅定。
“只要你期望的話,放棄所擁有的一切,你再從零開始也是可以辦到的。”
人偶,不,現在應該叫她愛麗絲菲爾了。
如今,知曉了情感為何物的愛麗絲菲爾,終于理解了切嗣的目的。
“啊……原來如此,我明白了。”她感嘆道,“切嗣,我到現在才明白你教育我的目的。”
甚至,這位比衛宮切嗣更加敏銳的少女,仿佛一下子就將面前這個矛盾的男人看穿了一樣。
她輕輕開口,“這都是切嗣你曾經轉身放棄了的東西吧。”
“世界應有的模樣,人應有的生活,你教會我的那些知識……這些都是你轉身拒絕了的東西吧。”
是啊,戰亂便讓他戰亂,死亡也便讓他死亡——
只需要顧忌自己不就好了嗎?
嬰兒的被殺戮,孩子的被犧牲,少女的被強迫,老人的被拋棄……
這都和能保護自己的“富人”有什么關系呢?
衛宮切嗣的財富來自時鐘塔的懸賞,完全可以說是正當不是嗎?
甚至,就當那是過去為了拯救他人生命,而被給予的獻禮。
既然如此,停下也沒有關系吧。
漠視……不,那本就和已經“和平”的自己沒有關系不是嗎?
為何潔凈的自己要去沾染、甚至目睹那些臟亂呢?
這太傲慢了不是嗎?
他人不做出反抗,那喚不醒的人,還有何拯救的必要呢?
那些生來就痛苦的生命——
答案不是很清晰了嗎?
那就讓他們痛苦好了啊!
否則……又會有人來指摘你剝奪了他們的自由了吧?
癡愚、殘疾、苦勞……這都是他人的“選擇”不是嗎?
為何要傲慢地去“拯救”他們呢?
“但是——”
愛麗絲菲爾就替男人說出那個“但是”。
“曾經,比起那些東西,你也選擇了沉重的使命,選擇了值得你付出一切的戰斗嗎?”
“那是……”衛宮切嗣一時甚至啞口無言。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總是說不過這個女人。
但切嗣的猶豫就被愛麗絲菲爾所注意。
“不……不是那樣的吧。”
愛麗絲菲爾便說出衛宮切嗣所隱藏的東西。
“如果認定正確,為何還要讓我選擇呢?那樣的話,衛宮切嗣,就不可能給我兩個選擇。”
“……”
“啊……原來……根本是沒有選擇的余地嗎?”
“……”
“衛宮切嗣,你才像被設定好的機器不是嗎?真是不可思議……人類的你像機器一樣活著,卻要求一個人偶像人一樣活著。”
是的……這樣的切嗣才是真正的愿望吧。
永遠不會達成的愿望。
不會有人死亡,不會有人痛苦……任由人選擇的未來的、伊甸園一樣的世界,才是切嗣真正想要的世界吧。
……
而切嗣此刻的嘴就變得比死鴨子還硬。
甚至,語氣就變得急促起來,想要解釋些什么。
“不,我只是因為你一開始的機能不足,為了訓練你——”
他的話語被捂著嘴輕笑起來的愛麗絲菲爾所打斷了。
“原來如此,我不應該僅僅盲從作為人造人被塑造出來的使命嗎?”
愛麗絲菲爾就再次道破男人的心思。
“明明是才誕生幾個月的生命,口才卻好了不少啊。”
男人只能如此嘴硬道。
“可不要小看愛因茲貝倫家的技術啊,教會了我憤怒、喜悅、驕傲……”
“衛宮切嗣,你一開始的目的其實就是這一點吧,為了讓身為人造人的我,選擇一條更加幸福的道路。”
愛麗絲菲爾盯著切嗣的眼睛:“但和你不一樣的是,切嗣,我也從書本里發現了和你不同的見解哦!”
“你說什么?”
“你說憤怒是戰斗的源頭,它的基礎是尊嚴。但我覺得,有比憤怒更加單純的沖動在里面。”
“……”
“人類不僅會對仇視自己的東西感到憤怒,為了家人、同胞、祖國……這樣為止戰斗的記錄,我看到過很多。”
“就算是野獸,也會為自己剛生下的孩子露出獠牙。”
“那就是‘愛’不是嗎?你說的尊嚴,也是源于對自己的愛。”
“……”
此刻,愛麗絲菲爾就打出直球!
“因此,我為了學會憤怒,應該先學會去愛不是嗎?”
“雖然因為掌握了自己的構造和機能,對自己不能抱有關心和興趣。但是,我為了變強,不一定要把愛情的對象限定在自己,不是嗎?”
切嗣號沉默了!
這一幕簡直讓這個男人感到不知所措,這絕非是他想要達到的目的。
“喂……愛麗絲菲爾,你到底在說些什么。”
“為了實現你向我要求的強大和學會戰斗,我覺得……首先把你作為愛戀的對象最為合適啊。”
少女晃了晃腦袋,“切嗣,你覺得呢?”
“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吧!”切嗣忍不住提高音量。
“不——我只是想回應你的要求,想讓我變強的是你,現在你卻想奪走教給我的東西,這是我不能允許的。”
愛麗絲菲爾繼續直球進攻!
“對要傷害你的東西,我應該能懷抱憤怒而去戰斗的吧。”
她從座椅上站起來,慢慢走近衛宮切嗣。
“有什么不對嗎?”
“……不,那個……我也有各種情況……”切嗣不由得有些慌亂。
“不,沒有關系的,不會給你添麻煩的,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而已。”
“所謂的男女的愛情不是那么簡單的東西!”切嗣別過頭去,有些煩躁的開口,“啊——該死的!居然不得不從這種地方開始說明……”
“呼——”他深深地吐一口氣。
“我知道了!總之,我會教你……你會馬上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錯誤了吧!”
“太好了!十分期待呢!”
是啊,沒有珍視之物,戰斗毫無意義。
……
但是——
“我到底是有多么愚蠢啊……”
月光,垂坐在地上,沒有希望的眼睛。
“居然想教會一個將要殺死的人對于生的執著和世界的留戀。”
“那是多么殘酷的事情,我稍微想想應該能察覺到的……”
對于將要毀滅的事物,愛是痛苦的。
當時,切嗣就第二次的,第二次地試著給自己、給愛麗絲菲爾一個機會。
——就像之前一直強調的那樣,也許,衛宮切嗣才是更加脆弱的人才對。
在冰冷的石階上,他就對自己的愛人,逃避什么似的提議:
“如果有辦法能救你的話,我就能這樣一直愛你下去了……”
而愛麗絲菲爾卻又一次鼓舞了他。
“但是,如果那樣做,切嗣,你至今為止的犧牲都將變成謊言,變成無意義的犧牲與獻祭。”
“但我只能靠你的死,來清算我積累的罪孽!我有什么資格——”
“為什么不能愛將要毀滅的東西呢?”
……
是啊,不論是切嗣還是愛麗,在圣杯戰爭結束后,大概都會迎來死亡吧。
對于衛宮切嗣這個矛盾的人來說——
他一直以來的舉動,都并非是延續了自己的未來,而是加速了敵人的死亡。
這里面有真切的不同。
自我毀滅和毀滅敵人,它們之間排序——并不有真實的區別。
如果有一天名為衛宮切嗣的機器沒有了敵人,步入死亡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因此——
伊莉雅絲菲爾·馮·愛因茲貝倫。
這兩個注定毀滅的人的女兒,誕生了。
就像過去那白紙的寓意。
哪怕是在戰爭結束后,出于對于女兒的愛意。
不論是愛麗絲菲爾,還是衛宮切嗣,都會和“未來”這樣可怕的東西,戰斗下去吧。
……
就像此刻,站在間桐家的另一座山頭。
衛宮切嗣抬起了瞄準著天上的蹤影的那支狙擊步槍。
在他的一旁,久宇舞彌同樣瞄準著——那奔著間桐家疾馳而去的金色摩托。
但他們并不知道的是。
那些身披黑袍、手握匕首的暗殺者,就同樣在一道陰影的命令下,悄悄向他們靠近。
“啊啦啊啦……”
少女歡快的聲音,在咨詢室里響起。
“衛宮~……切嗣~,這份詛咒,你可永遠都別想逃脫哦?”
“哐當——!”咨詢室的門被突然打開。
一個聲音讓少女的神情,變得重新有些清醒而有些疑惑——
剛剛自己是……
但她的思考,下一刻便被一個如同“老虎”般的活潑聲音打斷。
“師醬!師醬——!你猜猜我發現了什么?!”2
剛剛難道是虎圣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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