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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柯南元年開始建立穿越者聯盟 第295章 “夏洛克·福爾摩斯”與“詹姆斯·莫里亞蒂”
1888年的倫敦,貝克街的某個薄霧之夜。
夜幕低垂,隨著夜色而來的些許涼意,讓那些浮動的煙霧變得安靜下來。
在煤氣路燈斑駁的光暈下,一襲灰白的紗幕,便帶著泰晤士河潮濕的氣息,夾雜著嗆人的煤煙,將每一條街道全都輕柔地吞沒。
而街邊的哥特式建筑,那高大而肅穆的尖頂在這始終不散的霧氣中如同幽靈一般若隱若現。
紅色而結實的磚墻上,一些青藤攀附,不過,它們就在那些煤煙的覆蓋下顯得灰撲撲的。
這看起來就像是在某個再正常不過的1888年的倫敦。
但奇怪的是,幾乎每一棟建筑的大門都緊閉著。
甚至,你明明就能聽到窗后傳來些許窸窣的聲響——聽到水壺燒開時的輕響,或者某位病患難以抑制的咳嗽聲。
但是,卻看不見任何燈光。
仿佛是為了避免驚擾什么可怕的事物,整個街區此刻便有種不言而喻的默契:別點燈、盡量別出聲。
因此,今天的貝克街,甚至是倫敦都格外的安靜。
不過有一個地方例外。
那是貝克街221B。
溫暖的橘紅色燈光,便從那棟靜立在霧中建筑中溫和地投射出來。
如同在濃霧與沉寂之中,劃出一道不可越過的界限,一種溫暖、明亮的氛圍就驅散了些許寒意。
當然,這燈光也無疑是一個極好的目標。
街頭不知什么時候出現了一輛雙輪馬車。
隨著馬蹄敲擊石板的“噠噠”聲在霧氣中回蕩,車子就徑直駛向那無需辨別的目標。
那名裹著厚重的黑色大衣的馬車夫,似乎已經對這有些古怪的一幕見怪不怪了。
他將車子停穩在那熟悉的房門前,然后拿起掛在一旁的黑色禮帽戴上。
然后走下車,來到那扇略顯斑駁的木制房門前,用門環敲了敲門。
“咚、咚、咚。”清脆的敲擊聲在寂靜中回蕩。
沒有任何回應。
馬車夫眼中閃過一絲焦急的神色。
這次任務的主顧可是位大人物,他可不想面對那位大人的怒火。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略微提高音量,喊出聲來:
“福爾摩斯先生!撲克牌俱樂部有人請您見面!”
而在貝克街221B門的另一側,屋內仿佛是另一個世界般與外界截然不同。
客廳的壁爐燃著熊熊火焰,幾塊厚松木塊噼啪作響,而松脂的清香,便隨著溫暖的燈光映照滿了房屋的整個空間。
放眼望去,一切都是讓人感到深沉而溫暖的色調。
桌椅和書架,都是某種紅木制的。
甚至墻壁的壁紙也是紅色。一張同樣是紅色的波斯地毯,就厚實地鋪在紅木地板的中央。
大部分的桌子上都雜亂地堆放著各種書籍和報紙,讓整間屋子都充滿某種令人安心的古怪混亂感。
唯獨靠近角落的某張書桌例外。
它一看就經常被人使用,一塵不染的臺面上是各種化學試劑瓶和玻璃器皿,述說著房間的主人一定是有著豐富的化學背景。
現在,這間屋子的主人,“夏洛克·福爾摩斯”,他正舒服地讓自己深陷在那張深紅色的天鵝絨沙發里。
一旁的小圓桌上,是兩杯熱氣騰騰的紅茶。
福爾摩斯抬頭看了一眼自己對面坐著的“哈德森太太”——她看起來十分的焦躁不安,就好像很快會有什么大事發生了一樣。
他挑了挑眉,這個時間點哈德森太太可不應該出現在這里。
“哈德森太太?這么晚了,您還有什么事嗎?”
而在貝爾摩德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她的心跳驟然一滯。
而對于貝爾摩德來說,自從她重新恢復意識的那一刻,她便發現了第一個與歷史慣性完全不同的地方:
夏洛克·福爾摩斯,他當時還并沒有前往達特摩爾!
這是計劃中幾乎不敢奢望的一種局面,卻真實地發生了。
貝爾摩德非常清楚,在工藤新一視角和認知下的福爾摩斯意味著什么——某種意義上他是“理性與智慧、勝利與正義的化身”。
——如果能夠把他留在倫敦,如果能等到明天柯南等人抵達貝克街再讓他介入案件……
“那這無解的局面就一定有解了!”
貝爾摩德和阿笠博士花了很多精力在這件事上。
但現在,看著已經接近午夜,卻仍穿戴整齊地坐在沙發上,好像要隨時準備出門的福爾摩斯,貝爾摩德內心就升起一陣焦慮。
還好她時時刻刻都注意著福爾摩斯的動向!
貝爾摩德壓制下自己心中焦躁不安的情緒,極力維持出“哈德森太太”應有的神情與口吻。
“先生,您今晚……這是打算要出遠門嗎?”
“啊!是的!”
福爾摩斯抬起頭,那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睛就和哈德森太太對視。
“哈德森太太,您還記得吧?就在不久前,亨利·巴斯克維爾爵士給我送來了一封有趣的信件。”
他將手中的報紙隨意一折,搭在桌上,又將另一迭文件擺好,那是“華生”從“前線”寄回來的線索。
福爾摩斯就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
然后,他拿起一旁的筆記本,眼神落在其中的一頁上,拿起筆寫下什么。
“華生記錄到的線索已經發回來了——”
他頓了頓,就念出自己覺得十分重要的線索。
“尸體旁發現巨大的獵犬腳印,查爾斯的死因疑似心臟病發作……”
“還有收到的匿名警告信……”
“老實說,真相簡直再明顯不過了,也到了這起案件該收尾的時候了。”
他站起身來,走到書桌前,將筆記本放進抽屜里。
而哈德森太太也立刻緊跟著站起來,她的睫毛就微微顫動——
貝爾摩德知道,接下來應該是自己最后的機會了。
實際上,這位精通表演之道的女人,無疑是在不違背阿笠博士關于“符合人設”的囑咐的同時,將一切都發揮到了極致。
按理來說,福爾摩斯應該在華生開始接近真相的時候,動身前往巴斯克維爾家族的莊園的。
但依托于那原本《福爾摩斯探案集》中關于“福爾摩斯暫留倫敦,同時派華生陪同亨利前往莊園,記錄所有異常”的這一小段經歷。
借助自己“哈德森太太”的身份,貝爾摩德竟然就成功地將福爾摩斯動身的時間,一直延續到了九月二十九日!
而明天,也就是九月三十日,柯南等人就會按照歷史慣性前往貝克街211B。
而想要瞞過福爾摩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直到九月二十九日的這最后一日,貝爾摩德便用完了自己所有能找到的理由。
但她絕不能讓福爾摩斯錯過了關鍵節點。
現在,看著已經披上了一件外套,看上去就仿佛要隨時準備出門的福爾摩斯。
貝爾摩德咬了咬牙,她知道自己必須冒一次險,哪怕僅僅是一次試探。
她實在是難以放棄這個寶貴的成果。
畢竟,距離柯南來到這里很可能只差不到二十四小時了!
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氣,躊躇了一下,聲音帶上一絲若有若無的懇切:
“所以,您現在是打算要……前往達特摩爾?”
福爾摩斯沒有立刻回答。
他微微側過頭來,目光與貝爾摩德對視。
那雙眼眸簡直就能穿透人心,直視到“哈德森太太”的靈魂深處。
好在貝爾摩德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她就仿佛真的是為福爾摩斯的去處而擔心,仿佛真的是那個忠誠、樸實卻又多嘴一點點的房東太太。
“嗯,畢竟從照片的腳印來看,這可是一只很兇猛的獵犬。”
福爾摩斯走到衣帽架前,伸手取下掛著的褐色禮帽。
他就好像想到了什么趣事,轉身看了貝爾摩德一眼,臉上就露出一絲調侃的笑意。
“畢竟華生可跑不快,要是被兇手纏住可就不好了。”
貝爾摩德原本想直接說出幕后的真兇的。
如果自己以此來證明這次案件的簡單,以及證明華生擁有獨自解決這起案件的能力的話,也許就能勸阻福爾摩斯留在倫敦。
但她卻不能那樣做。
因為手腕上的一條手鏈已經開始發燙,那條看起來很是樸素的銀鏈。
——在進入這處時間節點前,所有人都配備了已經符合時代外觀的CYZ效應設備。
“這件裝備的功能非常簡單,它會以目前已經知道‘真相’的你們的時間線作為錨定。而那個關于‘陷坑與染線機’的比喻,你們也都知道了。”
“如果它開始發燙,就說明設備預計你們已經處于‘被重置’的邊緣。而如果它斷裂或者破損,就說明你們很可能只剩下幾秒鐘的時間了。”
手鏈的溫度便隨著她的想法,她將要脫口而出的話而變化。
在一秒的沉默里,貝爾摩德只想到了一個最符合“哈德森太太”邏輯的回答和建議:“我覺得您應該給華生一點信心。”
而對于哈德森太太的提議,福爾摩斯的聲音里就帶著些許遺憾。
“是啊,其實我也這么覺得。”
他取下一頂褐色禮帽,從傘筒里拿出一把長柄黑傘握在手中,然后用傘尖輕輕地點了點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音。
“畢竟這次華生做得的確不錯。”
福爾摩斯轉身面向門口,緊接著又轉過頭看了一眼更加“焦慮”的“哈德森太太”。
顯然,想要在某個幾乎名字就與“敏銳的洞察和智慧”等同的名字面前說謊,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不過,福爾摩斯卻并沒有對哈德森太太的奇怪舉動有什么表示。
他只是輕聲開口:“老實說,他簡直就直接把所有的線索和動機擺在了我的面前,就好像只要我允許,他就會直接說出兇手一樣。”
他知道了。
一個唯一的念頭占據了貝爾摩德的腦海。
她屏住呼吸,幾乎可以肯定福爾摩斯已經察覺她的言語中藏著不對勁的地方。
只是——他還沒說破。
他看起來只是習慣性地陷入沉思,眼睛卻愈發明亮,甚至明亮得近乎刺目,仿佛盯著某種空氣中不存在的東西。
這個偵探就開始喃喃自語:
“不過開膛手杰克的案件也的確是個麻煩,他在白教堂區不久前又殺了一個人。”
貝爾摩德先是一愣,然后瞳孔微縮。
她太熟悉這起案件的時間點和地點了,就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接話:
“是的!而且現在整個倫敦都因為他——”
“但既然委托信上寫的是我的名字。”福爾摩斯打斷了她,語氣溫和,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意味,“那我就該親自走一趟。”
他拿起帽子,優雅地將它戴上,嘴角掛著那抹福爾摩斯特有的、對于貴族略帶嘲諷的紳士笑容:
“我可不想哪天在某位爵士的茶會上,或者從其他貴族的口中聽到關于‘福爾摩斯先生臨陣退縮’的流言。”
貝爾摩德幾乎是下意識地上前一步。
她知道,再不阻止就來不及了——
即使會被徹底地“重置”,甚至是可能的“真正死亡”,她也要試著將柯南所需要的“關鍵幫手”留在這場決戰中。
貝爾摩德已經做好最壞的準備。
“福爾摩斯先生!”
她幾乎是在喊出口的瞬間決定犧牲自己。
“貝克街的那些孩子們——”
“咚、咚、咚。”
而就像開頭所描述的那樣,門口傳來的三聲熟悉的敲門聲打斷了貝爾摩德。
——仿佛命運親自前來叩響了這一刻。
然后,是馬車夫同樣焦急的聲音。
“福爾摩斯先生!撲克牌俱樂部有人請您見面!”
“撲克牌俱樂部?”
貝爾摩德不記得《福爾摩斯探案集》里有過這樣一幕,也不記得歷史慣性有過相應的描述。
然后她立刻意識到——
有人在干預歷史。
而在她愣神的那一瞬間,隨著房門傳來的“吱呀”一道聲響。
福爾摩斯推開門,身影消失在霧氣之中。
“如果那些孩子們有什么新的發現。”
他的聲音從門縫中傳來,“就讓他們寫在我抽屜的筆記上好了。”
“——寫在最后一頁。”
房門關閉的聲音響起。
貝爾摩德幾乎是沖到那個熟悉的書桌前,她就向那緊閉著的抽屜伸出手。
而手指剛搭上抽屜銅質拉環的瞬間,燙的嚇人的手鏈就讓她猛地將手收回。
貝爾摩德只差一點就被重置了。
現在,她就低頭看著那條細致得幾乎看不出科技成分的“手鏈”,它幾乎就在斷裂的邊緣了。
但她此刻卻全然無暇顧及這一點,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劇烈的跳動。
一個念頭閃電般地劈向她的腦海。
那句“最后一頁”……不是說給她的。
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難以置信的念頭。
等等——
工藤優作居然沒死?!!
“福爾摩斯”。
不,也許現在終于可以揭開那層偽裝,說出那個名字了——
工藤優作。
那輛馬車從煤霧中駛出,街道空蕩無人。
但透過車窗,他卻在朦朧的霧潮中,看見那些站在街邊的路燈下、沒有形體的事物。
昏黃的光線劇烈地閃爍著,那些對生命充滿敵意的事物,隨著光線爬滿街道的每一寸磚石,占據了街角和小巷的每一處陰影。
而福爾摩斯就與那些帶著惡意的、被禁錮的目光對視。
這些藏在舞臺犄角旮旯里的、丑惡的東西,便如同一陣青煙一樣,無聲尖嘯著散去。
而馬車夫則目不斜視,他只是將身上的黑衣裹得更緊了些。
最后,馬車便停在了那間略顯老舊,但是在整個倫敦都名聲顯赫的“撲克牌俱樂部”。
——整個倫敦唯一敢在夜間開業的酒館。
那位在整個歐洲都有巨大的影響力,被稱為“犯罪界的拿破侖”的“教授”的地盤。
已經有人在那里等候了。
是莫蘭上校。
這個帶著軍人氣質的男人,此刻卻看起來不合身份的非常緊張。
他神情警覺,仿佛隨時可能接敵一樣讓自己半靠在俱樂部堅實的墻壁上,而右手自然地搭在外套內側。
那里藏著一把隨時可以拔出的轉輪手槍。
而在看到那個從馬車上緩緩走下的,戴著那頂熟悉的鹿茸帽的男人時,他的表情輕松了一瞬,緊接著變得嚴肅而恭敬。
他恭謹地開口:“請隨我來,先生。教授已經在等您了。”
優作微微點頭,他就跟著莫蘭上校走進酒館。
不同于外面的寂靜甚至死寂,俱樂部的正廳仍舊燈火輝煌,歡笑聲與飲酒聲回蕩在天花板的水晶吊燈之間。
而他們便繞過這種“正常”,向著俱樂部更深處走。
笑聲越發的稀少,甚至歸于寂寥。
而最后,福爾摩斯站在了一扇厚重的橡木門前。
領路的莫蘭就敲了三下房門,然后他恭敬地站在一旁,示意福爾摩斯推門走進。
門后是一間與前廳截然不同的包間。
壁爐里燃燒著名貴的香木,讓房間里彌漫著一種雪茄與雪松木混合的香味,而在對著門的座位上,是一個看不清面容的,穿著黑衣的老人。
——詹姆斯·莫里亞蒂教授。
“哦,我的老朋友!”
他張開雙臂,嘴角揚起,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微笑,簡直就像是在迎接一位多年未見的戰友,
“我可是好久沒見到你了,我的福爾摩斯。”
緊接著,教授轉身撥開窗簾,他抬手指了指窗外,聲音里帶上幾分憐憫似的譏諷:
“你看看現在這座城市,多冷清。”
“開膛手杰克,居然讓整個倫敦都成了他的劇場。而正義的偵探呢?居然還蜷縮在貝克街,像只被嚇壞的小貓。”
而“福爾摩斯”就徑直在他對面坐下。
他毫不理會這番冷嘲熱諷,只是直截了當地問向“莫里亞蒂”一個問題。
“所以——那個條件,你答應了?”
莫里亞蒂的笑容凝固了一瞬,但很快又重新浮起。
“不不不——”
他輕輕搖頭,換上了更為緩和的語氣。
“福爾摩斯,或許你還沒完全弄明白一件事。你們——現在也被困在這座‘城市’里了。”
他重新坐回桌前,將擺在桌子上的照片,如同賭徒跟上籌碼一樣推到“福爾摩斯”面前。
哈德森太太。
約翰·華生。
艾琳·艾德勒。
教授頓了頓,言語里透露出一絲威脅的神色。
“根據我的了解,哈德森太太,還有華生,甚至是……”
“甚至是那個叫做艾琳的女人,他們好像也困在這座‘城’里了吧?”
“如果開膛手杰克一一找上他們,將他們開膛破肚的話……”
莫里亞蒂沒有繼續說下去,他抬頭看向那個偵探,試圖從中看到他的某種動搖。
但福爾摩斯的目光,卻只是在那幾張照片上掃了一眼,他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仿佛眼前展示的人物生死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他從容不迫地直接說出莫里亞蒂最害怕的一點。
“他們有機會出去,甚至,只要我留下,他們隨時都可以出去。”
——這當然是徹徹底底的謊言。
但“莫里亞蒂”臉上的笑容卻仍然突然消失了。
他當然知道面前的這個家伙沒有說實話。
以他對那個聯盟的了解,以及,從整個倫敦這段時間的變化、從他安排在“福爾摩斯”周圍的探子得到的消息來看——
那些人不可能一點事都沒有。
于是,坐著的兩人就沉默地對峙。
而房間里的空氣也跟著凝滯起來。
甚至,就連天花板下縈繞的白霧,現在也都同樣涇渭分明地對峙。
最后還是“教授”先開口了。
“福爾摩斯,你應該發現了那些不對的地方,現在開膛手杰克已經失控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低沉而克制,卻掩蓋不住其中壓抑的焦躁與焦灼的味道。
“如果我們不合作,一定都會死在這里。”
歸根結底,現在處于劣勢的是他——
因為他只有兩張牌可以打了。
而且,他現在真正想要的,根本不是“打牌”或者“上棋局”這件事。
莫里亞蒂教授,或者說,烏丸蓮耶。
他現在最想要的,是從這場牌局或者棋局里“抽身”。
“沒錯,的確需要合作。”
福爾摩斯點點頭,他當然知道這一點的重要性,“但關鍵在于——之后怎么做。”
“你必須要答應那個條件,莫里亞蒂。”
福爾摩斯的聲音也變得嚴肅起來。
“你知道這是合作的一部分,我必須確保你不會一出城就跑掉。”
“你知道得太多了,位置也太重要了。如果你不留下來守住這一切,最后整座城市都會——”
莫里亞蒂的臉色變了。
他猛地站起身,聲音聽起來怒不可遏,但卻在下一秒轉變為某種深沉的悲哀,甚至是懇求。
“你知道我最不想要的就是那個位置!是你們先算計了我!”
烏丸蓮耶就將拳頭狠狠砸在桌上。
“我要那本該死的書,只是想跑到祂不在的地方!是你們把我帶到了這個該死的倫敦!”
在烏丸蓮耶清醒的那一瞬間,他就意識到自己落入了聯盟的陷阱。
對于曾經是故事時間線的一部分的他來說,學會《柯南七章經》簡直是易如反掌。
而他當時就和聯盟的想法一樣——
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而在習得“縱光陰白馬之術”后,他便第一時間往更早的、連工藤新一都不存在的時間節點逃跑。
然后他就被1888年的倫敦捕獲了。
實際上,他和工藤優作是最早出現在倫敦里的。
他成為了控制著整個倫敦的黑惡勢力。
而工藤優作則不出意外地成為了“福爾摩斯”。
而借助那本書,烏丸蓮耶一度控制了整個歐洲的地下勢力。
但他要的從來不是這個。
他渴望的是從某種定死的、不可動搖的敘事的陰影中逃脫——
他甚至現在都不在意自己棋手的身份了,只是希望成為棋盤上沒有人注意的一道“橫線”。
甚至,從意識到自己出現在哪個時代,從意識到自己成為了誰后。
烏丸蓮耶就第一時間試著再次逃離——逃離《貝克街的亡靈》。
顯然他完全失敗了,如同被恒星的引力牢牢系住一樣,他的儀式從未成功。
而在關于第六枚指針的消息出現后,烏丸蓮耶就變得更加急躁和激進。
他很清楚,整個倫敦很快就會成為一位神祗喜愛的舞臺和玩偶。
因此,他就和“福爾摩斯”針鋒相對。
雙方都試著拿到那第六枚指針,為自己的談判增加勝算。
而災難發生得比烏丸蓮耶和工藤優作預料的都要更加迅速。
——開膛手杰克出現了。
如今,寂靜的倫敦街道、每一處燈影下重迭而出的杰克的身影,已然說明了事態的嚴重性。
“而要是因此讓祂因此察覺到了真相,我們每個人的下場,都會比死還悲慘。”
“是啊……”
福爾摩斯點點頭,他回味了一下教授語氣里的含義,然后重復了一遍他的所說。
“絕對比死還悲慘。”
烏丸蓮耶雙手撐住桌沿,他竭力穩住開始搖晃的身體。
“所以沒得談了?”
現在,輪到工藤優作不得不適當透露一點信息了。
“我并沒有說謊,你留在城市里,是要離開城市的必要的條件。”
他頓了頓,“而且,如果你留下來,我保證你以后還會有離開的機會,否則什么都不會有了。”
“好——”烏丸蓮耶最后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同意的話來。“但你要以福爾摩斯的名譽發誓,真正的‘福爾摩斯’的名譽發誓。”
工藤優作抬起頭,他和那雙沒有任何退縮的眸子對上。
他知道,這是烏丸蓮耶的底線了。
“好,我以‘真正的福爾摩斯’的名譽發誓,你一定會在未來有離開城市的機會。”
就這樣,通往好結局的最后一塊拼圖找到了。
烏丸蓮耶,又名全球事件檢索引導裝置。
他是時間循環及宇宙事件推進系統中,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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