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 蛇蛇蛇

霍格沃茨的混子教授 271 蛇蛇蛇

洛哈特從未覺得世間一切問題自己都可以解決，他得去找幫手。

他第一個找上的是凱特爾伯恩教授。

這位老教授可太愛冒險了，聽說這么有意思的事情，怎么可能坐得住，跟著洛哈特一起再度開啟了這場冒險。

可惜還是失敗了。

“是精靈的力量！”凱特爾伯恩教授在和洛哈特、瑪麗女士討論總結的時候，非常明確了這個猜測，作為號稱‘百科全書的凱特爾伯恩’的學術型大佬，他對自然萬物有著極為清晰基于體系分析的認知能力。

“將人類變成自然動物很簡單，這種變形術我自己就能做到……”

老教授用假手摩挲著胡子，皺眉苦思，“但將人變成自然精靈，這可太奇怪了。”

洛哈特請教道，“這兩者之間有什么區別嗎？”

老教授顯然對變形術也有自己的一套理解，“很多人會將‘把別人變成動物’稱作‘變形術里的詛咒’，將‘把自己變成動物’稱作‘阿尼瑪格斯’，但其實在我看來，它們都屬于轉換咒的范疇。”

他比劃著，“轉換，將生靈之于自然的位置進行一個轉換，從人到動物、甚至是物品。”

“所以你們會發現，不管怎么變，變出來的東西或者生物都無法擁有魔法力量。”

“因為魔法物品和魔法生物都是超自然的。”

“這是變形術本身的局限，寫在甘普基本變形法則里的。”

提及這個，以及那些精靈無限自我復制的狀態，他有了一個清晰的答案，“變形術不能憑空變出食物，卻可以將食物變多，從一粒面粉變成一車面粉。”

“也就是說，‘01’這個階段，應該有其他的魔法在奏效，然后變形術發揮了之后的‘1無窮’的效果。”

意思就是，這是個二階段的魔法效果。

有了思路就簡單了。

洛哈特三人調整狀態，第二天又再度嘗試了第三次冒險。

然后又失敗了。

因為不管是區分出來的第一階段，還是第二階段，還原術根本沒法對那些‘小人’起到任何作用。

就這樣過了兩天，盧平回到學校，他當前主要的工作還是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術課教授。

狼人社區的事情暫時就交給了他的父親萊爾。

值得一提的是，在魔法部副部長烏姆里奇的運作下，萊爾如今已經成功升職，成了狼人登記辦公室的主任，負責管轄英國魔法部轄區內狼人事宜。

魔法部官僚就是實際控制人這件事，雖然講起來不大合適，但在巫師世界其實是常態，就比如亞瑟·韋斯萊。

這是因為巫師的總人口其實并不是那么多，真正適宜某個專業領域的巫師，來來回回就那幾個。

有了父親的幫忙，盧平終于可以從這件事上暫時脫離出來，回到學校。

然后就加入了洛哈特幾人的冒險隊伍中。

盧平對于變形術同樣有自己的理解。

因為他就是凱特爾伯恩教授口中的例外——巫師變成狼人，恰恰就是魔法生物變成魔法生物的過程。

盧平不像洛哈特和凱特爾伯恩教授那樣可以講述出架構嚴謹的理論，卻擁有著極其豐富的變形術體驗和思考。

他從靈性感知的角度去分析，認為應該是三個階段，而且不是按順序的三個階段。

“生命是無法使用復制咒的，否則早就有成百上千的巫師軍隊出現，特別是魔法大師隨意地復制自己，一個人足以統治世界。”

“我感覺那個麻瓜應該是在某個階段處于‘物品’的狀態，然后物品大量的被復制，復制品再經由變形術恢復成擁有活性的魔法生靈，也就是你們都認為的精靈。”

這樣的解釋得到了大家的初步認可，但到了這個階段，依然還是解決不了問題。

洛哈特幾人再度嘗試著進行了幾次冒險，最終決定讓決斗俱樂部的小巫師們參與進來，畢竟他們已經確定了這場冒險，至少是當前階段，不會存在危險。

別看小巫師們實力都不比他們強，但他們各自都有各自的角度去思考，沒準就有了答案呢。

果然，冒險過后的分析，一些不同的想法就被提了出來。

“魔法生物當然可以復制！生命也可以復制！”羅恩·韋斯萊一副這有什么奇怪的表情，然后將哈基米貓抱著放到了桌上，雙手適宜著。

“那面墻！”赫敏激動地舉著手，見羅恩直接說話，連忙搶著回答，“就是那個麻瓜水手被分成好幾塊涂抹的墻壁，它應該也參與了魔法！”

瑪達戈貓的自我復制。

那面墻壁也是魔法的一部分。

洛哈特眼睛亮了起來，與凱特爾伯恩教授和盧平對視了一眼，顯然他們都意識到這兩個推測的有用。

“很好，還有嗎？”他問著。

哈利舉起了手，“教授，我們剛剛在跟那些器官怪物戰斗的時候，我發現它們互相之間是不配合的，瑪達戈貓和哈基米貓不管分裂多少次，它們的戰斗其實都是互相配合，更像是左右手配合那種。”

“它們各自為戰，好像是不同的思維指揮的，而且這些器官怪物的思維都很簡單。”

這又是個新的角度，以戰斗的角度，哈利的關注點是在這里。

“很好。”洛哈特點贊，又問其他人，“還有什么觀察？”

一旁，德拉科顯得有些猶豫，他看著哈利被教授表揚被大家夸張表現得有些不甘，但似乎又對自己想到的答案是否要說出來有些糾結。

但他終于還是說了，因為哈利得意地看了他一眼，好似在說——德拉科，你可太拉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也舉起了手。

“教授，其實……”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我大概知道那道將人變成零件的魔法是什么。”

洛哈特眉頭一挑，看向了他。

“分裂咒，又稱切割咒，是一道黑魔法，它……”

德拉科還沒有說完，赫敏冷笑了一聲，站了起來，驕傲地看著他，“我想馬爾福同學根本沒有好好地讀書，這是課本上的內容！切割咒并不是黑魔法，它是用來切割的正常魔法。”

赫敏的語速極快，“它雖然也可以用來切割人體，但切下來的部分可不會擁有自己的想法！它只有在被施展了反咒后，才會被思維重新接管。”

“另外！在《魔藥學和惡魔罪惡》這本書里提到過，中世紀的巫師嘗試對人體和不同魔法生物的身體部件進行切割，企圖直接讀取所謂的‘肌肉記憶’，但全部都失敗了。事實證明，肌肉失去了與思維的，就無法存儲記憶！”

嗯……

關于這一點，洛哈特自個倒是有不同的想法，肌肉記憶就是存儲于肌肉記憶，他穿越而來時，就是靠著肌肉記憶模仿原身的筆跡的，不存在需要原身的思維能力。

對于赫敏的說法，德拉科只是報以冷笑。

他針鋒相對地用倨傲地表情看著對方，嗤笑著，“因為你也只能去看現代魔法整理下來的書，而我能看古代巫術的書。”

赫敏愣了一下，抿著嘴沒有說話。

“切割咒，四分五裂，原來就是一種黑魔法，它是巫婆用來肢解魔法材料熬煮大鍋湯劑的常用魔法。”

“在很早的時候，嬰兒甚至也是一種魔法材料，魔藥學也有一種名為‘原汁原味’的魔藥學處理理念。”

“認為魔藥材料不只是要保留內部的血液，甚至連常用的配飾衣物都要保留，因為這樣可以保留它的靈性。”

“四分五裂就是這樣一道魔法，它可以最大程度保留材料的原生態。”

“現代魔法的切割咒是一種改良，除了將原古埃及的咒語改成了現在這樣，也改了施法手勢，這才讓它看起來并不是那么邪惡。”

德拉科環視著周圍的同學，特別是那些同樣出身于古老巫師家庭的同學，“你們應該都聽過《夜半敲門的女巫》這個睡前童話故事吧？故事里面邪惡女巫將麻瓜身體里的心臟掏出來，然后失去了心臟的麻瓜想辦法找回來自己的心臟。那個保留心臟靈性的‘原汁原味’、‘活取活物’的魔法，就是切割咒。”

“該死！”

凱特爾伯恩教授驚呼了一聲，“我早該想到的，老了啊，竟然把這個事給忘了。”

洛哈特愕然，看向他，“您也知道？”

凱特爾伯恩教授點了點頭，“幾十年前霍格沃茨還會教這道魔法的，不過后來意大利那邊出了一個關于這道魔法攻擊麻瓜的可怕犯罪，國際巫師聯合會教育管理組織要求各國魔法部將這道魔法禁止傳播，并讓各大魔法學校停止教學。”

說著，他一臉神秘地壓低了聲音，“其實在很多巫師醫院里，這道魔法還在被使用，但他們是用來救人，大家都選擇支持。”

也就是說，凱特爾伯恩教授也懂。

洛哈特決定等討論結束后找他學一學，看看這道魔法具體到底是怎么樣的。

“那么……”

他示意赫敏和德拉科都坐下，看著其他人，“還有嗎？”

當然有。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事實證明，這些小巫師們每一個都是優秀的，特別是在洛哈特教授根據他們自身特性開發潛力之后，漸漸地一個個開始走向屬于自己的魔法道路。

喬治的弗雷德……

盧娜……

珀西……

塞德里克……

太多了，每個人都是。

就連傻憨憨的克拉布都舉起了手。

這可就稀奇了，洛哈特雖然不會歧視自己的第一個學徒，但知道思考對克拉布來說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倒是很期待，這個向來只會復述別人或者書里寫的內容的克拉布，又會有什么答案。

“剛剛喬治和弗雷德說，活化咒不能讓活化物有魔力，所以放不出魔法，其實不是這樣……”

他看大家都看著自己，縮了縮脖子，聲音愈發地沒自信了，“我……我在練習靈魂篝火的時候，發現，魔法的出現，不一定要有靈魂或者情緒什么的……它可能來自于別人的……”

這個答案，真的驚到了洛哈特。

他若有所思地品味著這句話，大腦快速地調取著記憶快速印證了這個觀點。

“魔法的出現，不一定來自自己的靈魂、魔法血脈、記憶、情感、情緒、意志……”

“也可以來自別人的？”

洛哈特突然有種對魔法耳目一新的感覺。

這個發現，如果配合上他從記憶、時間到魔法血脈的研究，甚至能推斷出一個極為獨特的猜想——那就是那個麻瓜身上的魔法血脈，其實是那個折磨他的黑巫師的？

情緒的共鳴？

記憶的共鳴？

靈性的共鳴？

靈魂的共鳴？

洛哈特可是太清楚一個非常非常鮮明的案例可以證明這一切，那是就他自己！

消化記憶，消化別人的童話冒險人生，然后從麻瓜變成了巫師！

他非常清楚，可不只是共鳴那么簡單。

當時最最關鍵的一步，是西弗勒斯幫的自己，幫忙調制了魔藥‘調皮的大腦腦漿’這份魔藥！

那么，當時西弗勒斯說的重點是什么？（67章）

他說，魔法是自我意志的表達，失去自我，你也將失去魔法！

從這個角度而言，那個麻瓜就是被黑巫師復制了自身的魔法血脈，然后又因為被切割失去了靈魂，失去了自我，變成了看起來很古怪的沒魔法能力但有魔法特性的器官怪物？

是這樣嗎？

洛哈特輕輕摩挲著手中的魔杖，沉思著。

想著想著，他突然有了靈感，輕甩魔杖，朝著石頭房子外走去，來到一棵大樹面前。

站在那兒不動，好久。

盧平、凱特爾伯恩教授、以及所有的小巫師們都跟了出來，好奇地看著洛哈特教授，不知道要做什么。

唯有克拉布，習慣性的抽出魔杖守在洛哈特身后，腳下浮現出雙色火焰的光影，警惕地看著四周，防備著任何可能打擾教授的事情發生。

人群角落里，凱特爾伯恩教授感慨地看著這一幕，小聲跟盧平說道，“克拉布不算太聰明，也不算太優秀，但我總覺得，有這樣一個忠誠維護著他的學生，吉德羅就不算白教了。”

他理當有這樣的感慨，教了一輩子書，如今年歲已近百，又能有幾個如克拉布這樣的學徒對待自己呢。

好吧，一個都沒有。

最多最多就是以利益相合的人脈。

這些人會敬佩自己，會幫助自己，會為自己站臺，卻不會為自己拼命。

克拉布會。

凱特爾伯恩教授可太羨慕了。

盧平在旁笑了笑，“這就是吉德羅的人格魅力吧。”

前方很有人格魅力的吉德羅終于是動了，認認真真地擺出了基礎施法體態，輕輕揮舞著魔杖，嘴里發出嘶嘶嘶的聲音。

蛇語！

決斗俱樂部的成員都懂的蛇語，雖然有些人掌握不是很好，但此刻哪怕是高爾都能聽得懂教授在說什么。

很簡單——“蛇！……蛇！……蛇！……”

魔杖猛地一挑，嘩，大樹突然抖動搖晃了起來。

它仿佛經受了可怕的黑魔法侵蝕一般，表皮開始干枯皸裂得好像時間流逝了百年。

樹枝上的樹葉紛紛干枯掉落，化為一片樹葉雨。

不僅僅是樹葉，樹枝也開始在干枯掉落，一根接著一根重重地從高空砸落，在地上砸出一聲聲悶響，嚇得小巫師們紛紛后退。

終于，樹干大概有一個成年人環抱粗細的大樹，枝葉盡數脫落，只剩下一根彎彎曲曲的主干。

它看起來像是要枯萎了。

卻又看起來如此的生機勃勃，在搖曳晃動中，看上去愈發的充滿生機。

大樹搖晃的范疇越來越大，終于是有一次像是鞭子一樣重重地砸在地上，巨大的轟鳴聲震蕩，引得大家驚呼了起來。

它很快就再度甩了起來，朝著天空扭動著，搖曳著。

一點一點地變成一條大蛇。

“蛇！”

小巫師們驚呼著。

眼前的這一幕甚至有那么一些驚悚，因為這條大蛇只有一半，仿佛是被嫁接到樹干上一樣，從地面到兩米的地方依然是木頭模樣的樹干，再往上不斷地漸變，最終上邊長出了一條同樣粗細的大蛇。

大蛇扭動著身軀，巨大的蛇頭俯視著小巫師們，吐著信子，嘶嘶嘶的叫著。

嘶嘶嘶（你們好，小巫師們！）

“！！！”周圍所有人都驚呆了。

遠處，被這份巨大動靜吸引來的鄧布利多和麥格教授同樣驚嘆地看著眼前一幕。

“這算什么，新的一顆打人柳？”麥格教授的開始頭疼未來看管小巫師們不要來招惹這棵或者說這條恐怖的家伙。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變形術，不是嗎？”鄧布利多笑呵呵地看著這一幕，感覺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