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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不對勁 第二十六章 大半月匆匆
呼呼—
第二天上午。
車子雖然是繞著陡峭山路跑,但也開出了幾百里外。
之后是跑邊境的‘走私小路’。
張逢非常熟悉。
“前面的道,往右邊土路走,那邊是阿興的地盤,咱們和他熟,他的人認識我車。”
張逢靠在副駕駛,不時為‘陳家三兄弟’中的老大指路。
通過這一晚上的接觸,張逢知道了他們同父異母。
十幾歲的時候,兄弟三人就一塊跑出來找活。
又在今年開春,他們才來到邊境,算是‘新邊仔’,底子干凈。
估計王蛇也是看在他們干凈,才拉過來跑貨。
與此同時。
張逢教老大的時候。
其余老二老三,待在中間未拆的座椅上。
沙沙—
他們不時在小本子上寫寫畫畫,認真記下張逢所說的每句話。
“停車。換人。”
又開了五分鐘左右。
張逢讓他們中的老三開車。
老大已經開了小半個晚上。
當換好人。
張逢看向有點緊張的陳家老三,
“先別急著掛油門,我剛才說的你記著了嗎?”
“記得了記得了……”他拿出口袋里的本子,“前面的道,右邊。是阿興的。”
“嗯。”張逢繼續靠在座椅上,“走吧。”
呼呼—
車子繼續行駛。
當到了‘阿興’的這條小路。
“嘩嘩……”
道路兩旁的樹叢晃動,出來了五位持槍男人,高矮胖瘦不一。
他們身上涂著難看與難聞的藥汁,看不清容貌。
張逢知道他們一是為了偽裝,二是為了防蟲防蚊。
“馮子?”
為首的人帶著眼罩,一副海盜打扮。
他是阿興的親弟弟。
這條走私小道的頭頭。
和古代山匪一樣,收過路錢。
但他的年齡只有十七,還被人挖一只眼睛。
“嗯,是我。”張逢降下車窗,給他遞過去了一盒邊境好煙,
“小烏,代我向你阿哥問好。”
“哈哈!”他年齡不大,笑容卻很豪爽,更不在意車上的另外三位陌生人,
“我阿哥前幾天打了一只熊,正說請你去吃大餐,要不拐山里一趟?”
“今天正事。”張逢搖搖頭,指了指車上有些害怕的三人,“要帶新人,王蛇哥交代的事。”
“王蛇哥交代的啊?”他接過張逢的好煙,嗅了嗅,“那我讓阿哥給你留兩只爪子?你一個,王蛇哥一個?”
“收錢嗎?”張逢笑問他。
他咧嘴一笑,“肯定啊!”
“小精崽子,和你阿哥一樣。”張逢擺擺手,把車窗升起來,“這趟沒說收你們這邊的貨,家里預算不夠,到時候結不了帳,你們又要鬧了。
干脆,走了走了。”
“可以便宜點啊!”他吆喝一聲,看到張逢不理他,就無趣的搖搖頭后,讓手下的人放行。
只是,他們雖然放行了。
但老三看著窗外持槍的山匪,還有他們的兇惡眼神,卻嚇得有些雙腿發抖,使得松離合太急,讓車子熄火了。
因為陳家三兄弟雖然跑過一段邊境走私,但都是接觸一些正常老板的正常物件。
比如電冰箱,電視機,或者一些日常用品等等,賺個沒稅的差價。
但像是這些悍匪亡命徒,走的都是重罪坐牢的物品,他們還真是第一次打交道。
可恰恰就是這樣的利多,送貨錢多,比那些老板給的要多幾倍,甚至十幾倍。
他們才最終咬著牙踏出了這一步。
同時。
張逢看到老三發抖以后,撇他一眼,“以后和這些人打交道的時間多了,你能適應,就干,不能適應,就走。
我們的錢不是那么好賺的。”
“怎么了?”阿興弟弟看到車子熄火,卻拍了拍車窗,“要幫忙推車嗎?”
張逢沒理他,而是繼續看向老三,“他們推車是要錢的,假如你讓他們伸手推,工資就從你送貨錢里扣。
先說好,他們推五次,就頂你們跑一趟錢。
也要記好,你們以后跑的就是玩命錢,很值錢。
他們推一次,就是推你們三人五分之一的命。”
轟轟—
興許是錢這個字的魅力太大,再加上氣定神閑的馮子哥在一旁照著。
老三咽了咽口水后,又再次把車子啟動了。
張逢看他一眼,其實剛才勸他退出的話,是真心想讓他們兄弟三人退出。
但路都是自己走的,也尊重他人選擇吧。
……
不知不覺,大半個月過去。
當車子來回跑了兩趟后,陳家三兄弟算是慢慢適應了。
起碼再見到阿興弟弟的時候,雖然還會害怕,但不會嚇得雙腿發抖。
又在這段時間。
張逢也算是把平常能去到的地方都去了,帶他們認識了所有‘草料站’的人。
而在第二十二天晚上。
第三趟的末尾。
基本快滿載的貨車越野,到了最后一個收草料的地方。
“馮老大來了!”站里的負責人熱情給張逢讓煙。
張逢微微點頭,指了指剛下車的陳家三兄弟,“人交給你了,別嚇唬我小兄弟。”
張逢又看向陳家三兄弟,
“我出去一趟。”
說完。
張逢就向著南邊走。
經過一段時間的打聽。
張逢最終了解到,老山貓具體是在‘南山頭’的采石礦場。
離這里較近。
……
晚上。
來到了距離南山頭最近的城鎮。
給陳家三兄弟發個消息。
(不用等我,拿完貨直接回去,和王蛇哥說,我有點事要辦,過幾天回去)
這個‘過幾天回去’,雖然可能會讓王蛇起疑。
但張逢覺得等老山貓的事發后,應該就沒什么誤會了。
……
早上,在城鎮旅社里又待了一會,養養精神。
上午。
張逢就爬山爬到了南山頭。
山上,還有槍手巡邏。
張逢避開他,藏在一顆樹后,朝下望。
目測,垂直距離二十米。
張逢看到下方是個‘大谷底’,算是四面環坡,只有西南邊一條十幾米寬的小坡道能出去。
呼嚕呼嚕—
如今谷底礦場里到處都是機械響聲,有的汽車在拉貨,也有幾人在四周山體上開采。
又在周邊地面上,還有一排排破舊的宿舍。
嘩啦啦—
谷底中心附近,則是有一個上下礦洞用的機關吊籃。
不時有缺氧、或不舒服的人被送上來。
他們滿臉黑漆漆的看不出年齡。
但張逢從他們身高和體型上看,覺得他們部分人的年齡都不大。
“我想回家……”
這時,有的人被送上來以后,就大聲哭喊著要回去。
張逢距離遠,聽不到這些人哭喊什么,但卻看到監工模樣的人毆打在他們。
“回去?”監工大笑著拿起皮帶狠抽,“死了!不能干活了!就能回去!”
“什么,他說他想回去?”還有另一名監工看熱鬧般的說笑。
其余工人都是麻木的看著,已經被打怕了。
只有一個少年體型的人,踉蹌的跑過來,向打人的監工道:“不回了……不回了……別打了,再打他就死了……”
或許是死人不能帶來收益。
監工又抽幾下后,方才興趣闌珊的停手,“好好干活!別想有的沒的!”
說著,他又一腳猛踹到剛才勸他的少年肚子上,“媽的!什么時候有你說話的份?”
呼呼—
少年被踹到地面,捂著肚子不敢說話,怕再遭挨打。
但他眼淚卻嘩嘩的流下來。
‘爺爺奶奶我想你們了……我想回家……’他不吭聲的抹了抹眼淚,臉上更加烏黑一片。
而這些少年,包括這些大人。
都是老山貓發現山里挖礦的人手不夠后,就直接派人出去篩選可以得罪的目標,然后硬綁過來。
和人販沒什么兩樣。
只不過他們很少倒賣‘苦力’。1
與此同時。
山上方。
張逢打量了一圈,發現很難摸進去。
四周都有槍手巡邏,基本沒什么空隙。
尤其谷底還有六個高臺探照燈。
晚上的戒備估計比白天更加森嚴。
‘要不就試著聯系其他人,幫我一把?’
張逢在考慮對策,
‘但王蛇那些人講利益,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去得罪老山貓。
隊長他們又是官方,很難跨境辦案。
再者,我也有復活機會,不如先單人闖關試試。’
張逢權衡利弊后,想直接以‘商人’的身份,試著接近老山貓。3
這莫名其妙聯系上他的,肯定會很警惕。不如找王蛇搞點軍火,礦場正好只有一條路。狙擊槍一架
管他行不行,先試了再說。
能靠自己,不靠別人。
張逢想到做到,直接繞路下山。
大約半個小時。
張逢來到那個進出車的入口。
依舊是舊夾克與雨靴的隨意打扮,和這里的人非常融合。
等見到入口的兩名打手上前。
張逢不等他們問,就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翠綠寶石。
這是王蛇上星期給張逢的。
價格約有十幾萬。
“聽人說,這里是老山貓的地盤,他在不,找他談個生意?”
張逢把寶石扔過去,“接著,別摔了,你們賠不起。”
老山貓干的有玉石生意,張逢想以這顆寶石作為切入點。
“誒!”
一位打手下意識接著。
“你打哪路來的?”另一位打手上下打量張逢,感覺張逢雖然不像是做生意的老板,但也絕對不像是什么好人。
那不像好人,在他們這里就是‘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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