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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戰:通電全國,出關 第41章 破陣
只有成功了,才配談來時路。
戰敗了,就是人家的軍校教案。
勝利者,才能自己書寫經典案例!
邱清泉很清楚,三人雖然約定了先入縣衙者贏,但戰壕前那些浴血奮戰的弟兄,可都是李鶴年與楊守義的兵。
“雨庵兄,要加油啊!”
沈復興的這句話,沉甸甸的。
這是他在拿自己的嫡系為他開路呢!
邱清泉低著頭,雙手撐在炮塔上,身體不住地顫抖,整個人竟然在這詭譎的戰場發出了笑聲。
沒錯,邱清泉在笑,笑得眼淚都快下來了。
這近乎于癲狂的興奮,直接占據了他的大腦。
好一會兒,當他抬起頭的時候,眼神中竟然有光芒閃出。
下一秒,邱清泉大喝:“坦克營!鋒矢陣,以我為頭車,沖鋒!”
“若我被擊中,一連長為頭車,一連長被擊中,二連長為頭車,敵陣不破,坦克不停!”
徹底陷入瘋狂的邱清泉擺出了最瘋狂的沖鋒陣型,三輛T26很快擠到了最前面,形成一個小的三角。
與騎兵的三角陣或者錐形陣完全不同,鋒矢陣就是幾輛頭車組成一個小的三角,其余的坦克在他們的后面。
整個隊形就像一把鋒利箭矢,直沖敵人的心臟。
在這一刻,柏林大學的楔形隊、V字隊形、梯隊形、魚骨形都被他拋到了腦后,腦袋里只有一句話:
裝甲兵在進攻時應永不停頓!
所有的坦克長都沉默了,兩輛反應快的T26搶占了邱清泉左右的位置,與他形成最鋒利的頭部。
其余坦克依次跟進,形成商丘戰場上的后羿之箭!
“開燈,沖鋒!”
已經不需要任何指揮,哪怕沒有裝備無線電的坦克,只要跟著前車,向可見之敵攻擊就行。
被臨時集結起來的戰車中隊此時正結束行軍,緩緩鋪開陣型。
“開炮!打他頭車!”
邱清泉的怒吼聲中,三輛T26齊齊開火,只是準頭有些差,沒有命中。
轟轟轟!
95式戰車的反擊很快在他身邊炸開,一片殘骸甚至被炸到了他的車上,邱清泉低頭,發現竟然是一條帶著膏藥旗,正燃燒著的斷臂!
“哈哈哈,好死!”
瘋狂的笑聲中,邱清泉從身上再掏出一根剪好的雪茄咬在嘴里,右手舉起燃燒的斷臂
“呼——!油門踩死,開炮!”
這次,右邊的坦克率先開火,直接將那輛只有12毫米的95式點燃!
火光照耀出后面密集的隊形與更多的坦克!
“開燈!不要怕,開燈!”
噔噔噔
T26坦克打開了裝在炮臺上的三戰探照燈,猛然間,天光大亮!
迎著坦克的日寇一時間睜不開眼睛,被紛紛擊斃。
“快,向坦克兩側聚攏,不要怕,跟著邱師長沖過去!”
亂軍中,軍官們很快統一認知,向著沖鋒的坦克兩翼集結,人與鋼鐵一起組成新的鋼鐵洪流,猛地撞入日軍的增援部隊里。
人海突擊學說激活!
縱深穿插激活!
關聯部隊激活!
整個突擊陣型速度猛地一提,腎上腺素與熱血開始沸騰。
正在居中指揮的日寇戰車中隊指揮官長谷秀介被一發入魂,變成了炮塔上燃燒的燈芯。
沒有無線電通信的95式戰車中隊,只能依靠旗語、燈光信號或者傳令兵,失去了指揮的戰車中隊面對瘋了一般沖過來的鋼鐵洪流,竟然開始失去組織度,潰散。
邱瘋子,破陣!
日寇的坦克開始拼命倒車,陣型大亂,不少戰車倒車的時候還將自己的士兵一起碾進了這片土地。
看得不少人渾身冰冷,這算什么?
卜算子·詠梅嗎?
零落成泥碾作塵?
“哈哈哈,痛快,前面撞開那輛豆丁,打爆了就滾一邊去!”
駕駛員眼角一抽,看著那輛熊熊燃燒的95式豆丁,緩緩繞開。
我特么也是瘋子,但不是傻子!
坦克都是鋼鐵,怎么燒起來的?
悶騷嗎?
那特么是油跟火藥在燃燒!
還撞開?
這是煙癮犯了,要拿鬼子坦克點煙?
忽然,遠處響起一陣“板載”的聲音,竟然有幾十個人影在一團團燃燒的火焰中穿梭。
“攔住他們!”
不等邱清泉指揮,步兵兄弟們竟然率先沖了上去。
嘭!嘭!嘭!
轟!轟!轟!
不斷有爆炸聲響起,也不斷有雙方的士兵倒下。
遠處的日寇戰車正在重新集結,眼前這7、8團被打爆的戰車成為了他們最后的障礙。
“繞過去!繞過去!”
就算是邱清泉,這時候也不得不避讓,肉彈沖鋒,太瘋狂了!
忽然,有道身影極為靈活的連續翻滾,避開了所有彈幕,竟然抱著炸藥包沖向邱清泉的這輛頭車。
“小心!”
邱清泉只看到右側坦克上的那名士兵來不及換彈夾,竟然從坦克上一躍而下,在他眼前撲倒了那名身形敏捷的日寇。
“八嘎!八嘎!”
憤怒的聲音穿透夜空,可下一秒,一陣火光沖天而起,讓邱清泉也只能抬起手臂遮住眼睛。
他瞪大了眼睛,竟然喘了幾口氣,可旋即邱清泉一拍炮塔:“小鬼子還敢還手,繼續沖鋒!”
他在喊,稅警1團1營3連的沈衛國也在喊:“弟兄們,沖到坦克前面去,保護好坦克兵兄弟!”
他不是第一個沈衛國,第一個沈衛國倒在了平安路上,他就成了下一個沈衛國。
他也不是最后一個沈衛國,在稅警1團,只有最勇敢的戰士才有資格在上一個沈衛國犧牲后,繼承這個名字。
要做沈將軍最勇敢的兵!
饒是瘋狂的邱清泉,看到擠到身前的士兵,眼睛也不禁有些泛紅,他又開始拼命拍著炮塔:“快點,我們不要步兵的保護,裝甲兵就應該沖在最前面,保護士兵。”
回答他的只有一聲嘆息與不斷開火的炮聲,這個國家與民族太苦了。
每一輛坦克都是寶貝疙瘩,他邱清泉當寶貝,他沈復興同樣當寶貝。
不舍得啊!
士兵也知道,武器裝備來之不易拿命換?
這就是時代的悲哀!
鋼鐵的意志加上鋼鐵的洪流還是擊潰了正在集結的日寇增援部隊。
第9聯隊長片桐護郎一刀砍斷了身前的沙袋:“八嘎!廢物,帝國的戰車怎么會輸給支那的戰車?中隊長是誰?應該切腹!切腹!”
參謀官悄悄吱了一聲:“好像.長谷秀介指揮官已經為天皇盡忠了。”
片桐護郎冷哼:“果然是廢物,命令部隊后撤,還記得我們在忠民溝的預設陣地嗎?在那里繼續阻擊,我看他們的坦克怎么過河!”
轉眼間,日寇邊打邊撤,戰場局勢終于被打破。
遠處東方的魚肚白代表著天快要亮了,一夜鏖戰,雙方的都已經到達了極限。
“停!”
盡管很不甘心,但確實沒辦法繼續追擊了,邱清泉深吸一口氣:“向沈團長、廖師長發報,日寇第一道防線已破,我部已推進至范莊,正在打掃戰場。”
說著,邱清泉跳下坦克,看著身后的滿地瘡痍。
一夜突襲,不知道倒下多少兄弟。
“邱副師長,坦克營目前還剩余6輛T26坦克,7輛T27坦克,4輛CV33,6輛維克斯,剩余23輛,損失13輛,接近一半。”副官低著頭,心情沉重。
一戰折損半數坦克,這些可都是他平時寶貝到不行的坦克啊。
邱清泉一屁股坐在地上,示意其他坦克盡快進入范莊分散:“戰果怎么樣?”
副官低著頭:“擊毀日寇坦克14輛,我們自身損失13輛,有2輛是因為故障,需要修理,1輛沖進了反坦克壕,正在搶救,主要還是騎兵自爆的時候,CV33損失太多”
邱清泉嘆了口氣:“把小鬼子的坦克,能帶走的帶走,能拆零件的拆走,把被炸毀的坦克也全部拖回去。”
“放心吧,這事兒就交給我們了!”
此時,楊守義出現在他的身旁,也這么大咧咧的坐了下來:“聽說你哭了?”
“艸!你才哭了!”邱清泉猛地轉身,想要給他一錘子。
卻看見楊守義臉上、身上竟然到處都有血跡,他呲了呲牙,還是沒動手:“這么大個團長了,親自上去砍人,合適嗎?”
“喲,副師長還親自帶頭沖鋒呢!合適嗎?”楊守義絲毫不讓,昂著頭爭鋒相對。
“倆憨貨,趕緊后撤休整,我讓2團上去布防了。”李鶴年從吉普車上下來,一塵不染。
“你大爺的!”
邱清泉與楊守義齊聲說道!
這詭異的一幕,換到任何一處戰場都不可能發生,一個團長,一個旅長,一個副師長像是沒有軍銜,沒有官職一樣,親密無間。
而同一個時間,南邊的宋希濂還在為白天用哪個師進攻發愁,不下軍令,根本就沒有主動請戰的。
怕了!
淞滬一戰,金陵一戰,豫北一戰,幾萬、十幾萬的部隊丟進去,就只能聽個響。
那馮治安如今窩在鶴壁一縣之地,進不得,退不得。
就連補給線也要看沈復興的臉色,從鶴壁到新鄉的鐵軌已經被全部拆除,甚至很多地方用炸藥直接炸塌了地基。
哪怕占領之后,也需要幾個月的時間修復,更別說重新鋪設了。
這種情況下,馮治安除了徹底投靠總裁,接受整編,幾乎就沒了退路。
說不定幾萬大軍明天就跟了沈復興,而他只能去薛岳身邊當個名義上的副司令。
這個世道,手里有兵才能活下去。
許多人自然不肯出力!
又怎么會出現三支部隊拼命爭主攻的情況呢?
這一刻,旭日東升。
邱清泉、李鶴年與楊守義三人就這么坐在范莊的西側,抽著煙。
每一個經過他們的士兵都不自覺地敬禮,一股莫名的力量開始融入三支部隊。
如果沈復興在這里,他一定知道,這股力量叫做:團結!
戰報很快就被統計出來,送到了后方的指揮部。
同樣一夜未眠的廖耀湘搶先一步接過電報:“稅警1團死亡473人,受傷399人,失蹤8人,7師第1旅死亡512人,受傷544人,失蹤9人,200師坦克營損失坦克13輛。”
他扭過頭,看向沈復興,這已經是接近2000人的損失了。
沈復興默默點煙,一句話沒說。
廖耀湘只能繼續念著:“斃傷日寇超過2000人,擊毀戰車14輛,現場收攏日寇遺體超過1000,繳獲三八式步槍700支,92式重機槍22挺,輕機槍31挺,擲彈筒19具,彈藥若干。”
“呼——!”
沈復興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傷員全部送鄭縣,你嫂子俞程在那里有一個傷兵治療營地,昨天剛又派了100多名受過訓練的護工。”
“繳獲呢?”廖耀湘突然問道。
沈復興不耐煩地擺手:“你讓他倆去商量,這事就不要管了,當務之急是打通隴海線,按這么個打法,3天怕是打不下來。”
“你說的沒錯,一夜激戰,距離火車站還有6公里,前面的忠民溝,坦克根本無法通過。”廖耀湘說起這個就一肚子火:“什么狗屁河溝,最寬的地方都超過了20米,這還叫溝?”
這時候,沈復興卻突然轉頭:“聽說,你在第7師也整了個穿插營?”
廖耀湘瞬間察覺到了危機,眼睛微瞇:“怎么了?”
沈復興嘿嘿一笑:“比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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