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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97,我在市局破懸案 第538章 新仇舊恨
三叔的公司,之所以叫芊業商貿,原因很簡單。
因為三嬸的名字里有個芊字,再加上周建業的業字,這種命名形式相當常見,就像某東一樣。
何況本身在法律上公司的名稱就不允許完全相同,所以周奕絕對不會搞錯的。
對朱聰而言,他可能覺得這位馮老板很厲害,但對周奕而言,這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這個馮保昆,就是騙了三叔錢的馮昆。
這王八羔子可以啊,騙完三叔的錢,跑回老家,又借三叔的公司來詐騙。
看來確實是個專業的詐騙犯了。
沒想到,本來只是想順便幫一把莫優優的,結果事情最后居然兜兜轉轉到了老周家的頭上。
那可就得新仇舊恨一起算一算了。
周奕把黃色雜志放回原處,拿著名片走了出來。
然后詢問老太太,朱聰的老婆有沒有見過這個馮保昆。
老太太說自己也不確定,但有一回她兒子是帶著兒媳婦上高檔飯店吃飯,說是馮老板請客。
周奕心說成了,問老太太要了她兒媳婦的名字和娘家地址后,兩人告辭。
老太太手足無措地拉著老莫問,能不能讓他們勸勸自己兒媳婦,給老朱家留個后。
面對請求,老莫同樣也不知所措,求助似的看著周奕。
可周奕卻像是近乎不近人情地轉身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老莫忍不住吐槽起朱聰的老婆來,說她太冷血了,小朱尸骨未寒,她都想著把孩子打掉,這不是把小朱他媽往死里逼嗎。
老好人除了性格軟弱之外,還有一個巨大的弊端,就是沒有自我思考的能力,容易被他人裹挾。
要不然這個老莫也不能傻了吧唧替人擔保簽字。
周奕實在沒忍住反問他:“孩子生下來之后誰來養?朱聰他媽顯然沒有賺錢的能力了,他們家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這個孩子一生下來,就得過苦日子,孩子的母親也會一輩子都被這份責任給束縛住。為了一個所謂的香火,要搭上兩個人的人生嗎?”
老莫愕然,被懟得啞口無言。
“今天這個局面,一半責任來自于騙朱聰錢的那個騙子,另一半責任是朱聰自己的。他明知道自己是這個家的頂梁柱,卻還想著走捷徑,想著不勞而獲。他媽現在一個人孤苦伶仃,造成這個局面的人就是朱聰本人!”
老莫嚇得再也不敢說話了,后面乖得跟個犯了錯的學生一樣。
周奕不是不同情這個老太太,而是同情對方的同時不能去犧牲其他人的利益,乃至人生。
朱聰老婆肚子里的孩子,和葛芳芳不一樣,和唐雪生的那個孩子也不一樣。
懷孕四個多月,這孩子在法律上不屬于自然人,不能和之前那些案件中的孩子相提并論。
雖然朱聰老婆的決定看似冷血,但起碼是冷靜且正確的。
如果她堅持生,那她的勇氣和情義令人敬佩。
如果不生,也不能道德綁架她。
因為這個孩子生下來,就是天崩開局,而且朱聰老婆也要賭上自己的人生。
到最后,真正高興的應該只有朱聰母親,還有周圍人的幾句夸贊。
母親和孩子,卻要背負起沉重的人生。
回到莫優優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兩個女人一見他們回來,滿眼的期盼。
但此時的老莫,臉上就差寫一句“無顏面對江東父老”了。
一桌子菜已經做好了,有魚又有肉,算是很豐盛了。
只是除了周奕之外,這一家三口顯然都沒什么胃口。
莫優優和她母親會勸周奕多吃點,老莫縮頭縮腦地不敢吭聲。
周奕見氣氛太壓抑,決定還是給他們一些信心,便說道:“這個姓馮的,除了騙朱聰外,應該還騙了不少其他人,到時候抓到了人,你們的錢還是有可能追回來的。”
莫漢榮唉聲嘆氣地說:“我發誓,以后誰跟我借錢都不好使,我一毛錢都不會借的!”
周奕沒接這茬,因為認知決定行為,認知不提高,發毒誓也沒用。
周奕又提醒了他們一些相關的事情,吃完飯之后,莫優優幫著她母親收拾碗筷。
老莫為了緩解心中的愧疚,搶著收拾東西并洗碗。
周奕沖莫優優招了招手,莫優優會意,這是要和她單獨說話,于是帶著周奕進了自己的房間,順便把門關上了。
莫優優的臥室,整體風格是粉色可愛系的,沒看到明星海報之類的東西,但是有很多洋娃娃,還有一些手工的可愛小飾品。
如果沒出這檔子事兒,她的生活還是挺安逸的,但普通家庭就是這樣,只需要一次重大的失誤,就會把整個家庭都拖入泥潭。
“莫優優,給你一個忠告吧。”
聽周奕這么說,她頓時緊張了起來。“周警官,你……你說吧。”
“待會兒你和你父母商量一下,從今天開始,你們家的財政大權,交給你。”
“啊……”莫優優滿臉震驚,“我?”
周奕點點頭:“對。你爸媽的性格,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周奕這話算是比較委婉了,實際上就是,她父母都是認知不足,沒什么主見的人,她爸還臉皮薄、耳根子軟,她媽性格也軟弱。
這種人,骨子里是發不了財的,能安分守己的過一輩子就已經是幸運了。
這對父母最大的運氣,大概全都用來生出一個九十年代就能考上重點大學的女兒了。
“催債人說六萬,是違法的,實際借貸只有兩萬的話,按照合法的利率,幾個月也不會太多。我估計兩萬塊錢應該不至于你家拿不出來吧?”
莫優優點了點頭,“可是我從來沒管過錢啊。”
“你沒管過錢不要緊,起碼你有腦子,你知道該怎么判斷一件事情的對錯和風險,對吧?”
莫優優連連點頭。
“你父母也只是普通工人,你還得三年才能參加工作,所以你們家的抗風險能力其實并不強。因此,你現在就要開始學會怎么去管錢了,否則如果這三年間你們家再出現類似的事情,那后果會非常嚴重,甚至可能會影響你未來的前途和發展。”
這話把莫優優給嚇到了,但仔細想想,又覺得周奕說得很有道理,這樣的事情她們家確實經不起第二次,光來這么一次,都感覺天快塌了。
畢竟父母辛辛苦苦工作,一年到頭也就存個幾千塊錢。
“我……我怕我爸媽不答應……”她怯生生地說。
“這就是你們的家事了,我一個外人可幫不上忙。”
“優優,你和小霜同年的吧?”
“嗯,我七月份的,比她大幾個月。”
周奕語重心長地說道:“那過了年就二十歲了,該長大了。”
莫優優一下子就愣住了。
“那我先走了,后天我再來。反正你家號碼我存了,如果我要是臨時有事來不了,到時候我再安排。”
周奕說著,拉開房門,門外本來屏息凝神想聽聽屋里動靜的夫妻倆頓時嚇了一跳。
“這……這就走了啊,周……周警官要不再坐一會兒吧。”莫漢榮尷尬地笑著說。
“不了,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周奕笑著說,“叔叔阿姨,謝謝你們的飯,我后天晚上會再來,你們放心,現在是法治社會,這幫人也就是紙老虎,別怕。”
屋里的莫優優回過神來,趕緊跑了出來:“周警官,我送送你吧。”
“不用,天黑了,還是少出門吧。”
從莫優優家的樓道口出來,周奕一邊往小區外走去,一邊撥通了自己三叔的電話。
“喂,三叔,我。”
電話那頭周建業說道:“臭小子,我聽你媽說你墜崖了?”
“三叔,你這反射弧未免也太長了吧,都快一個月前的事情了。”
“嗨,逗你呢,你的一舉一動你三嬸都告訴我了,你媽不讓我給你打電話。”
周奕覺得很奇怪,問道:“為啥?”
“她說手機有輻射,你這都腦震蕩了,再被輻射容易成傻子。”
周奕頓時哭笑不得,“哦,怪不得我休息那陣子我一接電話她就著急呢,不知道又是從哪兒聽來的謠言。”
周建業說:“我上個月月底還回去過一趟,本來想瞧瞧你的,結果你媽說你跟著小女朋友去西北了。”
周奕知道,最近三叔兩頭跑,一是忙南方自己公司的一些事情,二就是和錢紅星一起合伙兒的事。
昨天晚上去父母家的時候,三嬸具體跟他說過一些情況,說三叔干勁很足,整體推進還不錯。
聽到三嬸這么說,那周奕就放心了,生意上的事他本來就不懂,交給三叔就行了,而且后面還有個實力雄厚的錢紅星。
“三叔,跟你說個事兒。”
周奕剛開口,那頭的周建業迫不及待地問道:“那個生兒子沒屁眼兒、出門就被車撞死、喝涼水都塞牙的馮昆找到了?”
“哈哈哈……”周奕實在沒忍住,大笑道,“看出來了,你確實夠恨他的啊。”
“媽的,法律要是不管,我一定打死他!”
周奕趕緊說:“管!法律怎么不管!”
“抓了嗎?”
“真抓了那可就好了。這家伙現在化名叫馮保昆,在武光利用南方生意投資為由,騙人錢財。這邊剛有個年輕人因為被他騙得傾家蕩產跳河自殺了,我估計他騙的可能不止一個。”
“個狗日的!”
“你知道他行騙的時候,打的是誰的幌子嗎?”
周建業回答道:“誰的?總不能是我的吧?”
周奕沒說話。
下一秒,電話那頭的周建業暴跳如雷,把生平會的所有臟話都罵了個遍。
“我日”
“他媽跟”
“這雜碎早晚”
周奕皺著眉,把手機拿得遠遠的,等那頭的攻勢緩和一些了,才說道:“三叔,消消氣,電話費可不便宜,花錢罵他那可不值啊。”
周建業瞬間冷靜了下來:“對!有道理!那我先存著,一會兒掛了電話我再罵這孫子!”
“三叔,現在有兩件事要你幫忙。”
“你說!”
“第一,你那邊能不能找到這個馮昆的照片,我需要。”
只知道名字,通過公安系統內部查,難度太大了。
他得盡快找一張照片,讓朱聰的老婆辨認。
“沒問題,當初做買賣的時候,我們與合作方有合影留念,我明天就寄加急掛號信給你。”
“好!第二件事,是到時候我會讓被騙自殺那人的家屬以詐騙的名義報警,到時候警方應該會找到你,因為這家伙冒用的是你的公司名字,你只要配合警方的調查,證明這個馮保昆跟你公司沒有任何法律上的關聯就行。”
“這個簡單。不過這有啥用嗎?”
“他騙對方錢的理由是商業投資,如果單純以此為理由,警方是立不了案的。但我找到了一張名片,上面印的就是你公司的名稱,他給自己寫的職務還是總經理。只要警方確認了他是在冒用你的公司的名義騙取受害人的投資款,那就構成詐騙了,也就可以立案了。”
一聽可以立案,周建業興奮得連連說好。
他之前和馮昆就屬于是經濟糾紛,只能起訴,立不了案。
“大侄子,我以你三叔的身份問你個事兒。”
周奕聽他這語氣煞有介事的,好奇地問:“啥事兒?”
“抓了這王八羔子后,你能替我偷偷踹他兩腳嗎?”周建業認真地說道。
“不行,上私刑是違法行為。”周奕頓了頓又補充道,“但如果抓捕的時候剛好我在場,又剛好他拒捕逃跑的話,倒是可以。”
“那也行,那你記得到時候盡量踹他褲襠啊。”
“三叔,我掛了,你盡快把照片給我寄過來。”周奕說著,把市局的地址報了一遍。
此時已經七八點了,過了晚高峰時期。
公交車上并不擠,周奕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汽車開動時,涼風裹挾著夜色吹進來,驅散了車廂里的悶熱。
周奕嗅了嗅鼻子,空氣里夾雜著一絲水汽,似乎快要下雨了。
他的預感果然沒錯,就在快到站的時候,突然大雨傾盆而下。
周奕和其他人一樣,趕緊關上車窗。
有人忍不住罵這天氣,跟婆娘的脾氣一樣反復無常。
“武方橋到了,下車的請準備。”售票員喊道。
這趟公交車的站點,并不在市局旁邊,而是在附近,下車后大概要走個三四百米。
本來這點距離也沒什么,只是這么大的雨,跑回去估計身上都得濕透了。
好在下車的地方,有一些店鋪,這里算是鬧市區。
車站是躲不了雨,因為車站就是一塊豎著的時刻表,但旁邊有個水果店,撐著大大的雨棚。
除了周奕之外,還有幾個人也在這里躲雨,都是沒帶傘的。
周奕看看這雨,覺得一時半會兒應該是停不了了。
正在猶豫要不要直接沖出去,然后一路狂奔回去。
結果前面的必經之路卻突然出現了一道白色的身影,撐著傘快步朝這邊走來。
是個黑色長發的清瘦女生,大概一米七左右,一襲白色長裙,長得很漂亮。
走在這雨夜之中,猶如一朵盛開的白色蓮花。
周奕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這女生吸引了下,她走進水果店的雨棚里,收傘時,周奕往旁邊讓了一步。
白裙女生向周奕莞爾一笑,收起折迭傘,往外輕輕甩了甩傘上的雨水之后,才朝里面的水果店走去。
“老板,今天有新鮮的水果嗎?”女生的語調很輕柔,但聲音很清脆。
水果店老板是個四十多的中年男人,顯然女生是老主顧了,喜笑顏開地說:“有,今天剛來的葡萄,還有西瓜,老樣子,我把最新鮮的給你留了,你看看,要哪些。”
女生笑著說:“這西瓜太大了,我一個人也吃不完。要不拿點葡萄吧。老板,這葡萄甜嗎?”
“甜,包甜的,來,你嘗嘗。”
女生把手里的傘放在一邊,接過老板遞來的一顆葡萄,用纖細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剝開,然后送進了嘴里。
這時老板搭話道:“你家的房子還沒租出去嗎?”
“沒呢,看房倒是有人來看,前幾天也有兩個小姑娘看上了,只是我感覺這兩人的工作好像不太正經,所以就沒答應。”
“喲,不正經那可不行啊,會招來麻煩的。”
“是呀,所以再看看唄,反正也不著急。”
周奕無意間聽到兩人的對話,心說這還真是巧了。
便走過去向白裙女生搭話:“不好意思,剛才聽到你們說話,請問您是不是有房子在出租啊?”
女生有些驚訝地看著他,點了點頭:“嗯,您是要租房子嗎?”
“對,我能問一下,房子在哪兒嗎?”
女生往東面指了指說:“就是這旁邊的平安佳苑,兩室一廳,七十二平的。”
周奕點了點頭,大小正合適。
剛要開口問什么時候方便去看看房,卻發現水果店老板正一臉警惕地盯著自己,顯然是把自己當成了搭訕泡妞的登徒子。
這時女生開口道:“不好意思,我能先問一下,您是做什么工作的呀?因為我就住對門,所以……我可能對租客的工作,有那么一點點小小的要求……希望您能理解。”
前面的對話周奕也聽到了,這也是他主動詢問的原因之一,對租客的工作有要求,說明這位房東本身就是個正經人。
周奕看看虎視眈眈的水果店老板,掏出了自己的證件,遞給了女生。
“我就是旁邊市公安局的,這是我的證件,你可以檢查一下。”周奕說完,沖一旁的水果店老板露出一個笑容。
女生將信將疑地接過證件看了看,旁邊的店老板更是伸長了脖子想看個究竟。
女生把證件還給周奕,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道:“既然是警察同志,那我就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了。”
周奕收起證件說道:“要不您給我留個聯系方式吧,明天看您什么時候方便,我過來看個房?”
沒想到女生卻說:“如果周警官不介意的話,現在就可以。”
“這么晚了,會不會不方便?”
“沒關系。”女生撩了下頭發打趣道,“我沒做什么虧心事,所以不怕警察同志。”
周奕也笑了,這女生確實長得很好看,年齡應該也就二十出頭,而且身上透著一股淡雅的文藝氣息,給人的感覺很舒服。
“葡萄還要不要啊?”這時一旁的店老板發話了。
周奕扭頭發現,老板的眼里居然有一絲嫉妒和敵意。
可他掛在褲腰帶上的那串鑰匙的指甲鉗上,明明還貼著一個亮閃閃的小星星。
中年已婚男人最大的悲哀,就是誤以為自己很有魅力。
“要,你幫我拿這串吧。”
女生付了錢,提著塑料袋,拿起放在地上的雨傘和周奕往外走。
“不好意思,我沒帶傘,本來就是在這兒躲雨的。”周奕兩手空空地笑著說。
“沒關系,挺近的,走幾步就到了。就是我這傘有點小,周警官你別淋濕了。”女生說著,撐開了傘。
兩人共撐一把傘,走進了大雨之中。
身后的水果店老板用一種悵然若失的眼神看著兩人消失在雨幕之中。
“對了,還不知道怎么稱呼你呢,還是說就叫你房東?”
“我叫白琳,周警官你叫我小白就行了。對了周警官,你租房子是打算一個人住嗎?還是和同事一起合租啊?”
“我打算和我女朋友一起住。”
“哦,這樣啊……”
“對,她是報社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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