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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97,我在市局破懸案 第425章 我想出國
張文華說,從那天開始,徐柳陪了他整整兩周。
當然他并沒有住在酒店,因為他得回家,否則沒法跟老婆交代。
當時是暑假,但因為他是名聲在外的高級教師,每到寒暑假和節假日他都通過一個朋友開的補習班給學生補課,所以時間上是很自由的。
也正因為可以在外面補課的緣故,他收入上也就有一定的基礎,而且具體的補課收入他老婆是不清楚的。
從一開始,他就瞞著老婆自己存了個小金庫。
正因如此,兜里有錢,心思才會野,才有條件允許他撕下人皮,做禽獸之事。
這兩周里面,他幾乎每天都會借補課的名義,上完課后去酒店找徐柳。
為了避免出問題,他提前給徐柳買了藥,告訴她要每天都吃,因為自己隨時隨地都會過來。
除了第一天之外,后面他并沒有再那么粗暴過,因為第一天完事后,他發現床單上有血。
這讓他驚訝不已,抱著徐柳問她沒有交過男朋友嗎?
徐柳搖了搖頭。
張文華激動不已,摟著徐柳說自己這是撿到寶了,自己以后會對她好的,不會再這么粗魯了。
他每次去酒店,前前后后大概也就待上個把小時左右,然后就會穿衣服離開。
而且后面去的時候,經常會給徐柳帶一些吃的和小東西哄她開心。
每次完事之后,兩人躺在床上,他會戴上眼鏡侃侃而談徐志摩的詩,或是曹植的洛神賦,或是文學的精神。
仿佛他依然人模人樣地站在講臺上,慷慨激昂地播種著知識。
有時候講到動情之處,他的聲音就會戛然而止,然后突然翻身撲到身邊那具年輕肉體的身上,開始繼續發泄最原始的欲望。
張文華說,在相處的這半個月里,他發現徐柳漸漸地開始有了變化。
最開始的她整個人僵硬得像一塊木頭,難免讓他覺得有些掃興,好在她從未被人染指過,讓他在占有欲上得到了心理上的滿足。
但是在他的悉心教導之下,她慢慢地開始成長,開始變得不一樣。
仿佛打開了那個潘多拉魔盒一樣,再也關不上了。
甚至讓張文華感受到了力不從心,但卻又欲罷不能。
直到最后一天,張文華剛進屋,徐柳就主動撲上來索吻。
他們瘋狂而熱烈,徐柳甚至肆無忌憚的吶喊著,嚇得他趕緊捂住了對方的嘴,生怕招來麻煩。
最后,徐柳渾身顫抖著倒下,而他則早已被榨干,連抬手的力氣都沒了。
空氣里只有兩人粗重的喘息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徐柳從他身上滑下來,然后向他伸出了手。
他以為徐柳是想問他要錢,便說錢包在褲子口袋里,要多少你自己拿。
因為他對于這個自己親手調教出來的玩具非常滿意,當初說要供她念四年大學,其實就是隨口說說的,想增加吸引她的籌碼。
實際上他想的是,這半個月玩夠了玩爽了,后面反正徐柳去宏城上大學了,山高路遠,對自己也不會有風險。
真的想再續前緣,那就等她放寒暑假回來的時候,到時候再花點錢好好玩一陣子就行了。
反正她窮,而且走出了這一步,她也就再也不能回頭了。
何況自己還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但最后這一天徐柳的表現,讓他感覺大為震撼,因為這是一種從生理到心理上的巨大滿足感。
就像魯迅先生曾經一針見血的說出的那句話一樣,男人的兩大愛好是“勸風塵女子從良”和“拉良家婦女下水”。
他親手把一個處女,變成了一個蕩婦。
這種感覺,讓他在精神層面得到了山洪海嘯般巨大的愉悅,比當初教出高考語文全省第三的學生獲得的榮譽和光環還要爽。
所以他決定,不能就這么算了,他要兌現當初的承諾,讓徐柳一直當自己的情人。
他不能把自己一手培養出來的玩具拱手讓給別人。
所以他大度地表示讓徐柳自己去拿,想要多少隨便拿。
可沒想到,徐柳卻說自己不要錢。
他頓時愣了下,爬起來問那你要什么。
徐柳說:我要我的身份證,我要去上大學了。
聽到這個回答,張文華才松了一口氣,說她的身份證自己放在了車里,一會兒拿給她。
然后,張文華第一次帶她出了酒店,帶她去吃了飯,去逛了街,給她買了新的衣服和書包。
直到那時候,他說他才看見徐柳第一次笑。
一旁的售貨員直夸他閨女真漂亮,再一次讓他變態的內心得到了巨大的滿足。
買完東西,回到酒店,他想再做最后的一次溫存。
可沒想到卻直接被徐柳拒絕了,徐柳手里拿著他第一天給的那個信封告訴他,我們約好的兩個禮拜,現在已經超過時間了。
所以他必須得言而有信,否則她就報警告訴警察他強奸自己。
張文華說自己當時就愣在了原地,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怎么回應。
徐柳當著他的面,把原本的舊衣服全部脫了下來,然后從里到外都穿上了新買的衣服。
整個過程中,她都用一種玩味的眼神看著他。
尤其是當她脫下內衣褲,把身體一覽無余地展現在他眼前時,這個不久前還被自己擁有的火熱胴體,居然讓他有一絲望而卻步。
徐柳把舊衣服全都塞進了那個破舊的書包,然后直接把書包扔在了地上。
她背起裝著個人物品的新包,走到張文華面前。
張文華這時才回過味來,訕訕地說要不我送你去坐車吧。
徐柳說不用,然后湊上來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接著她吐氣如蘭地在張文華耳邊說:“張老師,還想睡我的話,就來宏城找我吧。”
這句話,就像是個魔咒,讓他在之后的日子里對徐柳日思夜想、魂牽夢繞。
但無奈的是學校也正式開學了,他一時半會兒也脫不開身,只能把這事兒暫時擱置了。
聽到這里,何彬事后對同事說,這個張文華完美詮釋了什么叫做衣冠禽獸,就這樣的人還站在講臺上教書育人,簡直離譜!
何彬質問張文華,有沒有給徐柳買過一個傳呼機,用于聯絡?
張文華震驚地反問:你們連這個都知道了啊?
何彬一拍桌子怒道,現在是我在問你,你沒有反問的資格。
張文華連連點頭說自己當時確實給徐柳買了一個漢顯傳呼機。
其實徐柳當初是直接說想要一個手機的。
這個要求把張文華嚇了一跳,立刻找理由拒絕了。
一是手機太貴了,他覺得徐柳在獅子大開口。
二是他不想讓徐柳有太多主動權,傳呼機的話只能自己掌握聯系她的時間,否則她主動打到家里或者單位,那對自己的威脅就太大了。
何彬立刻讓他報了徐柳傳呼機的號碼。
然后讓他繼續交代。
張文華說大概過了快一個月,九月底的一天,他忍不住給徐柳的傳呼機發了消息,讓她回個電話。
在等這個電話的過程中,他整個人魂不守舍,直到一個多小時后,徐柳才打來了電話。
不過他很謹慎,上來就問她在哪兒打的電話。
徐柳回答說學校的公用電話,買的那種IC卡,還調侃他說張老師你怎么這么膽小,在床上的時候不是玩得挺歡的嗎?
這話把他給噎住了,然后他就轉移話題問徐柳國慶假期回不回來。
徐柳說回來干嘛,沒意思。
然后質問他為什么言而無信,不來宏城看她,是不是喜歡上別的小姑娘了。
張文華立刻賭咒發誓說是學校里太忙了,而且自己除了她之外沒有別人,然后又是一通連哄帶騙。
他說自己的本意是騙徐柳國慶假期回來,這樣他就能和徐柳再續前緣了。
但徐柳卻始終不肯回來,哪怕他說給她出路費也不愿意。
最后徐柳提出,說國慶假期自己想去某某城市旅游,問他去不去。
張文華想了想,最終老二戰勝了老大,一咬牙說去。
于是兩人便約定了時間地點,相約在那個城市見面。
為了能夠去找徐柳,張文華回家后就對妻子撒了個謊,謊稱有朋友給他介紹了一個在外地的有錢人家,他家的小孩今年剛上高三,就語文不行,于是開了高價請他去補課,剛好趕上國慶假期了,放假兩天,連著周末一共四天,他想去看看,如果不錯的話,以后每個月都抽一個周末去補課。
他說老婆沒有起疑心,還覺得能多賺點錢挺好的,非常支持他。
于是,他收拾好行李,迫不及待地離開了淮興,踏上了奔赴出軌之路的火車。
張文華說,他坐火車到了約定的地方后,徐柳已經先行一步到達了。
他說自己愣是沒有認出來,因為只是一個月沒見,徐柳的穿衣打扮就都完全不一樣了。
她穿著光鮮亮麗的連衣裙,長發披肩,戴著時髦的墨鏡,化了妝,涂著艷麗的口紅。
胳膊上挎著一個提包,站在人群里格外顯眼。
而就在一個多月前,她還是素面朝天、扎著馬尾、穿著樸素的樣子。
所以張文華說自己恍惚了,沒敢認。
直到徐柳看見他,摘下墨鏡笑吟吟地朝他走過來。
徐柳親昵地挽著他的胳膊,笑著問她累不累,有沒有想她,還故意用胸部去蹭他的胳膊,搞得他心里癢癢的。
張文華隨口問了一句,你怎么跟以前不一樣了。
徐柳笑著回答,怎么,你不喜歡嗎?
張文華連聲說喜歡,果然成了大學生就是不一樣。
徐柳問他我們先去哪兒,張文華伸手捏了下她的屁股說了兩個字:酒店。
徐柳一聽,立刻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張文華有些激動地講述這段的時候,何彬則是滿臉的鄙夷和厭惡,因為對面這位高級教師顯然十分享受和回味這段經歷。
那種猥瑣感甚至溢于言表了。
何彬質問他,是不是在瞎編,在滿足自己變態的欲望。
張文華激動地趕緊說沒有,說自己已經和盤托出了,哪里還敢再說謊啊。
他發誓自己說的每個字都是真的,如果說謊,天打雷劈!
何彬心里很清楚,張文華壓根就不在乎什么天打雷劈,像他這樣虛偽的人是沒有信仰的。
他害怕的,是身敗名裂。
何彬有的是辦法治他,但不是現在。
他讓張文華繼續說,并警告他,他說的每一句話他們都會去查證的。
如果查出來說謊,后果自負。
其實何彬已經看出來了,在不斷的心理施壓之下,這個張文華早就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事實也確實如此,后面問完了,這人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張文華說,他和徐柳在酒店待了三天,也縱欲了三天。
到了第四天,兩人不得不離開了。
他發現徐柳不僅僅只是衣著打扮不一樣了,似乎連性格都變了,變得主動而奔放,在床上索求無度,甚至讓他產生了一絲畏懼,因為這三天三夜他被榨干了,累得連腰都直不起來。
而且不光是在身體上索求無度,在金錢方面徐柳也是胃口大開,每次都是做到一半的時候開始問張文華要錢,不答應就不讓他繼續。
張文華只能答應。
結果到走的那天,張文華才發現,自己本來出發前帶的那筆錢,居然全被徐柳拿走了。
他連回去的車票錢都買不起了,只能先去附近的銀行取錢。
而且還得取“補課費”,好給老婆一個交代。
所以一下子他的小金庫就捉襟見肘了。
不過他說不得不承認,徐柳在床上的表現仿佛是打開了任督二脈一樣,讓他欲罷不能。
但他也知道徐柳的胃口越來越大,他的小金庫支撐不了太久。
而他收入的高峰期,在于寒暑假。
所以之后他去宏城找徐柳,就學聰明了,不光只給錢,還提前給她買了一些衣服之類的東西,有些品牌貨,甚至還是托朋友去省城買的。
屬于既不是很貴,但又有牌子,拿得出手。
買了這些東西,徐柳再開口問他要超出預期的錢時,他就又借口搪塞了。
不過他說自己其實看得出來,徐柳對這些東西不是很滿意,似乎她在乎的只有錢。
但他只能裝傻充愣,因為他算過賬,買東西整體算下來更省一些,還能顯得自己關心她。
他說十一之后,他又以“補課”的名義去過三次宏城,都是周末。
住一晚上就走。
他到了宏城之后,會先去酒店開一個房間,然后通過傳呼機把房間號碼告訴徐柳,徐柳再偷偷上來,這樣就不會被人發現了。
他做事非常小心謹慎,來了三次,就換了三個酒店,而且都離宏大有一定的距離。
這也是為什么宏城警方查了這么久的酒店都沒有線索的原因,因為徐柳的名字壓根就沒在酒店的登記表上出現過。
到了第三次的時候,也就是十二月份那次他來宏城,他的小金庫其實已經支撐不住了,如果再要繼續維持這種關系,那就只能偷偷動家里的存款,然后等寒暑假的時候再想辦法補上。
但這其實是個非常冒險的行為,萬一被老婆發現的話,他就沒法解釋。
所以他非常為難,既不想放棄享受徐柳那年輕的肉體,又不知道該如何維系這段骯臟的關系。
所以當兩人在酒店的床上發泄完欲望之后,他一邊喘息一邊思考著接下來該怎么辦。
因為再過一個月,就要放寒假了,到時候徐柳肯定會回淮興,兩人免不了要再見面,但他已經沒錢了。
他正想著怎么找借口避免寒假見面,這樣自己就能趁寒假再多賺點補課費了。
徐柳卻主動開口了,說她寒假不想回淮興了。
這把張文華高興壞了,趕緊說不回去也挺好,淮興還沒有宏城熱鬧。
徐柳又說,自己想去報一個培訓班。
張文華還沒意識到問題,還直夸她好學,有上進心。
結果徐柳說,她想去省城報一個雅思培訓班,大概要三千塊錢,她希望張文華能幫她付這筆錢。
這可把張文華嚇壞了,別說三千了,現在就是讓他掏三百都可能是問題。
他就問她,這好端端地干嘛要學什么雅思啊,大學里不是考個四六級就行了么,何況你還是財務專業,也用不著這東西啊。
徐柳就開始撒嬌,找各種借口。
最后坦言,說我想出國,當初父母就是因為怕自己考上了清北出國不回來不管他們,所以才阻止她上清北,影響了她一輩子的人生。
她恨她的父母,恨她的兩個弟弟,既然他們這么怕她出國,那她就一定要出國,從此不再回來,徹底和她的家人斷絕關系。
張文華說徐柳在講這話的時候,睚眥欲裂,甚至嘴唇都咬出了血。
張文華嚇到了,倒不是被她關于仇恨父母和家人的這番言論。
而是徐柳想要出國的決心。
他知道,這個女生自己已經無法掌控了,更別提養得起了。
怪不得她對金錢如此的執著,原來她早就想好了自己要干什么。
張文華開始勸她,先是勸她外國的月亮也沒那么遠,其實外國亂得很,她一個小姑娘出去了很危險。
但徐柳充耳不聞,不為所動。
他只能開始從出國這件事的難度上來分析,告訴她以她目前的情況,她其實根本沒法出國。
先不說錢的問題,單單她還在讀大學這點,就出不了國。
所以想出國,起碼得等大學畢業之后,要么報考海外的大學讀研究生,要么索性出國打工。
不管怎么樣,現在還早得很。
這一番話,總算是讓徐柳認清了現實,打消了她急切想出國的欲望。
然后她說,其實真要出國的話,自己舍不得的只有奶奶一個人,要不是奶奶把棺材本拿出來,她根本沒可能上大學。
但是奶奶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所以自己會等奶奶走了以后再出國。
但她這輩子一定要出國,哪怕死也要死在國外。
張文華立刻抱著她安慰她,順便再享受一下這具年輕的胴體。
他說自己在那一刻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和這個女生斷了聯系。
因為對方的胃口實在太大了,就算把他賣了,他也不可能有錢供養她出國。
雖然很不舍得對方的身體,但總比自己被拉進去,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來得好。
于是十二月初的那次,也就成了他和徐柳見面的最后一次。
雖然當時分別的時候,他承諾十二月底圣誕節那周的周末要來宏城陪她,但那也只是他的緩兵之計。
對此他還是很有信心的,因為他從一開始思考得就很周密。
他每次給徐柳打傳呼,用的都是附近的公共電話,或者是小賣部付錢打的座機,就算徐柳順著號碼打回來,也找不到他。
而且他從沒暴露過自己的家庭地址。
唯一有風險的,就是他的工作單位。
因為第一次在火鍋店幫徐柳作偽證的時候,他公然報過名字和單位,畢竟那時候他還沒有想到這種地步。
所以九七年的寒假結束,開學后不久,有天門衛大爺告訴他,放寒假的時候來過一個長得挺漂亮的姑娘,打聽他家地址。
但大爺也不知道,就讓人家開學了再來問。
大爺還問他是不是以前教過的學生,想過年給你送禮。
這話把他驚出了一身冷汗,因為他知道,這個漂亮姑娘肯定就是徐柳。
萬幸,大爺不知道自己家住哪兒,否則徐柳真的找上門,那自己這個年就不用過了。
那一陣子,他格外的提心吊膽,生怕徐柳再來學校找他。
不過好在,之后一直風平浪靜,他猜應該是徐柳也要上大學沒辦法離開宏城。
慢慢的,他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但他不是沒想過和徐柳再續前緣,只是小金庫屬實難以支撐,得先攢夠了錢再說。
他打算,等到暑假的時候再聯系徐柳,把她叫到市里來待兩個禮拜。
至于借口,到時候就找一些摔傷了腿之類的借口。
只是唯一讓他擔憂的,是他怕徐柳在宏城那邊會有新的金主,到時候看不上自己給的那點錢了怎么辦。
還有就是,他覺得自己是徐柳的第一個男人,因此對她產生了一種占有欲,說一想到她上了別的男人的床,就揪心不已。
何彬聽到后冷笑道:“你還揪心不已?你還有沒有一點禮義廉恥?有沒有一點作為人的良知?你自己也是有女兒的人,你在糟蹋比你女兒大不了幾歲的小姑娘時就沒想想自己的女兒?”
張文華本就低著的頭更低了。
何彬敲著桌子道:“你今后讓你女兒怎么面對你這個父親?”
張文華怯懦地問:“你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學校和我家里人吧?”
何彬沒有搭理他,而是繼續問道:“四月二十八號到五月一號這四天,你在哪里?”
“二十八號?我……我在學校上課啊,二十八、二十九、三十這三天我都在學校啊。”
何彬皺著眉問:“那五月一號呢?”
“那天放假,我在家啊。”
“誰能證明?”
張文華說:“我老婆我女兒,還有我小姨子一家都能證明啊。那天我小姨子和她老公帶著孩子上我家來玩。”
“這四天里,你有沒有離開過淮興去宏城?”
“沒有啊。”張文華看著何彬嚴肅的表情突然明白過來了,對方不是沖著他和徐柳的事情來的,而是沖著徐柳來的。
他慌忙解釋道:“警察同志,我真的從去年十二月份那次之后就再也沒見過她了,也沒和她聯系過了,不管她出了什么事,可跟我沒關系啊。”
何彬冷冷地說道:“有沒有關系不是你說了算,我們得查了才知道。把你老婆和小姨子夫妻倆的姓名、單位和聯系方式報一下。”
張文華一聽要找他老婆,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著哀求他們別找他老婆和親戚,求求他們放過自己。
何彬半點都沒慣著他,冷冷地看著像條狗一樣跪在地上的張文華,告訴他“我們是在執行任務,如果你拒不配合,那就只能把你帶回去了。至于你老婆和親戚,我們自然有辦法找到,你自己想想清楚。”
這也是何彬從一開始就打算做的事情,就算這人不是兇手,也不能讓他這么輕易地脫身,警察本來就沒有任何義務替他保密這些臟事,何況剛好涉及到了不在場證明的調查。
至于后面會是什么結果,那何彬就管不著了,反正這些都是他咎由自取的后果。
張文華哭著提供了信息。
何彬他們先是找學校里的領導和張文華的同事,確認二十八到三十號他是否在學校。
然后又去找了他老婆和親戚,問五月一號當天的情況,同時順便問了下,她們是否知道他和徐柳之間是什么關系,是否提到過這個人,是否對這個人表達過一些不滿的情緒。
尤其是張文華的老婆,何彬問得非常仔細,反復確認張文華老婆是否知道徐柳的存在,是否知道徐柳和她丈夫的關系,夫妻之間是否因此產生過矛盾和爭吵。
何彬說,自己這么做的目的,是為了排除張文華存在買兇殺人的可能。
畢竟在不道德三角男女關系之中,一方為了討好或挽回另一方而對第三者痛下殺手以表忠心是比較常見的情況。
所以他的調查過程也都合情合理,有理有據。
當然,電話這頭專案組的眾人都知道,何彬就是故意這么干的。
總之這個斯文敗類的張文華,將為自己的道德敗壞付出代價。
聲名狼藉、妻離子散。
畢竟,沒有任何一個家長,敢把自己的孩子交給這么一個三觀盡失的老師來教。
但是對專案組而言,找到張文華這個人,雖然意味著案件有了進展。
但同時也意味著,線索到這里又中斷了。
因為何彬的調查證實確認了這個張文華在案發期間,一直在淮興沒有離開過,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他的老婆也完全不知道徐柳的存在,更不知道丈夫每次去外地給人補課,實際上是補到了床上。
她甚至還很心疼丈夫,因為每次從外地補課回來,他都疲憊不堪,她還勸過丈夫要不就算了,太辛苦。
但張文華卻一臉嚴肅地說怎么可以算了,大丈夫立天地之間,要言而有信。
還一本正經地跟她描述他補課的那個“男同學”的優點和缺點,后續自己打算怎么幫他提高。
她完全沒有想過,丈夫會和一個比自己女兒大不了幾歲的姑娘在床上做那種事。
何彬查出張文華這個人,幫助專案組確認了幾件事。
第一,確認了徐柳的經濟來源。
至少是從大一入學開始到第一學期的經濟來源問題,得到了解釋。
驗證了之前有人包養她,并向她提供經濟援助的這個推測。
為什么徐柳從上大學開始,就表現出了有錢人的樣子。
為什么徐柳不靠家里,照樣可以過富足的生活。
包括在徐柳宿舍的衣柜里,發現的那些連吊牌都沒拆的品牌衣服是怎么回事。
以及徐柳有時候周末不在宿舍,“出去玩”的實際下落。
在張文華的供詞里全部得到了合理的解釋。
徐柳父母并不知情的她去市里打工的具體經歷,以及后續的一些信息空白,也都填上了。
第二,和陸小霜之前提供的,徐柳去好運來飯店找工作這件事,契合上了。
徐柳去找工作的時候,剛好就是在張文華和她斷絕聯系并爽約的時候,所以她才會在面試等待時一直不停地看傳呼機。
但這也說明了一件事,徐柳的經濟狀況比較糟糕。
按理來說,從八月到十二月,也僅僅過去了四個月,徐柳八月份的時候,陪了張文華兩周,拿到了兩千塊錢。再加上之前在火鍋店偷的那兩千塊錢,她至少有四千塊錢。
這還不算十一假期兩人見面,以及十月底和十一月中旬張文華去宏城找她時給她的錢。
按理來說,至少短時間內她應該不會這么缺錢。
要么是她在這段時間里揮霍掉了,畢竟張文華說過上了大學后的徐柳和之前截然不同,打扮時髦,還會化妝。
但從清點徐柳的物品清單來看,似乎她也并沒有太過奢靡的消費。
周奕提出了一個看法,就是她可能把錢花在了出國留學培訓或咨詢上面了。
這也就是張文華帶出來的第三點信息,徐柳有著強烈的想要出國的意愿。
原因張文華的交代里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徐柳痛恨她的原生家庭,痛恨她的父母和兩個弟弟。
所以她迫切地想出國,想和她的家庭做絕對意義上的切割。
這應該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報復父母、報復家庭的辦法了!既然你們這么怕我出國,那我就是要出國給你們看!
但說實話,張文華在勸她的這點上還是有道理的。
就徐柳這種情況,想出國,除非說是天時地利和人都合。
以她的情況,想要出國,幾乎是天方夜譚。
甚至說不好聽的,她連偷渡都辦不到。
而她卻還一廂情愿地對張文華說,自己舍不得奶奶,除非奶奶去世了,她才會考慮出國。
只可惜她一語成讖,沒多久之后的寒假,唯一疼愛她的奶奶就去世了。
但她卻并沒有能如愿出國,而是在四個月后慘遭毒手。
但這并不能排除她可能為此去報班或咨詢,把錢花在了這件事上面。
事實上她和張文華最后一次見面的時候,也明確表達了這個意圖,說明她至少是了解過相關的信息。
所以周奕覺得,她很可能把手里的錢花在了這件事上面,導致手頭沒錢了。
本來以為還有張文華這個金主,結果對方卻爽約了,直接讓她慌了神。
否則就算她平時比較揮霍,但也不至于會把錢都花光,畢竟她是之前可是為了錢而付出巨大代價的人,這種人就像被蛇咬過的人一樣,本能地會害怕沒錢。
第四,也是查到張文華這個人最有價值的一點,那個傳呼機號碼。
這就證明了,之前飯店前臺提供的關于傳呼機的線索是對的。
而且更關鍵的是,這個傳呼機隨著徐柳的被害,也消失不見了。
也許是因為徐柳在遇害時隨身攜帶著這個傳呼機,所以兇手在處理死者物品時一并給處理掉了。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兇手曾經也是通過這個傳呼機來和徐柳聯絡的,所以兇手必須把這個傳呼機給處理掉。
所以何彬在提供了傳呼機號碼后,專案組立刻派人去找運營商查通話記錄。
同時讓何彬在淮興那邊也去找當地的通訊運營商查這個傳呼號碼的記錄,因為九七年的時候,受限于通信技術和網絡架構,各地的記錄并不是互通的,傳呼機的通訊記錄一般都存于當地的尋呼臺。
等兩邊的記錄都導出來后,再一個個號碼去查詢分析。
理論上,如果兇手是繼張文華之后,繼續包養徐柳的金主,那么他應該和張文華一樣,都通過這個傳呼機號碼和徐柳保持秘密聯絡。
揪出這個號碼,就有可能找到兇手。
何彬描述的徐柳的這些遭遇,讓專案組眾人唏噓不已。
因為現實實在太過于悲劇了。
或許在高考之前的徐柳,骨子里是真正驕傲的,因為在高中這個封閉環境里,她就是金字塔尖上的那一小撮人,她確實有驕傲的資本。
盡管最后因為家里的干擾,導致她高考失利了,但即便失利,她考上的也是絕大多數學生遙不可及的重點大學。
但去市里打工借住在黃鶯家這件事,第一次讓她認清了現實。
出了學校的大門后,不論你學習成績如何,你都會回歸到你真正的那個階層。
學校里,黃鶯是個中考分數不夠,父母花錢走后門才上高中,高考勉強夠上了二本的分數線,全家就高興得不行的差生。
但現實中,黃鶯是個住著大房子吹著空調,父母做生意,從小衣食無憂的市區有錢孩子。
而現實里的徐柳,是個有家難回,即便考上了重點大學卻連學費都拿不出來的苦命人。
她十八歲之前的所有驕傲,或許就在那一晚上,都被黃鶯臥室里的空調給吹散了。
所以她才會在第二天就著急找工作,著急離開。
因為那個地方不屬于她,待在那里的每一分每一秒,對她來說都是折磨和煎熬。
很可能就是這種悄無聲息的巨大心理沖擊,改變了她的心態,導致不久后,在火鍋店的包廂里,她生出了貪念,做了這一生最錯誤的一個決定。
正是這個決定,成為了她陷入萬劫不復的開始。
當她把那個信封藏起來的時候,她的人生就注定是個死局了。
如果沒有張文華“出手相助”,這筆錢會被搜出來,那她最輕也得面臨拘留。
而且以她的情況,必然會通知家屬,那對她來說就是滅頂之災,本來就對她各種不滿的父母必然不可能再允許她上大學,正好會逼著她去打工,甚至會早早的把她嫁出去收一筆彩禮。
而現實則是,張文華幫她“逃脫了法律的制裁”,但在幫她的同時,也把她拉入了更大的深淵。
雖然張文華強調自己沒有強迫徐柳,只是提出了交易,是對方自己答應的。
但在那種情況下,那個時候的徐柳,其實是屈從于她的威脅之下了。
因為擺在她面前的只有兩條路,她沒得選。
不過這也讓周奕確定了,徐柳和陸小霜,從根本上就是兩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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