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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97,我在市局破懸案 第409章 肖冰開門
肖冰關上門之后,原本周奕和陳嚴消失的那個拐角,周奕又探出了頭來。
周奕死死地盯著肖冰家的方向。
大概過了三分鐘,在確認肖冰不會突然再開門口,周奕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巷子里的能見度,全憑周圍屋子里透過窗戶照出來的燈光。
陳嚴不確定周奕要干嘛,但也沒打擾他,只是站在拐角的位置,留意著是否有人來,防止周奕這奇怪的舉動引起別人的懷疑。
周奕悄悄走到肖冰家的門口,然后把耳朵湊到了門上,聽里面的動靜。
這時候如果肖冰突然開門,恐怕門內門外的兩人都得嚇一跳。
不過奇怪的是,屋里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周奕聽了幾分鐘,確實沒聽到里面有動靜。
然后又悄悄靠近了里屋的窗口,貼著窗邊站著。
里屋同樣沒有任何動靜。
“奇了怪了,這個肖冰什么都不做嗎?難不成直接睡了?”周奕心里犯嘀咕。
“糟糕,不會是從后窗戶跑了吧。”
周奕心頭一慌,趕緊繞到屋子后面。
陳嚴以為周奕這是發現了什么,趕緊追了過去。
就在這時,屋里突然傳出一聲動靜巨大的砸門聲,把兩人嚇了一跳。
這說明肖冰沒跑,而是還在屋里。
那前面這么久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在干嘛?
不過這么大的摔門聲,貌似有很大的情緒,兩人生怕肖冰會隨時開門出來,于是趕緊離開。
而且時間也差不多了,因為陸小霜馬上就要回宏城了。
路上,陳嚴開口道:“周奕,你在問話的時候,我一直在觀察肖冰家的情況。”
“有什么發現嗎?”
“這個肖冰是單身吧?”
“嗯,他自稱性功能受損,沒辦法結婚,說不想害了人家姑娘。”
陳嚴驚訝道:“嗯?什么時候說的?我怎么不知道。”
“在你去上廁所的時候。”周奕把自己和肖冰單獨談話的內容說了一遍。
說完后,陳嚴問道:“你信他說的話嗎?”
周奕搖了搖頭:“今天下午在市三醫院,我剛好去過泌尿外科,雖然醫生護士都對肖冰沒印象,但我還是留了個心眼,找了個醫生咨詢了下這種情況的治療方案。”
“醫生的意思是分情況,男性性功能障礙,有心理性、病理性和損傷性的。按照肖冰自己的話,他是小時候傷到了,屬于是損傷性的。醫生說這種情況,以目前的醫療水平,基本沒治。”
“嚴哥,你還記得龍志強嗎?”
陳嚴點點頭。
“他就是神經損傷性的障礙,要是吃藥有用,他早就解決問題了。”
陳嚴說:“可是很奇怪,我感覺肖冰不像是一個人生活。”
陳嚴的話讓周奕很驚訝,忙問:“為什么?”
“椅子。”
“椅子?”周奕沒明白。
“肖冰家只有兩把椅子,我們坐了他就只能站著。然后他給我們倒水的時候開櫥柜,我的角度剛好可以看見,我發現他的櫥柜里只有兩個杯子。然后水槽旁邊有洗干凈放在那兒瀝水的碗筷,其中吃飯的小碗和筷子,都是雙份的。”
陳嚴問:“如果肖冰是單身,家里又沒有別人一起生活,為什么這些東西都是雙份的呢。”
周奕忍不住點了點頭,椅子這事兒他確實覺得有點奇怪,但沒有想太多,畢竟屋里本身就整潔得過份。
至于陳嚴說的,他確實沒有觀察到,因為他坐下的位置是背對這些方向的。
“所以我認為,肖冰要么就是有一個經常來他家里的女朋友,只是因為某些原因他不想讓我們知道,比方說這個女的是有夫之婦。要么……”
周奕覺得陳嚴的分析很有道理,正等著往下聽,卻發現開車的陳嚴不說話了。
“嚴哥,怎么不說了?”
陳嚴有些尷尬地說:“要么就是這個肖冰心理不正常,把某人幻想成了是和自己同居的女友,因此什么東西都準備成了雙份的。”
說著,陳嚴瞥了一眼周奕:“比如……他把陸小霜想象成了自己女友,畢竟他對陸小霜似乎是過于關心了。”
周奕低著頭,若有所思。
陳嚴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但同時卻也有問題。
陳嚴又補充道:“你想啊,上次我們從街道派出所得知了肖冰父母的死因,當時師父就說過,這種情況很容易給肖冰留下心理創傷,這么多年他都一個人,心理出問題也很正常。搞不好其實他在你之前認識陸小霜之前,就已經暗中關注陸小霜了,比如那次美食街的事情,可能就不是巧合。”
“嚴哥,你的分析我覺得很有道理,老實說我真沒想到這一層。但如果是這樣的話,肖冰為什么堅持要我們有小霜的消息后告訴他一聲呢?”
“可能他想試探一下我們到底有沒有找到陸小霜?”
周奕皺著眉搖了搖頭:“從警察口中套情報,這未免也太冒險了吧。如果他真的是一個對小霜進行長期跟蹤,且未被發現的人,理論上不會干這么冒險的事。”
陳嚴想想,覺得周奕的話有道理,確實如果肖冰是殺害徐柳、綁架陸小霜的兇手的話,在警察找上門來的時候,如此直白地提出這個需求,太不正常了。
周奕深吸了一口氣:“關于這個肖冰,目前我敢肯定的,就是他在和小霜的對話內容上,說謊了。”
“是嘛?”陳嚴有些驚訝,因為這點他沒看出來。
“剩下的……我還真摸不準,本來以為里屋是分尸現場,結果看著又不太像。”
陳嚴寬慰道:“算了,調查這不才剛開始嘛,咱們明天繼續,先查查他今天說的話到底屬不屬實。何況一會兒陸小霜就回來了,到時候三十號那天肖冰說過什么,馬上就能知道了。”
想到陸小霜,周奕抬手看了看表,現在是剛過六點半,還有五六分鐘就能到市局了,剛好能趕上陸小霜回來。
周奕不知道,向杰有沒有對陸小霜說明她現在的處境。
想到這兒,他忍不住問了個問題:“嚴哥,今天都八號了,你說小霜已經醒好幾天了,向警官那邊就沒想著先問幾個關鍵問題嗎?就算說話不方便,起碼還能寫個字啥的吧?”
之前開會的時候,周奕沒敢多問,畢竟陸小霜的事比較敏感。但想想又覺得不應該啊,問幾個問題應該無傷大雅。
周奕也就是隨口一問,結果陳嚴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覺得奇怪,不由自主地扭頭看了一眼。
卻發現陳嚴的表情有些欲言又止,心里頓時一慌,趕緊問道:“嚴哥,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情況?”
陳嚴松開把著方向盤的一只手撓了撓頭糾結地說:“其實關于陸小霜的情況,我昨天晚上無意間聽到了謝局和梁支隊的一點對話。”
“嚴哥,你快跟我說,我保證不會向別人透露。”周奕知道,這種偷聽到領導的對話傳出去,是很忌諱的。
“我不是這意思,主要是我怕說了你會擔心。”
“不是嚴哥,你這么說我不是更擔心了嘛。”
“哎,好吧。是這樣的,陸小霜醒來后沒多久,情況又惡化了。”
“什么?”周奕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我問過醫生啊,醫生說應該沒事了。”
“聽意思,好像是一氧化碳中毒引起的心肌損傷,貌似是因為之前昏迷了,癥狀被掩蓋了。”
周奕忙問:“那現在怎么樣?”
確實剛去省城的時候他也問過醫生,醫生說相比甲烷,一氧化碳的毒性會強很多,對身體的損傷也更大。
“現在已經沒事兒了,昨天晚上梁支隊就是和謝局商量把陸小霜帶回來審訊,覺得不能繼續就這么拖著。”陳嚴頓了頓又說,“不過可能她的身體會比較虛弱吧,因為……因為……”
“因為什么?”
“因為中間好像出現過心力衰竭的情況,還搶救過一次。”陳嚴說完,立馬補充道,“不過你放心,我舅舅以前也一氧化碳中毒過,醫生說這種情況的心肌損傷身體是可以自己修復的。”
周奕瞬間呆立當場,也就是說,五月四號那天,自己走了之后,陸小霜的情況又惡化了,甚至一度到了搶救的地步,而自己卻渾然不覺。
萬幸后面沒事了,要不然……那天告別,就要變成永別了。
所以不是專案組不想問,而是為了陸小霜的身體情況考慮,在身體情況不允許之前,沒有給她壓力。
“嘟嘟嘟……”這時,周奕口袋里的手機響了。
他回過神來掏出了手機,也是個手機號打來的,但卻是個自己沒見過的號碼。
“喂,你好。”周奕接起來疑惑地問。
一個深沉的聲音響起:“周奕,我是倪建榮。”
電話那頭的聲音把周奕嚇了一跳,倪建榮怎么會給自己打電話?
“哦,倪支隊啊,我是周奕,您有什么指示嗎?”
“肖冰這條線,謝局是讓你查的吧?”
“是我和陳嚴負責在查,我們剛從肖冰家離開不到二十分鐘,還有幾分鐘就回局里了。倪支隊,您現在是在局里還是在專案組,要是在局里的話,我們可以向您匯報一下調查進展。”
倪建榮是領導,雖然錢來來案里他推脫責任的表現實屬讓人不爽,但周奕沒必要和他對著干,只要他不是一個會破壞原則底線的人,周奕對這位領導還是有基本的尊重的。
倪建榮沒有接茬,而是沉聲道:“你們別回局里了。”
“什么?”周奕一愣。
“立刻返回肖冰家,把他控制起來,他跟本案有重大關聯!”
“倪支隊,是有什么重大發現嗎?”周奕忙問。
倪建榮的話,讓周奕大吃一驚。
倪建榮說:“根據陸小霜的交代,四月三十號中午肖冰曾找到過她,并告訴她‘周奕讓我給你帶句話,他在家里等你’。”
“嚴哥,趕緊調頭。”周奕掛上電話說。
“調頭?去哪兒?”
“抓肖冰!”周奕咬牙切齒道。
窗外夜風呼嘯,周奕不停地看著表,計算著還有多久能趕到肖冰家。
倪建榮沒有解釋什么,他是支隊長,本來就不需要向周奕做解釋。
他也不是吳永成,會主動說,或者周奕可以追問,畢竟那不是自己的領導,不能僭越。
不過從他的話里,至少可以確認兩件事。
第一,陸小霜的審訊,被提前開始了。
原本說是七點左右能到局里的,但現在六點半剛過,就有關鍵線索了。
周奕不知道這么安排是因為特殊情況提前到了,還是故意在避開自己,防止自己對審訊陸小霜產生影響?
但起碼好事兒是,陸小霜的身體狀況不用太擔心了,畢竟已經可以接受審訊了。
第二,假借自己的名義欺騙陸小霜的人,果然就是肖冰!
他前面對自己說的是在樓下遇到了陸小霜,并且只是打招呼問候了下。
可陸小霜的說法是肖冰主動找的她,而且還謊稱是自己讓他帶的話。
“他在家里等你。”
如果肖冰說的是周奕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等你,或者找的借口是“周奕讓我帶你去個地方,他在那里等你”。
那必然會引起陸小霜的懷疑。
但他說的是“在家里等你”。
這就會讓陸小霜產生兩個錯覺:一是周奕已經出差回來了,二是自己要去的地方對她來說很安全。
而他這么做的目的,恐怕就是要把陸小霜騙出學校。
他一定跟蹤過陸小霜,知道周奕家住哪兒,知道從學校去周奕家的路線該怎么走。
目的地可能是安全的,但路上可就未必了。
他肯定是一路跟著陸小霜,然后在半道上利用藥物把人迷暈了再帶走。
而且顯然他前面說漏嘴了,他提到了自己出差的事。
這就是他的百密一疏,甚至他都未曾察覺。
因為這件事自己只跟陸小霜一個人說過!
所以這個肖冰,恐怕是無時無刻不在監視著陸小霜!
“砰砰砰!”
“砰砰砰!肖冰!開門!”
周奕砸著門大聲喊道!
可門內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周奕越敲越響,把周圍的鄰居都驚動了。
這附近住的大多數都是上了年紀的人。
有人拿著手電筒出來了,對著周奕和陳嚴一通照,沒好氣地說:“大晚上的吵什么吵啊。”
周奕直接亮出證件大聲道:“警察辦案,不相干的人請保持距離!”
嚇得那人頓時不敢說話了,手電照的方向也挪開了。
不過這一聲,反而把周圍人都吸引了過來,都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情況。
“肖冰,我警告你!你現在有重大嫌疑,再不開門我們就要強制破門了!我現在對你進行第一次警告!”周奕怒喝道。
這時人圍得越來越多,都在竊竊私語著。
但周奕的警告聲卻蓋過了所有其他的聲音。
“第二次警告!”
屋里依然毫無動靜。
“第三次警告!”
圍觀人群突然都不說話了,靜靜地看著兩人。
周奕和陳嚴交換了下眼神,點了點頭。
兩人倒數三二一,然后合力猛地撞向了肖冰家的大門。
砰的一聲巨響,門被撞開了。
屋里,和剛才一樣,依然亮著燈。
但是沒有看見肖冰。
“嚴哥。”周奕沖房門的方向使了下眼色。
陳嚴會意,和周奕同時掏出了槍,一左一右從房門口移動。
周奕伸手摸到了房門的門把手,陳嚴雙手持槍屏氣凝神。
本來以為門會鎖著,想著可能還要二次破門。
結果周奕手上一用力,門把手就被擰開了。
里屋沒開燈,周奕猛地拉開門,和陳嚴一前一后持槍沖了進去,同時對左右兩側進行警戒。
黑暗中,沒有任何動靜。
陳嚴伸手摸到墻上的開關。
隨著燈光亮起,里屋也被照亮了。
屋里和剛才兩人窺視到的一樣,只有簡單的陳設,沒有半個人影。
有膽子大的人湊到了大門口想看看,周奕回頭呵斥道:“別進來,保持距離!”
陳嚴則舉著槍,朝角落里那扇門走去,那是屋里唯一能藏人的地方。
但很可惜,里面空無一人,只有一個不到兩平米的淋浴間。
不過奇怪的是,里面有馬桶,并不是像肖冰前面說的那樣。
陳嚴回頭沖周奕搖了搖頭,兩人收起了槍。
周奕知道,肖冰這是跑了。
他這警覺性未免也太高了吧?自己和陳嚴來只是例行調查的,就把人給打草驚蛇了?
所以他這么關心陸小霜的行蹤,難道真的像陳嚴說的,他就是想從警察嘴里套取信息?
陸小霜被救出來的事,肖冰應該不可能有渠道知曉。
難道是自己在問話過程中露出了破綻,被他看出來了?
周奕走出房間,掏出電話準備向倪建榮匯報情況,請求支援。
剛掏出手機,視線的余光里就掃到了墻角的香案。
香案上的香爐里,只剩下燒得差不多的一小截香了。
他撥通了倪建榮的電話。
“倪支隊,對不起,肖冰跑了,估計跑了得有半個小時了。”
半個小時,也就是說,周奕他們剛離開沒多久,肖冰就跑了。
大觀街老城區的巷子里,燈火通明,肖冰家周圍全是應急照明燈。
這里的巷子太窄,警車根本開不進來,只能走進來。
肖冰家四面都圍滿了警戒線,有一些民警正在負責向圍觀群眾了解情況,因為這些人基本都是老街坊,很多人都是看著肖冰長大的。
屋里,技術科正在做詳細的現場勘查。
梁衛和倪建榮都來了,由于沒有發現尸體或尸塊,法醫沒來。
技術科正在對肖冰家的各個角度進行魯米諾測試。
倪建榮黑著張臉,冷冷地說:“要不是你們倆個打草驚蛇,這個肖冰就跑不了。”
“對不起倪支隊,是我們考慮不周,沒想到他的警覺性會這么高。”周奕態度誠懇的認錯道。
梁衛開口打圓場道:“年輕人嘛,也不用這么自責,你們也是例行調查,畢竟謝局把這條線交給你們跟了。只是向杰那邊今天提前出發了,所以早到了一個小時,我們也就提前對陸小霜進行審訊了,誰也沒想到會和肖冰這個不在徐柳社會關系里的教師扯上關系。”
周奕總算知道了,原來是早到了。
“倪支隊,搜捕工作安排得怎么樣了?”梁衛轉頭問道。
倪建榮的表情立刻舒緩開來,說道:“周奕前面向我匯報之后,我就馬上安排布防了,火車站、長途汽車站,還有各交通要道口都在查了。”
梁衛點點頭:“辛苦你們了,從陸小霜交代的情況來看,這個肖冰有重大作案嫌疑,必須盡快歸案。”
周奕很想問,陸小霜到底具體是怎么說的。
但沒敢多問,畢竟眼前一個是支隊長,一個是省廳來的領導,在這兩人面前輪不到他來問東問西的。
周奕突然很想吳永成,要是吳隊在就好了。
可吳永成為了能讓自己進專案組,把舉報的雷給扛了下來。
想到這兒,周奕的精神又振奮了起來,不能讓吳隊的付出白費了。
但這一世的宏大案產生了巨大的變化,自己上一世的信息反而沒用了,這是個棘手的問題。
在話語權不足,重生優勢又無法體現的情況下,自己該怎么辦?
梁衛說道:“周奕,陳嚴,你們去忙吧。”
兩人立刻點點頭,謝過梁衛和倪建榮后投入到現場勘查工作中。
肖冰家里,沒有身份證,也沒有現金或存折,顯然都被刻意帶走了,無法確定他究竟是早就有潛逃的意圖,準備好了;還是真的如倪建榮批評的那樣,是因為周奕他們“打草驚蛇”導致的。
不過周奕發現,陳嚴前面在車上提到的那個懷疑是對的。
外屋只有兩張椅子,吃飯的碗和喝水的杯子也都是一對。
里屋角落的廁所里,還有兩個牙刷杯,杯子里各有一支牙刷,其中一個杯子里有一支用了一半的牙膏。
那個狹小的廁所里,有淋浴噴頭,有馬桶和洗漱臺。
卻唯獨沒有鏡子。
不光廁所里沒有,房間里也沒有鏡子。
如果說房間里沒鏡子很正常,畢竟男的愛照鏡子的不多,但廁所里沒鏡子就有點奇怪了。
周奕仔細看了看那兩個杯子,和屋里的其他東西一樣,被擦得非常干凈。
但那兩支牙刷,卻都有著明顯的使用痕跡。
“不對勁……”周奕小聲嘀咕道。
一旁的陳嚴聽到了,湊上來問:“怎么了?”
“嚴哥,你看這兩支牙刷,都被用過。如果肖冰真的像你說的那樣,他把小霜幻想成和他同居的親密女性,那難道他還會使用兩支牙刷?”周奕一想到這,覺得有點惡心。
可陳嚴卻像是想到了什么,驚訝地說:“這個肖冰不會是有人格分裂癥吧?”
“人格分裂?”
陳嚴點點頭:“嗯,他會不會在無意識的狀態下,分裂出了一個人格,然后那個人格認為自己就是陸小霜?正在和肖冰同居?”
“這……”周奕嚇了一跳,這想法未免也太變態了,倒不是說不可能有這類案件發生,而是肖冰完全看不出來這種傾向。
“有發現。”這時技術科的一名兄弟喊道。
梁衛和倪建榮立刻走了過去,周奕和陳嚴也趕緊過去。
技術科的人遞給了梁衛一個證物袋,袋子里是一小片照片的碎片,說是搬開靠墻的寫字臺后在桌子底下發現的。
梁衛舉著手里的東西,仔細看了看。
證物袋里是一張寬度大約兩公分左右的不規則照片碎片,照片的正面是一個人的一只眼睛和一部分臉,人臉后面還有一點背景,看得出來是在戶外。
照片的背面有一些文字,不是中文,看起來也不是英文。
這塊碎片,顯然是從一張照片上撕下來的一部分。
“誰英文比較好的,看看這什么意思。”梁衛問道,現場的人都湊了上來。
這時陳嚴說道:“這好像不是英文,應該是法文。”
法文?肖冰就是教法語的,剛好對得上。
可惜周奕不認識法文。
梁衛問:“陳嚴,你懂法文嗎?”
“上大學的時候上過一年的法文選修課,稍微懂點皮毛。”
梁衛立刻把手里的證物袋遞了過去:“高材生啊,那你好好看看這寫的什么意思。”
一旁的倪建榮笑道:“是,小陳是我們支隊學歷最高的,公安大學畢業的。”
梁衛驚訝道:“是嘛。”
陳嚴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然后接過證物袋,仔細看了看。
“前后都有被撕掉了,不是太完整,但看起來,這幾個法文寫的意思應該是‘美麗的花朵’。”
陳嚴在看背面的法文,周奕則在盯著正面的眼睛在看。
“嚴哥,讓我看下。”
陳嚴遞給了周奕,以為他要看上面的文字。
結果周奕看著照片上的眼睛說:“這是陸小霜的照片。”
這句話一出口,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梁衛立刻問道:“你確定?”
周奕盯著碎片上的眼睛重重地點了點頭:“梁支隊,我確定,照片上的人就是陸小霜!”
之前梁衛還不清楚周奕和陸小霜有私交,只知道這位可能是被誣陷的嫌疑人和宏城市局的不少人好像都認識,他私下問過吳永成,知道了當初美食街的事情。
但剛才在審訊陸小霜的時候,盡管陸小霜已經盡可能少的提及周奕的名字了,但還是免不了有很多關鍵信息和周奕有關系。
他基本上就猜到大致情況了,不過目前來看陸小霜是兇手的可能性極低。
不是兇手,那就是被兇手當成替罪羊的被害人了。
那他倒是并不介意周奕和陸小霜之間的私交,畢竟兩人不存在實質性的親屬、利害和特定角色沖突關系。
而且他也想看看,這個從基層派出所橫空出世的小伙子,憑什么會得到秦老的鼎力推薦。
他想看看,這個周奕,到底是不是真的是個干刑偵的好苗子。
突然,技術科科長老邱大喊道:“大家快來,這里有重大發現!”
眾人立刻朝邱志勇的方向圍了過去,只見邱志勇挪開了墻角一個掛衣服的落地衣帽架。
在他腳邊,是一塊被翻開的地磚,地磚下面露出了一個漆黑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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