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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97,我在市局破懸案 第399章 老獵人
“問我?什么問題?”謝國強有些驚訝,又有些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年輕人。
他和周奕的接觸其實并不多,基本都是在會議上,除了那次美食街事件后,他去醫院慰問。
但那也只是匆匆見了一面而已。
對周奕更多的了解,要么是從吳永成口中聽到的,要么就是在結案報告上面。
他只知道這是個很有刑偵天賦的年輕人,既然吳永成愿意培養,那他自然會開綠燈,隊伍建設、人才儲備嘛。
他信的不是周奕,而是吳永成。
所以對于周奕敢向自己提問題,他確實感到有些驚訝,這小子怎么跟吳永成一樣虎啊。
周奕表情嚴肅地問:“謝局,我想請教的是,如果始終找不到兇手,最終我們會不會拿陸小霜來交差?即便證據鏈不夠完整。”
這個問題一出口,屋里的氣氛瞬間就緊張了起來。
周奕其實知道自己不該問這個問題,因為太敏感了,無異于在問局長我們警察是不是要為了結案而枉顧人命。
這是一個非常非常冒險的行為,哪怕他擔心陸小霜的安全也不該問。
問,還不如去追查真兇。
但他還是問了,因為這個問題他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就是想借機試探謝國強的態度。
他是為了七二七案問的,為了杜清明問的。
因為現在的情況,和七二七案太像了,杜清明就是在沒有形成完整的證據鏈的情況下突然認罪了。
區別只是宏大案還涉及到了教育系統,社會關注度更高。
周奕想通過這個問題來觀察謝國強的反應,因為這樣和謝國強一對一單獨對話的機會于他而言是鳳毛麟角的。
如果謝國強的回答有問題,那眼下的宏大案和總有一天要翻的杜清明案,他就得早做打算了。
周奕目光如炬,毫不畏懼地接受著謝國強的審視。
謝國強則是目光深邃,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其實整個過程只持續了短短兩秒鐘,但由于氣氛太過壓抑,給了周奕一種時間非常漫長的錯覺。
謝國強開口道:“周奕,你認為刑警的職責是什么?”
對于謝國強沒有回答,反而是把問題拋回來,周奕不覺得意外。
如果說吳永成是老狐貍,那謝國強就是老獵人這一級的。
而且地位懸殊,他的問題謝國強可以不回答,但謝國強的問題他必須回答。
“報告謝局,我認為我們刑警的職責就是偵破案件、打擊犯罪,保護人民群眾的財產和生命安全。”周奕大聲回答。
“那你認為,嫌疑人是人民群眾嗎?”
“法律規定,在未經法院判決之前,犯罪嫌疑人仍享有公民的基本權利,所以我認為嫌疑人也是人民群眾的一部分。”
謝國強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問道:“你有沒有看過二樓走廊里,就是審訊室外面墻上,在左起第三個窗戶和第四個窗戶中間,貼著什么標語?”
這問題和前面的完全不一樣,把周奕問的愣住了。但馬上回憶了下之后回答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位置貼的是‘不放過一個壞人,不冤枉一個好人’。”
謝國強點了點頭:“行了,你都替我回答完了,那我就省力了。”
到這步,周奕其實已經知道結果了。
謝國強一個字都沒回答,用三個反問就把節奏給帶回來了。
關鍵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沒有一個字是謝國強自己說出口的,他看似表態了,實則卻什么都沒說。
“剛才會上工作也安排好了,你既然之前提出了對這個肖冰的懷疑,那這條線就由你去查吧,去吧。”
周奕說了聲是,起身離開。
這一次的試探,他有一種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覺。
果然是個老獵人。
周奕離開的時候,謝國強沒有看他一眼,只是盯著手里的鋼筆。
旋即,他的嘴角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
這次專案組的案情分析會上,涵蓋了海量的信息。
既有針對性的專項調查,也有范圍性的走訪排摸。
起碼這些動作讓周奕確認了吳永成之前說的話,專案組是鎖定了陸小霜為犯罪嫌疑人,但并不是完全認定了。
因為這一屋子都是專業干刑偵的,里面的疑點大家都看得到。
周奕邊聽邊記,邊總結。
雖說謝局把之前自己提出的肖冰這條線交給了自己和陳嚴來跟,但這是從領導的角度部署的工作,于他而言他需要了解通盤的信息,才能去思考,該怎么找出兇手的破綻。
針對性調查主要圍繞兩個人,死者徐柳和嫌疑人陸小霜。
其中在校部分的調查,兩人基本是重迭的。
關于陸小霜的調查,除了陸小霜二十九號中午失蹤后,到五月一號晚上在新北鎮礦洞里被發現這段時間周奕不清楚外,其他的信息他比專案組所有人都清楚。
至于徐柳的信息,他就真的不清楚了,畢竟上一世包括徐柳在內的七名校友,在陸小霜失蹤的時間段里,都有不在場證明而排除了嫌疑。
宏大九六級財務管理專業共計學生五十七人,陸小霜他們寢室的八人均是該專業的學生,其中女生四十三人,超七成,男生僅十四人。
首先專案組調查的就是徐柳的行動軌跡。
根據他們輔導員吳娜提供的信息,以及交給專案組的徐柳填的請假條,確認徐柳以家人生病入院為由請了兩天假回家。
由于徐柳的資料上沒有家庭聯系電話,加上重點大學老師對學生素質的信任,吳娜沒有核實情況,直接批準了她的請假申請。
還告訴她,不要著急,如果勞動節當天來不及趕回來,就提前給她打個電話,后面再補假就行。
所以徐柳是四月二十八號當天下午,上完下午的課后,大約四點二十分離開的寢室。
這個信息是確鑿的,因為寢室里的另外六人都證實了這點。
并且她離開的時候,穿的是一件白色長袖和一條淡黃色格子圖案的長褲,還背了一個耐克的雙肩包,有室友看到她在包里裝了一些少量衣物和生活用品,但具體還有什么不清楚。
看樣子符合回家這個說法。
但是陳耀查了學校正門口當天的監控,從下午四點一直翻到了半夜,盯著每個從校門口出去的女生看,都沒有發現從衣著上相匹配的人。
只能說明她沒走南側的正門,可能從東側的側門或是北側的后門離開的。
專案組安排了大量警力,把途徑宏大并設有站點的公交車,以及常駐校門口拉客的出租車、黑摩的都查了一遍。
但是并沒有人對徐柳有印象,很多人看著徐柳的照片直搖頭。
專案組還去了火車站和長途汽車站,詢問了當天的工作人員,得到的也是不確定的答案。
這種排摸在沒有監控和實名制的年代,效率非常低下。
因為都是行色匆匆的路人,除非這人穿衣打扮、外貌或口音有明顯的特征,才能形成記憶點被人記住;或者是引發過什么事情被人記住了。
否則,沒人記得很正常。
但該查的還是得查,這也是排摸調查工作費時費力的原因。
與此同時,專案組通過淮興當地警方,聯系到了徐柳的父母,既是為了了解情況,也是為了通知家屬認尸。
而徐柳父母的話,印證了徐柳在請假這件事上面,完全就是在撒謊。
因為她根本沒有回家,家里也沒有任何人生病住院。
徐柳家住在鄰省淮興市的曙光縣利民鎮,從宏城回徐柳家,要經過火車和多輛公交車的換車,整個過程得十幾個小時,如果是長途汽車的話時間就更久。
所以徐柳一般情況下除了寒暑假基本不回去。
從上大學開始到現在,十個月了,只在第一學期寒假過年的時候回來過。
所以她父母認為她不可能回家,也從沒跟家里說過有什么事要回家。
專案組讓當地警方安排徐柳的父母盡快來宏城認尸,她的父母是五月三號的晚上才風塵仆仆趕到宏城的,喬家麗去接的人,直接去市局法醫室認的尸。
為了照顧家屬的情況,加上后續還要詳細了解徐柳的家庭情況和性格特征,專案組當晚安排了招待所,第二天等死者父母情緒比較穩定后,在市局進行了問話。
從資料上來看,徐柳的父親徐大民是個泥瓦匠,母親馮愛蓮沒有工作,平時幫人打打零工,徐柳是家長的長女,還有兩個弟弟,一個高一,一個初二。
怎么看都是一個較為普通的家庭,和徐柳在學校里表現出來的自傲和所謂自稱的有錢搭不上邊。
之前詢問過的同樣來自淮興的高曉芳的直覺是對的,徐柳父母也承認了他們雖然在鎮上,但整個縣都比較窮,掙不到什么錢,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喬家麗也證實了,徐柳的父母一看就是那種老實巴交的普通人,面對發生的這一切,六神無主了,只會不停地哭。
不過隨著第二天的問話內容挖掘,專案組也開始有一些更深入的發現。
這個看似普通本分的家庭里,其實隱藏著非常尖銳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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