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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97,我在市局破懸案 第171章 鴻門宴
陳嚴是最后一個回到市局的,他進會議室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到了。
除了三大隊自己人之外,還有幾個不認識的警察,全都坐在了三大隊的對面。
吳永成介紹了下,對面幾位是南湖街道派出所的同志,陳嚴立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這都是周奕的娘家人啊。
陳嚴唯一覺得有些奇怪的是,吳永成沒有坐在正中央的主座,而是坐在了這一排的第一個,另外蔣彪和周奕中間空了個位置,座位上有資料,但沒看見喬家麗。
吳永成開口道:“各位稍等下啊,還差一個人。”
陳嚴以為是等謝局,可沒想到,過了一會兒喬家麗引著臉色陰沉的倪建榮走了進來。
倪建榮一進來,吳永成立刻就站了起來,笑著把最中間的主座給拉開了,說道:“來,大伙兒歡迎倪支隊指導工作啊。”
倪建榮不知道對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自己幾個小時前剛私下針對過他,結果突然一通電話就把他叫了過來,說是有重大案情需要他這位刑偵支隊的一把手定奪。
他本來不想搭理吳永成的,但又怕真搞出什么問題來,加上好奇姓吳的到底想干嘛,便回了市局。
此刻,吳永成椅子都拉開了看著自己,倪建榮只能先坐下。
同時,在場的人象征性的拍了拍手,尤其是蔣彪,手是拍了,但聲音砰砰響,跟要嘣了對方一樣。
吳永成沖眾人抬抬手道:“都熱情點,難得倪支隊親自指導工作。”
“嘩啦啦啦——”掌聲四起。
倪建榮皺了皺眉,雙手在半空中壓了壓說:“可以了可以了。吳隊,到底什么重大案情?這么著急的把我喊回來。”
吳永成這番操作,把三大隊的其他幾個人也搞懵了,尤其是他這莫名其妙的態度,有點反常啊。
只有周奕,隱隱約約猜到了,吳永成估計是要把倪建榮給架火上烤了。
雖說南湖派出所幫忙了,但派出所的警力和業務方向,跟市局刑偵支隊還是有很大差別的。片警的管轄區域是有限的,應對惡性突發事件和嫌疑人的能力也不強。
最關鍵的是,除非有重大案情或任務,否則片警日常幾乎是不配槍執勤的。
而現在這個案子的情況,警察不配槍,不僅對抓捕綁匪不利,更是會大大增加民警自身的危險程度。
所以,吳永成很清楚,這案子要想快速偵破,最大限度確保人質的安全,還是得調動支隊最專業的警力。
雖說明天周一就上班了,吳永成用副支隊長的名義,不是不可以強制要求所有人配合行動,倪建榮在這種情況下多半沒法公開反對。
但綁匪要求錢紅星八點就去銀行取錢,等那個時候再同步案情、部署任務,就已經晚了。
所以,今天把倪建榮請來,八成就是個鴻門宴了。
只是周奕不知道,吳永成這把火,要怎么起。
倪建榮看了一眼自己右手邊幾個穿警服的人,都是生面孔,疑惑道:“他們是?”
吳永成趕緊介紹道:“這位是南湖街道派出所的金磊金所長,我們在排查的時候,剛好發現了一些線索,跟他們發現的可疑人員有重迭,所以他們就來協助我們了。”
吳永成說得很含糊,但這理由也讓倪建榮找不出什么問題。
只是心里在嘀咕:“金磊,這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
“小喬,你先給倪支隊匯報一下咱們查到的那個信息。”
“好的吳隊,稍等我準備下。”喬家麗說著,站起來走到會議室最后面,那里有一塊巨大的黑板,寫著一些標語和上面傳達的精神指示。
黑板旁邊有一臺設備,是幻燈機,在電腦普及之前,這玩意兒是很多學校教學,和企事業機關開會用的必備設備。
機器打開之后,把一張張透明的膠片放上去,就能把膠片上的內容投影到正前方。
膠片可以通過機器直接印刷內容,也可以手動寫上去再擦掉,反復使用。
一般情況下,市局用這東西的機會不多,比如常規的案情分析會,用的都是白板手寫案件梳理情況。大的會議則是直接在禮堂里舉行,那年頭也沒有搞投影儀和大屏幕的技術條件。
通常情況下會用到這機器的,要么是內部的培訓課程,要么就是向領導匯報工作。
類似于早期的PPT一樣。
喬家麗打開幻燈機之后,拉下固定在黑板上方的一塊抽拉幕布,然后把一張膠片放了上去,并調整了對焦精度。
很快,眾人的正前方出現了畫面,上面出現了一些信息。
但奇怪的是,并不是本次錢來來案的案件資料。
因為上面寫的是,九二三渡城特大綁架兇殺案。
喬家麗指著畫面說道:“這是九四年九月份,發生在渡城的一起案子。”
所有人都一愣,尤其是倪建榮,眉頭一皺,渡城雖然也在省內,但離宏城有兩百多公里遠,八竿子都打不著。
“渡城一個做建材生意的商人女兒被人綁架,家屬沒有選擇報警,而是按照綁匪的要求支付了六十萬的贖金。”
聽到這里,所有人的心都一沉。因為幻燈機里放的畫面,是一具赤裸的女性尸體,只是已經面目全非,難以分辨是少女還是成年女性。
喬家麗指著幻燈片說:“家屬支付贖金后,綁匪并沒有放人。兩天后,人質,也就是商人女兒的尸體,在遠郊的一處蘆葦叢里被發現。法醫尸檢結果表明,死者的死因是頭部遭到重擊導致顱內大量出血,且死者生前遭到了大量暴力毆打,皮下組織嚴重出血,多處內臟受損。”
喬家麗說到這兒,頓了頓,語氣沉重地說:“另外……法醫還發現,死者生前曾遭到了嚴重的性侵。”
沒有人提問或發表意見,空氣近乎凝結。
吳永成輕聲道:“繼續。”
喬家麗點點頭,換了一張幻燈片。“下面這起案子發生在去年六月,案發地點是綏遠市。”
倪建榮的眼角明顯跳了一下,如果要說渡城也就罷了,畢竟是省內。綏遠市,那可是千里之外的外省城市,他吳永成是怎么搞到這些資料的?
“同樣的,也是一起綁架案,被綁架的人質是個十一歲的男孩,放學路上被一輛沒有牌照的面包車直接擄走。當地警方后來通過全市搜查的方法找到了這輛綁架用的面包車,是一輛失竊車輛,車主曾報過警,車牌是被故意卸掉的。”
幻燈片的左上角,是那輛面包車的照片。右下角,是一具尸體的照片。
喬家麗說:“這次綁匪向家屬勒索了五十萬,家屬第一時間選擇了報警。但很遺憾的是,在交付贖金的過程中,警方可能暴露了行蹤,綁匪并未出現取走贖金,而是通過電話提供了一個地址。警方趕到綁匪提供的地址后,發現了被害人的尸體。”
“如各位所見,綁匪殺害人質的方法,極端喪心病狂。”
喬家麗沒有描述死因,因為所有人都通過幻燈片看見了。
被害人,尸首分離。
南湖派出所的幾位民警,已經徹底傻眼了,震驚、憤怒、難過,溢于言表。
就算是專辦大案要案的三大隊幾人,也為之動容。
周奕不用看案卷就知道,綁匪明明可以在殺害人質后找個沒人的地方丟棄尸體,卻偏偏要告知家屬和警方。
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示威。
向警方示威,向法律示威!
這根本不是普通罪犯能干得出來的事。
而且渡城那起案子,周奕曾經看過檔案,就是一宗懸案,一宗毫無頭緒的懸案。
為了這起案子,渡城警方把被害人的所有社會關系都翻了個底朝天,但凡有點嫌疑的人都傳喚審訊了,最后被多人投訴為過激辦案,導致不少人因此被降職,這案子就徹底不了了之了。
不過周奕已經看懂吳永成要干嘛了。
周奕看懂,倪建榮自然也看懂了。
這兩起案件中被害人的遇害之凄慘,的確也讓他動容。
“吳隊和我們分享這兩起案子,是想表達什么?”倪建榮開口問道。
吳永成站起來,走到幻燈機旁邊,拿起了另一張幻燈片。
“我補充一下,三年前渡城的案子,和一年前綏遠的案子,都有一個共同點。”
吳永成說著,把手里那張幻燈片替換了上去。
白布上,出現了兩張照片,是兩根手指。
吳永成指著白布說:“左邊這張是綏遠案里被害人的右手小拇指,右邊的是渡城案里被害人的左手無名指。和我們眼下這起人質綁架案一樣,綁匪在綁架人質后,在沒有提贖金要求的前提下,先砍了人質一根手指送給家屬。”
“所以各位,我有理由認為,這三起案件,很有可能出自同一個犯罪團伙之手。這個團伙人數不詳、身份不詳,但是綁架手法非常專業,殺人方式極其殘忍,是一個有組織的極端惡性犯罪團伙。甚至可能還遠不止這三起案件!”
“從渡城到綏遠再到宏城,我認為,這個犯罪團伙很可能是在全國范圍內進行流竄作案。”
吳永成的話,讓周奕瞬間明白了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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