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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八章 乞巧傳私隱

作者:滄海不笑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滄海不笑 | 紅樓之扶搖河山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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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扶搖河山 第六百九十八章 乞巧傳私隱

嘉昭十五年,七月初七,伯爵府,賈琮院。

清晨,朝陽斜射,炎火未至,太平缸平靜無瀾的水面,倒映著明朗清亮的天空。

院子右側的水房之中,飄出柏葉和桃枝混雜的草木香味,淡淡彌漫院落之中,聞之清爽怡人。

院子游廊之上,晴雯、英蓮、齡官都披散濕潤的秀發,坐在通風口晾發說笑。

五兒因洗的最早,已弄干頭發進房梳妝。

廊檐之下,賈琮正用柏葉、桃枝、皂角蒸煮的漿液,幫芷芍清潔頭發,再用溫水漂洗干凈。。

用手將大團秀發上水份擰干,又大塊棉布幫她輕輕擦拭。

豆官啃著手指頭,在一旁看得有些羨慕。

等到賈琮停下手,巴巴說道:“三爺,你幫她們都洗過,也該給我洗了吧?”

英蓮等人聽了都忍不住笑。

晴雯揶揄道:“豆官,人小鬼大,你等長到廊柱一半高,再找三爺給你洗頭吧。”

豆官聽了頗不服氣,小步跑到廊柱前比對身高,沮喪發現的確還沒到一半。

她抬頭仰望高聳的廊柱,有些望之興嘆的躊躇,搞笑的表情將晴雯等人逗得直樂。

齡官笑著上前拉她,說道:“今日女兒節,三爺還要去姑娘們那里走動,我來給你洗。”

賈琮笑著摸了摸豆官的頭,進去換了身衣服,便出門去迎春的院落。

他剛出門不久,一個丫鬟急匆匆跑進院子。

芷芍等人看她樣貌,并不是東府丫鬟,應是西府過來的。

那丫鬟進門就問:“柳姑娘在家嗎?”

屋內正在梳發的五兒,聽到聲音忙出來看動靜。

那丫鬟看到五兒便跑上前去,在她耳邊一陣低語,五兒聽了話語,臉色微微一變。

匆忙收拾發髻,跟著丫鬟出門而去……

榮國府,迎春院。

院子里史湘云和惜春嬉笑追逐,她們也剛洗過頭,微濕的秀發用頭繩扎了,正在樹上懸掛物件。

用柏木、桃枝蒸煮漿液洗頭,在樹上懸掛彩頭小物。

都是古來女兒節的習俗,皆有祈福和順姻緣之意。

兩人稍忙活一陣,便將綢布絨花、雕花梳子、黃紙符箓、桃木如意、彩紙裙褂等精巧小物。

琳瑯滿目掛滿枝頭,給院子平添許多歡欣喜慶氣息。

兩人正玩得有些起勁,聽到院門處傳來敲門聲。

迎春院子尋常都大門敞開,但今日是女兒節,姑娘家有晨起洗頭的習俗。

因披頭散發被人看到不雅,所以雖天光大亮,院子還是緊閉門戶。

惜春聽到敲門聲,便要跑去開門。

史湘云在后面嚷道:“四妹妹,別開門,披頭散發丑樣被人看去。”

惜春在門縫里一瞧,笑道:“害什么羞,是三哥哥來了。”

她話語未落,咣當一聲開了大門,湘云大叫一聲,蓬頭散發躲回房間。

賈琮見門戶大開,惜春散著一頭秀發,小臉嬌嫩如玉,閃著幼嫩晶瑩光澤,正對著他甜甜一笑。

“三哥哥,今兒這么早過來,怎么不用上衙嗎?”

賈琮笑道:“今天遇上休沐,又是女兒節,自然來逛逛,四妹妹剛洗過頭,沒干透別亂跑,小心著涼。”

他說著話便走到游廊上,站在正屋門口問道:“二姐姐起身了嗎?”

里面傳來迎春的聲音:“我起身了,琮弟快進來說話。”

賈琮這才推開房門,見屋里盆架上放著大銅盆,里面盛滿散著柏葉香的熱湯。

繡橘正在幫迎春梳理頭發,清晨朝陽從窗欞上投入,室內一片光明耀眼。

陽光照著迎春高挑婀娜的嬌軀,還有光可鑒人的及腰秀發,顯得有些動人心魄。

賈琮和迎春雖姐弟親昵,但也頭回見到她梳妝模樣,看樣子也正打算洗發應節。

賈琮笑道:“二姐姐這是打算洗頭,要不要我來幫姐姐洗發。”

迎春俏臉微紅,笑道:“大清早胡說,我的頭怎么能叫你來洗,讓人聽了笑話。

依我說你該去岫煙妹妹房里瞧瞧,幫她洗洗頭發才是正經。

老太太和大太太可是定了名分,岫煙妹妹遲早是你的屋里人,女兒節可別冷落了人家。”

賈琮和迎春又閑話了幾句,見繡橘要給迎春洗頭,才出了迎春房間。

他想到剛才迎春的話,便轉身沿著游廊,去了右邊第二間廂房。

剛走到房門口,便聽到房內傳來水聲,丫鬟篆兒端著個臉盆出來

她見到賈琮連忙行禮,說道:“三爺來了,我們姑娘在房里,剛洗了一半頭,我正要去提水呢。”

賈琮說道:“那你去忙吧,我先等著。”

篆兒似乎意識到什么,微微吐了一下舌頭,便端著臉盆走開。

屋里邢岫煙聽得賈琮聲音,怯生生的問道:“是表哥在外頭嗎,外面有日頭了,快進來說話。”

賈琮聽了便推門進屋,房里彌散著柏葉桃枝清香。

看到邢岫煙俏臉粉紅,從一張躺椅上起身,一頭秀發濕漉漉在滴水,正拿著一條棉巾在擦拭。

賈琮笑道:“今天是女兒節,過來瞧瞧妹妹,倒是來的不巧了,吵到妹妹洗頭了。”

邢岫煙說道:“這不算什么,我原想洗過頭,就去找表哥說話,我記著日子,表哥今日休沐在家。”

她說著話語,突然想到前幾日聽黛玉說起,賈琮那個乞巧節的典故,心中微微有些萌動。

想要開口問什么,又有些羞于開口,這時丫鬟篆兒端了大盆熱水進來。

小丫頭看看賈琮,又看看自家姑娘,一時有些發懵,邢岫煙小臉越來越紅。

賈琮有些反應過來,邢岫煙一家被邢夫人誆到神京,本來邢夫人有所企圖。

沒想到被賈母早早看出心思,老太太一陣神奇操作,給邢岫煙按了小妾的名分。

讓這個布衣釵裙的清淡女子,注定一輩子要和自己牽扯一起。

只是邢岫煙還在豆蔻之年,年紀尚且稚嫩,被迎春當童養媳一樣養在身邊。

她的父母都是庸碌之人,日常只混跡溫飽便知足,把女兒放在東府,日常也不大來過問。

好在邢岫煙生了淡泊自處的性子,寧靜安和,恬淡內斂,在東府姊妹中人緣很好。

但即便如此,這樣的家境身世,豆蔻之年的茫然無助,卻怎么也少不去的。

迎春和邢岫煙共處一院,她心思善良體貼,自然能清晰察覺對方心思。

賈琮突然有些明白,二姐姐和自己說的那些話的意思……

他接過篆兒手中銅盆,說道:“這么一盆水怎么夠,再去提一盆過來。”

篆兒聽了有些發懵,見自己姑娘臉越來越紅,可就是不說一句話。

她突然有些明白來過,連忙應了一句,馬上一溜煙就出了房門。

等到她再提水回來,并沒有推門進來,而是挨著門縫往里一瞧,便看到羞人一幕。

看到自己姑娘躺在躺椅上,三爺正卷著袖子,給姑娘輕輕揉搓頭發,動作看起來有些嫻熟。

自己姑娘俏臉紅暈,看起來比往日漂亮許多,一雙手放在胸前,有些不知所措的交纏。

三爺一邊手上忙碌,一邊不知說了什么好話,逗得姑娘不時發笑。

篆兒看的小臉通紅,她知道自己姑娘和三爺早有了名分,只是姑娘年紀還小,還不到那個時候。

她只是有些想不明白,姑娘平時話雖不多,可心里主意篤定得很,可不是個好哄的人。

方才三爺只是接了自己的熱水,后來他到底說了什么話。

這么快騙得姑娘乖乖躺下讓他洗頭……

榮國府,寶玉院。

寶玉比賈琮更懂女兒節的門道,從昨日便開始在院里布置。

指派丫鬟在院子樹木掛滿祈福物件,每道門戶都貼乞巧女神,還在院落上設下香案。

煞有介事寫祭文,默念禱詞,祭拜鵲橋織女,一臉的明月風清,滿腔的深情款款。

他雖不是女兒,但過七月初七女兒節,比起院里姑娘丫鬟還起勁。

昨晚他還帶丫鬟們拜月祈福,祝禱姻緣和諧。

看的襲人等人心頭奇怪,二爺已和夏姑娘定情,年底就要成親,還求個勞什子姻緣……

只有像麝月那樣旁觀者清,多少知道這位爺心思,必不是祝禱和夏姑娘百年好合。

多半是得隴望蜀,在暗中往東府那邊下咒……

七夕前一夜,寶玉神神叨叨好一頓折騰,快到子時丫鬟們才安歇。

等到一大早起來,麝月還哈欠不斷,又帶兩個小丫鬟蒸煮漿液,然后都去后院洗發應節。

她才洗了一半頭,看到秋紋臉色刻薄的過來,還老是往寶玉房里偷瞧。

麝月見了她這副神情,不禁有些皺眉,說道:“大清早的,你這什么臉色,像誰欠了你五百兩銀子似的。”

秋紋頗不服氣的說道:“你知道昨晚誰給二爺值夜?”

麝月想了想,說道:“好像是彩云吧,因她剛進二爺房里,正遇上二爺傷了膝蓋,養了一個多月。

襲人擔心她新來手生,二爺受傷行動不便,她不熟怎么伺候,這段時間都是我和襲人值夜。

如今二爺傷好結實了,昨晚該是彩云第一次值夜,我記得不會錯的。”

秋紋小嘴一撇,說道:“我哪里是問你這個,我昨晚快過子時,進去給二爺房里換茶水……”

麝月說道:“昨晚早些時候,二爺房里夜茶水我換過,你真是多此一舉。”

秋紋說道:“你別打岔,我說的也不是這個,我進房的時候,彩云不睡側榻,正被二爺摁在床上……”

麝月聽了這話,臉蛋漲得通紅,說道:“呸,大半夜你好興致,去看這等風景,也不怕長針眼。

人家彩云給老太太敬過茶,是二爺正經屋里人,他倆怎樣還用你管。”

此時,襲人也端著臉盆過來洗頭,看到麝月和秋紋,隨口問道:“彩云和碧痕怎么還不來?”

秋紋說道:“碧痕這幾日世身子不自在,不會這么早起,至于彩云人家正風流快活呢。

襲人前段時間你都不讓彩云值夜,這會子怎么舍得讓她上臺面?”

襲人聽秋紋話語刻薄,皺眉說道:“你還是管管自己這張破嘴,整日瞎咧咧,那天準惹出禍來!”

此時,寶玉房里后門打開,彩云顏色粉紅,一手系著盤扣,一手拿臉盆進后院洗發。

秋紋忍不住咋呼:“哎呦,姨太太起床了,昨晚過得還得意嗎!”

襲人對彩云說道:“你別理會秋紋這破嘴,昨晚你大喜,洗過頭就回自己屋歇著,什么事都不用做。”

彩云臉色通紅,神情尷尬,說道:“不用這么麻煩,我又不累,該干什么就干什么。”

襲人輕笑道:“喲,這可不行,今天還讓你干活,被人知道該說我刻薄了。”

秋紋在旁邊嘲笑:“彩云你這話什么意思,說的好像二爺不行似的,沒把你折騰狠了。”

麝月再也聽不下去,一臉盆水潑到秋紋腳邊。

罵道:“你既愛說這些葷話,早些打發出去配小子,到時更加得意,讓你去說個夠。”

襲人聽秋紋說的難聽,也正想訓斥幾句,突然看到彩云聽了秋紋的話,臉色變得難看古怪。

她心中忍不住微微一涼,見麝月和秋紋兩人正在互懟,連忙將彩云拉到前院僻靜地方。

問道:“彩云,昨晚二爺可是有些不妥。”

彩云滿臉通紅,似乎要找條地縫來鉆,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襲人皺眉說道:“我們兩都是二爺床頭人,有什么話不好說的,這是一輩子的事,你說了我好心里有數。”

彩云臉色火紅,話音顫抖的問道:“襲人姐姐,你以前伺候二爺,他是不是也這個樣子?”

襲人聽了臉色有些難看,問道:“到底是什么樣子,你這話說一半,我哪里會知道的。”

彩云憤憤不平說道:“昨晚一回房,二爺一關門就來勁,硬是把我往床上拖,上來就要做那事。

趕巧秋紋進來換茶水,都被這騷蹄子看到了,真是丟死人了……”

襲人聽了這話,忍不住揉眉頭,這死丫頭嘮嘮叨叨說半天,也不說那個正題,真是缺心眼丫頭。

彩云繼續說道:“等到秋紋被二爺罵出門,二爺像是著了火似,就是一頓亂折騰。

他把我的衣裳都扯光了,上來就要弄我,可是他一沾我身子,他就是左右不行。

昨晚他一個人折騰半夜,我都快睡著了,他還在哪里抓耳撓腮,唉聲嘆氣,最后抱著我胡亂睡了。

我就跟個沒事人一樣,白白擔了名聲,我哪里還歇得住……”

襲人聽了彩云這話,心中一片冰涼。

自從彩云進了寶玉房里,剛巧遇上寶玉傷了膝蓋,她便找由頭不讓彩云值夜,免得讓她親近寶玉。

剛開始的時候旁人都不在意,但是時間過去一久,不僅秋紋說起閑話,連麝月都對自己起了疑心。

旁人只以為她是有妒心,不想讓別的女人接近寶玉,其實襲人是有苦說不出。

自從那次寶玉在東路院擺過舞相壽宴,之后不知什么緣故摔破了頭,還在東路院住了好長一段時間。

旁人不知道事情究竟,但襲人是寶玉暗地里枕邊人,這事能瞞住別人,卻很難瞞住她。

她在床笫之間,只是略施溫柔,便讓寶玉磨磨蹭蹭說出當日之事。

襲人雖責怪寶玉荒唐,但事情已發生過,再埋怨也是沒用的。

加上寶玉和夏姑娘結親,這事情也就遮掩過去。

但襲人怎么也沒想到,寶玉這荒唐事并沒就此過去……

她作為寶玉唯一枕邊人,很快便察覺寶玉在床笫之上,愈來愈力不從心……

后來她夜中私語,漸漸探出寶玉口風,當日他在老爺書房做荒唐事,中途被老爺和琮三爺撞破。

心中羞愧懼怕難當,瞬間受了很大驚嚇,一時渾身冷汗淋漓。

就在這個要命關頭,那個被二爺弄的賤丫頭,突然被人撞破奸情。

她極度驚怕恐懼之下,一腳將黏在身上的二爺踹開,當時二爺只顧著害怕老爺,并沒覺得什么。

事后才察覺那賤丫頭正踹對對方,之后二爺痛了好多天,又沒臉和別人說。

后來二爺漸漸不痛了,這事情就混了過去,再后來襲人就發現他漸漸不頂事了……

襲人在外面是個黃花大閨女,這種隱秘房事哪里敢去問人,勸說寶玉找大夫開瞧瞧,看有無起色。

寶玉生怕傳出丑事,到時兩府盡人皆知,家里這些神仙姊妹都知道。

他以后還怎么做個清白人,還怎么和姊妹們悲風秋月,還怎么在女兒家跟前自述風流,不如死了干凈。

所以打死都不瞧大夫,還嚴令襲人把緊口風。

襲人只和寶玉弄過,且這事還不能對人說,所以她在房事上,又有多少見識。

只見寶玉有了第一次力不從心,后面便越來越力不從心……

但偏偏他的興頭不僅沒減,還比以前更叫火熱,只是每次上來都半途而廢,弄不成事。

兩人只能死死瞞著這事情,各自都不敢和人說。

因為要是讓人知道此事,說不得就要惹出大禍。

不僅寶玉奸玩夏家丫鬟的丑事要穿幫,襲人早早勾引少爺的事也要曝光,估計兩個人都沒了好下場……

后來彩云進了房頭,寶玉對她起了新鮮感,多次調戲挑逗。

襲人夜里暗中試了許多次,發現此時寶玉愈發嚴重,已然全不頂事。

她擔心要是讓彩云上了床頭,寶玉的事情馬上就要穿幫。

這時正遇上寶玉傷了膝蓋,她順水推舟將彩云晾了起來,把寶玉丑事又瞞住一大段時間。

這段時間之中,每到夜間襲人手段使盡,都無法讓寶玉重新頂事……

等到寶玉好結實了膝蓋,她便在沒其他理由遮掩此事。

加上此時襲人名正言順成了寶玉屋里人,即便寶玉的事情穿幫,她也有了推脫的理由。

她見寶玉對這自己不來事,但對新來的彩云興趣盎然。

或許彩云試一回會有起色,真要是弄好了寶玉,對自己也是好事。

可襲人實在沒有想到,二爺對著彩云這新鮮貨色,依舊還是那個樣子,難道二爺真的沒治。

彩云見自己說完隱私,襲人變得臉色蒼白,一句話也不說,心中不由著急。

“襲人姐姐,我都說了事情,你也給個話頭,二爺和你是不是也那樣。”

“都一樣,這可怎么得了。”

彩云聽了襲人的話,臉色也瞬間難看,本以為太太看重自己,她是喜鵲攀高枝,沒想是不開花的枯枝……

她連忙說道:“襲人姐姐,這事情不能瞞住,我們得悄悄告訴太太,二爺有毛病就要治。

二爺過小半年時間,就要和夏家姑娘成親,要是這病還治不好,那可是要出大簍子。

二爺是二房玉字輩唯一嫡子,豈不是要斷了正根,太太可是要急死的……”

兩人正說著私密話,各自心中都七上八下,惶恐不安。

這時院門口進來一個丫鬟,衣裳精致,眉清目秀,正是二房丫鬟彩霞。

襲人和彩云見是她來,臉色都為之一變,在西府見到彩霞,那太太必定也過來了,還真不經嘮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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