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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我來到自己寫的垃圾書里了 第879章、一陰一陽為之平衡
夏林走遠了,雖然他哼出來的內容能嚇死人,但唱的的確是難聽,這一點真是叫人頭疼。
三娘對著那背影虛空踹了一腳,啐道:“你有能耐別回來!”
罵完,她轉身回殿。夏林這通胡鬧看似不著調,實則是把一群裝睡的王八全踹醒了,逼著他們露頭劃水。
三娘坐下,單掌托腮自言自語道:“跟這群老狐貍講圓滑,得用他們聽得懂的曲子。”
她沒急著召見誰,也沒批駁奏章,反倒是在第二日上朝后留下幾位重臣,說是得了新茶,請他們嘗嘗。
在御花園的八角亭中,三娘捧著茶杯,像是隨口閑聊一般:“朕在西域喝慣了奶茶,回來覺得這清茶淡了。”
她瞥了眼長孫無忌:“韋家丫頭這幾日在曲江池那邊搞什么馬球賽,說是為萬國博覽會預熱,年輕人精神頭就是足。”
長孫無忌端茶的手頓了頓。陛下不提朝局,反而說起韋家女兒的馬球賽?韋家是軍中砥柱,此刻提及,意味不言自明。
三娘又轉向戶部尚書:“內府清點庫藏,江南貢的蘇繡堆著也是堆著,分賜各府小姐們做春衫吧。尤其是并州武氏二姑娘,朕聽說她素來簡樸,多賞兩匹。”
并州武氏二姑娘?不就是隨太子返京的小武?陛下這是單純的賞賜,還是表態?
幾句話,春風拂面,卻讓在座的老狐貍心里轉了八百個彎。陛下這是在點他們:軍方朕記得,太子身邊的人朕也看著,你們掂量著辦。
與此同時,長安城里開始流傳“趣聞”。西市胡商抱怨大魏荊州商隊遲遲不到,據說軍隊調動征用了所有馱馬。酒樓里有士子高談闊論,說西域建設兵團搞“極限拉練”,光腌肉就消耗了上萬斤。
消息真真假假,來源模糊,卻像長了翅膀飛入各府高門。沒有官方文書,沒有夏林半句話,但那股無形的壓力卻沉甸甸地壓了下來。
夏林甚至不需要露面,他麾下兵馬正常的操練,就成了最有效的威懾。
春光正好,海棠開得熱鬧,連日的暗流,表面似乎平靜了不少。
這日夜晚,三娘處理完奏章,回頭就看到躺在旁邊睡到打呼嚕的夏林,她沒好氣的扔過一支筆去將他砸醒:“你是一點忙都忙不上!睡睡睡,從過來就開始睡,你不要做事情我還要做事呢!”
夏林一摸臉朝旁邊偷笑的女官道:“去,把我好大兒喊來。”
李治來得很快,行禮間氣度儼然,少年青澀褪去大半。
“父親,母親。”他看了眼案頭那迭關于選妃的札子。
三娘把札子推過去:“你怎么想?”
李治沉吟片刻,抬頭道:“不能再拖,也不能全由外朝議論。父親那廣納士族的法子,雖急了點,但打開了局面。正好借此機會由兒臣出面,安定人心,也讓有些人明白,東宮的事,東宮能做主。”
他沒提夏林的激烈,只說是法子。說話的時候還用眼睛瞥了一眼老爹,而夏林卻笑了起來:“你娘昨晚上就打過我了,打得可兇。”
“在孩子面前胡說八道什么呢!”三娘怒斥起來:“沒事干就出去!”
夏林嘿嘿笑著就跑了,而李治回頭看了無良爹一眼,只能阿巴阿巴阿巴……
“你能這么想就好。”三娘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你爹這個人一輩子都是這樣子的,沒個正經,你可不能學。韋家那邊如何?”
“韋將軍深明大義。”李治接口道:“兒臣前日以請教軍務為名去過。韋將軍表示,軍方只效忠陛下與儲君。”
意思明確,韋家至少是中立且偏向他這邊的。
“這就是你的勢。”三娘走到窗邊:“借勢立威,才是正道。大魏荊州和西域的動靜,是外勢,可借不可恃。根基還在李唐內部在你能否贏得韋家這樣的力量。”
“兒臣明白。”
李治出去的時候,他爹正靠在外頭抽煙,李治走上前坐在了旁邊:“爹……”
“誒!”夏林打了個哈欠:“咋?愁眉苦臉的。”
“其實我有個想法,但不敢跟母親提。”
“就是小武當太子妃的事唄?”夏林彈了一手煙灰:“你放心吧,就長安這幾個小妹子,捆一塊都不是小武的對手。對了,我已經寫信叫張柬之過來了,他會直接到你這里當侍讀兼實習屬官。”
“柬之哥!”李治高興的直起了身子:“他真的要來?”
“對啊,當然要來。他都十六歲了,書院畢業也沒打算繼續進修,讓他過來實習實習。”
但很快李治眼珠子卻是一轉:“父親……你知道的,柬之哥與小武姐姐素來有些不對付。”
“他就來是平衡你師姐的,你師姐足智多謀,但陰氣太重。這對你來說不全是好事。”
“爹……這是平衡還是制衡啊。”
“兩者皆有。”夏林嘆了口氣說道:“我自己教出來的徒弟我最清楚,小武謀略十足,但太過陰柔。小柬之呢,謀略相對差一些,但靈動多變,智慧更足。而且兩人之所以不對付,主要是因為他二人的理念截然相反,對你來說一陰一陽在身邊才能稱得上協調。”
“那爹你可要跟小武姐姐說一下啊,不然她可是要跟我心生芥蒂的。”
“你看,你現在多陰柔。”夏林拍了拍他的腦袋:“滾回去吧。”
“父親呢?去兒子那休息嗎?”
夏林擺手搖頭:“我在這等你娘,她不讓我在大殿上抽煙。晚上還有點事跟她商量。”
李治也不是小孩子了,他瞥了一眼父親,然后起身拱手道:“父親,多保重身體。”
“臭小子!”
夏林一記鞭腿抽在他屁股上,李治哈哈哈哈的就跑了……
次日下午,東宮傳出消息:三日后,太子殿下將在麟德殿親自召見所有參選士族淑女及家族主事,垂詢觀德。
消息一出,長安再次鬧騰了起來。因為太子親自出面,意味著女皇放權,決定權將落在東宮。
召見前一天,兵部簡報里提了句韋將軍部需加強京畿巡防。同時,邊境流言更具體了,細節豐富地描述著大魏兩地軍演的規模,雖仍強調未越境,但那緊繃感撲面而來。
內外壓力交織,許多家族徹底熄了火,那些給夏林施壓的人,反手就被夏林扔進了高壓鍋,至于被夏林殺掉的那些商人,人家明法正典按大唐律當斬,那是一出冤假錯案都沒有,甚至還是李治出來說是自己下令誅殺的。
太子爺殺囤積販子,那誰能找出毛病?
就這樣安穩了幾日后,麟德殿內,香云繚繞。李治端坐上位,目光沉穩,下方淑女們衣香鬢影,家長們神色各異。
垂詢開始,李治的問題不限于琴棋書畫,更多涉及郡縣治理、民生利弊,乃至西域商路、工坊新學。
這些問題讓不少閨秀失色,也讓一些只知炫耀門第的家長啞口。
小武作為女官隨侍記錄,在某些人應對失措時,她不著痕跡地遞上茶水或提醒流程,那份沉穩干練,反倒成了殿中獨特的風景。
韋彤答不上文雅問題,有些窘,但論起邊塞風情、軍中趣聞,立刻眼眸發亮,說得生動,李治聽得直點頭。崔琳極力表現溫婉,裴婉試圖展現才情,雖不失風度,但在李治漸銳目光和小武無形的對比下,總顯得有些刻意。
至于其他家的,倒也還行,不過一殿上數十個小妹子,一時之間也沒法考量,只能是暫時停一停并設宴款待。
垂詢結束,李治沒當場定論,只是溫言勉勵,宣布散會后便與各家家長一并前往宴會。
眾人心思各異地退出時,裴、崔等幾位關隴核心被小武給客氣攔住了。
“諸位大人留步。”小武恭敬道:“太子殿下讓我問一句:近日聞大魏邊境軍演,聲勢頗壯。殿下心有所感,想請教諸位,若我李唐內政不穩,可能安外乎?”
一句話,如同驚雷。
太子沒提選妃,沒問責,只問了一個關乎國家安危的問題。但在此刻,這個問題恰恰就是最嚴厲的敲打。
幾位大佬看著小武平靜的臉,想起韋家軍方的態度,想起境外那“演練”,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東風借勢,有時無需雷霆,只需在恰當時候,點出那懸而未落的劍。李治沒動夏林一兵一卒,卻借其勢,合內部軍方之威,巧妙立威。
他們幾人要么就稱這是兵部職權,他們不敢越權。要么就說此事尚且無定論,不可妄加猜測,之后便紛紛做鳥獸散而去。
小武看著他們倉皇而逃的樣子,捂著嘴直樂,然而正要回去之時,韋彤卻不知從哪鉆了出來,然后這個不管是行為方式還是思維模式都奇怪又可愛的黑皮小女生在小武錯愕的目光中從柰子的位置掏出兩張餅來。
“給你的。”韋彤遞了一張給小武:“武姐姐肯定餓壞了吧,這個給你吃。”
小武拿著餅哭笑不得的說道:“你怎的沒跟韋將軍去赴宴?”
“我有事想求一求武姐姐。”
其實到這小武還是以為她是想要托小武打聽一下李治的情況,畢竟她也是東宮長妃的熱門人選之一。
“你問吧。”
“聽聞武姐姐是夏帥的弟子啊?”
這一句話出來便把小武問懵了,她茫然的點了點頭:“是,怎的了?”
“能不能幫我引薦一下啊,我想跟夏帥見一面……”韋彤深吸一口氣然后鼓起勇氣說道:“我想去……我想去大帥軍中當職。”
“啊???”小武愣了許久:“去……去師父軍中當職?”
“對啊!”韋彤眼里的光在閃爍,身子激動的都哆嗦了一下:“我想見識見識天下第一軍的威能!最好是能打一仗,隨便打誰都行!火槍、火炮……喔太厲害了。”
“那……你留下一起用膳吧,稍等一會師父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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