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金屋
完蛋,我來到自己寫的垃圾書里了 675、三軍大敗
隨機推薦:
第一輪的三軍齊上,都是從各地道軍里抽調出來的,雖然一直都說什么大魏無人,但其實這南方剩下的幾個道,每個道都有自己的軍隊,就如老郭的破虜軍,它其實也是道軍,換而言之就是用國家的資源養自己的軍隊,聽調不聽宣。
而現在劉黑闥已經在山東那邊開始了,他們的意思本來是想用這個事情逼景泰帝就范,現在景泰帝叫三支道軍去剿滅劉黑闥,那就等于是正中他們下懷,打假賽他們可太擅長了。
三支大軍拿出軍餉和人員就這么浩浩蕩蕩的過去了,路上挺順利,行進速度很快,畢竟京畿道的基建可是跟江南道是同一批人修的,時間比以前縮短了一半都不止。
但當他們從徐州轉入海州并進入到瑯琊郡正面遇到劉黑闥軍之后,他們就知道什么叫孱弱不堪了。
七萬人啊,七萬人。七萬人的道軍,被劉黑闥大軍打到一觸即潰,打假賽好歹也要有點掙扎對吧,但他們甚至連掙扎都沒有就被打到散了團。
好不容易重新組織了起來,這邊三軍的將領就給劉黑闥那邊的使者發出了質問,為何會是如此?
使者自然也找到了劉黑闥,此刻的劉黑闥斜靠在軍帳之內,使者氣沖沖找上門來:“劉帥,這是何故?為何如此猛攻?”
“我不知道啊,等打完了才知道是田魏的軍隊,不然我還以為是哪里來的流民山賊呢。”
“劉帥!我們早先便說好的,你這等行為叫該如何去交代!?”
“跟我的前鋒營說去。”
劉黑闥眉頭一皺輕描淡寫的說道:“諸位可能也太瞧不起我劉某人了,叫這些土雞瓦狗來攻我,他們多少人來著?”
旁邊的參將上前小聲道:“大帥,足足七萬人。”
“哈哈哈,那我們前鋒營幾許人?”
“僅有八千。”
“好一個僅有八千!”劉黑闥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那兩個使者:“聽見沒有?你們七萬人叫我八千勇士給打敗了,你們不去問問那七萬人為何連豬都不如,卻來指摘我?是,我知道那些都是所謂的自己人,可演戲也別演的太過了,好歹來些能打的。怎的?真的是想打成拉鋸之戰,然后把新軍給拉過來把我打到四散潰逃?無能!再出這種事情莫要問我,問問你們自己!”
劉黑闥拂袖:“送客!”
兩名使者悻悻的回去了,難題又回到了他們身上,此刻他們發現了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劉黑闥的身上野性難馴,他不像楊英那樣有著規規整整的出身,辦事情能基本按照規矩來,但輪到這劉黑闥身上完全就不是這么個事了。
三軍重整,剩下的五萬余人原地不敢動彈,得不到具體的指令他們也不知該何去何從,劉黑闥也在這個空擋拿下了瑯琊郡,直接將山東一分為二,海州之地近在咫尺,就連徐州的王世充也開始緊急的調兵,以應對即將到來的大戰。
“此子野心甚大,不可留啊。”
京城之中戰報上將劉黑闥的言行都詳細記錄在了里頭,京城的某個大宅之中數個貴氣十足的老者坐在這里,他們臉上的表情并不好看,因為京城里頭的局勢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如果外部再無法給足皇帝壓力,他們的全線潰敗和妥協就不遠了,到時候他們在如今這連折數個大家族之后,恐怕一時半會是沒有辦法反抗皇權了。
“不留他,留誰?”
另一人眉頭緊蹙的質問:“如今能成事者只有這人,我也知他野性難馴,可除了他,可還有他人?當初不也是你力薦楊英?如今楊英又如何?他的頭如今還風干在了那皇陵之前。”
旁邊有個中年人帶著笑容補充了一句:“嘴里還銜著蘋果。”
其他人此刻也是偃旗息鼓,不再做聲,只不過是話鋒一轉,無奈的說道:“都怪那夏道生太刁鉆,著實叫人無法招架。”
“他是何等人,諸位想必都很清楚。年紀不過三旬,卻是先帝托孤重臣,文武通才。你們想想,先帝為何留下他這樣一個人在小皇帝身邊?不就是當做一柄利刃?我倒是不驚愕于他的能干,反倒是驚愕于諸位家族的無能,太無能了。”
“文道先生,你的話也太過刺耳了。”
“哈,刺耳?老夫活了七十有二,英才天才都見過無數,但即便是天下少有之能才卻也有犯錯的時候,只需死死抓住一個點,任憑他有通天之能也插翅難飛。可你們這些年,前頭看不起他,后頭斗不過他。叫你等去尋他的破綻,倒是發現你等自己渾身漏洞,真是叫人笑死了,如今你等惡名累累,聲譽掃地,再去斗,誰能信?”老頭中氣十足,面帶冷笑:“如今有了個能與之叫板之人,你們還在這里說什么此子不能留,不留他,留誰?諸位倒是推舉個人出來。他皇帝家人才輩出,你們呢?早就不復當年盛名,通家便是一眾腦滿腸肥之輩。當初我叫你們謹言慎行,你們家里的崽子去用炮仗炸人家尸身。你們以為那炸的是誰?他是法家的領袖,是王朝的門面。即便是死也當風風光光,容不得半分辱沒。”
其實他們也意識到了安子以身殉道這件事是留給他們的一個大局,天下之局甚多,但唯有一計無計可破,那便是死。
有人以死正名節,有人以死喚良知,有人以死破云瘴,其余的法子都好辦,唯獨死字難破解。
安慕斯用自己的命來給后頭的人鋪路也給他們設下了一個無解的局,此局稱之為狂妄之局。
現在整個京城的世襲貴胄、名門望族都被拖入了這個局中,誰都抽不開身,因為設局之人已經死了。
就如這個老頭所說,現在他們要的不是進取而是自保,要度過這一段艱難的時光,如果他們還是秉持著誰不如他們的意就此子不可留的心思,那距離他們被徹底熄滅,恐怕也就只是個時間問題了。
老頭坐在那仰著頭:“先祖侍漢昭烈帝,得諸葛之名。而如今我早已羞于啟齒,早早的將姓改成了諸,我為何拋掉這個姓氏,不就是因為你們太不爭氣了?五姓七望,南方十六族,就問問你們誰能配得上祖宗為你等創下的基業?說上一句酒囊飯袋都不為過!”
雖然他罵的兇,但好像他的身份地位都很超然,旁邊雖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卻任由他這般呵斥。
“文道先生,當下之境如何破局?”
“破局,你們去讓安慕斯死而復生,還他清譽,將他高高捧起。”
一話而出,四座寂然。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就是不死不休了嘛。不過說來也是,現在人家法家宗門老祖都已經出山了,青州、河間、邯鄲、洛陽四地的法家精銳已經盡數匯集在了金陵城,雖現在還無聲無息,但毫無疑問他們一定會整個大的。
現在景泰帝是外憂內患,他們這個聯盟又何嘗不是外憂內患呢。
他們一通商量并沒有商量出個所以然,而在離他們直線距離大概三公里外的湖心島上,景泰帝在仔細研讀著劉黑闥的戰術。
“好家伙。”
“怎的了?”正在泡藕粉的夏林轉頭看了一眼:“這么驚訝。”
“這個戰術朕是越看越眼熟啊。”
“眼熟正常,這就是新軍的戰法,分割、穿插、包圍加上圍點打援和斬首戰術。”
“那他當時在邯鄲為何不用?他明明都知道,為何還會看著友軍赴死?”
景泰帝這會兒滿臉疑問,這人不是什么都明白么?怎么當時那邊還跟什么都不知道一樣被打得做狗叫。
“他不是負責后勤么,這些個軍閥,一個個眼比天高,他不過是個新勢力,他說的話不一定管用,而且還有一點就是他應當是跟楊英不太對付也跟李密不太對付。”夏林抿了抿嘴:“再說了,我帶出來的兵,看不起這些人也屬實正常,因為在這個時代,浮梁,江南道就是最璀璨的星。”
“為何?”
“因為我把人當人。”夏林轉過頭看向景泰帝:“我獨掌浮梁快十五載了,從一個小河灣到現在的江南道第一大城市,每日徑流之財富,車不可載。但我一無私產,二無閑錢,所有的錢都投了下去。我的要求也不高,更沒有什么宏偉大冤,我的目標就是把人當人,把百姓當人把士兵當人。”
“難怪了,難怪說你走到哪,哪就姓夏。”景泰帝笑了起來,倒也沒有什么芥蒂了,他倒是很坦然的說道:“這一點前無古人了吧?”
“也有。但問題就在于他們留不下種子,歷朝歷代改革的初衷無一不是想讓國富民強,但他們最終留下的問題就是那個子承父業的爛攤子,世襲罔替,朝令夕改,再好的方針也留存不下來。我不是說過么,王朝三百年的魔咒不是人壞了,而是蛋糕不夠分了。我們現在要干的事是把他們手里的東西重新分出去。”
“我的呢?”
“也要分。”夏林點頭道:“皇家是最大的蛀蟲。”
“這殺頭的話,也就是你敢這般說出口。”
“有一說一,咱們不說那些沒用的,你拋開皇帝的身份自己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是,可是我能如何?我是個窩囊廢,若不是你們幾個,我莫說江山了,項上人頭都保不住。”景泰帝頓時有些神傷:“當個廢物有時真的很難受。”
夏林走上前給景泰帝遞了一碗藕粉:“當皇帝能力是次要的,不是每個皇帝都英明神武,秦皇漢武之流畢竟少之又少。”
“那你說當皇帝什么最重要?”
“自知之明。”夏林笑著說道:“你一開始其實挺沒有自知之明的,心眼還小。但不知道什么時候突然就變了,我也一直沒有問你怎么突然就轉變這么大。”
景泰帝拿起藕粉喝了一口,品味片刻后說道:“就是某一天我突然之間意識到我是個連江山都守不住的皇帝。但我拓跋家一貫好賭,于是我賭一把,賭你不會起二心。”
“那我起了么?”
景泰帝哈哈大笑:“這藕粉不錯,想必是云夢澤的藕。”
“是浮梁的新品種,我大舅哥你堂哥送來的。”
“浮梁啊……”景泰帝放下碗,輕聲一嘆:“父皇最后都心心念念,等事情安穩國泰民安之后,我也想去住上一陣子。”
“是啊,我也想家了,好久都沒回去看看了,先給安子報仇吧,等給安子把仇報了,然后把教育系統革新一下,我帶你去浮梁玩上一圈。”
“可莫要食言。”
其實景泰帝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安穩下來,但人總歸是要有點念想的,他最近壓力也很大,百姓罵他殺害忠良,史官上的記載也不咋好聽,外頭還有妖風亂吹說他是個傀儡皇帝,實權都在夏道生身上。
他對一切都視而不見,頂著巨大的壓力在往前走,這會兒其實就連夏道生本人都不得不承認他此時此刻是有大帝之姿的。
不過也挺好,看著一個頗具浪漫主義色彩的皇帝一點一點的從稚嫩到成熟,這對他來說也是一個非常有成就感的事。
現在說革除皇權還太早,因為百姓認這個,他們還是需要有一個人為他們做主,這個人最好的人選就是皇帝。
法律?他們字兒都認不全呢!
“道生啊,我有件事跟你說一下。”
夏林仔細看了看他的神態,眉頭立刻一皺:“你這眼神……你是不是干了什么虧心事?”
“也不算虧心事吧,就是……你莫要罵皇帝哈。”
“那以后不罵就是了,我罵老張去。”
“不是這個事……我是說我說了之后你莫要罵我。”
夏林越看越覺得他不對勁,撓了撓頭:“你說吧。”
“在邯鄲之時,我與劉大汗有一個協定,便是讓他派個女子來和親。”
“跟你和親啊?”
“跟你。”
“你媽……”
“莫要罵皇帝!”景泰帝直起身子:“你答應的!”
快捷鍵: 上一章("←"或者"P") 下一章("→"或者"N") 回車鍵:返回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