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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我來到自己寫的垃圾書里了 630、弄拙成巧
高家只是這道風景線中的一隅而已,若是能將視角拉起,那真的是叫一出精彩的大戲。
天底下的蠢人不多,大家風風雨雨多少年了,誰還沒點趨利避害的能耐,放眼望去滿城都是壯士斷腕的悲壯。
他們跑么?他們沒得跑,因為上一次一部分家族商賈的跑路,已經導致隔壁的一場雪崩,當下李唐割他們的肉可比田魏還要狠,在田魏雖然要斷腕,但在李唐可是要割雞的。
這便是被前人走絕了路的模樣,捶胸頓足卻并無作用,只能端起這碗苦酒一飲而盡。
然而這還只是個開始呢,真正的徹查還沒有開始。
當下大理寺等司法衙門幾乎是一夜之間拿到了最核心的權力,法家這玩意其實自古以來大家都知道那叫一個說的好聽,什么風能進雨能進國王不能進之類的屁話是如崩漏帶下滾滾而來,但實際上做起來風能進雨能進FBl更是隨便進。
因為大家都明白,一旦法家完全掌權,沒有一個人能得自在,有些事它就得分陰陽兩面,能保持一個程序正義和流程正義就真的是很了不起了,但當下卻是屬于一個特殊時期。
法家的榮光,就在幾日之內鑄造了起來。
但帶來的問題也不是沒有,那就是當下大魏的基層吏治管理幾乎陷于癱瘓,一開始許多人都覺得北方都叫人李唐給割了出去,再大能有多大。
然而轉一圈才知道原來從嶺南到徐州仍有他娘的三千里……
但法家可不管你這玩意,他們要的是正義,正義之外的事他們是不予理會的,所以混亂迅速的開始蔓延了起來。
恐慌、混亂,所有的交織在一起,最終的結果就是崩盤。
沒錯,大魏崩了。四處開始出現了動亂,也可以理解為有些人不放心赴死的最后掙扎。
不少地方陸續都燃起了烽煙,而最直接的結果就是大量的人開始向江南道涌入,他們有的是因為無法在原來的地方生活而來,有的則是謀求更穩定的日子而來,有的甚至索性就是被直接驅趕過去的。
這一招非常妙,不是說你江南道牛逼么,不是說你江南道一片清明么,那就用人口撐爆你!
這幫人在一個地方時間久了,對每個地區的容納程度都是了如指掌,一個地方本來能容納一百萬人,那么往里頭再塞二十萬人是一點問題都沒有,但如果一個地方本身只能容納二十萬人,要是再往里頭塞二十萬人,那地方基本上就癱瘓了。
明刀明槍干不過,這個方法還不行?
于是乎大量的人口開始涌入到江南道之中,無數雙眼睛盯著江南道,就等著它容納不下這些人之后爆發出難以想象的慘劇。
但他們根本意識不到一點,那就是夏林從一開始就已經在預備著這一天,他那五萬人的建筑隊從成立的那一天開始就在不停的干干干,哪怕浮梁入不敷出時他也只想著開源從未考慮過節流。
這十幾年來無時無刻不在與天斗與地斗。
他們開山,將原本閉塞的地區炸開一條通路,一塊石頭一塊石頭打通了整個江南道的交通線。
他們填河,生生在鄱陽湖周圍填出了一百二十萬畝可耕種的良田區。
他們造屋、他們架橋、他們屯田……
緊跟其后的便是跨越式的令這個時代沒法想象的科技跨度提升,因為開山炸藥迭代了十幾次,因為架橋水泥迭代了幾十次,因為種地他們改良了數百種糧食的種子……
緊接著便是各類工業的幾何增長,大量空置的廠房、設備,大量空置的房屋、街區和基礎建設。
海量的資金投入在這些平日里被人說笑是給鬼準備的東西里頭,還有那每年都以千百計算的學堂里走出的相對于這個時代的“新青年”。
這里已經做好了十足的準備。
當然,其中最關鍵的自然就是糧食,要放在以前還真是有些一籌莫展,空有屋子沒有糧食那也不行,但如今即便是沒有夏林之后提供的那些良種,光靠樂平鄉幾個超級大化工廠出場的農藥和化肥,還有海量從西域那邊運來的制作化肥的原材料,原本畝產不過三百斤的糧食,現在已經輕松做到五百五甚至六百,有些比較高產的區域和品種甚至能達到七百以上。
雖然口感比那些一畝地百來斤的有差別,但口感這玩意是給閑著沒事干的人挑剔的,那些餓到啃樹皮的百姓能吃上白米飯,其實就已經是滿滿的富足。
當然糧食滿足之后,養殖業也是哐哐的發展,雖然這地方養大牲口不容易,但養雞還是很不錯的,雖然夏林那弄過來的白羽雞還沒有完全形成規模,但只需要數個月就可以覆蓋下來。
這些是那些為他做局的人根本無法想象的,他們只能夠憑借著自己的固有認知來試圖干掉一個他們無法形容的克蘇魯,這本質上就是一件特別愚蠢的事。
但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這樣的愚蠢無時無刻的不在發生,而總是要有人為這樣的愚蠢付出代價。
現在江南道主事之人是夏林的大舅哥,世子殿下。他在老爹攝政之后幾乎就主管了所有浮梁的民生和建設方面的事情。
這幾日他一起來就會聽見屬下匯報又從哪里涌了多少多少人進來,然而這位儒雅低調的大舅哥只是從眼鏡盒里拿出他的眼鏡戴在鼻梁上這么輕輕一推,輕笑道:“少于十萬人的規模,無需匯報。”
他穿上了江南道公務人員新的冬季常服,這跟朝廷的官服不同,乃是褲裝,方便干練,大家對這樣的設計都是一致好評,顏色都是深色,且是羊毛材料,穿在身上輕便暖和,身上有四個口袋也可以裝一些雜物,總之就是既莊嚴大氣又方便干練。
穿戴洗漱整齊之后,大舅哥要走出門之前,世子妃便喊了一聲:“大郎,晚上回來時記得在你衙門旁的燒餅鋪子里買些燒餅,韭菜的和肉的都要一些。”
“嗯,知道了。”
說完他便推門而出,習慣了步行的大舅哥在路上走時也會叫當地百姓認出來,大家都會與他招呼,他也很享受這種感覺。百姓愛戴他更勝于王爺甚至更勝于夏林,因為那些人對百姓來說已經很久沒見到了,而這位世子爺卻隔三差五會去市場里頭親自看一看糧食蔬菜。
他在路上時很仔細的觀察著洪都府路上的情況,雖然前后已經涌入了十幾萬人來到了江南道,但路上的情況似乎并沒有發生什么變化。
“世子爺,今日家中的成釀出窖了。”路邊酒鋪子的掌柜迎了出來,懷中抱了一個壇子:“這頭酒人家出二百兩我都沒舍得賣,專門給您留著呢。”
大舅哥笑道:“下次遇到這事你便賣了去,二百兩可不是小錢。”
“那可不成,世子爺,這酒您拿著,我先忙去了。”
大舅哥抱著酒無奈的笑了笑,回頭再看去時正發現不遠處有一群衣衫襤褸之人正在衙役的管制下有次序的入城。
于是他迅速的走上前,仔細詢問了一番,得知這些人正是從隔壁山南道和淮南道遷徙而來者,而這還是最早到的一批,后續可能還要有近二十萬人朝江南道涌入。
世子爺不傻,他知道這是有人要撐爆江南道,但他沒說什么只是用手扶了扶眼鏡,輕笑一聲:“好生安置。”
在開會時,他仔細的聽取了各級官員的報告,民生衙門的預估是前后能有五十到八十萬的流民被驅趕到這里來。
世子爺的臉上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變化,只是用他一貫溫潤的嗓音問道:“那整個江南道可容留多少?”
“極限容留已達一百五十萬,糧食供給很是充足。今年各州皆豐收,余糧已快爆倉,只是為平抑糧價,大部分溢出的糧食都拿去做飼料了。”
“新種培育呢?”
“已有七州推廣種植,分區效果也很好,各類產量都遠超往年,只是各州的酒價肉價今年跌至谷底,許多商戶養殖戶快撐不下去了。”
“那你們做個折子出來,抬一下釀造坊和各養殖戶的價格,不要讓他們虧太多。然后撥一筆款下去,搞一個老弱婦孺免費享米面肉蛋的事情來,盡可能的把整個市場盤活一下。就不要分戶籍了,都有。好了,也沒有什么重要的事,就是知會各州縣,盡可能的保障不要發生瘟疫,誰那出了問題,我就問責誰,沒有理由。大家都散了吧。”
會議結束之后,大舅哥看著面前的人口流入報表,再次抬了抬自己的眼鏡框:“我正愁勞力不足呢,真是謝謝你們吶。”
而這會兒大舅哥的親信屬下快步的前來,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世子,您讓查的事情都查清楚了,各道各州并非容納不了,而是故意驅趕流民而來,正應了世子您之前的猜想。”
“好啊好啊,不過我不管外事,等道生的消息吧。”大舅哥冷笑一聲:“看來有人是要人頭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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