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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我來到自己寫的垃圾書里了 614、給了一點點關于未來的震撼
景泰帝其實不著急,他知道自己手底下的人是什么成色,也知道他們辦事的效率能快到什么程度,特別是江南道。
所以他甚至還想回床上去跟金蓮睡個回籠覺,但李世民就不同了,二鳳心癢難耐,他是真的想知道這些士兵過去到底是不是真的抗災。
有人就要問了,這有什么稀奇的呢?每當災難來臨之前不都是這樣的么?那顯然這種提問就屬于社會主義巨嬰了,要知道在當下這個時代,為什么士兵心甘情愿的去為某個人賣命?難道真的是為了那微薄的軍餉么?還是為了遠大的理想?
當然不是啦,大部分在這個時代當兵的人為的是破城之后的掠劫,為的是“老子在別地方吃館子都不要錢”的威風,為的是進攻之時可以肆無忌憚的殺戮。
歷史上也不是沒有將領明確禁止這些行為,但問題是在生產力嚴重不足的時代,禁止這些事就代表著士兵的日子過得連狗都不如,除非這人能達到一方軍閥并且能夠給與相當不錯的軍備條件,否則不說隊伍的戰斗力了,能保持軍營不嘩變都已是極好的。
沒有戰斗意志,只能靠金錢以及掠劫來維系,這也就是為什么整個封建時代那么多次軍改最終都會改回老路的原因。
歸根到底就兩個因素,一個是生產力制約一個是思想難以突破。
李世民是牛逼,但再牛逼的人也沒辦法突破時代的局限性,他很難想象這樣以校尉為核心的小股士兵在沒有一個擁有足夠威望的統帥的前提下還能保持高度自律。
所以他不允許景泰帝睡回籠覺,拽著他冒著雨就跟著那些士兵沖了進去。
“你瘋了吧,你找死拽著朕作甚?”
“你不想看看他們到底會如何?”
景泰帝像是看弱智一樣看著李世民,他怎么會不知道?當年黃河水患的時候,他是親自帶隊的,他們會干什么不會干什么,自己還需要去看?
“你看,此時無有大將也無有統帥,皆為小股士兵分散而行,三五千人為一隊,這可是最容易出事的。”李世民心中很篤定的認為他們會把攜帶的物資瓜分,最好最好也是不去管那些受災百姓,甚至可能都會發生屠殺,將幸存之人全部干光,到時只需要推給天災便是,根本無需考慮背鍋的問題,反正又沒人知道。
但景泰帝卻是冷清一笑,輕輕撩開馬車的簾子看了外頭一眼,側頭對金蓮說:“你看看此人這小家子氣。”
“陛下……”金蓮淺淺笑道:“其實金蓮也好奇,陛下也知金蓮當年也見過兵災,那些士兵恍惚如野獸一般,十分駭人……”
“是吧。”李世民立刻上勁了:“你說你在或者那夏林在,哪怕是我阿姊在,我都相信那些士兵能安分守己,可兵本就是災,以災救災,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大雨這會兒逐漸的小了,上游應當是停了,水流的速度不再像洪峰過境時那樣令人驚恐,只是原本的小河都變得極寬,仿佛身在長江一般。
他們也不敢跟的太近,生怕這幫兵災突然轉頭過來把他們扔鍋里給紅燒咯,畢竟李世民說了,兵本是災。
“請禁行,前方有坍塌之險。”
正在馬車猶豫著要上前時,突然迎著他們跑過來了五六個白帽子,當時李世民的手都已經握在了腰刀之上。
但還好這些白帽子并沒有太過于為難他們,只是阻止了他們繼續前行。
“我們能去看看么?”景泰帝撩開簾子問了一聲:“這地方是我家娘子的家鄉,她心中焦灼的很。”
這會兒金蓮影后上身,哭哭啼啼的湊了上來:“幾位軍爺,行行好吧……”
幾個白帽子退后幾步商量了一番,然后上前說道:“人可以過去,不過不要靠近山腳河邊,此地不安全。等待我軍搭設浮橋。”
“浮橋!?”李世民直接坐直了身子:“在這樣的環境下搭浮橋?”
幾個白帽子并沒有理會他的驚愕,只是繼續前去阻止后頭的車輛前行。
“走吧,別廢話了。”
他們下了馬車,快步的來到了河畔大概百米的距離上,前頭有士兵正在進行泅渡,在這樣的環境里泅渡那就是玩命,要知道當下的河面下頭危機萬分,情況極復雜,樹枝、雜物、繩索、藤條等等,只要牽絆便是一個死。
但那幾個準備下水的士兵沒有任何猶豫,身上綁著一根繩子四個人為一組就這樣連續的跳入到了河水之中,那人一下去轉瞬就已經在數十米之外的下游,岸上的人一直在放繩,這會兒有一個士兵突然沉底,便再也見不到身影,繩索也無法拉動。
看到這里金蓮啊的一聲驚叫了起來,就連景泰帝都不由得揪起心來。
奇跡并沒有發生,那個士兵很快就消失在了滾滾大河之中,但其他人視若無睹,正以堅毅之神色沖向對岸。
一共下水有近百人,但能夠抵達對岸之人不過九十,差不多十分之一就折損在了里頭,但此刻根本來不及哀傷,這些士兵立刻開始尋找能夠落腳的地方,接著掏出吊在嘴上信號煙花放了出去。
這會兒就見這邊的士兵搬出了一個圓筒,這圓筒里頭放著一枚圓乎乎的東西,那東西后頭還連著鐵索。
“仰角四十七,距離幺三五,準備發射。”
隨著一聲隆隆聲響,那炮彈帶著鐵索就被投送到了河對岸,那頭的士兵立刻將其固定在了一顆大樹之上,接著如此操作數次,便真的有一道鐵索橋被假設了起來。
不過這會兒鐵索橋還很脆弱,畢竟那炮彈帶不住太粗的鐵鏈,所以立刻有人在上頭固定上了木板,接著又有幾人抱著手腕粗的結實麻繩就這樣過去到了對岸。
很快,一座能夠隊伍通行的臨時橋梁就這樣搭建了起來,士兵帶著東西就往前頭跑,景泰帝則回頭看了一眼馬車:“估計馬車是上不去了。”
“走!”李世民也是個狠人:“咱們一塊去瞧瞧,馬車不要了。”
那些士兵根本沒功夫搭理這些跟在他們身后過橋的人,只是迅速的帶著各類物資就奔赴了他們的目標點。
“那些戰士……可惜了。”金蓮過了橋回頭看了一眼滾滾的江河:“連尸首都尋不著了。”
景泰帝沒說話,而李世民則點了點頭:“是支鐵軍。”
能被太宗皇帝夸獎為鐵軍,這可以說是極高的評價了,不管是這些人的悍不畏死,還是整個橋梁搭建的有條不紊和迅速,全程一共不到一個時辰,他們就能橫跨這樣條件惡劣的大河。
那也就是說天下大部分的江河是攔不住他們,這對于一個“敵國”的軍事將領來說,這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換而言之就是天下再無天塹可守。
前頭的士兵仍是急行軍,李世民在后頭跟著跑,越跑他心里就越委屈,憑什么天底下最好的兵源都在這個地方吶,要知道他們可是一路從江南道跑過來的,至今也跑了能有三個多時辰了,遇山翻山,遇水架橋,條件艱苦苛刻,但他們居然一個掉隊的都沒有。
而景泰帝這會跟金蓮多少就有些頂不住了,特別是金蓮,她那個腳程著實是有點弱。
李世民這會兒就有些不耐煩的說道:“當年你也算是一把好手,如今倒是叫花天酒地掏空了身子,這就不行了?”
“你放屁,朕這是因日理萬機……”
這會兒金蓮開口了:“陛下,王爺,你們先行上去吧,我在此地休息一陣便跟上。”
“你怕是沒見過災民,他們遭災好幾日了,恐怕早已經斷糧,你在這休息若是叫人見著了,再回來時你已下鍋。”李世民笑道:“去,叫你的皇帝哥哥背你。”
“不行……陛下萬金之軀。”
“萬金個屁,他十四歲那年背著戶部尚書家的豬跑了二十里!”
先不說為什么戶部尚書家會有豬,光是提到這個事景泰帝就老臉一紅,咳嗽兩聲:“金蓮上來!你沒豬重!”
金蓮不敢,但架不住景泰帝要在李世民面前逞能,拽起金蓮就背在了身后,跟著前頭的士兵就一路跑。
大概又過了一刻鐘,這會兒景泰帝人是不行了,現在接管身體的是腎上腺素,反正他這會兒越來越勇,但如果沒有意外明日他恐怕就剩下躺在床上哀嚎的份兒了。
不過還好,大概半個時辰之后這支隊伍終于來到了一個被洪水淹沒的縣城之外,此刻城外的高地上聚集著不少避難而來的百姓。
人數上下得有一兩萬人,他們眼里并沒有生氣,死氣沉沉的看著前方被大水淹沒的家園。
就在此刻,哨聲再次響起,接著便是校尉的聲音嘶聲力竭的喊道:“軍醫,開始問診,其他人,埋鍋做飯!”
雖然這幫年輕人也疲乏的很,但軍令如山,他們根本不做任何停頓就開始卸下身上的東西開始準備了起來。
他們帶的東西大概能支撐三天左右,但這對災民來說就是一條命。
很快,食物被集中了起來,白帽子出現開始維持秩序分發粥飯,而這會兒士兵終于可以休息片刻了,他們聚集在一起席地而坐也不管地上是否潮濕便開始吃起隨身攜帶的干糧來。
因為來的匆忙而且無法攜帶大量的補給,所以他們只能按照野戰模式暫時用這些東西充饑。
李世民這會兒湊了過去看了一眼,看他們吃的是一種面粉豬油糖鹽弄出來的餅子,他上去問人要了一點放入口中,吃是肯定沒問題,但真的不咋好吃,太過于油膩、甜膩還齁咸……遠不如給那些災民熬煮的肉粥和米飯。
但士兵們卻吃得津津有味,有些甚至吃到一半就靠在那睡了下去。
“怪了。”李世民站起身環顧了一圈,有些不解:“他們怎的不掠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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