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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年終有獎,年終大福利

作者:全金屬彈殼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全金屬彈殼 | 黃金年代從1977開始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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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年代從1977開始 第170章 年終有獎,年終大福利

1月27日是臘月二十九,這一年的除夕。

各大機關單位工廠放假了。

中國大陸首批赴美留學的50名訪問學者抵達了華盛頓,然后當天總設計師同志踏上了赴美訪問之路。

魏清歡在電視上看到了新聞,調侃錢進說:“下一次你也跟著領導去外國訪問,到時候帶上我,讓我去看看國外月亮到底圓不圓。”

錢進搖搖頭。

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領導只會赴美訪問這一次。

不過以后帶魏清歡出國倒是輕而易舉。

現在老百姓不敢想出國的事。

當下老百姓要想的是怎么過年。

錢進這邊準備好了。

按照約定,今年過個大年!

除夕當天他起了大早,跟魏清歡進行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晨練之后,他心滿意足的出門去吃早餐。

自從錢程一家回城,魏清歡這邊的家務活交出去了。

馬紅霞幾乎成了家里的保姆。

錢進和魏清歡阻攔了幾次,但這倔強的西北婦女堅持每天早上來復式樓送早飯、做家務。

這是她能用來感謝錢進兩口子的唯一手段。

另外天氣冷,復式樓條件好,有時候三個孩子便住在這里,跟湯圓擠一張大床,馬紅霞早上過來也是為了照顧自家三個孩子。

吃過早飯錢進就出門了。

今天要給突擊隊隊員們發獎金、發過年的福利品,現在隊伍大了人多了,準備工作很復雜。

一出門他就發現,今天天氣不好,老天爺早早陰沉了臉,頭頂天空像一塊凍得發灰的生鐵,沉沉地壓在老城區的頂棚上。

上午他又去了娘娘宮廟會。

這次是給勞動突擊隊大采購。

所以他是帶著隊員們去趕廟會,魏清歡則陪同錢程兩口子去追憶往昔。

到了午后,天上零零散散飄起了小雪,但是沒什么風,就是干冷。

偶爾有一陣風飄過,卷著地上的碎雪和不知誰家窗戶縫漏出的零星煤煙灰,打著旋兒,帶著煙火氣,迎接了1979年的大年。

錢進走在路上抿了抿棉大衣。

都說下雪不冷化雪冷,今天下著雪呢,結果還挺冷。

其實今天下的也不是雪,可能太冷了,落下來的是細碎的雪粒子,被風裹挾著急行軍,砸在他臉上、脖頸里,硌得他生疼。

雪粒子落到地面,迅速的和地上早已凍得發黑發亮的薄冰、泥濘的污水坑融為一體,鋪不出一層整齊的白,只在墻根下、路沿邊積起濕冷粘膩的臟雪堆。

街道卻是異常熱鬧,是那種寒冷壓制不住、全民都在鼓噪的熱鬧。

錢進從狹窄的馬路邊走過,旁邊就是一棟樓的公共水房,水龍頭底下,幾個穿著臃腫棉襖、戴著灰絨線帽的小子正撅著屁股使勁搖晃自己的水桶。

他探頭一看。

桶里的水大多已結了一層薄冰殼,里面要么有半副豬肝要么有一條凍得梆硬的大頭腥之類的東西。

天冷,倒是聞不見什么腥味。

小伙子們認識錢進,紛紛喊著‘錢總隊’跟他打招呼。

錢進招手笑。

雪粒子拍在他手上,他又趕緊塞回了大衣兜里。

有個半大小子見此哈哈大笑:“冷吧,錢總隊?今天可真冷,給你個熱乎的。”

他從兜里掏出個葡萄糖掛水的瓶子,里面是熱水。

錢進搖搖頭:“用不著了,你自己暖和吧。”

還有人招呼他:“錢總隊,拿這個回去煉油吃?”

他從衣服兜里掏出一卷舊報紙,里面包著一塊凍得硬邦邦的大油膘。

錢進知道這是客氣,便笑道:“行,那我拿走了啊。”

半大少年以為他當真了,一溜煙跑了。

這引得水房里的人都在哈哈大笑。

幾個小孩穿著嶄新的棉衣,或者套著大人舊軍裝改的罩衣,然后個個手里拖著半截快散了架的鞭炮紙捻子。

他們哆嗦著凍得像胡蘿卜的小手,劃亮火柴點了香準備放鞭炮。

恰好微風吹過,火柴頭“刺啦”一聲爆出點火星又滅了,一個小孩急得跺腳罵一聲,再鼓起腮幫子猛吹一下凍得通紅的手。

錢進上去掏出防風打火機給點香,孩童們興奮不已:“前進叔牛逼。”

然后過路行人慘了。

這些半大孩子最調皮搗蛋,一人一支香半掛大地紅鞭炮。

看到有人來了便單手捻炮仗點了后扔進不遠處的臟雪堆里甚至污水坑里頭。

“砰!”

一聲發悶又短促的炸響,泥水冰碴子四濺。

行人罵罵咧咧。

這些孩童則哈哈大笑。

錢進本來也笑,后來遭到報應了。

他從路口經過,看到幾個同樣踅摸在巷子口準備放小鞭的孩子。

這些孩子捂著耳朵沖他壞笑,錢進嚇得趕緊往左右看。

結果被涮了!

沒鞭炮!

今天是好日子,大人不跟小孩一般見識,也沒時間和精力去收拾孩子。

幾乎每個院門、每個窗戶都在忙碌著。

那些紅瓦起脊坡屋頂的、門洞進深很長的老巷子大門口,更是年味十足。

新寫的春聯漿糊還沒干透,在寒風中微微抖動。

紅紙是那種偏暗的朱砂紅,墨色飽滿,大多寫著“東風浩蕩革命形勢無限好,旭日東升錦繡前程萬年春”或是“抓綱治國形勢喜人,團結勝利前程似錦”之類的語句。

紙邊裁得不甚整齊,錢進一眼就認出來了,這都是自己買紅紙又找人寫的對聯,不是年集上買的成品對聯。

門楣上斜貼著鮮紅的菱形“福”字斗方,或是“出門見喜”,透著對新一年的虔誠期盼。

窗玻璃上蒙著厚厚的霧氣,依稀能看見里面晃動的人影和爐灶上升騰的白汽。

一棟棟樓房、一戶戶人家都從一大早就準備大飯了。

每個煙囪都在往外冒黑煙,然后伴隨著的還有更濃郁的飯菜氣息:

誰家大鐵鍋里正燉著魚,炸海帶卷的油香,煮五香肉皮的醬咸鮮味兒,還有隱隱的醋溜大白菜的酸辣……

這些味道頑強地沖破寒風的封鎖,勾動起路人肚里寡了一年的饞蟲。

新刷的石灰水在陳舊的門框木料邊泛著醒目的冷白,襯著那紅紙黑字的對聯福字越發鮮明。

幾個半大的孩子在結了一層薄冰的路面上小心翼翼地滑著冰趟,手里揮舞著新做的染了紅藍顏色的紙風車,在風中“呼啦啦”地打著旋兒。

街角的國營副食店進行今年最后的營業,門口排起了長隊。

錢進從長隊里走過,招呼道:“借過、借過了。”

都是泰山路的居民,大家都熟悉。

不少人一邊跺著腳祛寒,一邊招呼他:“錢總隊已經買齊東西了?”

錢進笑道:“趕廟會買了點東西,你們怎么都在這里排隊?沒去廟會?”

有人說道:“這邊有粉條,正兒八經的紅薯粉條,燉白菜又香又甜。”

“錢總隊你們人民流動食堂的粉條哪里買的?那是好東西,給咱捎帶點唄?”

錢進說道:“明年,明年吧,大家伙信我,明年我怎么也得帶領突擊隊搞個蔬菜呀水果呀或者副食品的專營鋪子。”

“到時候你們就看吧,別說粉條豆腐什么的,過年那陣我連西紅柿黃瓜青椒也給你們供應上。”

大家轟然叫好:“那我們可當真了啊。”

往日錢進要是這么說或者現在是別人這么說,大家只會哈哈一笑。

過年時候有西紅柿黃瓜和青椒?

這不是胡說八道嗎?

可錢進這么說他們得當真。

因為錢總隊本事大!

錢進確實不是胡說八道,他已經跟西坪生產大隊那邊研究過了。

明年西彭生產大隊再攢半年錢,然后秋季開始他提供技術和材料,生產大隊提供勞動力,他們要在山里蓋起蔬菜大棚!

錢進跟眾人打過招呼,抄著手繼續往學習室趕去。

一輛帶帆布篷的解放卡車吼叫著駛過,卷起地面的泥雪,噴著濃重的黑煙,車廂里隱約能看到幾個穿著舊棉襖、縮著脖子的工人在看守著幾筐冬儲大白菜。

卡車遠去,留下刺耳的噪音漸漸被呼嘯的寒風吞沒。

街邊那些光禿禿的法國梧桐樹枝丫,在灰白的天幕背景下,更顯得干枯蕭瑟,被風刮得嗚嗚作響,如同訴說著冬日的寒酷與凝重。

學習室也變了樣子。

外面墻壁刷了好幾遍白灰,半截是學習室還有半截改造成了幾個突擊隊的工作間。

工作間外墻用紅油漆粉刷了“自力更生”、“多勞多得”之類的大字,學習室那邊則是魏清歡當初的題字:

秋去冬來,囊螢映雪。

春回夏至,折桂蟾宮。

另外橫批被描紅放大寫了出來:

愛黨愛國!

學習室條件不錯,為了防寒,很多人家門窗縫隙都是用破布條、舊報紙堵著,而學習室的北向窗戶釘上了透明塑料布。

錢進進屋。

屋里人頭攢動,兩百多號人擠在一起。

他們穿著可就時髦多了。

男士風衣、女士風衣一人一件,腿上是喇叭褲,瀟灑時髦。

屋子里的爐子呼呼地燒,煙囪一個勁往外冒煙,加上人多熱量大,所以不太冷。

總會計徐永紅看見他進來急忙點頭:“錢總隊過來了?”

錢進沖眾人招招手:“都來的挺早呀。”

王東坐在一摞紙殼箱上:“發錢發福利,誰不趕早啊?”

這話引得一陣哄笑。

人多,屋子里難免空氣混濁。

這年頭不光領導干部和工人公務員,尋常人也喜歡抽煙。

隊員們八成是老煙民,他們節儉,抽的是豐收、經濟這種劣質煙。

劣質煙草燃燒后的焦辣味是真嗆人。

錢進趕緊讓開窗換風。

他估摸自己這輩子但凡有問題肯定是呼吸道問題,二手煙問題太嚴重了。

換了風再關窗,屋里味道就變了。

雪花膏的香氣、炒瓜子花生的味道,還有凍豬肉散發出的微微的腥膻氣……

全都沉甸甸地混雜在一起。

錢進跟徐永紅低聲討論賬本問題,徐永紅匯報解答,他這邊連連點頭。

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焦灼地投向他們兩人,在等待一個重大的儀式。

發錢發福利的儀式!

窗外灰白的天光透過積塵的玻璃窗勉強擠進來,映亮一張張充滿期盼、甚至有些緊張的臉。

錢、票和賬單核計清楚了,錢進開始講話:

“不廢話啊,咱們都是自己人,你們都了解我,不搞官僚主義作風,咱直入主題先發錢。”

“女同志優先——跟性別無關,主要是因為女同志們第四季度忙的最厲害,同時因為你們加入突擊隊時間短,所以今年的年度分紅會少一些。”

“都理解吧?”

王麗娟和余力娟兩位女隊長代表隊員們點頭稱是。

“王麗娟!”錢進開始點名。

聽到自己的名字,王麗娟像被彈簧彈了一下,猛地從隊伍里竄到前面來,兩條黑亮的大麻花辮甩的飛起:

“到!”

錢進抬眼,指了指賬本上的一個名字和數字:

“王麗娟,自從加入服裝廠后全勤,并且十一月和十二月還利用下班時間配合男隊去進行街道勞務工作。”

“你起到了很好的帶頭作用,明年繼續,爭取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應發獎金,基礎獎金加超額獎金,合計是一百二十七塊三毛二!”

“嘩——”后面擁擠的隊伍里頓時響起一片低低的抽氣和壓抑的驚嘆!

一百二十七塊三毛二!

這數字頂上國營廠三級工小半年薪水了!

徐永紅麻利地點出鈔票:嶄新的大團結和五元鈔一沓,夾雜著零碎的毛票和分幣。

紙鈔簇新挺括的摩擦聲,清脆得像裂冰。

他動作熟練而莊重地將錢分摞推給錢進,錢進迅速的又數了一遍,沒問題后交給了王麗娟。

王麗娟興高采烈的捏著一沓錢回去,再次仔細的點了起來。

旁邊的朱韜用肘子撞她后背:“不用點了,錯不了。”

王麗娟潑辣,頭也不回撂了他一腳:“我過過癮不成嗎?”

朱韜呲牙咧嘴:“你屬驢的呀,怎么還尥蹶子呢?”

其他人看他吃癟便笑話他。

錢進在講桌上拍了拍桌子:“誒,王隊長你去哪里,還沒完呢!”

正在點錢的王麗娟一愣:“啊?”

“剛才那是生產獎金,還有榮譽嘉獎!”錢進繼續念,“年度優秀突擊隊員!一百元整!”

又是一摞十元鈔!

“嘩啦啦——”這次控制不住的議論聲大了起來,年輕些的隊員脖子伸得老長,眼睛粘在那摞令人心跳加速的大額鈔票上。

王麗娟吃驚的指著自己問道:“我、我就干了一個季度……”

“工作態度和工作量擺在同志們眼前,沒人不服氣,上來領獎吧。”錢進招招手,“你的這個榮譽是我和魏主任一起評的,很公正評出來的。”

王麗娟這下子開心了,蹦蹦跳跳跑上來。

錢進給她錢又給她一張大紅獎狀。

這獎狀漂亮,是商城出品,比他在工商供銷年終總結表彰會上得到的獎狀品質要好的多。

王麗娟拿到獎狀翻來覆去的看,伸手在上面摸了摸,抬起頭后眼睛亮晶晶的:

“這獎狀真漂亮,真好呀!”

錢進說道:“帶回去慢慢看。”

她又要走。

錢進急忙說:“不是,我不是讓你現在就回去——嗨,趕緊把票證和福利品發給她!”

徐永紅捏著一迭票證交給王麗娟。

糧票、肉票和布票,現在他們小集體企業是真不缺票證了。

此外還有印著“泰山路勞動突擊隊年節福利兌付憑單”的小小硬紙片,上面蓋著藍印油的小公章:

凍豬肉十斤,憑條提取

麥乳精兩罐、海食鐵皮餅干桶兩桶,需憑條到街道供銷社副食品柜臺領取。

尼龍襪叁雙,女士皮鞋一雙。

雪花膏兩瓶、洗發膏兩瓶、奶香洗臉皂兩塊……

雙喜牌水果硬糖一斤,大白兔奶糖一斤,外國奶糖一斤……

幾張小小的紙片,每念一樣,人群里的驚嘆和騷動就增大一分。

王麗娟手忙腳亂地接過這象征著實實在在物資的寶貴票據,又慌又急地往自己挎著的舊綠帆布包里塞,幾次差點抖落出來。

一種巨大的、鋪天蓋地的喜悅完全籠罩了他。

排在后面的孫紅旗捅了捅他前面的龔廣,聲音激動地發顫:“老龔快看,那紙箱子力是皮鞋啊,咱男隊是不是也有一雙皮鞋?”

他猜對了。

今年福利品里的重頭戲就是這種棉皮鞋。

全是錢進在商城買到的未來貨,樣式復古,平平無奇,可里面是厚實的棉絨。

這種棉皮鞋在當下是緊俏貨。

也是搭配風衣和喇叭褲的絕佳鞋子。

錢進喊下一個名字,隊伍緩緩向前移動。

每一次點名叫人,每一次念出或高或低的工資獎金數,每一次報出福利品名目,都像在平靜的水塘里投入石子,激起羨慕、驚嘆、自豪的漣漪在人群中蕩漾開去。

并且投入的石子越來越多,水面漣漪越來越洶涌。

男隊的獎金更多,都是二百元起步,這更是引來一片毫不掩飾的咋舌聲。

隊長則是三百元起步。

朱韜接過那摞比普通隊員厚出許多的錢,故作沉穩地塞進內袋,嘴角卻克制不住地向上咧開。

那模樣落在米剛眼里,他故意喊了一嗓子:“朱隊,請客啊!一條‘大前門’跑不脫!”

其他人跟著上來推搡朱韜請客。

朱韜禍水東引:“米隊獎金也少不了,他請什么我請什么!”

米剛咬咬牙:“媽的,那還是請一條經濟煙吧。”

隊員們紛紛罵他不要臉。

終于,最后一張票據發完。

講臺的箱子里空空如也。

屋里反而陷入了某種奇異的、充溢著巨大滿足和幸福感的沉默。

隊員們摩挲著手里嶄新的、沉甸甸的鈔票,捏著花花綠綠的福利票——

別看這些紙片小小的,可里面裝的是豬肉、點心和嶄新的尼龍襪等日常用品。

另外屋子里味道又開始大了起了。

不少男隊員得到皮鞋后,利索的脫掉棉鞋開始換上皮鞋。

一百多號大老爺們兒!

里面至少幾十雙臭腳丫子!

錢進只好又讓開窗:“你們干嘛呢?待會還要在這里吃飯呢!”

眾人才不在意呢。

穿上錢進根據鞋碼買來的皮鞋,小伙子們立馬站一起比一比。

他們臉上笑意濃郁,跺跺腳、甩甩腿,覺得自己身上又是風衣又是喇叭褲又是皮鞋,比電影里的杜丘警官差不了多少。

厚實的鈔票、豐富的福利品還有這雙保暖又漂亮的皮鞋像一道無形的暖流,驅散了隊員們滿身的寒氣,也撫平了過去一年緊張勞動制造的疲憊。

不知哪個姑娘唱起了蘇格蘭老歌《友誼地久天長》,于是二百多人積壓的情緒找到了更響亮的宣泄口,一起唱了起來:

“寧有故人,可以相忘,曾不中心卷藏,寧有故人,可以相忘,曾不鐫懷疇曩,我嘗與子乘興翱翔,采菊白云之鄉……”

錢進聽著歌笑著打拍子。

這首歌算是今年最流行的外國歌曲了。

這是正兒八經的老歌,誕生已經而拜年了,而國人接觸到這首歌是通過《魂斷藍橋》,米高梅在1940年出品的電影。

《魂斷藍橋》誕生之初,電影就引進到了民國黃埔灘,風靡一時,幾個月后越劇版和滬劇版的“魂斷藍橋”都登臺了。

學生們尤其喜歡這部電影,很多人朗誦電影對白來練習口語,慢慢的這首古言譯制版就誕生了。

新中國成立后,起初這首歌也在大學里傳唱,后來社會亂糟糟的,《魂斷藍橋》這種外國電影自然被禁掉了,這首歌也不許唱了。

可今年開始《魂斷藍橋》小規模的在一些地方上映了,然后《友誼地久天長》這首主題曲在特定的環境、特殊的年代里,再次爆發出強大的生命力——

第一,大學生們來組五湖四海,在大學里結交了新朋友、新友誼,這首歌應景。

第二也是更重要的:

知青開始大規模回城!

他們更是來自五湖四海,如今依依惜別,沒有比這首歌更能體會他們的感情和心情。

現場全是知青,全唱起了這首歌曲。

一遍唱完了還不行,他們還要唱第二遍。

錢進見此沖徐衛東揮揮手:“東哥還吆喝什么?亮出家伙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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