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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年代從1977開始 第60章收獲爆棚特殊像章與紅珊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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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的第一場雪來的很短暫,錢進起床后發現雪已經停了。
他穿好棉衣、戴好棉帽子,跟張愛軍一起摸黑去了甲港。
甲港的夜晚比城里更熱鬧,遠處燈塔掃來的光柱里,時不時有人影匆匆走過。
雜貨區里的黑市已經開張,男男女女像一群從海底爬上岸的夜叉,密密麻麻。
錢進緊了緊領口,棉鞋踩碎結冰的海水,拎著一袋子好貨進入其中。
潮水帶著寒氣往防浪堤上拍,有倉庫里亮出手電光,幾個漢子看看錢進的打扮擺擺手,示意他可以進入黑市。
甲港黑市分區,錢進繞過結冰的貨箱堆進入珍品區,眼前豁然洞開。
三十多個用圍巾或者圍脖擋住臉的蒙面人打著手電筒在攤位上穿梭,光束掃過之處盡是稀罕物件:
南洋來的電風扇擦的干干凈凈,各種品牌、新舊不一的手表在木箱里碼成方陣,小鬼子的三洋收音機天線支棱得像蜘蛛腿。
穿棉衣的販子蹲在個汽油桶后,有人經過他便敞開衣襟,里面是寶島發行的磁帶。
“新到的海貨!”有個絡腮胡踢開腳邊木箱,成捆的布料泛著亮光,“港島裁縫鋪里走出來的東西,知道西裝嗎?這全是做西裝的好料子!”
有戴狗皮帽的老頭更絕,直接拉起衣服袖子,露出手臂上掛著的五塊嶄新手表。
錢進溜達,在倉庫拐角處發現了一個戴水手帽的老海狗。
這人面前紅綢布上擺著一整套珊瑚首飾。
造型優美的項鏈、耳墜、簪子等首飾在電筒光下泛出血色,項鏈吊墜上嵌著的紅珠足有紐扣大。
錢進的眼睛頓時瞪大了。
這年代還沒有紅珊瑚造假技術,那么這是——
“同志,深海紅珊瑚?”
老海狗懶洋洋的看來他一眼不說話。
好東西不愁賣。
有人跟他壓低聲音說:“十塊手表!海鷗牌、東風牌,應有盡有!”
自古以來紅珊瑚都是頂級寶石。
面對報價,老海狗油亮的眼皮抬都不抬:“我要那么多手表干什么?要的是真正的好東西!”
錢進上去說道:“有錢有僑匯劵。”
老海狗終于抬起頭來:“驗驗貨!”
錢進從袋子里掏出個皮夾子遞給對方,老海狗打開一看,嶄新的大團結、各式額度的僑匯劵。
他徐徐吐出一口濁氣,像火車鳴笛:“行!”
“五百塊加上等額僑匯劵。”
錢進冷笑一聲,奪回皮夾子就走:“你他娘當真是封建社會還是民國時期?我承認紅珊瑚首飾很珍貴,可它們現在珍貴的有限。”
老海狗見此很穩的住,他不去阻攔錢進,兩人比起了定力。
最后還是老海狗定力不足。
因為錢和僑匯劵是硬通貨,首飾好看卻不能當飯吃。
錢進大步走的頭也不回,最終身后響起老海狗的聲音:“兄弟,漫天要價落地還錢啊,你好歹給個價。”
“二百塊配等額僑匯劵!”錢進堅定的說。
雙方展開討價還價。
最終二百八十塊錢加上等額僑匯劵。
錢進果斷拿下了這套紅珊瑚首飾,在古代這是貴族門閥的女人才能接觸到的東西。
紅珊瑚這種天然寶石很罕見,以至于在21世紀國家都禁止捕撈了。
這套首飾他應該不打算賣給商城了。
雖然他像換個大金箱子現在缺錢,可紅珊瑚已經很少見了,做成首飾的紅珊瑚直接是罕見。
他想留給魏清歡,以后在正式場合佩戴。
收拾了紅珊瑚收拾后他準備繼續逛,卻有個婦女過來攔住他。
婦女看穿著不是當地人,因為她身上穿了國內還沒有的羽絨服。
同時她耳朵上掛著兩個金吊墜,這是錢進在海濱市也沒有發現的東西。
婦女帶人攔住他,展示了一個玻璃匣子。
里面躺著一串鴿血紅珊瑚項鏈,每顆珠子都有龍眼核那么大小。
深紅的顏色在月光下散發著動人的光,像是雞血發亮了。
女人很直接的說:“蘇拉威西島的老坑貨,鄭和下西洋那會兒沉船里的。”
錢進不懂,疑惑的問道:“你是?”
女人微笑:“馬來華僑,回國探親,親人太窮了,我想支援他們可帶的錢不夠,只好將自己的珍寶換錢。”
“五千元!”
錢進搖搖頭:“沒那么多錢。”
他警惕起來。
如果女人是華僑那這東西肯定有問題。
現在國內奢侈品市場完全沒有出現,所以他能撿漏紅珊瑚首飾。
可外國不是這樣,這么一串紅珊瑚首飾在當下的國外應當能賣出十倍價格!
女人嘆了口氣:“還以為碰到一個富豪呢。”
她沒有糾纏錢進,收起盒子就要走。
錢進便疑問道:“你為什么不在你們國家出售呢?你們國家這樣的首飾賣五萬都沒有問題!”
女人啞然失笑:“天吶,我不知道該說你見識廣還是說你見識少。”
“你知道我們馬來的情況,卻知道的不多,這怎么可能賣五萬人民幣的價值?一萬還差不多。”
錢進心動了。
這東西如果在馬來賣的是一萬,那來到國內探親時候賣五千倒是可以理解。
他估算了這串紅珊瑚項鏈的個頭,決定冒險一試:“你們等我一下,我找行家過來掌掌眼,如果這串紅珊瑚沒問題,我可以給五千塊。”
婦女欣然答應。
錢進假裝去找人卻暗地里拿出了二號小盒子,首飾個頭小,二號小盒子就能裝得下。
他把張愛軍找過來,跟張愛軍湊到一起瞎嘀咕幾句,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將首飾往金盒里塞了一下。
上架商城。
定價一百六十萬!
錢進果斷從商城下架出來五打大團結。
他將錢交給婦女,再次拿下了這件首飾。
今天收獲很大!
婦女將錢交給隨行的男人,男人隨機抽出幾張用手電筒照著看了看對她點頭。
雙方達成交易。
繼續轉悠,繼續大開眼界。
上次他來甲港黑市是為了釣魚,所以沒有好好逛,今天好好逛過之后發現這里好東西太多了:
蘇修軍用電臺閃著綠光,日韓半導體成堆,港灣喇叭褲、牛仔褲像人皮一樣掛在鐵絲網上飄蕩。
穿中山裝的攤主用吳儂軟語叫賣外國產品,戴紅袖箍的稽查隊員蹲在角落數錢。
他看到了賣電視機的。
很貴。
一臺12寸的二手電視機竟然都能賣到400元,如果是金陵牌、紅星牌和首都牌這些一線品牌那更貴,價格能上500元。
便宜點的是9寸電視機,錢進看著那跟折疊屏手機差不多的東西,連看一眼的欲望都沒有。
他轉身時候撞見個賣像章的跛腳老頭,軍綠挎包里閃著異樣的金紅——那是1967年特制的夜光像章,鉛玻璃里摻著真金箔。
錢進感興趣的問:“夜光像章怎么換?”
跛腳老頭淡定的伸出一根手指:“一塊手表或者一百斤糧票加五十斤肉票。”
錢進當場驚呆:“你是要價還是要人命?”
跛腳老頭說:“你問夜光像章說明你懂行,前些年這是大干部大領導家的子弟才能佩戴,你相親時候佩個這個,姑娘家倒貼嫁妝也得嫁給你。”
錢進說道:“您說的對,所以這是前些年,現在像章不值錢了。”
跛腳老頭給他看:“我這里全是好貨,不值錢?你們手里的大路貨不值錢而已。”
說著他從包里掏出個最大的像章,比人的巴掌還大:
“這是69年特別為九大限量鑄造的領袖紀念章,總數嚴格控制在1千枚之內,你看看這個莊重與尊貴。知道當時什么人能佩戴嗎?只有參加九大的一千人才有資格!”
“再看看這個。”他拿出一枚上面是領袖頭像下面是輪船的像章,這像章上有字卻是日文。
“這是由小鬼子東京東方輪船公司精心制作的像章,采用鋁合金材質,不僅質地優良,而且設計獨特,是為了紀念中鬼兩國之間友好情誼生產的。”
“知道這個是誰佩戴的嗎?是送給咱們國家駐鬼大使館工作人員的!”
他繼續展示,拿出一枚特殊像章,這像章下面被一個手指大小的飛機模型馱著:
“這個來頭可大了,你是不是看它做的挺粗糙?告訴你,這是56年殲5戰斗機首飛成功后,當時負責飛機生產的112廠設計生產的。”
“它是鋁的,所以輕飄飄的,可它用的鋁跟殲5機身上鋁是同一批次的!”
錢進被他說動了:“那你給個實誠價,我把你手里這幾個珍貴像章全換走。”
跛腳老人說道:“我手里像章都珍貴。”
他拿著個挎包來換東西,里頭像章怕不是得有四五十枚。
錢進說道:“實誠的要點東西,要不然就算了,你慢慢換吧。”
跛腳老人猶豫,問道:“你手里有什么?”
錢進說道:“全是硬通貨,手表、鋼筆、外匯券、糧票肉票煤票油票等等齊全。”
跛腳老人合計了一番,說道:“你包圓的話,那我要手表加票。”
“不多要,十塊手表,五百元額度的外匯券或者五百斤的糧票、二百斤的肉票!”
錢進無語:“這還沒多要呢?”
跛腳老人急了:“這些像章真是好東西,我從55年開始收集,要不是我工作特殊,想收集這么多像章那是休想!”
錢進問他:“你什么工作?”
跛腳老人警惕的說:“你是個菜瓜蛋子嗎?這是在黑市能聊的話嗎?”
錢進跟他砍價,這老人卻很犟,咬死了價格不肯松口。
海平線快要泛起魚肚白了。
很多攤位開始收拾,錢進不想浪費時間,給出十二塊手表加上四百斤的省內通用糧票和一百斤的省內通用肉票。
老人將像章交給他,錢進想帶挎包一起走,結果老人不給。
主打一點虧也不吃。
換完了像章,他展示出自己的存貨開始換糧票、換肉票等物資。
時間不多了,他只好壓低價格,倒是成功把手頭存貨給換出去了。
港務局的大晨鐘敲響六下,稽查隊的摩托艇開始巡港。
錢進立馬撤退。
張愛軍殿后,查看有沒有人跟蹤他。
還行,今天他雖然手頭上物資交易的多,可一開始都是單對單交易,很是低調,所以沒人盯上他。
錢進先行回家補覺,然后等著去單位開車。
今天禮拜天他要下鄉,并且理由找好了,再次去公社鐵匠鋪拉一批小車。
這樣他可以繼續公車私用。
作為八九點鐘的太陽,他就睡到了八九點鐘,然后醒來反鎖上門開始清點今日收獲。
最大的收獲自然是紅珊瑚首飾,大項鏈最貴,自己就能在商城賣出160萬。
全套的紅珊瑚小首飾價值不差多少,能賣出142萬。
這兩樣好東西錢進舍不得賣,跟老山參一起保存在了里面。
他將像章一起送進了商城,一個個的報價讓他眼前一亮。
跛腳老人沒忽悠他,介紹的那幾款像章價格都很不錯:
最貴的是殲5紀念章,商城給了個八萬五千塊的報價。
九大限量紀念章是四萬,小鬼子的大海航行靠舵手紀念章是兩萬八。
被他寄予厚望的夜光紀念章不如人意,竟然只價值兩千塊。
其他四十八枚紀念章有貴的有便宜的,倒也賣出了十一萬六千八百塊的總價。
另外他做生意交易到了一個木頭煙盒竟然給了他很大的驚喜。
這是個民國貨,是中山牌香煙的煙盒,不大,只能裝十支香煙。
然后它正反面都有孫中山頭像,其中證明是個銅板頭像,背面是兩個木頭頭像,右下角有李祖出品的字樣。
錢進不知道李祖是誰,反正這煙盒賣出了八萬塊,幾乎跟殲5紀念章一樣的價錢了。
前前后后幾次收獲,他的存款又沖著百萬去了。
在當下要賺七十年代的錢不好賺,可賺商城的錢那是真簡單!
魏清歡等他起床給他下了地瓜面條,下面臥著個荷包蛋。
當下的這地瓜面跟商城的不一樣,一點不甜,做成的面條干巴巴的沒有味道。
錢進決定以后買種子給劉家生產隊,到時候由人民流動食堂采購新品種農產品,肯定能有很好的市場。
摟著魏清歡啃了一陣,他抹抹嘴去樓下開車。
單位的司機已經把車子送過來了,這次是一輛嘎斯69老式貨車。
錢進沒讓張愛軍跟車,他帶上了黃錘。
要是有意外讓黃錘先上,能不能打過對方先不說,起碼可以給他賺到開車跑路的時間。
實際上他現在自保沒什么問題了,商城有五把手槍,他出城之后就拿出一把別在后腰。
要是再碰到劫道的,他管這個那個,抽出槍來就打。
打死以后找地方埋起來,估計等到有人發現尸體的時候早是幾場雪以后了,那時候車輪印肯定沒了,以現在警方的能力沒法破案。
路上到了荒野,他又開始從商城采購農產品。
這次不采購米面了,專門買黃豆,一波波的黃豆買了兩個鐘頭,塞了半車廂。
這更堅定了他要造大黃金箱的野望。
現在箱子不夠大,已經影響他的發揮了,起碼得弄個一米邊長的大箱子了。
公社鐵匠鋪的煙囪在屋頂吐著煤煙,北風席卷黑煙,把四周樹杈和標語吹成灰蝴蝶。
老狗的鐵錘正砸在淬火的犁頭上,火星子濺到蔡老六補丁摞補丁的棉褲,燎出個新窟窿。
“狗日的!”蔡老六抄起火鉗要打,聽見有汽車轟隆轟隆的開過來了。
他心里一動迎出門去看。
果然是錢進開車來了。
十四輛結實的小推車在墻角列隊,車把上還纏的紅布條,高矮不一,風采獨特。
錢進跳下車,老狗竄出來招呼他:“呀,領導又來了?這次十四輛車,你看看怎么樣?”
這是正事。
錢進核實車況無誤,抽出兩條煙扔給他們:“嘗嘗這個,還沒有出現在市場上呢。”
這是他今天在黑市的收獲,新款牡丹煙,煙盒上還印著“試制品”的鋼印。
鐵匠們笑嘻嘻的上來分煙,一群待在鋪子里取暖吹牛的社員羨慕到流哈喇子。
有老煙槍厚著臉皮上來招呼:“讓咱跟著沾沾光,嘗嘗內部特供煙什么味兒。”
錢進解釋:“不是特供煙,是新產品而已,估計過段時間就會上市。”
“上市咱也買不起。”漢子接話笑了起來,“帶過濾嘴的煙,這都是給領導干部抽的。”
陳井底的哥哥陳玉樓也在這里,錢進遞給他一個包裹:“你弟弟讓我捎給你的,里頭是他們單位上個月發的福利。”
打開包裹,里面有用報紙包裹的香腸還有糧票肉票布票。
陳玉樓喜不自禁:“好好,你們供銷總社這單位的待遇就是好,他一個給招待所修門修窗的都有這么些東西?”
社員們圍上去看。
看著白花花的肥香腸羨慕不已。
黃錘從車上跳下來伸了個懶腰拉屎撒尿,渾身黃毛油光發亮,四個爪子比以往都粗大不少。
見此社員們更是感嘆:“唉,要不老輩人都說呢,是條狗它也是托生在城里頭好!”
錢進給黃老鐵個小皮夾子:“這是我們單位給你們打造小車的謝禮。”
黃老鐵擺手:“你們單位跟公社領導打過招呼了,領導給我們多記了工分。”
這事錢進知道,要不是他們單位撥款送鐵送膠輪,鐵匠鋪哪來的材料?
但他還是搖頭:“這我不管,我代表我們單位給你們的,你們就收下。”
黃老鐵打開皮夾子看。
里面是全是票證。
他拿出一張肉票對著天光看:“乖乖,五斤豬肉票!夠給六丫頭換塊棉布過年扯新衣裳了!”
馬上就是臘月,現在農村家家戶戶都缺票,錢進送出票去可謂是雪中送炭。
鐵匠鋪更加熱鬧,風箱漏出的嗚咽聲里,社員們上來看這些票,他們用皸裂的手指數工業券,看到“1978年專用”的紅印后嘖嘖稱奇。
公社里頭,今年的票還沒有下發呢,他們還不知道怎么過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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